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是,我妈担心阿姨找不到,好像也出去一起找了。”刘岩也不清楚。 李彩华瞳孔瞬间收缩了,看向周元:“也许有吧,但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不记得。” “不记得那我帮你回忆下。” 周元说话的声音音调有些平缓,就像一个熟悉的人,在你耳边呢喃。 “那天你去了工厂,工厂就只有你们两个人。” 李彩华僵着身体。 “一开始你确实是去帮忙找手绳,可李芳应该说了一些话,让你不舒服。” 李彩华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就像说一些,她觉得天天被刘文和你女儿欺负的方微微其实有些可怜。” 李彩华咬牙瞪着周元。 一天前,从咖啡厅出来后。 其实周元还去了刘文家。 只不过他并进去,在小区外蹲到了红着眼跑出来买菜的方微微。 方微微和李芳以前都是在刘文的服装工厂干,互相认识。 “李芳刚进工厂干的时候,是我带她的。”方微微说:“以前关系挺好。” “后来怎么样?” 方微微想到自己和刘文一起后的事,尴尬道:“一般。”
第104章 三更鼓十九 周元神色意味不明地扫着李彩华,那眼神就像窥视者,正在窥视她一切。 “然后李女士你觉得李芳嘴多,胳膊肘往外拐,是背叛了你,三观不正。” 李彩华脚尖在鞋里使劲儿的压着地,木着脸:“胡说八道。” 周元轻笑了下:“所以你和她吵起来,一气之下,就把她给……” 顿了顿,看到李彩华抿着嘴唇,脸色越发苍白时。 他挑挑眉,忽然把脸往她面前凑过去:“你杀了她。” “你胡说八道。”被忽然起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李彩华从椅子上弹起来,尖叫起来,“警官,如果你再胡说八道,我可以告你诽谤!” 周元没所谓,也没被李彩华的怒气给吓退,耸耸肩说:“抱歉,我说得不太准确。” 李彩华瞪眼有些愤怒地盯着周元,不知这男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你掐死了李芳,然后把她埋在工厂门外的花槽里,做花肥了。” 李彩华手有些发抖,嘴唇没了血色,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紧张,声音拔高显得尖锐刺耳,“你胡说八道,证据,给我拿出证据!不然我就请律师把你们告到牢里去!” 昨日,谈话结束,走出咖啡厅。 刘岩追了出去,喊住了周元,“哥哥,你要不要和我约会。” “……?”周元挑挑眉问她,“我比你大十多岁,很老。” 刘岩笑着说:“你看起来不老,比我学校的那些男生帅多了。” “……你这样,你爸知道,估计会骂你。”周元说,“你这年纪应该要好好学习。” 刘岩却觉得周元这话太客套,小太妹似的说道:“哥哥你这就太虚伪了,我爸爸说别人好好学习都是为了以后能够挣钱。我家有钱,我为什么还要那么努力去学习?” “……” 周元叹了口气,用着怜悯的眼神看着她。想着她从小究竟受过什么教育,才会变成这样。 就在他沉默不语时,刘岩忽然把周元拉到角落里,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你们男人是不是就喜欢女人在外正经,在家的时候风骚?玩角色扮演?” 周元皱眉疑惑地看着她。 “我妈也是这样,她家里有一个房间,放了很多不同类型的女人衣服。”刘岩说,“不过别人都是玩空姐,护士,我妈妈倒好,口味比较神奇,衣服都粗俗和邋遢。” 说着刘岩又献殷勤地凑到周元跟前,“你喜欢什么口味?” 听着她的话,周元眯着眼问:“你妈穿给你看?” “当然……不可能!”刘岩说:“穿也是穿给男人看才对嘛。不过我妈是晚上偷偷地试穿,我半夜起床尿尿的时候发现的。” 周元:“你妈妈知道你知道?” “不知道,我妈可爱面子了,要让她知道我知道,估计会觉得尴尬。”刘岩说,“哎,你怎么转移话题了,你还没给我回答,要不要和我约会?” 周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和我说说,你妈妈的衣服藏在什么房间,我就告诉你约不约会。” “你咋对我妈妈那么好奇啊。”刘岩撅着嘴,“难道是对老女人比较感兴趣?” “不说我走了。” 说着周元作势要离开。 刘岩赶紧拉住他:“二楼的厕所主卧的一个上锁的衣柜。” 周元点点头,又迈着大长腿要走。 刘岩急忙跟上,“哎,哥哥你的回答呢?” 停下脚步,周元看着刘岩,“小小年纪整天想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每天开始去警局报道,让警察叔叔给你做做普法教育。” 刘岩愣住。 周元又补充了句:“缺席就去你家逮你。” 刘岩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好一会儿看着周元越走越远,才反应过来,尖叫起来:“你这个老男人,谁稀罕你啊!” 隔着几十米外,周元停下来,回头看着一脸暴躁的刘岩,张嘴:“记得去局里报道。” 刘岩跺跺脚,尖叫:“老男人你晃我!” 