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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斯礼和朗闻昔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板着一副臭脸的梁络绎，发现只有梁络绎一个人的时候，付斯礼绕过梁络绎的身体，看向了他的身后正在和某医院的女法医交换微信号的蓝覃。 付斯礼冲着蓝覃扬了扬下巴，笑着调侃道：“挺受欢迎啊。” 梁络绎抱着胳膊不懈哼了一声，“够骚呗，(ˉm￣～) 切~~” “谁骚？”梁络绎刚说完，就被走过来的蓝覃听到了，“你一个客串，还特地去做个发型？！” 梁络绎扫了一眼蓝覃，叉着手臂说道：“我是个体面人。” 蓝覃也不跟他争辩，笑了笑，说：“等我，我去收一下东西。” “滚吧！”梁络绎是一点儿不积口德。 蓝覃路过梁络绎的时候，小声地说：“挺帅的。” 梁络绎一愣，冰山脸立刻难得一见的出现了一丝慌神，他原本看向付斯礼他们的眼神突然不知该往哪里看。 付斯礼笑着对朗闻昔说：“见过铁树开花吗？！” “啊？”朗闻昔一头雾水。 “喏，这就是。”付斯礼双手指了指梁络绎，而梁络绎还没有从蓝覃的话里缓过劲儿来。
随后，四人汆了个饭局。 蓝覃之前就有听说过朗闻昔，所以很自然地向他郑重地介绍了自己，“你好，我叫蓝覃，我去看过你的画展。” “谢谢蓝法医的捧场。”朗闻昔握了握蓝覃主动伸过来的手，心里还有一丝丝的小紧张，“您也喜欢艺术啊？” “说来挺巧的，我妹妹也是巴克斯大学艺术专业毕业的，她比你大两届。”蓝覃说道。 “姓蓝……”这个姓不常见，朗闻昔想起了设计专业的研究生学姐，“是蓝言学姐吗？” “嗯。”蓝覃听到有人提起他的妹妹时，脸上多了一份笑意。 “蓝学姐最近还好嘛？感觉五六年没见了。”朗闻昔一听都是熟人，自然而然地过问了起来。 梁络绎听到朗闻昔这么问，立刻咳嗽了起来，想提示朗闻昔别再问下去了。付斯礼也赶紧拉一个朗闻昔的袖子。 “我妹妹17年、就不在了。”蓝覃低着眉眼，苦笑了一下。 朗闻昔立马明白了刚刚付斯礼和梁络绎的举动，赶紧道歉着说：“对、对不起……” “没事儿，都过去两年了。”从抓到迫害蓝言凶手的那一刻，蓝覃便释怀了。 蓝覃看了一眼放在自己手边的《蒂尔普医生的解刨课》，说道：“这是她送我的研究生毕业礼物，我还挺喜欢的。” 可蓝覃再也没有办法像蒂尔普医生那样，拿起手术刀了……
热乎的羊蝎子上来以后，四个人的话题也转变了，期间梁络绎提及了直播的事情，朗闻昔立刻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小本本说：“那个，蓝法医，我能不能请您帮个忙？” “当然可以，你说。”蓝覃向着朗闻昔点了点头。 “我想要一个您的to签。”朗闻昔说着，将一个新本子递到了蓝覃的面前。 “我的？”蓝覃不敢置信地问道。 “……嗯，就麻烦您给写一个，祝‘生日快乐’，落款落……‘柠檬兔兔’”朗闻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啊？”蓝覃先是一愣，随后又被逗笑了，他伸手接过了朗闻昔手里的小本本，问道：“大画家也看直播啊！？” “不不不，是我儿子喜欢您。”朗闻昔笑着说道。 这次换梁络绎和蓝覃一起懵了，他俩看了看付斯礼和朗闻昔，心想这俩不是一对吗？朗闻昔哪儿来的儿子。 “我、干儿子。” “小朋友也看直播啊，看起来我得在直播里收敛一些了，以免带坏了小朋友。”蓝覃一边自我调侃、一边在本子上签下了生日祝福，并重新递回给了朗闻昔。 朗闻昔起身去接本子的时候，余光恰好落在了蓝覃和梁络绎身后的店门外。 一个带着黑色口罩的女孩正隔着玻璃盯着他们，朗闻昔目光锁定她时，她便转身离开了，朗闻昔注意到女孩在转身后，露出了她扎着马尾的头花，好像是黑白条纹的花色。 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是……坐在他前面的那个女孩。 碰巧？还是在跟踪他们？ “怎么了？”付斯礼察觉出朗闻昔有些不对劲，便立刻询问道。 朗闻昔抬手指了一下刚刚女孩站立的地方，说：“有个女孩刚刚……在看我们。” “什么？” 三人齐齐地看向了窗外，而此刻，只剩下了夜色和灯光交织的空旷。 “形容一下，长什么样？”付斯礼警觉地问道。 朗闻昔盯着门框的高度看了一眼，第一步确认了女孩的身高，朗闻昔尽可能地回忆出了那一眼望过去的印象，“个头大概在118以下，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长头发梳着马尾，眼睛不大但挺圆的，眉骨不高眉毛也不长，能从上半部分的脸想象到她的五官整体偏扁平……重点是蓝法医的讲座中，她、她就坐在我们的前面。” …… “会不会是她？”梁络绎眉头一皱看向了付斯礼。 付斯礼交叠着双手，陷入了沉思，“……那、会是什么原因让她铤而走险，在人前露面？” “……”蓝覃没有说话。 “她……为什么偷偷看着我们？”朗闻昔不明所以。 “因为她偷走了赵嘉的遗体。”
