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沉挑眉,“当然。毕竟我总是帅得让人嫉妒——” 黄珂笑着说:“我十分欣赏你一句话能把人气死的本事,祝警官你以后永远单身,别祸害无辜女人。” 邢沉:“……” 听到这话的徐智心说——他可以祸害男人啊?!而且目前正在进行中!
第25章 邢沉从审讯室里出来,还没歇歇就被喊去了局长办公室。 沈从良首先对他在与女人的为人处世上做了一顿严厉批评,接着又教训他不听上司命令私自干活儿,说了足足十分钟才绕到正事上面来:“现在奚宜的死因是查明白了,可是凶手杀人的证据呢!” “我猜,死者应该是用当年那个案子刺激到了他,所以他才——” “我说了要证据,不要你猜,你猜有屁用?” 沈从良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什么证据都没有你还想自己一个人空手套白狼,看你能的,下次再私自行动我就革你的职你信不信!” “谁说没有证据。”邢沉从兜里摸出一张纸条,“这是我今天在昌弘化家里找到的银行转账记录单,让人查一下不就有了。” 这还是他无聊的时候翻看照片,在昌弘化家的角落里发现的,这不闲着的时候就去找了,后来急着去找黄珂,忙着忙着就给忘了。 “……” 沈从良想骂人骂不出口,最后被邢沉那信誓旦旦的样子气笑,用指尖在他头上顶了一下,“你这一天到底多无聊?!” 邢沉微微挑眉,无视沈从良的指责,又说:“还有,昌弘化的右手手指是不是断了半截,尸体脖子上的掐痕很奇怪,这一点也可以——” “你还去关顾了尸体?!”沈从良这回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我说你……你是不是觉得整个警局除了你邢沉就没人能派得上用场了?” 邢沉摸摸鼻子,说:“我这不是闲不住吗?再说,我休假不用管其他事,才能心无旁骛地去查您说不是?”遂站起来,笑说:“沈局,忙完这个案子,我还真想申请休假一段时间。” “干嘛去?” “追个‘女朋友’。” 沈从良一愣,嘴角慢慢地挤出一抹哼笑,“那你这假我得考虑考虑,你那样的短时间也没人看得上你。” 邢沉:“……” 他站起来挥了挥手,“今晚我就不留了,再见。” “不是还有一个要审吗?” “我是病人。明天再说。” 沈从良嗤之以鼻,心说病人有你这么到处蹦跶的吗? 邢沉走后,吴助理走进来,问:“局长,沈照正在审那个黄怡乐,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不去了,这臭小子都瞧不上的,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沈从良把被邢沉捏得皱巴巴的纸条递给助理,“去查一下,尽快。” 吴助理:“是。” 邢沉驱车回了宿舍,把车停好之后往楼上一瞄——五楼还亮着灯。 不知为何,邢沉莫名地有些心虚,他中午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答应人家好好休息并保证一觉睡到明天天亮,结果人项骆辞刚刚出门去上班,他后脚屁颠屁颠地也出门了。 不过……项骆辞那会去上班了,应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出的门——邢沉宽心地想着。 这么一自我疏导下来,邢沉果然觉得良心得到了慰问,三两步跑回宿舍,换了套干净的睡衣,然后奔上五楼。 邢沉在项骆辞宿舍门外深吸了几口气,瞅见门缝下面还亮着灯,这才抬手准备敲门。 但这只手迟迟没有敲下去——见了人该说什么呢? 若是聊到案子的事情我该如何说?死者伤口上的特殊处他到底有没有发现过?六指的掐痕,连一个助理都看得出来,他怎么会看不出? 一系列问题砸下来,将邢沉那只手压得仿佛千斤重,最终他还是收了手,默默地在心里说了句晚安,走了。 房间里,项骆辞听到声响就跑到了门边,通过猫眼看到外面那个人的反应。见邢沉掉头离开,他的唇角抿出一丝苦涩的微笑,缓缓地叹了口气。 他到底还是发现了,项骆辞心里说。 他到底,还是对我有了戒备。 从助理小郭说,邢沉重新来看了尸体,说好等他下课,中途突然离开,项骆辞便知道,他可以隐藏起来的线索,还是被发现了。 罢了。 他迟早该知道的。 良久,等外面彻底没了动静,项骆辞才推门走出,他走楼梯途径邢沉房间门口,在那驻足停留半晌,才离开。 - 晚上十一点多,热闹的城市渐渐变得安静。 项骆辞站在公寓外边的树下,看着前面盯梢的便衣警察,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没有接通。 汤冉铁了心不想让他掺和进来。 不能让她们继续这样下去了,项骆辞心想,就算昌弘化再该死,也不该用这种方式。 把她们牵扯进来,不值得。 项骆辞将手机收起,压了压帽子,悄无声息从旁边的小道走了。 盯梢的孙铭打了个眼颤,说:“南哥,刚刚是不是有个人影飘过去了?” 宋克南被吓得一个激灵,从车前镜扫了眼,“你亲眼看到的?” 孙铭迟疑地摇了摇头,“可能看错了。” “……” 宋克南强忍着眼睛的酸涩感,说:“你先睡会,后半夜再换我。” “不用,我年轻,可以熬。您先睡。” 