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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匣[刑侦]

时间:2023-08-14 23:02:05  状态:完结  作者:初禾二

  “有点牵强,他为什么要把火往自己身上引呢?”凌猎又说:“那天晚上他可能看到什么,或者只是猜测某个人与案子有关,出于某个原因,他不能说,只能陆续递出线索?”

  这也许是最接近真相的推断,季沉蛟想到在一条视频中,Jaco说凶手不一定是江滨之梦。他为什么给出这样的判断?因为他知道真凶是谁吗?

  不管怎么说,Jaco和康万滨案的关系可能很深。季沉蛟给沈栖拨去电话,说明情况后,让沈栖详细查一下Jaco的背景。

  “好的哥!”沈栖精神的声音通过蓝牙在整个车厢回荡:“猎哥和你在一起吗?想猎哥,猎哥下次我们一起开车啊!”

  “……”季沉蛟把电话给挂了。

  天黑之后,桐茄县更加安静,几乎没有什么夜间活动。季沉蛟找了个看上去相对还行的宾馆,想洗澡,但卫生间的水开了半天都没有温度。

  “我找人来看看。”凌猎说着就下楼了。

  季沉蛟等了一刻钟,都没见凌猎回来,猜测这人肯定又搞事去了,于是只得把衣服裹上,出门抓人。楼梯下到一半,就在二楼的转角处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正好,现在不就是抓土泥鳅的季节?刘哥,明天你给我来三斤!”

  季沉蛟快步下去,看见凌猎正悠闲地斜倚在前台,和宾馆的老板聊得正欢。

  “有眼光!土泥鳅数这个季节最肥,但是抓起来很费劲,所以挺贵的,你确定要?”

  “确定确定!哎呀,我们季队长来了!”凌猎说着往自己脑袋上捶了一拳,“刘哥,我忘记正事了,我们房间没热水,你给看看?”

  “行行,小李,3-10没热水,你去搞一下!”吩咐完,老板又说起当地吃土泥鳅的做法。

  凌猎听得津津有味,还不客气地拿过前台的纸笔记下,“成,明天能借厨房给我试试?”

  “当然可以!”

  热水修好了,凌猎和老板道别,跟季沉蛟回到屋里。季沉蛟刚才听了会儿,也明白凌猎的目的并不是土泥鳅,他在跟老板打听桐茄县当年的水产生意格局。

  季沉蛟冲澡时,凌猎就靠在门边的墙上,卫生间的门是坏的,不仅关不上,锁都早被下了,声音全无阻隔。

  老板刘哥在桐茄县土生土长,算是在康家的阴影中长大的。据他所知,桐茄县原来有三大水产品市场,靠河吃河,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鱼类。但因为桐茄县还有很多小水潭,一到春夏,泥鳅黄鳝之类的简直卖疯。

  刘哥那时还不到二十,跟康万滨差不多的年纪,跟着家里长辈、哥哥嫂嫂卖泥鳅。这生意虽然没有成本,但赚的也是辛苦钱——半夜就得去挖泥鳅,天不亮到市场上占位置,泥鳅还得一条条地划开,刀工差一点就不行。

  市场上卖泥鳅的太多了,你动作慢一点,客人等不及,就去别家的摊位。为了练习刀工,刘哥日夜练习,一双手不知道被划伤了多少回。

  那时他最恨的就是康家。水产品市场本来是自发形成的,康家却非要在三个市场周围圈地,树个牌子,这就成了康家的市场。你要在康家的市场摆摊,就得交保护费。

  市场里的价格都是由康家操纵,他们说多少钱,你就只能定多少钱。刘哥的大哥曾经想反抗,偷偷在巷子里买,被康家发现,打了个半死。

  后来除恶行动,刘哥踊跃检举,冲在警方前头。

  康家垮掉前,就有很多人不堪重负离开桐茄县了,但刘哥没有,他非要亲眼看见康家倒塌。之后十多年,也一直坚守在这里。

  “我今天要早点睡觉。”凌猎打了个哈欠,不等季沉蛟从卫生间出来,就抱着衣服进去,“我明天一早要去挖土泥鳅。”

  季沉蛟挑眉,“我去早市转转。”

  次日不到六点,季沉蛟醒来时,旁边的床已经没人了,他撑住额头,声音懒洋洋的,“还真挖泥鳅去了啊?”