第九十一章 ‘角落’里的偷窥 “您好，警察，现在需要您配合我们一下。”付斯礼结完账后，掏出了自己的警察证。 收银员一听是警察，吓得手中的POS机都没拿稳，掉在了桌子上，“有、有事吗？” 付斯礼收起警察证，说道：“你们店的门口有装监控吗？” “有的有的。”收银员连连点头，然后让店员快速导出了监控录像，交给了付斯礼。 第二天一早，排查工作就展开了，因为朗闻昔是唯一目击人，所以临时加入了协助办案。卢峥打趣地说道：“这不得给我们的画家发工资啊！” “就咱挣得这毛八七的，别丢人了。”岳越拍了拍卢峥，“除非能英勇就义，给你家一大笔补偿，到时候你也花不了。” “别咒我，赶紧呸呸呸。”卢峥晦气地看了一眼岳越。 “呸呸呸。”岳越回头看着卢峥，笑着呸了三声，然后将视频监控投放到了公共大屏幕上，“付队，根据你们的描述，应该是这两个小时的视频。” 视频中显示，在付斯礼他们到达十五分钟后，一名低着头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女性一直在那周围徘徊。 “朗闻昔，是她嘛？”付斯礼问道。 朗闻昔走近了两步，看着大屏幕上俯角拍摄的监控画面说：“应该是她！看看她是不是在门口站了很久，当时她看起来也挺冷的。” “那就是她了，她一共在这个窗户站了十多分钟，而且姿势都没有变过。”岳越补充道。 “监控有拍到她的正脸吗？”付斯礼看着岳越问道。 岳越摇了摇头说：“没有，从俯拍角度来看她好像是戴着口罩的。” “反侦察意识倒是强的，看到她站的位置，相当于是镜头的死角，压根拍不到面部特征。”李勉指了指镜头和她所站的斜角位置。 “能想办法调一个画像师过来吗？”付斯礼问道。 李勉摆了摆手，回答道：“想都别想，郁哥被委派到两广了，那边出了个连环凶杀案，一个多月了，连人影都没有瞅见。” 就在大家都处于焦灼的状态时，朗闻昔示意性地举起了手，说：“嗯……或许我可以试试。虽然不太专业，但我见过那个女孩的眼睛，或许……能有帮助？” 闻言，众人齐齐地看向了朗闻昔，很多人都见识过朗闻昔画上一案‘骨头相似性’的模样，所以根本没有人质疑他的能力。 李勉双手一拍，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庆幸道：“对啊，我们有个家属会画啊。”李勉说着，勾住了付斯礼的脖子说：“就指着咱、咱咱弟……”李勉刚想说‘弟妹’这个称呼，又觉得不妥，便生生地咽了回去。 “这是我家的户主。”付斯礼笑着冲朗闻昔轻挑了一下眉毛，“没问题吗？” “露出的部分，我应该能画个八九不离十，但是口罩遮住的部分有点难，画像师是由骨画皮，走得是整体脸型的特征，我就只能单纯得画个皮。”朗闻昔解释道。 朗闻昔凭借着昨晚那一眼的记忆，在半个小时内完成了绘制，与他昨晚对女孩的外貌描述相差无几。 “如果她是偷尸人，那我感觉她一定是喜欢赵嘉。”岳越看着画中的女孩说道。 “怎么说？”卢峥有些疑惑地问道。 “赵嘉长相帅气、性格阳光、成绩优异、人缘也好、口碑也不错，这种五好的男生搁在哪里都是鹤立鸡群，是很多小女生渴望而不可及的。”岳越说着，调出了赵嘉的照片。 “哦，我突然想到一个前不久看到的毒鸡汤文字，大致是‘如果你活着的时候我得不到你，那么你死后是否能够归我所有。’”朗闻昔边说边打开了手机的APP，这句充斥着‘青春疼痛’的文字配上让人容易emo的音乐，收获不少的观看量和点赞数。 李勉不是很理解，“这破玩意儿，还有3.2万的赞？！” “所以，生前爱而不得，死后就偷尸藏尸？！这算是病态和畸恋了吧？真特么不能理解？”卢峥一脸嫌恶地说道。 “也不能算恋尸癖吧，毕竟人活着的时候对于他们来讲很难拥有。”付斯礼客观地说道，但他也无法与之共情。 朗闻昔看着画像发了好一会儿呆后，低声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我能理解。” 在艺术圈里，朗闻昔算不上是感性的人，他更理性和客观地去表现自己的认知与想法，所以作品中常常会少了一些国内圈子中的‘文艺’，高级点来讲就是缺乏人文主义色彩，简而言之就是不够矫揉造作、无法与之共情。 但比起面前的这些大直男，朗闻昔有着远高于他们的共情能力，并且他有着强烈的代入感。 “你还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吗？”朗闻昔站在付斯礼的身边小声问道。 付斯礼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当然。” “你知道……我是早就知道你的，对吧。”朗闻昔看着付斯礼，付斯礼点了点头，回应道“嗯。” “我其实知道那个小灵通是你的，你在掏公交卡的时候从外套口袋里掉出来的，我就、顺道‘捡’走了……我记得可清楚了，当时上车的人挺多的，你被挤在人群里，那个时候的小灵通就这么点儿大。”朗闻昔边说边比划着‘小灵通’的大小，“知道我为什么会注意到那个小灵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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