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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照

时间:2023-08-21 15:00:37  状态:完结  作者:斑衣白骨

  粱桭苦笑道:“韩警官,换人是创美公司内部的决策,我只看到了人员调整通报,不清楚他们内部是谁提的案、怎么开的会、谁下的决策。就算我去问,创美也只会给我一个官方的答复。具体到底是谁想换掉乔琪,我们不得而知。”

  韩飞鹭道:“我知道有难度,但是请梁秘书尽量询问清楚,这对乔琪的案子很重要。”

  他向田馨问完了问题,又留了田馨的电话,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有问题的话我会再联系你。”

  田馨站起来,捧着手机犹犹豫豫道:“我不用留你的电话吗?”

  韩飞鹭没听明白:“什么?”

  田馨脸一红:“我是说,如果我有事找你——”她越说脸越红,急急忙忙地往外走,“没事没事,我先出去了。”

  田馨走了,会议室里剩下韩飞鹭和周颂以及粱桭。周颂耷拉着眼皮把韩飞鹭上下扫量一圈,脸上露出一丝揶揄的笑意。

  韩飞鹭说了半晌话,嘴巴早干了。他靠进椅背里,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把茶杯递给周颂,道:“续上。”

  周颂很不爽:“你真以为我是来给你端茶倒水的?”

  韩飞鹭:“当然不是,你是为了听故事。”

  周颂:“劝你不要怠慢了我,我可知道一些田馨不知道的内情。”

  韩飞鹭连人带椅子朝他转过身:“关于乔琪?”

  周颂:“不然呢?”

  韩飞鹭:“你不是说你和乔琪不熟?”

  周颂:“我是和她不熟,但是不影响我对她有一些判断。”

  韩飞鹭:“那你说说,你从她身上判断出了什么?”

  周颂把桌上空掉的水杯拿起来,右手食指指腹贴着杯口,沿着杯口缓缓地滑动,一圈又一圈,“乔琪患有严重的抑郁症,曾试图割腕自杀。”

  周颂手里的杯子是韩飞鹭刚喝过的,韩飞鹭看着周颂的手指触摸着杯口划圈的动作,不知怎么,心情有些异样:“你怎么知道乔琪有抑郁症?”

  周颂敏锐得很,立即察觉到他忽略了自己后半句话:“你知道乔琪割腕自杀过?”

  韩飞鹭:“我看过她的尸体,在她左手手腕上看到一道缝合不久的刀疤。”

  周颂:“既然你知道乔琪有自杀倾向,为什么把这件案子当做他杀案调查?”

  韩飞鹭:“我可没说我怀疑乔琪死于他杀。”

  周颂斜他一眼:“那你大费周章跑到我们公司来干什么?联谊吗?”

  韩飞鹭起初不理解‘联谊’这个词为什么会从周颂嘴里蹦出来,但很快明白周颂在调侃刚才田馨向他要手机号一事。他被反将一军,只好自说自话:“对,我怀疑乔琪死于他杀。”

  周颂:“理由。”

  韩飞鹭:“本来我也认为乔琪死于意外或是自杀,但是昨天我查到乔琪两次去派出所报案,第一次在民警接待她之前走了,第二次填报案单填到一半又跑了。她两次去报警,两次没报成,半个多月后死在红光山,这不奇怪吗?”

  周颂用指腹一下下敲着杯口:“的确奇怪。乔琪去报警却中途离开,只有两种原因,要么她自己改变了主意,要么被动改变主意。你倾向哪种?”

  韩飞鹭的注意力不能从他手中的杯子上移开,一直看着周颂敲杯口的手指。他发现自己分心,于是把杯子从周颂手里拿走,搁在桌上:“如果她是被动改变主意,意味着她受到了威胁。”

  周颂没得玩杯子,就把屁股底下的椅子转向韩飞鹭,膝盖撞到韩飞鹭的膝盖才停下,道:“如果乔琪受到威胁,那她的死因就很值得推敲。”

  韩飞鹭看了看他和自己挨得极近的腿,默默地往后退开一些,道:“我们没有在事发现场找到乔琪的手机,也没有在乔琪家里找到。这一点也很值得推敲,有可能是被另一个人拿走了。”

  周颂:“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拿走乔琪手机的人很有嫌疑。你查过录像吗?”

