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我还有耐心,你最好乖乖听话,不要自作主张。”秦延单手将晏余的手别在身后,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领带,一圈一圈地将晏余的双手缠住,打了个死结。 秦延的手轻抚着晏余柔软的发丝,骤然抓紧,逼迫晏余抬头直视镜子里狼狈的自己,他清楚地在晏余的眼中看到了憎恨与厌恶。 他面无表情地脱掉晏余的裤子,解开自己的拉链,看着晏余痛苦地皱紧眉头,没有一点怜惜。 憎恶吧,将这种情绪留存下去,永远不要忘记。 “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晏余紧咬着牙关,愤然低吼。 秦延冷声呵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拉着你陪葬。” 他们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两个人,能死在对方手上才是最好的解脱。 在疼痛和兴奋的激烈杂糅中,晏余忘了时间过去多久,浑浑噩噩地躺在地上。 意识浅薄之间,他感觉到秦延给他穿上了衣服,可眼前一片漆黑,好像被戴上了眼罩。 “马上带他走。”秦延微微侧脸,对门外站着的手下说道。 拉上晏余陪葬只是说说的,世界这么大,没有一件属于他的东西,他只有晏余了,舍不得。 “是。”两名打手疾步进入房间,不敢多看多问,一左一右架着地上的人赶紧离开。 秦延将房间收拾干净,将不该出现、不能出现的东西,统统烧掉。 而后他神色平静地坐在了沙发上,点燃了一支香烟。 林越带着警员赶往秦延家,只见房门大开着,这房子的主人似乎早就预料到有人今晚会来。 秦延将第五根烟的烟头在烟灰缸中掐灭,神色坦然地起身转向警察。 - 天色刚亮,一群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有序地进入警局参观。 “这里就是我们辖区的警局了,警察叔叔每天都在岗位上守护着我们,今天老师就带大家拜访一下敬业爱岗的警察叔叔们。”老师说着,看向跟来的学生家长,“各位家长跟了一路,可警局不方便进入这么多人,你们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孩子们的。” 学生家长忧心地看着走进警局的孩子,忿忿道:“学生就好好上课得了,学校没事搞这么多活动干嘛?你们这些老师就这么把小孩带出来,万一什么事,你们赔得起吗?还不允许我们家长跟着了。” “就是,老师负责把书教好就行了,撺掇学生出来玩,没正经的。” 不放心跟来的学生家长只有几个,但光是这几个就让老师们很为难了。 虽然一路上解释了很多遍,但面对刁难和质疑,老师只能再次解释:“这是我们学校的传统,每个五年级的学生在这个学期都有一次来警局参观的机会,让孩子们接受司法教育是好事,各位家长不用这么排斥的。” 几位家长嗤声,白了一眼,嘴里的嫌弃一句没少,但看见有警察出来了,暂时老实了一会。 两位民警出来迎接,见到小朋友们,很是热情打了招呼。 今天刑侦大队的人外出任务了,警局里冷清了很多,民警带着学生们在警局里逛了一圈,大致介绍了警局每个部门的职能,然后来到宣传栏前,进行普法教育。 民警:“同学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学生中有几个男孩子低声交谈,很是兴奋地举手问道:“警察叔叔,我们想看看法医!” 电视剧里,解刨尸体的法医又神秘又厉害,他们好奇很久了! 民警向法医科看了一眼,有点担心学生们会被吓到,所以之前没考虑带他们去法医科。 现在听到学生们要求,两位民警相视了一眼,经得老师同意,又和法医科打了声招呼后,才带着学生进入法医办公室。 办公室内,几名法医正在埋头工作,吴意站在路南怀身边,正在核对实验结果,看见学生们进来,两人迅速收起和案情有关的文件。 “这几位就是我们警局的法医了。”民警介绍道。 他们这是分局,地方不大。之前都是把死者送去殡仪馆里的司法鉴定中心,但自从宋队调来警队,为了查案方便,就从鉴定中心调了法医过来配合工作,所以警局才有了常驻法医。 “哇!”学生们睁大了双眼,伸长脖子往法医办公室里张望,很是兴奋地看着办公室里的各种人体模具。 也有一些孩子不敢进去,站在门口等着同学出来。 放在办公室里的多半是教具,这些学生看到也没关系。 突然一个孩子惊呼,羞怯地看着柜子上的教具,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旁边有其他学生也注意到那个教具了,其中有两个男孩对着胆小的同学捧腹大笑,“原来你们女孩子和我们长得不一样啊!” 听到笑声,路南怀略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这些教具即使是模型,也不该是以这种态度面对,更不能对身边的人如此讥讽。 老师赶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这就带他们走。” 可孩子们调皮,现场一时有点不好控制,早知道不带他们进这里了。 吴意直言问道:“你们学校没有教孩子认识人体吗?” 老师低头道:“课本里是有,但我们……不怎么讲。” 这个话题的课程内容,他们这些年轻老师也不好意思说,所以都是让孩子们自习。 