宋克南幽幽地说:“睡你的!” 孙铭:“……哦。” - 越往巷子深处走,就越安静,很偶尔才传来几声犬吠。 项骆辞熟稔地穿过弯弯绕绕的小巷,找到了昌弘化的住处。 因为这边没有路灯,当所有房屋都闭门关灯之后,整一片都陷入了沉沉的黑暗里,只能借着稀薄的月光,勉强看得清路。 项骆辞从厕墙翻进院子,身子轻盈利落。 院子里堆着纸箱,几只老鼠在里边钻进钻出。 “……” 项骆辞捏了捏口罩,轻声走向窗边。 他从后腰摸出一把刀,眼神透出一丝冷漠和狠厉,正要推窗瞧瞧里面的动静,突然“啪”的一声,一个石头丢了进来,直接砸中屋子的铁门。 项骆辞脸色一变,迅速地侧了侧身子,躲进纸箱旁边。 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房间里的人竟然没有一丝反应。 不对劲。 对方跑了,项骆辞心里冒出这个想法。 但刚刚提醒他的那个人,又是谁? 正想着,项骆辞手机震了震。 他点开短信:【别忘了你回来是为了什么。】 项骆辞:“……” - 隔天。 邢沉睡到自然醒,醒来发现闹钟响了三遍竟然都没能把他叫醒。 “我怎么睡得这么死?”邢沉关掉闹钟,揉了揉太阳穴。 最近他怎么这么容易疲惫?昨日要不是他中午喝了点咖啡提神,在和陈春花聊天的时候都能睡着了。 莫不是那位医生开的这药的后遗症太大? 邢沉也来不及想太多,再纠结下去他上班就得迟到了,他拖着一身邋遢去刷牙、洗脸,不到十分钟就把自己收拾成一个帅气的小伙子,然后迅速穿鞋出门——心想若能在门口碰到项骆辞,还能顺路捎他一程! 邢沉心里乐滋滋地想着,在楼梯口他花了两秒的时间考虑是上去敲项骆辞的门还是在下面开着车等——前者动机太明显,他还是矜持一点比较好。 但这个矜持的结果是…… 邢沉被无声地放了鸽子,心不在焉地上班连早餐都忘了买,紧赶慢赶堪堪是踩着点进了办公室。 “队长,你终于来了,那个黄怡乐她一直嚷嚷着要见你!”沈照脚底踩着旋风似的急走进来。 邢沉本就不爽,抬起挂着“你欠我八百万”的要债脸怼他,“她嚷嚷就让她嚷去呗,哦,她想见我就见我啊,她以为她谁?是有名的花魁还是谁家的小祖宗?还有,你昨天留下通宵了?!谁让你通宵的,真以为没了你警队就不能运转了吗?赶紧出去,看了你就烦。” “……” 沈照莫名被喷了一脸口水,出来的时候,徐智跟他大眼瞪小眼。 徐智小声地劝他,“早上队长来的时候心情就不好,脚底上装着地雷呢,你看看那两个垃圾桶,还有那张桌子的伤痕,它们和你一样无辜。我看你还是抓紧时间去休息一会,别撞队长枪口——了!” 邢沉突然推门走出来,沉着脸走到徐智座位上,徐智心虚地站起来:“队长,我错了!” 邢沉用叉子叉了他桌子上最后两个小笼包,“错在哪了?” 徐智笑眯眯地:“我错在早上没有帮你带份早餐,让您这宝贝的胃独守空房,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邢沉吃着包,点头,“还有呢。” 徐智狗腿般地笑笑,“早餐不仅要吃好,还得有标配。所以我应该再给队长准备一杯咖啡,我现在就去买。” 邢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用完的叉子丢进垃圾桶,问:“昨天逃走的男嫖客有线索了吗?” 徐智心说这才刚刚来上班,哪来的线索,你以为线索是从天而降的啊?!——面上依旧挂着笑容,“还没有,我正在看监控。” 邢沉淡淡地瞥他一眼,像个吃饱喝足的大爷,终于舍得挤出一抹笑容,“别着急忙,先把办公室打扫了。” 徐智:“……哦。” 这个吃人嘴长拿人手更长的万恶资本家! 黄怡乐被关了一晚上了,脸色有些憔悴,脖子上的草莓未褪,让人看着多少有些吃味。 邢沉慢悠悠地推门走进来,“我是邢沉,刑一队队长。” 黄怡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你能说得上话?” 邢沉拉开椅子坐下,笑了笑,“嘿哟,这是嫌弃我官儿小呢。怎么的,要不给你把公安局局长给你叫来伺候伺候?” 黄怡乐:“……” 邢沉翻了翻沈照昨天的审讯记录,看得眉头紧锁——沈照这个笨蛋,除了黄怡乐参与缘吧犯罪这一条,其余有用的一句没问出来,没用的记录还一大堆,基本上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一夜。 邢沉合上审讯记录,说:“基本的情况你应该已经了解了,你们干的那些混账事就不用我一一给你举例了,聊点有用的吧。” 黄怡乐装傻充愣:“什么有用的?” “聊聊花姐这个人吧。” “我们不太熟。” “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聊的了。”邢沉果然要站起来,黄怡乐一心急,忙道:“你们连汤冉那种人都能信任,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邢沉挑眉,瞥她一眼,那一眼淡淡的,却无端像一把刀子一样射了过来,让黄怡乐不由得收敛了一下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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