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被叫嚣的欲望逼到角落,前所未有的情欲如狂风骤雨,铺天盖地而来,将他们统统淹没。 两个人将彼此身上最后一点儿遮羞布扯干净了,赤裸相拥,手脚缠绕,翻了几个身,虞度秋被顶到床头的木板上,后背一凉,猛地惊醒。 他那从不离脑的理智,居然断片了片刻。 “等等……”他扭头躲开热烈的吻,试图从汹涌的快感中抽身而出,“你先放手……嗯!” 柏朝手上不停,另只手攫住他的下颌,掰过他的脸,不容分说地再度压过来,舔着他的唇问:“为什么?你看起来很爽。” 虞度秋恼了,狠狠咬了口他的舌头:“我能把你干得更爽。” 柏朝吃痛缩回,晦暗的眼中划过一道狠厉,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将他们握在了一块儿。 性器的温度远高于手心,虞度秋从来不爱玩这种低俗的情趣,以至于被烫得往后缩了缩。柏朝立刻欺身而上,腿压住腿,柱身紧贴着柱身,加快手上速度,几乎要摩擦出火来。 一人浅眸逐渐变浓失神,一人越发放肆张狂。 单人床的宽度容不下两个横躺的高大男人,虞度秋的脚悬在床外,没有着力点,欲潮猛地拍过来时,腿不受控地用力一蹬,只听哐啷一声巨响,床头柜上的陶瓷台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不出一分钟,外边便传来了拍门声,守在楼外的周毅等人赶了过来,紧张地喊:“少爷!你们没事吧?” 娄保国咋咋呼呼道:“少爷!你手下留情啊!大哥再惹你不高兴,他也是为你好啊!” 门内许久没传来动静,娄保国慌了:“少爷他、他不会下杀手了吧?” “应该不至于。”但周毅也担心。虞度秋把他们几个赶到了楼外,进去大半天,只传来几声隐约的争执,然后安静了挺长一段时间,紧接着便是刚才那声巨响,谁也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他试探着拧了拧门把,意外地发现没锁。可虞度秋家规甚严,没有允许,他不敢贸然闯入。 娄保国没他那么死板,叫嚷着:“你怂什么呀,人命关天啊!你不敢换我来!” 周毅哪儿能让他看扁了,咬咬牙:“行,为了小柏的人身安全,管不了那么多了!少爷,我们进来了啊!” 就在房门即将往里推的刹那,门内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喝:“滚!” 吓得周毅连忙关上门,一转身,娄保国已经逃到楼梯口了。 “……你奶奶个腿,跑得比我还快!还说我怂!”周毅追过去踹。 娄保国抱头逃窜:“不怨我啊!少爷从来没这么生气过,太吓人了,我还想活命!” 两人你追我赶地一溜烟儿跑出了楼。 房间内,迷乱的喘息持续交错。 柏朝下边的手放慢了速度,缓缓捋动,性器顶着虞度秋的肚子,将自己最后的一点残液挤了出来。 彻底发泄完后,他松开了手,搂住眼前人,滑腻的肌肤紧紧相贴,被小腹上粘稠如胶水的液体粘合在一块儿,严丝合缝。他伸出舌头,勾绕着虞度秋因高潮失神而露在外边的舌尖,恋恋不舍地轻吮着:“少爷……再来一次吗?” “……小畜生,别得寸进尺。”虞度秋的手仍狠狠抓在他背后凸起的肩胛骨上,直到理智逐渐回笼了才一根根松开,留下几道暧昧的红印,“给我弄干净,否则没下次了。” 柏朝这会儿听话了,亲了亲他沁出薄汗的鼻尖,起身去了浴室。 热源离开,温度降低,吸入的空气也清新了不少,虞度秋起伏的胸膛逐渐平复,望着纯白的天花板,一时有些恍惚。 印象中,他意识不清的时刻,眼前总是一片如大荧幕般的黑暗,荒诞的画面与错乱的记忆争相上演。 脑海中一片空白的体验,倒是头一回。 柏朝从浴室拿了块湿毛巾回来,自己身上已经擦干净,大大方方地袒露着充满力量的躯体。 虞度秋往他下边瞥了眼:“我都亲手为你服务了,还不满足?” 柏朝重新上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痴心妄想,这已经是底线了。”虞度秋指了指自己的腰腹,“把你这些恶心的东西擦掉。” “你的比我多。”柏朝辩了句,把毛巾覆上他小腹。 还是温热的。 擦拭的力度也很舒服。 虞度秋的心绪渐渐被抚平了,看着他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像在擦什么珍贵古董,忍不住抬手勾了下他的下巴,赏赐了一句夸奖:“其实我不太喜欢做这种事,但你给我感觉还不错。” 柏朝冷冷地掀起眼皮,满脸写着“谁信”两个大字。 “我说真的。”虞度秋将他汗湿的短发拨到后头去,露出整张俊朗的脸,“晚上太黑了,没人陪的话,容易胡思乱想,很难熬。” “珠宝展那次是白天。” “……不许顶嘴。”虞度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巴掌,“那次还不是因为你,你掌控欲别那么强,我就不会跟瑾瑜走了。” 柏朝擦干净了,毛巾往地上一扔,拽过被子,将他包裹成茧,撑在上方看他:“掌控欲强的是你,你希望所有的事都按照你的预测发展,所有的人都听从你的指挥,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心。可你再富有、再聪明,也预测不了所有事、掌控不了所有人,你需要信任别人,分摊你的压力。” 虞度秋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头,对他歪了歪:“你觉得我不知道这些吗?