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老管家也说:“是啊少爷,如果警方没有入套,这一切都只是做给我们看的,那我们现在的处境都很危险。” 孙广说:“陈叔,你们带着松哥进山道先走。” 颂炽皱眉,“你想做什么?!” 孙广背着项骆辞后退,说:“我带他走另一条路,这边有一个下山的小路,我带他去藏起来。他要是没问题,警方不会找到这里,到时候风声停了,你再让人来接我们。如果有问题,起码我还能给你争取跑路的时间。” “……” 颂炽知道,这是目前最保险的办法了。 可是他不甘心,他准备了这么久,眼看就要成功了,偏偏就在最后关头出了问题。 颂炽看了眼跟随他的兄弟们,良久,沉沉地吐了口气,说:“一定要活着。” 孙广轻笑,“放心吧,我还等着哥你给我找媳妇呢。” 颂炽抬手,帮孙广擦了下汗,最后看着项骆辞。 他轻轻地抚摸着沉睡中项骆辞苍白的脸颊,忍不住在上面亲了一口。随即,他深吸一口气,狠下心,“去吧。” 孙广背着项骆辞走进林子,坐进刚刚藏好的车里,驱车离开。 颂炽看着那片林子的方向,喃喃一声:“他这样能撑多久?” 其他人没听明白,赵岩却应了句:“应该两个小时,时间长了,不好说。” 颂炽收回视线,看了赵岩一眼,毫无情绪地说:“过了今天,你就自由了。” - 邢沉一路飙车,崎岖不平的山路震得他屁股疼,但只要看着地图上的红蓝点越来越近,他心里的寄托就会越发浓烈。 起码他可以清晰地知道,他的项骆辞就在附近。 他们的距离终于在不断拉近。 然而在某一时刻,地图导航里的红点突然消失了。 邢沉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踩下刹车,车轮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他猛地戳导航,都没有红点的踪迹,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邢沉不敢深想,因为这预示着一个最坏的结果——项骆辞的身份被发现了! 他忙用手机给江裴打电话,电话接通,江裴的声音先传出:“颂炽往山上跑了,我的人已经准备收网。项骆辞的情况暂时不明,你就是骂我祖宗十八代我也说不出什么。” 邢沉:“……” 江裴:“项骆辞最后的定位方向是往回走,但后面是死路,颂炽不会这么愚蠢,所以项骆辞应该是想告诉我们他们分开的消息。邢沉,你的位置离项骆辞是最近的,你去找人,我立马派人支援。” 邢沉丢掉电话,再次发车,全速前进。 夜已经很深了,山里很黑,邢沉开车不小心撞到山体,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邢沉昨天一夜没睡,今天的精神一直高度紧张,就怕项骆辞这边出点什么事。现在真出事了,他心急如焚,烦躁抓狂,导致现在撞车,脑子有一阵发晕。 哐当——! 邢沉:“……” 有那么几秒,邢沉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然而下一秒。 嘭——! 剧烈的撞击声近在咫尺。 邢沉心头一个激灵,立马解开安全带下车。刚刚的撞击声是从他左前边不远的小路里传出来的,此时还有碎石滚下来,可见刚刚的撞击有多激烈。 会不会是项骆辞? 邢沉心想着,如果是的话还好,但若不是,在这里耽误了时间,项骆辞就会有多一分的危险。 而且—— 这个地方离项骆辞最后定位的地方有段距离,他飙速开车来的,除非对方也在飙速,双方才有可能在这里相遇。可是这边的小路这么崎岖,地势往下,坑坑洼洼的,一不小心还可能连车带人掉下山底。 在这里飙速,不要命么? 这么想着,邢沉心里就越烦躁了,他走了几步,又往回走,但还是放不下第一个可能,不管如何,他还是要去看一眼才放心。 - 自发生那段撞击后,那里就没有声音了。 邢沉轻手轻脚地拨开树丛,看到了一条小山路。 这条小道不宽,一辆车在上面开绰绰有余,但拐弯的时候还是得小心,因为小路没有护栏,小路旁是滑坡,几棵树在路边斜插而出横向生长,下边是一段大滑坡,大滑坡之后应该就能来个自由落体运动了。 不远处,有一辆车撞在了岩石上。 那辆车的车头往下的,直直撞在山体里,车尾飚在外面,车头已经撞得变形,车盖被力量弹开,上边还冒着烟。 天太黑,邢沉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邢沉手里拿着枪,走上前查看,座驾上没有人。而后座……后座里有个人。 那人趴在后座上,看着应该撞车的时候身体被弹起来,最后又被摔了回去,伤得不轻。而且后背上都是血,他的手袖往上扯,露出一段小臂,小臂上缠着绷带,绷带上沾着血,那只苍白而消瘦的手垂落在一侧。 邢沉的表情慢慢地愣住了。 项骆辞的手他盯过很多遍,他一直觉得项骆辞的手很好看,每次项骆辞拿手术刀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甚至上次项骆辞在实验室给他操作制毒步骤的时候,他还偷偷地拍了一张照片存起来…… 邢沉的呼吸微微一窒,忙拉开后座的车门。 门打开,邢沉再次顿住了,因为他不仅后背上是血,连大腿……他大腿上的衣服被剪了一段,那里缠着绷带,绷带上都是血,车里的血腥味很浓重。 “……” “项、项骆辞?” 邢沉的声音是抖的,他把枪放一边,伸手握住那人的肩膀,极其小心翼翼地把人扶坐起来。 