“最重要的是,那两张银行卡的开户人,其中有一个叫罗大勇的,就是芸姐的那个老公!”说到这,田向兴奋得几乎喊了起来。 “太好了!”一听这个消息,邢岳马上什么疲劳都没了。 他朝车窗外看了一眼,“我就快到局里了,估计再有五六分钟吧。你和小伟准备准备就下来,带上车钥匙,等我到了,咱们马上就奔明州!” “是!”田向答应一声,就开开心心地挂断了电话。 邢岳也有些兴奋。这么久了,那个倒卖孩子的案子终于有了实质性的突破。 手机“叮”的一声,田向发来了一张照片。 邢岳把照片打开,放大了来看。 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记事本里,普普通通的一页,上面写了几行字。 字写得不好看,却很大,因此表达的意思一目了然。 邢岳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4月9日,瑛,男,5个月,4500收,已定。” 邢岳的眉心皱了皱,狠狠地按灭了手机。 “老弟,你是警察啊?”眼见要到了分局的大门,出租车司机忽然搭话。 邢岳从愤怒中回过神,“嗯”了一声。 司机咂着嘴,感慨了一句,“唉,那你挺辛苦啊。” 车子拐进分局大院,邢岳远远地看见了田向和张晓伟,正顶着雨朝一辆汽车跑过去。 “都挺辛苦。您也一样。” 邢岳说着,就朝那辆车指了指,“就停那车旁边吧。” 出租车停下,邢岳付了钱,开门下车,直接钻进了另一辆车的后座。 - 当项海终于艰难地睁开眼睛,就听见了窗外淋漓的雨声,跟着就是来自后背的一阵疼。 “哎哟!”他叫唤了一声,抬起脑袋,又觉得头简直就跟篮球那么大,左右脑还处于即将分裂的状态。 于是他又趴了回去,缓了半天,才一点点地爬起来。朝背后一摸,感受到一团厚厚的纱布。 他坐在床边,努力挖掘着昨天的记忆。 记得...自己在大口地灌酒,然后肖腾飞来了,就跟他和他的两个小弟打了一架;跟着周勋带着队里的人就进来了,自己被摁在地上,铐上手铐;然后邢岳就出现了,攥着他的手,把他拎到路边...... 然后,就断片儿了。 他闭着眼,使劲儿揉着太阳穴,感觉后背疼的同时又渴的要命。 “怎么会有人那么喜欢喝酒呢?”他很不能理解,还是说因为自己的酒量太差? “那我到底算练出来没有?” 坐了一会儿,他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打算去喝点水。 可走着走着,就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我操!”这时他刚好路过穿衣镜,赶紧又倒回来,盯着镜子里那个光着膀子光着腿,浑身上下只剩了一条内裤的人。 而且这内裤...... 项海又凑近了些,这内裤上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红红黄黄黑黑,星星点点,斑斑块块的。而且侧面那里像是...手指印? 他转过身,又扭着头看。 是手印没错,因为后半截手掌就挂在自己屁股上。 “......” 所以说,昨天自己喝断片儿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又对着镜子,把自己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背后那一大团纱布下面火辣辣的伤口在疼,其它都挺正常。 想了想,他又背过身去,掀开内裤,朝里面瞅了一眼。 小兄弟也很平静,没什么异常。 于是他又回去卧室,套了件T恤,换了条干净的内裤。 他知道一定是昨天看到自己的衣服脏了,邢岳帮他换下来的。对此,他也没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只是由衷地感激,在自己人事不省的时候,邢岳为他保留了最后一点尊严。 洗漱完毕,他就跑去厨房找水喝。这时才发现,餐桌上竟然摆着饭。 他揉了揉肚子,立刻感觉饿了。 虽然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可桌上的饭菜看上去应该是早餐。 一碗粥,一个煎蛋,两片火腿,两个玉米饼,还有三碟小菜。 项海在餐桌边坐下,轻轻捏起压在盘子底下的一张字条。 “小海,起来以后记得吃饭,如果凉了一定热热再吃。吃完了就趴着休息,别碰了后背的伤。另外,周勋说了,让你这两天在家歇着。你就乖乖地歇着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项海捏着那纸条看了半天,最后贴在唇边,轻轻地亲了一下。 放下纸条,他拿着早已经凉透的早饭,准备去热一热。 忽然,他抽了抽鼻子,隐约闻到一丝糊味儿。 四下一踅摸,就看到炉灶边的一只锅,上面也贴着一张纸条。 “吃外面的,这个放着别动,晚上我回来弄。” 项海好奇地掀起锅盖。 “......” 里面是一团棕黑色的不明物体,跟锅底密不可分,散发出阵阵焦糊味儿。用手指抠了抠,坚硬如陨石。 原来餐桌上的是外卖啊。项海笑了起来。 这人是几点起来的?是不是弄到一半睡着了? 他把早饭一样一样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趁等着的功夫,他又溜达去阳台,打算料理一下自己的花。 这时,他注意到窗台上多了一只小瓶子。 那是一只玻璃瓶,像是装果汁的,只有巴掌大,盛了小半瓶水,湿漉漉地挤在一排花盆中间。 瓶口处插了一支淡黄色的小花,只有那么一朵,是城市里最最平凡的蒲公英。 项海捧起玻璃瓶,凑在鼻子跟前闻了闻。 细碎的花瓣没有一丁点儿香味,可他还是觉得很甜。 “叮”的一声,微波炉里的早饭热好了。 他把小黄花挪到餐桌上,让它陪着自己一起吃早餐。