但有时候错信一个人,后果不堪设想,还不如我自己来呢,起码目前的局面我能控制住。” “这只是你以为,事实未必如你所想。” “不如我所想,难道如你所想?”虞度秋从被子里伸出条修长手臂,揽过他脖子,猛地翻身压下,眯起眼,“还是说,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 柏朝拂开垂在脸上的银发,抱住身上圆滚滚的人:“你首先要信任我。” “以你今天愚蠢的表现来看,我还是先信自己吧。我有预感,这趟出国,我们能查清一切。” “你前几天还预感说会出事。” “那是针对你一个人的,现在我陪你去,情况不一样了。如果在我的保护下还能出事,那这世上也没人能救你了。”虞度秋自信道。 这时,被子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响动。 “什么声音?” “……我的胃在抗议,已经一点了,它还没吃午饭。” 柏朝展开笑:“救世主还需要吃饭?” 虞度秋摸了摸他扬起的嘴角:“救世主想吃的人不给吃,只能吃饭了。” 柏朝不置可否,松开了手:“我去让厨房准备,你再躺会儿。” 虞度秋心安理得地往旁边一躺,目送他下床、从衣柜里拿了套干净衣服穿,背肌上自己留下的抓痕淡了些,几道浅浅的红印看着怪惹人疼的。 柏朝穿好衣服往屋外走,顺手捡起了门口地上的西装,拍了拍灰,搭在手臂上,又捡起了那朵已经彻底蔫掉的木槿花,低头看了会儿,扔进了垃圾桶里,开门出去了。 虞度秋翻身挪到床头,从地上那一堆陶瓷碎片中捡起了原本压在台灯下的纸,展开来看——写得很详细,把柏志明可能藏匿的所有地点统统写出来了,有的甚至具体到哪条路哪个门栋,并标注了房主与柏志明的关系。 落款上方的最后一段话却无关破案线索: [以柏志明的作案手法,他可能会将尸体处理得难以辨认,如果我死了,警察传唤你去认尸,让老周或保国去。] 都死了,还担心自己难看的死样被他看到。 虞度秋嗤笑了声,随手撕了信纸,只留下一张带落款的纸片,剩下的碎纸被抛向天花板。 在片片落下的雪花中,他将手中纸片上的名字,轻轻贴在了唇上:“……傻瓜。” 作者有话说: 小柏喜提少爷新爱(骂)称:小畜生(xx限定)。
第73章 发布会后三天。 新金分局的办公室内,菜香四溢。 徐升的腿架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旁边就是一盒两荤三素的外卖套餐,却没打开。他瘫在放平的办公椅里,双目无神,面如菜色,嘴里不停念叨:“都三天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柏志明该不会跑了吧……” 对面办公桌的卢晴从盒饭里抬起头,咬着鸡腿说:“别泄气,徐哥,先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徐升叹着气,好歹从椅子里爬起来了,拆开一次性筷子,瞥了眼旁边:“小纪,你也吃点儿。” 纪凛摇头,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脑:“我没胃口,一会儿再说。” 徐升又开始纠结:“哎,这么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要我说,就该监听裴鸣的手机,或许我们早就抓到凶手了。” 卢晴啃完了鸡腿,咬着排骨说:“那样的话,可能在我们查到线索之前,他的律师就告我们违规执法了,我们就被停职了。而且国王每次都不是亲自动手,监听他不一定有用啊,还是得先找到王后。” 徐升:“你的语气倒是越来越像虞度秋了,连他的比喻都用得那么熟练。” 卢晴嘿嘿笑道:“听多了而已。话说虞先生这几天都没来找我们的麻烦哎,在家干嘛呢?监控有异常吗?” 牛锋本来吃得好好的,听见这话,露出嫌弃的表情:“还能干嘛?无非是寻欢作乐呗,前天骑马,昨天打高尔夫,今天上午跟他的小保镖在泳池里比谁游得快,完了还亲了一嘴,真不怕人看啊,脸皮也太厚了!” 卢晴听八卦听得兴致盎然:“哇哦,柏朝终于抱得少爷归啦。” 牛锋:“得了吧,柏朝要钱没钱要身份没身份,还是个孤儿,那位大少爷哪儿会和他认真谈,肯定还得找个杜苓雅这样出身的女人联姻。” 纪凛皱眉:“你们要吃饭就好好吃饭,聊这些没营养的干什么,别干扰我工作。” 卢晴朝牛锋吐了吐舌头。 他们家队长一天比一天严肃了,也越来越不爱笑了。 徐升见他神色这样凝重,劝道:“偶尔放松放松也没什么,你也休息会儿吧,这几个月没见你停过。你看你这黑眼圈,快掉到桌上了。” 纪凛:“我晚上有好好睡觉,休息得很充分。现在抹谷地区的出入口都设好了关卡,云南公安局联合缅甸警方正在搜寻柏志明的踪迹,如果他真在那里,那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在抓到他和凶手之前,我不能倒下。” “嗯,你能这么想就好。”徐升心里的担忧打消了些,有心情吃饭了,打开塑料盖,看见自己的荤菜是红烧鸡爪和番茄牛腩,看起来味道不错。 纪凛继续游览网页,说:“而且柏志明的身体特征较为明显,少一根手指,应该很容易找。” “……”徐升默默放下了刚夹起的四根指头的鸡爪,胃口全无。突然间,余光瞄到一张照片,立刻凑到他电脑那儿去,调笑着问,“说好的工作,你怎么在看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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