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蔡秀英的声音有些虚弱:“我们被关起来,这里有个女娃,昏死过去,身上都是血。” 陈婕:“还有人?” 李瓒:“是梅娟。” 没过多久就有人进来,带走蔡秀英。他们打算孤立卫曼君,营造心理压力。 就现在而言,卫曼君比较安全,但蔡秀英和梅娟的性命却不能做保证。 李瓒开始百度粤江市的茶园和服装厂,关键词搜索跳出数十个名称地点,排除后再估测汽车大概的时速和行驶时间算出大概距离。 当他得出结果的时候,正好是技侦人员追踪到监听器所在的位置:“连枝区兰丽服装工业区。” 此时季成岭进来对着李瓒说:“方小彬已经辨认出‘力哥’的样貌,我们将他输入资料库调取出资料,发现他的前科不少,本名叫王力强。王力强在连枝区兰丽服装工业区拥有自己的一家服装厂,我让王铛铛顺便查了下,发现这家服装厂一直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可一直没破产。” 李瓒:“立刻出警去救人。” “是!” .. 东城区分局门口,数辆警车哔呜哔呜踩着夜色月光风驰云卷、急速前进。 警车行驶至隧道,李瓒收到技侦同志的通知:“收到最新消息,那名昏迷的女性有过短暂的清醒。她说王力强等人正计划进行一批新型毒品的运转和交易,就在今晚,卡车已经载货离开。听交货地点是……北田港码头,今□□日集团海运有一艘装载量近万吨的集装箱货轮出海,时间是8点半。” 李瓒看了眼时间,7点半左右,“通知禁毒支队。” 技侦同志:“已联系。” 李瓒挂断通讯,转而连接周言。 “消息我收到了。”周言:“你别操心我这里,少点关注,我就多点安心。” 李瓒:“叔,您别闪着腰。” 周言优雅的叫他滚,果断挂电话。 ** 晚7点59分。 连枝区兰丽服装工厂。 王力强的马仔来报:“梅娟可能撑不过今晚,要不现在就处理?” 王力强:“准备强水,解决尸体。” 马仔:“大老板那边来电话,说是今晚一切需要小心谨慎,绝不能出半点纰漏。如果交易的那批货出了差错……”他活生生打了个冷战,因为曾经听过大老板下令处决出错的负责人,也亲眼见到那个负责人的惨状,但凡是工厂里的人,没有谁不怕。 他们怕‘力哥’,怕坑水街的陈三黑,却更恐惧至今没有露过面的大老板。 王力强抹去额头的冷汗,“放心!一切安排妥当。”他露出凶狠如豺狼的目光:“绝对顺利!!” 要是失败,大老板不会放过他们。 陈三黑就因狂妄自大被捕,大老板那边震怒,提前出货速度,所有人的命都悬在今晚这一条交易线。 马仔又说:“三老板走了。” 王力强摆手:“删摄像。” ** 晚8点08分。 一辆黑色不起眼的普通轿车离开连枝区兰丽服装厂,开进夜色里,朝宁安区宁安机场的方向而去。 同一时间,民生为先栏目新闻等在内十余家新闻媒体收到爆料,上市企业朝日集团老总刘承召涉嫌性-侵、拍裸-照威胁女下属,涉嫌故意杀害女下属并将其焚烧,犯罪性质极为恶劣,目前已被警方抓获。 新闻媒体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分头前往东城区分局和朝日集团进行采访。 消息在网络发酵,正待爆发时机。 北田岗锦绣庄。 博美犬如一颗圆球般跑进来,撞到林朝期的腿肚子,翻身倒下来露出肚皮,吐舌头、举爪子,尾巴摇晃成虚影。 林朝期温柔的抱起博美犬:“球球,以后就剩你跟妈妈一起过了。”她说着话,眯起眼笑了。 球球蓬松的狗毛里闪过一点绿色,林朝期眯起眼睛,修剪得圆润美丽的手指捏起球球颈项间的定制狗牌。 绿色鳄鱼形状,镶了一面碎钻,光是这小小一块狗牌就得二十几万。 林朝期摩挲狗牌的背面,背面刻着球球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她勾起嘴角:“球球,今晚跟妈妈一起睡。” ** 伴随着禁毒支队的警笛长鸣,北田港港口的集装箱货轮发出悠长的‘呜————’,抛锚缓缓离开港口,海水向两边拨开,岸边的工作人员回身继续检查码头。 码头公路路灯陆续亮起,两辆大货车一前一后离开港口,正好和十来辆警车逆行擦过。 警车由远及近、紧急刹停,车灯将码头照得亮如白昼。夜风微凉,回港抛锚的渔船上,三三两两站起,好奇眺望。 车门打开,禁毒犬率先下来,然后是黑色制服、怀中持枪的禁毒警察们蜂拥而出,涌向码头,紧急征用民用渔船,同时联系港口码头负责人以及海面海警。 霎时间,连绵不绝的警报笛声响彻整个北田港海域。 ** 连枝区服装工业区。 数辆警车摘掉车顶的警灯,悄无声息的进入工业区。工业区占地广,瓜剖碁布,紧凑拥挤。路灯昏暗,工厂多是90年代的封闭老楼,窗户褊狭局促,只透出微弱的光亮。机器轰鸣,说明还在工作。 警车很快寻到兰丽服装厂,停在远处的巷子里利用夜视望远镜观察地形,进行救援和捣毁制毒工厂的行动。 李瓒此时在车里做指挥,因工厂布局相似,所以他很快就拿到兰丽服装厂的平面结构图。 