第九十四章 “邢哥,邢哥?”张晓伟回过身,推了推躺在后座睡了一路的邢岳,“醒醒,咱们到了。” 邢岳坐了起来,皱着眉朝窗外望了望,光线刺得眼睛愈发地疼,“到了?” “到了,路上没堵车,挺快的。”田向已经把车子停进了明州市局的院里。 三个人下了车,发现虽然天空阴沉沉的,但地上一点都没湿。 “这雨出了东江就没了。” “我怎么感觉这地方比咱们那凉快呢?” 他们一边聊着,一边进了市局的办公楼。 接待他们的警察挺热情,刚好是上回协助调查李震那案子的两个警察其中之一,因此对邢岳和张晓伟都有印象。 “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那警察笑呵呵地跟他们握手,“你们还没吃饭吧?” 午饭时间已接近尾声,那警察就把他们领进了食堂,快速解决了一顿午饭,期间又把案情过了一遍。 吃完饭,他们立刻提审了那个入室盗窃的嫌疑人。 没费什么口舌,嫌疑人就很痛快地交代了犯罪经过。 那是他十几天前光顾的一栋居民楼,因为地点比较偏,周围也没有保安,阳台连护栏都没装,所以当时他很轻松就进去了。 只不过屋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有挺多牛奶,奶粉之类的食物。于是他就拿了那个布包,还顺手装了几盒牛奶。 嫌疑人交代完了,邢岳就让明州的警察帮忙,准备押着他去指认犯罪现场。 接着他又翻看起罗大勇的资料。 这人五十岁,户籍登记的地址是距离东江数百公里的一个村子。家里有一个妻子,两个女儿。而妻子的名字就叫张芸。 邢岳指着屏幕上张芸的照片,对田向说,“立刻把照片发回去,让侯强辨认。” “是。”田向答应一声。 邢岳又打开那个记事本。里面一页一页,内容还不少。 他翻到最后一页。 6月25日,娄(护),女,2个月,3800,已定。 这是记事本里的最后一条记录。 又对比着银行提供的,罗大勇那张银行卡的交易记录,邢岳注意到在6月25号这天,这张卡曾有一笔“3800元”的提现。 想了想,他就问明州的警察,“能不能请银行帮忙查查,这笔交易是在哪进行的?看能不能调取监控?” “没问题。”那警察很痛快地答应了。 “另外再看看,那附近有没有妇产医院,或者诊所?如果有的话,里面有没有姓娄的护士?” “行,我马上找人去查。” 邢岳谢了那个警察,合上记事本,就招呼张晓伟和田向,“走,咱们跟着人家去现场看看。” - 项海吃完饭,把厨房收拾干净,就乖乖地跑去床上趴着。 他拿着手机点开微信,先看一眼邢岳有没有发来什么消息。结果啥也没有,有点儿小失望。 然后又点开一个叫“无毒大丈夫”的微信群,发现里面飘着不少红包,还有人在呼叫他。 -@项海,赶紧抢红包,一会儿没了。 -@项海你咋样了,不行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项海,上午后勤和档案室的几个姑娘又组团来找你了,然后失望地走了。 -你咋看出人家失望了? -好吧,失望是我自己加的…… -不要脸。 -嘤嘤嘤。 -操,揍他!让他嘤!@所有人 项海趴在床上笑得不行。 他立刻在群里回了句,“报告,报告,我来了!”然后就开开心心地领了红包。 原来这些红包是由周勋牵头,大伙专门发给他表示慰问的。钱数不等,其中数周勋的红包最大。 于是他赶紧又发了条消息表示感谢。 -谢谢大伙的红包,我又行了!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周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怎么样项海,感觉好点儿了没?” “我没事周队,”项海从床上爬起来,“不严重,明天就能去上班了。” “嗯?邢岳不是说很严重吗,说口子那么老长。你说实话,到底严不严重,到底有多长?”周勋的口气听起来很认真。 “没有那么严重...”项海挠头,“可能昨天黑咕隆咚的,邢哥,呃,邢队他也没太看清。总之我明天就能回去上班。” “哦,不严重就好,那也不用着急回来,再歇一天,好好养养。” 知道项海没事,周勋也就放心了,忽然话锋一转,又乐起来,“不过没看出来啊,你小子酒量还真不小。大半瓶子酒,眼都没眨就灌了。” “嗐,我酒量很差的,从来都没喝过那么多酒。后来都喝断片儿了。”项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喝断片儿了还把肖腾飞那仨小子揍了?你是武松转世吧?”周勋笑着逗他。 这下项海更不好意思了,“可能是,那酒度数低吧,后反劲儿?” “那酒度数可不低了,40多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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