  小县城的清晨比市里缓慢得多,好像太阳都不那么迫切地升起。季沉蛟朝县中心附近的菜市场走去——昨天凌猎已经打听过了,那里是桐茄县最大的菜市场。

  当年水产品交易的盛况虽然不复存在,其他地方的小贩不会再来桐茄县进货,但当地居民还是爱吃鱼虾。

  季沉蛟还没进入菜市场,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鱼腥味。他不喜欢这味道,但还是走了进去。路两边湿漉漉的,活鱼在盆子里翻腾,最多的是卖黄鳝泥鳅的摊子。泥鳅看上去分明都是一个样,一些价格却是另一些的三倍不止。

  “我这是土泥鳅,刚抓的,绝对鲜美!”摊主吆喝。

  原来泥鳅还有土洋之分,洋的就不值钱了。季沉蛟继续走,看见一个摊子外围着的人比较多,再看摊子上头挂着一块硬纸板,写着:泥鳅西施。

  媒体的歪风邪气也吹到了桐茄县这种小地方,季沉蛟往里一瞧,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雨靴,围着皮围裙,坐在矮凳上,面前一块沾满水和血的长木板。她利落地从盆里抓起一条泥鳅,猛地往木板上一摔,活蹦乱跳的泥鳅顿时晕过去。她再用钉子砸在泥鳅头上,刀从泥鳅侧面一划,瞬间将内脏剖出来。这套动作一气呵成,半分钟就搞定。

  有人说:“西施的动作就是快!”

  季沉蛟正要继续走,忽然听见另一个人说:“什么西施啊,你是没见过徐大妹划泥鳅。”

  季沉蛟转过身,说话的是个头发斑白的男人。他这一句显然引起一些上了年纪的人的共鸣,而清早来买菜的大多和他年纪差不多。

  人们凑在一起,一言一语就这么聊开了。

  “我买过徐大妹的泥鳅,她划得最干净,而且从来不拿外地的充本地泥鳅。”

  “对对,吃过她的,都不想吃别家的了。”

  “哎,我都没买过几回,买不到啊!她的一来就被抢光了!”

  “你们知道徐大妹后来回来过吗?我真想念她的泥鳅。”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再也没见过她了。”

  就在季沉蛟听菜市场的人们聊天时,刘哥也跟凌猎说到了同一个人。

  “小凌,你这身手,放在当年就算比不上我,也能跟徐大妹比一比!”

  凌猎双脚踩在泥里,几乎伸手就是一把泥鳅。他站直,将泥鳅丢进篓子里,“徐大妹?”

  “啊,那可是咱们这儿的明星人物,可惜啊,突然就没了。”

  凌猎提着篓子,“刘哥,你开玩笑吧,抓泥鳅不都是男的?”

  “嗐,讨生活分什么男女?你们城里的女人娇滴滴,咱们乡下的,哪个不是跟男人一样干活!”

  说起这个徐大妹,刘哥就滔滔不绝。

  徐大妹长得很漂亮,是个孤女,县里很多年轻人追她,都没追上,康家的人也打过她的主意,但她始终没有和任何人结婚。

  有一年,她的肚子大起来,生下一个男孩。这下全县都震惊了,当年未婚生子是天大的事,居委会、妇联全都出动了,她就是不肯交待孩子他爹是谁。

  大家都猜测,肯定是康家谁干的好事。

  徐大妹很坚强,流言蜚语并没有伤到她。她每天起早贪黑,秋冬卖河鱼和螃蟹,春夏就卖泥鳅和黄鳝。她一个女人,身板那样娇小,却异常灵活,在田里抓的泥鳅比很多男人都多。

  更让人称奇的是,她的刀工特别好,别人剖一条泥鳅一条黄鳝的时间,她能剖三条。

  流言和谩骂在坚强的人面前退去,最先向她伸出援手的是县里的女人们。她们自发地去徐大妹摊子上买泥鳅,还总是趁她不注意多放点钱。后来人们发现,徐大妹剖的泥鳅是真的好,她的生意越来越好,乡亲们也逐渐放下对她未婚生子的偏见。