这样的现象其实并不少见,路南怀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是好言说道:“爱惜自己的基础就是认识自己。家长不愿意教,你们老师也忽视,那么这些孩子获取正确信息的渠道从哪儿来?从电视剧、电影、小说?” 之前的冯孝案历历在目,那些山区的孩子缺少了教育资源,懵懂无知。 可这些生活在大城市里,有着优越教育资源的孩子们也一样被忽视了性|教育,这应该吗? 吴意很少见师父的情绪波动这么大,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上前蹲在刚才退缩的孩子面前,认真说道:“男孩子和女孩子的身体构造是不一样,不需要对自己的性别感到羞耻。同学们不用害怕的,正确认识自己的身体,才能保护好自己。遇到奇怪的人触碰自己,一定要及时反抗,向大人求助,明白吗?” “你们在干嘛?”一名家长站在电拉门旁边,监视着自己孩子的一举一动,隐约听到警察刚才说的话,立即指责他大吼,“警察就这么说话的,什么都对孩子说?他们还这么小,懂什么?” 那名家长说着,掏出手机对着说话的警察拍视频,厉声道:“各位看看啊,江心分局的警察口无遮拦,想要教坏我们小孩,我要举报!” 路南怀放下手里的笔,走出办公室,将吴意拉到身后,丝毫不在意自己暴露在镜头下。 “他们是孩子,是温室花朵,是你们家长捧在手心养大的宝贝。可难道因为不想让花朵凋零,就该早早掐苗吗?真正让孩子成长的办法,从来不是限制,而是让他们直视风雨。” 他极少如此生气,之前就因为冯孝的案子憋了很久,现在一时没控制住。 “你们!”拍视频的家长被指责后有些挂不住脸,企图冲进警局和他们理论。 警卫立即将人拦住,没注意到这名家长抄起手里的保温杯向路法医砸了过去。 “师父小心!”吴意见势一把抱住路南怀,将人护在怀里。而自己的后背结结实实被保温杯砸中,吃痛地嘶声。 “妈妈。”一名女学生悄然走到了自己妈妈身边,小心地揪了揪妈妈的衣服,双眼纯真地问道,“警察叔叔说的是真的吗?” 方才还骂骂咧咧的家长听到孩子的话,骤然安静,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什么?” 女学生咬了咬下唇,抓着自己的衣角,怯怯地说道:“随便乱碰我身体的,真的是坏人吗?” 除了那名女学生,还有几个孩子也向自己的父母看去,他们的目光中有求知和求助。 家长们盯着自己的孩子,神情满是不敢置信,他们从未了解过这些,明明他们把孩子保护很好啊? 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们怎么从来没听自己的孩子提起过,只是因为……孩子们不明白吗?他们这些家长真的做错了? 警局门口的闹剧很快结束,看着家长带着孩子无声地离开了警局。 老师们带着剩下的学生,不停和警察道歉,更是看着手上的法医鞠了好几躬,“真的对不起!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这位警察同志,你要不赶紧去医院吧,医疗费我们来赔,真的不好意思!” 吴意摆手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路南怀还是注意到吴意额头上的虚汗,他对警卫说道:“这些老师和学生你们负责吧,我带他回去检查伤口。” 他的话语声冷清,面无表情地拉着吴意回法医办公室。 警卫打了个冷颤,想想就知道路法医肯定生气了,赶忙送走这批老师和学生。 他刚刚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就见昨晚深夜出去的警察终于回来了,连忙抬起拉杆。 林越对办公室里的警员问了句:“其他人还没回来吗?” 苏眠摇了摇头,“没呢,一个小时前,我们终于在监控里找到秦安然的踪迹了,宋队带人过去了,暂时没回信。” “行,我先带秦延去审讯室,宋队一回来,马上通知我。” 林越说罢,示意一名警员跟自己一块去问讯。 秦延坦然地坐在审讯室里,看着警察拿出的画像,泰然道:“怎么了?买花犯法啊?” “警方现在掌握的证据对你姐姐不利,如果你想帮她,最好配合警方。”林越对秦延问道,“我们在掺着冯孝尸块的水泥里发现了建兰的叶子,还发现抛尸者和你姐姐的外貌相似度极高。花是你姐送的,但买花的人是你,这件案子你了解多少?” “不了解。”秦延摊手,表示自己的无辜,“我送花只是因为我母亲生前很喜欢兰花,这个季节正好是建兰盛开的时候,我想让母亲看见。” “为什么是教堂?”林越问。 秦延:“因为母亲生前经常去教堂。” 林越又问:“我们了解到你母亲除了做礼拜,平时也经常去教堂。你知道她有什么心事吗?” 秦延沉默了一会,许久才说道:“大概是因为我父亲经常对她动手吧。” 他是故意被警察带回警局的,也故意和警察提起自己母亲的。 他们做了这么多,就是想为母亲讨回一点公道。 物证检验室内,江昔言紧盯着打印机,在报告出来的第一时间查看了结果,“确实是秦垣的笔迹,等宋舟回来就告诉他。” 他话音落下,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奇怪了,宋舟他们出去一个晚上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是遇到棘手的事了? 一瞬间,江昔言感觉有口气堵在胸口,预感非常不好,上一次这样是宋舟受伤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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