大房子就是有一个好处,当有人在屋子里尖叫,这刺耳的尖叫声就会绕梁三圈,不断回响。 踏着尖声怪语言,去厕所许久的沈睿,终于走了出来。 哒哒哒的脚步声,情况而嘹亮,踏着云霄,及时而至。 周元没理李彩华,看向前方朝自己大步走来的沈睿,嘴角弯起一抹浅笑。 “这厕所去的有点久。” 沈睿耸耸肩,手里提着一个小皮箱,露出灿烂的笑意:“坏东西太多,清理起来需要点时间。” 两人一人一语,倒像是这房子的主人。 李彩华被搁在旁边,纳了会儿凉,忽然眼眸一转,瞥见沈睿手中提着的小皮箱,眼瞳骤缩,尖叫着朝沈睿扑过去,“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要告诉你们擅闯民宅,随便搜刮别人的财产!” 瘦弱干枯的身板子移动起来却飞快,眨眼就扑到沈睿面前要去夺小皮箱。 沈睿灵活一闪,往侧边迈了几步,挑挑眉,有些严肃。 由于沈睿的轮廓生的棱角分明,剑眉往上一挑,那威严就入天上说下凡的判官,光站着就气势虹虹,骇人于无形之中。 他说:“李女士,你是要袭警?” 李彩华让骇了下,愣了片刻又准备要闹起来了。 “李女士,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手动脚,有事情还是坐下来一起说个明白比较好,免得多一项罪名。”周元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沈睿过去坐,“不管有没有问题,袭警总是不太对。” 沈睿拿着小皮箱走到周元旁边坐下来,压低声音说:“打开看来,和死者死亡的那天丢失的衣服对的上。”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没刻意压成两人的密语,也没大声到要昭告天下,却足够震慑李彩华。 李彩华站在原地许久不动。 周元和沈睿两人也没打搅她沉默的世界,两人整齐划一地看着她。 这场景,如果让外人看到,会觉得静的诡异。 许久后,估计是心里铸造的世界终于崩塌了,李彩华踉跄着跌坐在地上,表情入罗刹,眼神如盐眼刀,看向周元他们的时候,想要一刀刀剜过去。 可惜对面坐着的两人,淡定的像是穿了铠甲。心无祸害,便能刀枪不入,天塌也不怕。 “冷静了吗?冷静了,就烦请李女士坐下来,一起聊聊。”周元轻轻地开口。 李彩华站起来,深吸口气,有些事情还没有到结局,那就是还有回转的余地。 她重新作坐了下来,尝试把这屋子里的主权重新把握在自己手里,沉着声:“警官,如果有人入室不经过主人的同意就擅自乱找乱翻,甚至还带走这屋子里的财产,是不是抢劫?” “是这样没错。”周元说,“可是……” 沈睿伸手进口袋,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张,搁在李彩华面前:“很不幸,我们带了搜查令。” 李彩华瞪眼欲裂。 话音落下,沈睿自然而然地将手伸进周元的口袋里,从里边掏出两副胶手套。 戴上。 当着李彩华的面,打开了小皮箱。 小皮箱里放着四套不同风格,打眼看过去就不太昂贵的衣物。 沈睿:“李女士,这些衣服,都是你的吗?” 李彩华僵坐着,没回应。 沈睿:“听你女儿说,你经常三更半夜就穿着这些衣服玩制服诱惑?” 李彩华身体一颤,难以置信:“岩岩对你们说的?” 沈睿:“你女儿比你诚实多了。” 李彩华深吸口气,终于是认命似的闭上眼,声音似是苍老了好几岁。 她说:“你们都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抓我。” “因为我们想要知道你的动机。” 五年前,一个无风乌云蔽月的夜里。 气压有些低,心情有些闷,叫人情绪就如跳动心脏监控仪,起伏不定,捉摸不透。 离婚后不到五个月,李彩华和刘文一起开的服装工厂,因为李彩华的撤资,经济的不景气,很快就倒闭了,工厂能卖的仪器很快都被刘文给出手掉。 可工厂里有一台上了年岁的龙凤牌缝纫机,是当年他们开厂时,李彩华的妈给她的“传家之宝”,离婚的时候没带走,现在工厂倒闭了,李彩华想要要回来。 给刘文电话,让他给捎带去,却让刘文给拒绝了。 刘文怨恨李彩华做事太恨,张口就骂:“要拿自己去,我没义务给你拿。” 李彩华也是一肚子火,只能开车自己回去已经人去楼空的工厂。 那时轮到她和女儿见面,便把刘岩给带上,不曾想,刘岩手中戴着的手绳断了,掉在工厂里。 回家后,李彩华才发现,就给李芳电话,让她帮忙去找一找。 工厂还没倒闭之前,李芳是工厂里的工人。 李芳能干能吃苦,和她关系不错,李彩华有什么事情都和她说。 可找了许久,李芳还是没能找到,只能给李彩华打电话了。 没办法,那条手绳是刘岩出生的时候,她妈亲自给编的,还去找大师给开过光。 别扯她迷信,有些事情信则有,不信就无。 她信那条手绳是女儿的护身符,不见了就会出事。 况且从工厂回去后,刘岩就在家里摔了。 这便让她不能不信了。 李彩华只能赶过去工厂和李彩华一同寻找,可工厂太大,也不知刘岩的手绳到底掉到了什么地方,两人一边找,一边聊起天来。 李芳和那贱人方微微关系不错,听说过方微微现在在刘文家里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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