  然而眼看着日子蒸蒸日上,徐大妹却突然消失了,连同她那小儿子也一并失踪。

  起初人们以为她只是去城里进货——因为冬天生意不好做的时候,她会到城里挑些女人们喜欢的衣服回来卖。

  但时间一天天过去,徐大妹仍旧没有回来。

  大家这才意识到,她可能出事了。

  但她一个孤女,家里本来就没有人等着她的归来。邻居、顾客都报了警,但在那个时代,派出所也查不到她究竟去了哪里。

  当时桐茄县还在康家的控制下,人们私底下窃窃私语,都说徐大妹一定是被康家给害了,小儿子要么遭了康家的毒手,要么被康家关起来培养——毕竟在人们眼中,徐大妹的身子一定是被康家占的,小儿子是康家的血脉。

  直到康家被连根摘除,大家都还惦记着徐大妹,尤其是刘哥,他毫不避讳地承认,当年是喜欢过徐大妹的,照他的话说,当年县里的年轻人,哪个没有喜欢过徐大妹呢?

  他们都以为警方会顺道查出徐大妹被康家所害的真相,但出人意料的是,康家几十年的累累罪行被曝光、被审判,却不包括徐大妹这一桩,更是没有任何康家人承认强迫了徐大妹,警方也没有在康家找到徐大妹的儿子。

  她的遭遇,她的失踪好像全然与康家无关。

  但是刘哥不信,县里很多人也不信。他们早已习惯了康家的迫害与作恶,假如徐大妹不是康家害的,那还会是谁呢?

  刘哥越说越激动,此时他与凌猎已经来到了菜市场。刘哥虽然开宾馆,但桐茄县外人少,泥鳅季到了他也会到菜市场来做生意。

  凌猎接过三斤泥鳅,刘哥没收他的钱,“都是你自己抓的,我收你钱干啥?”

  刘哥看见“泥鳅西施”,啧啧两声,“那姑娘是个大学生,回来创业的,是个网红,有头脑,但和徐大妹,还是没法比噢!”

  凌猎向“泥鳅西施”的摊位走去,与季沉蛟会和,两人交换了下打听到的事,竟然都与徐大妹有关。

  而徐大妹与小儿子的失踪是桐茄县的一桩悬案,且人们都认为与康家有关。

  季沉蛟说:“我去趟县局。”

  凌猎晃晃手中的泥鳅,“那我回去烧泥鳅。你想吃什么口味?”

  季沉蛟很少吃这种东西,周芸不会做,他自己更是不会,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口味,“随便你。”

  凌猎很懂,“嗯嗯,随便你猎做什么,你都觉得好吃好吃!”

  季沉蛟:“……”

  凌猎穿过熙熙攘攘的菜市场,买一小袋泡姜泡辣子,回到“泥鳅西施”的摊子时,碰见Jaco。这位主播正在拍“西施”剖泥鳅的画面。凌猎看了会儿,听见他多次重复“西施”,采访几位中老年时,对方滔滔不绝,就像刘哥那样说起徐大妹,在他们这一辈眼里,徐大妹才是真正的“泥鳅西施”。

  凌猎眨眨眼,视线锁定Jaco。

  经过Jaco的镜头,失踪的徐大妹正式走入了人们的视野。

  桐茄县公安局,局长亲自接待了季沉蛟。说起徐大妹,局长也是直摇头。他拿出当时的侦查记录,还有除恶行动的部分记录,“徐大妹真名徐银月,她的案子还是我查的,确实查不出什么眉目来。他们总说和康家有关,但我是侦查的参与者,康家罪大恶极,但要说他们怎么了徐大妹,没有证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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