电脑屏幕铺开服装厂的平面结构图,李瓒按了按蓝牙耳机,切换频道信号联系分局技侦部:“能不能拿到更确切的位置?卫曼君她们被关在几楼,哪个方位?” 技侦部:“三楼。蔡秀英说她能看见月亮。” 月亮?李瓒拉开车窗看夜空,镰刀似的月亮挂在工厂老楼楼顶:“11点钟方向,三楼,所在的地方有窗户。”他切换信号转到刑侦人员的频道:“工厂门口一共两个监控、警卫亭里有两个人,右边9点钟方向的路灯有隐藏的摄像头。一切行事小心,不能打草惊蛇。一队探路,二队、三队等命令。” 他说完,禁毒大队队长就他的安排进行补充。 语毕,两人齐声:“现在,行动!” 由禁毒警察组成的一队能力专业,禁毒经验丰富,他们的身影仿佛幽灵般快速融入黑暗,敏捷的避开摄像头,合作默契的爬上每层楼的石梁,轻巧无声地卸下通风窗爬了进去。 车内悄无声息,所有人仿佛屏住呼吸,全神贯注注意工厂内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李瓒在心里默数。 猛地枪响自工厂内部传出,拉开收尾的序幕—— “人质救出,安全!” “二队、三队!行动!” 车门砰砰全拉开,车灯纷纷亮起,警亭里的两个人反应迅速,一个夺门而出,一个正要按响警报,但很快就被蹲守良久的刑警们制伏。 所有人敛声息语,整齐有序的撞开大门,冲入机器轰鸣的工厂内部:“警察!举手!全都不许动!”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车床里的工人,枪-身冰冷而气势凛然。 角落里一座车床后面躲着两个穿花衬衫的男人,他们不着痕迹的后退,拨开放在木椅的篮子表面的黑抹布,握住手-枪突然向前扣动扳机疯狂扫射:“先去死吧!!” 砰——花衬衫男人中枪倒地,另外一个见状吓得转身就跑,被直接打穿小腿,摔倒在地哀嚎不止。 ‘嗒嗒’的上膛声响,荷枪实弹,全副武装力量熄灭其他人蠢蠢欲动的心思。他们不敢再反抗,双手抱着脑袋面向墙壁蹲下来。 李瓒收枪上三楼,三楼消防楼道口出现大滩血迹,一只脚挡住消防门,裤子被鲜血浸透。 他缓缓推开厚重的消防门,枪口对准地上,正见地面躺着一具眉心中弹的尸体。 尸体右手缠着厚厚白纱布,身旁是把土制猎-枪。 陈婕和季成岭跟上来:“死了?” 李瓒:“陈三黑马仔,坑水街袭击我的人。”他向前走,机敏地举起手-枪冷叱:“警察!” 对面是枪-械上膛的声响和异口同声而出的‘警察!’,双方一怔,同时放下枪走到光线明亮处,发现都是自己人就开始阐述现在的情况。 “三楼所有犯罪嫌疑人已全部控制,受伤人员两个,其中一个陷入昏迷,情况危急。还有一人失踪,没找到。” 李瓒大概能猜到失踪的那个人是谁,他把枪别回后腰,“救护车在路上,楼下已经被控制。谢了,兄弟。” 和他对话的同志是禁毒警察,他笑笑打趣了两句,精神已有些放松。 营救行动很顺利,除了毒贩,没有人员伤亡。 昏迷的梅娟很快被送进医院进行急救,蔡秀英额头受过重击、腿骨和手骨受过不同程度的击打。 卫曼君虽然没有受伤,但她精神受创严重,躺在担架上时就已陷入昏迷。 缉毒犬搜寻出大量制毒工具和制毒原材料,唯独没有发现新型毒品。 警车的蓝红灯闪烁,附近工厂的灯光大亮,狗吠此起彼伏,周围陆续来了许多人围观。 听闻是个制毒工厂,他们吃惊和好奇的神色一览无余,显然没想到自己工作的地方竟隐藏着可怕的毒品犯罪案! “我就说他们平时不开机器、不加班,肯定有问题!”、“就是,哪有服装厂不加班、不开夜班的?三天两头放假。”、“你昨天还说想去应聘,现在来马后炮这套?”……人群絮絮叨叨,有八卦、有惊诧,也有惊慌和后怕。 李瓒靠着车门,旁边是季成岭和陈婕。 陈婕有点疑惑:“是我没跟禁毒支队合作过的原因吗?感觉过于顺利。一个制毒工厂里,罪犯明显有点少,危险性武器也有点少。” 李瓒和季成岭没回话,沉默少顷。 季成岭:“我记得程科也被抓了,没找到他?” “跑了。”李瓒甩甩手,拉开车门进驾驶座:“我去趟医院,你们跟着老曾善后。” 季成岭应了声,李瓒踩动油门,那车就跟离弦之箭似的跑远了。 ** 北田港海平面停着一集装箱货轮,货轮里所有船员聚集在甲板上,禁毒警察的身影在集装箱缝隙里忙碌。 半个小时后,一名禁毒警察跑过来汇报:“没有发现毒品。” 周言眉头一凛:“没有?!” 那名禁毒警察神色严峻的摇头。 周言回头,身后是船长、大副和船员一干人等,他们表情惶惶不安,同时还透露着茫然疑惑,好似他们完全不知道这运载货物无数次的重量级货轮怎么会和毒品扯上关系。 交货地点在北田港码头,但没说是以什么方式交货。 恰好朝日集团旗下大货轮今晚出港,他们的思路自然而然怀疑到出海的货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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