终于,项骆辞虚弱的身体靠了过来,柔软地瘫在邢沉的怀里,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 这张脸此时毫无血色,嘴唇如雪,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眼睫毛仿佛也没了生机似的。 “……” 邢沉简直不敢相信,不相信颂炽会把他折磨成这个样子! “项骆辞!” 邢沉的眼睛红了,嘴里喊着项骆辞的名字,眼泪毫无意识地从眼眶里挤了出来。 他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把人从车里抱出来,但他一动,项骆辞的大腿就涌出新血,邢沉慌张地停下来。 邢沉从来没有这样不知所措过,生怕自己做错一步,项骆辞就会消失了一样。 然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风从身侧袭来,邢沉察觉到了,但却来不及闪躲——他的后背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
第122章 邢沉被踹得踉跄跌了几步,身体失衡间,眼看两人都要撞上石壁,邢沉心头轻颤,及时侧了下身体,用身体护住了项骆辞。 两人的重量压一起撞向山体,那一刻邢沉觉得肩膀好像被撞散架了一样。 “还真他妈是情深义重呢。”一道讽刺的声音传来。 “……” 邢沉皱了皱眉,抬眸。 孙广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站着,眼神挑衅。 他的侧肩膀插着一把刀,血流出来浸湿了他的衣服,头上也有撞击伤——应该是路上跟项骆辞发生冲突造成的。 可惜这货命大,都这样了还不死——若那把刀再偏一点,就能刺进他的脖子里了。 “是你把他害成这样的?”邢沉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是又怎样?”孙广冷冷哼道:“别急,他死了,下一个就是你。” “……” 邢沉胸前的怒火一瞬燃起,蹿至四肢八骸,点燃了他每一个细胞。 他盯着孙广,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眼里的火气汹涌,仿佛能浓缩出无数尖刀一般,恨不得把眼前这货扎上个千疮百孔! 邢沉沉默着,轻轻地将项骆辞放在地上,撕了自己的衣服,简单地帮项骆辞包扎伤口。项骆辞不知是疼还是怎么,眉头轻轻地皱着,看得邢沉一阵心疼。 包扎好后,邢沉站了起来,说:“我上次太给你脸了,今天你就一并还回来吧。” 孙广冷哼:“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这次是邢沉先出手,那一拳出得极快,狠狠地朝孙广的脸上挥去。 孙广反应也快,身体微微后仰躲开,邢沉的拳头从他的下巴险险地擦了过去,随即孙广出手,劈开他的拳头,邢沉另一只手迅速地揍向他的腹部。 孙广身强体壮,邢沉这一拳对他不算什么,他的打法蛮横又粗鲁,当即出手抓着邢沉劲瘦的腰身,一把将他举起,在空中打了个翻,再用力地将邢沉摔向滑坡。 邢沉身子敏捷,在孙广把他当沙包一样甩开时,他的手紧紧拽住了孙广的衣服。孙广的衣服被撕裂,衣服拴着他的肌肉,勒出红痕。 邢沉被摔在地上,孙广只是被衣服勒弯了腰,他想甩开邢沉的手,哪料邢沉跟八爪鱼似的,手拽着他的衣服死死不放,还将衣服从腋下往上勒住他的脖子。 “……” 孙广低头骂了句娘的,干脆把上衣脱了。 邢沉眯了眯眼,手掌在地一拍,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站起,顺势一脚横扫,将孙广拦倒在地。 孙广被摔了一个马后仰,重重的身体砸在地上,摔出骨裂的声音。邢沉没给他喘气的时间,他迅速扑跪在孙广身上,拎起石头朝他的头重重砸下。 一时间,孙广的脑袋冒血,被砸得头顶冒星。 但孙广的脑袋比石头还硬,石头都碎了,特么他还没晕。 只见他一只手抱头,另一只手还有力气重重地揍向邢沉的肚子,双脚跟把剪刀似的夹着邢沉的腰身,一个后翻挺,反而将邢沉压在了地上。 两人在地上你一拳我一脚地打了起来。 地上的灰尘沾在他们的皮肤上,他们的血把灰尘染红。 “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偷鸡摸狗的条子!”孙广表情狰狞。 “……” 邢沉没打算跟孙广纠缠,就在孙广的注意力在跟他搏斗上时,邢沉抓准时机,突然出手拔出孙广肩膀上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进他的胸口。 “唔……我他妈杀了你——!” 孙广掐着邢沉的脖子,邢沉的脸渐渐地成了猪肝色,但他的手还是死死地按在刀上,再度用力,刀就要刺穿孙广的身体。 孙广疼得面色狰狞起来,只能腾出手来扼住邢沉的手腕,想把刀拔出来,这时邢沉唇角一勾,没有将刀往里刺,手腕快速一转,让刀尖在他身体里转了个半圈。 “唔——!” 孙广的喉咙里涌出腥味。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用他结实的手肘重重地撞击邢沉的肩膀,力度很大,邢沉被他压得膝盖弯了下去。 随即孙广又曲起膝盖,狠狠地往邢沉的肚子上踢,那力度不小——邢沉没想到这货这么能忍,没来得及把刀抢回来就被逼得踉跄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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