  韩飞鹭:“红光山只有售票口有摄像头,里面没有,我们只能查到当天进入红光山的人。”

  周颂:“你似乎已经确定了乔琪死于他杀。”

  韩飞鹭:“在找到乔琪的手机之前,我不会忽视已有的疑点。”

  周颂稍作沉思:“有没有可能,乔琪的手机是在去红光山途中丢失的?比如说,被偷了?”

  韩飞鹭:“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我已经让人调出了乔琪从家出发到红光山的沿途录像。她搭出租车去的红光山,途中除了司机之外没有和其他人接触,手机被偷走的可能性不大。”他顿了顿,“但是也有可能是在登山途中丢失的。”

  周颂:“说来说去,追本溯源,你应该调查乔琪那位神秘的男朋友,和她得抑郁症的原因。”

  周颂的语气是在发号施令,韩飞鹭觉得自己和他的身份瞬间对调了,揶揄道:“你在教我做事?”

  周颂瞧他一眼,故意把腿一翘,鞋尖踢了一下他的椅子腿:“你别不识抬举,我在给你建议。”

  周颂踢椅子的力道不算重,但是韩飞鹭整个人都震了一震。

  他们俩似乎都忘了会议室里还有第三个人,粱桭坐在长桌另一侧,半晌插不进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你来我往数十回合。他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了,于是轻咳了一声,道:“韩警官,还有需要我协助的地方吗?”

  韩飞鹭道:“没有了。”他站起身隔着桌子向粱桭伸出手,“今天多谢你。”

  粱桭和他握手,笑道:“不客气,应该的。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随时联系我。”

  周颂看了眼腕表,还有两分钟下班,便道:“阿桭哥,我跟他一起走了。”

  粱桭对他立马换了张脸:“你干嘛去?”

  周颂:“马上下班了,我爱干嘛就干嘛。”说着,他推着韩飞鹭往前门口走去,“我坐他的车走,你不用管了。”


第10章 橙汁

  从公司出来,周颂坐进韩飞鹭的车里。

  韩飞鹭问:“送你回家?”

  周颂系上安全带:“去医院。”

  韩飞鹭把车开上路,才问:“去医院干什么?”

  周颂道:“给你看样有趣的东西。”

  到了医院,韩飞鹭跟着周颂进入住院部大楼,直上17层推开7201单人病房房门,他才知道周颂口中有趣的东西是一位住院的老人。老人的护工是一名中年妇女,周颂和韩飞鹭到之前,她躺在陪护床上和家里人打视频通话。见病人家属来了,她把通话挂断,预备向周颂汇报老人今天的吃喝拉撒。

  但是周颂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道:“刘女士,你先出去。”

  护工拿着手机出去了,周颂把门关上,向床上的老人指了指:“看看。”

  韩飞鹭走近了看,看到老人口歪眼斜,浑身上下只有眼珠能自由活动,俨然是瘫痪了,“他是谁?”

  周颂嫌病房里气味难闻,掩着鼻子后退几步靠在墙上:“认不出来?”

  韩飞鹭仔细看老人的脸:“邵旸和他有几分像。”

  周颂:“废话,他是邵旸的老爹。”

  韩飞鹭想起来了,邵旸的邵东成父亲于两年前中风偏瘫,这些天他忙得昏天暗地,竟忘记了安置邵旸瘫痪的老父亲。他有些惭愧:“本来惦记着去看看他,结果忙起来全忘了,他怎么会住院?”

  周颂不言语,从摆在床头发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只托盘,把托盘放在床尾,里面盛着上百根脏污发黑的针,散发出脓血和烂肉的气味。

  韩飞鹭:“这是什么?”

  周颂又把盖在邵东成身上的被子掀开,道:“从邵东成的腿里弄出来的。”

  邵东成的双腿已经缠满纱布,但透过纱布仍然可以看出腿骨已经畸变。

  韩飞鹭皱起眉:“什么意思?”

  周颂:“这些针全都是从邵东成的腿中取出来的。基于他只是肉体凡胎不能在体内孕育不锈钢的事实推测,他体内的针只能由他人扎进去。”

  韩飞鹭:“......谁干的?”

  呼通一声,周颂把盛着针的托盘扔到垃圾桶,扯了几张纸巾擦着手说:“除了邵旸还有谁?邵东成瘫痪后一直是他照顾,没有第二个人能近邵东成的身。”

  邵旸?他为什么如此虐待自己的父亲?

  韩飞鹭心情很复杂,抱着胳膊沉默须臾,道:“像是蓄意的报复。”

  周颂和他站起一起,也看着邵东成像一滩烂肉般的身体,道:“我也这么觉得,邵旸在折磨他,似乎是......恨他。”

  恨?那么这对父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邵旸才会如此痛恨邵东成?

  护工推门进来了,手里端着便盆。

  周颂嫌恶地皱皱眉,拽着韩飞鹭往外走:“走了,送我回家。”

  送周颂回家的路上,韩飞鹭想问问他怎么知道邵东成在住院,邵东成又是怎么到医院来的。但是周颂一上车就不停地打电话发消息,貌似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需要他核对什么表格;周颂很不耐烦,但是无法坐视不理,一脸不爽地用手机加起了班。

  韩飞鹭一路上都没找到说话的机会,轻车熟路地把车开到单元楼下,然后解了车锁,等着周颂下车。但是周颂只顾着和同事讲语音,坐在副驾驶一动不动。于是他下了车,打开副驾驶车门,道:“请下车,少爷。”

  周颂弯腰从车里下来了,终于腾出嘴对韩飞鹭说了一句:“跟我上去。”

  韩飞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听话,周颂让他上楼他就上了,完全不知道上楼是为了什么。

  回到家,周颂把西装外套和领带随手一扔,光着脚拿着手机去厨房找水喝。韩飞鹭从玄关捡到客厅,把周颂扔在地上的物件一件件捡起来,又一件件归置好,然后坐在沙发上等着。

  终于处理完了工作上的烂事,周颂把手机扔到流离台上,端着两杯橙汁走到客厅在韩飞鹭身边坐下,递了一杯橙汁给韩飞鹭,随口发牢骚:“烦死了,我当初就应该装作连英文字母都不认得。现在连德文都让我翻译,以为心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吗?”他端着杯子倒进沙发夹角,扯开几颗衬衫扣子。

  韩飞鹭突然不着急走了,也倒进沙发靠背里,喝了口橙汁:“你还学过德文?”

  周颂:“和一个德国同学学过几句,仅限于打招呼和点菜。但是不妨碍上司把我当翻译官用。”

  韩飞鹭的手机响了,进来几条消息。他把杯子搁在茶几上,拿出手机回复消息。

  周颂的牙齿轻轻咬着杯子边缘,目光沿着杯口向韩飞鹭飘过去;屋里没开灯,然而已经入夜了,客厅里光线渐昏,手机的屏光打在韩飞鹭脸上,他的侧脸在一片昏暗中拖现而出,他双眉乌黑,鼻梁统直,眉弓高挺,向下凝视的眼睛里聚着一点流动的光......

  韩飞鹭专注于回复消息,和家里人聊了半晌,眼睛被光刺得酸涩,于是仰起头用力闭了闭眼,然后去拿茶几上的橙汁。他喝橙汁的时候余光瞥见周颂似乎在看着他,于是转过头朝周颂看过去,却看到周颂的身子突然往下一滑躺在了沙发上,然后拽过一只抱枕盖住了脸,左手拿着杯子悬在沙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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