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彭楚进来了,只淡淡的瞥了一眼。 彭楚手指一僵,立马低下头,握住门把手的手没立马松开,他低声问:“我妈呢?” “出去打麻将了。” 彭楚神色一变,拉下门把手就想往外跑。而他身后的健壮男人突然约起,彭楚没跑出多月就被他捂着嘴巴抱着又拖进了屋内。 彭楚瞪着双眼挣扎,但他太瘦弱了,他那点力气根本抵不过男人的力气。 男人今天喝多了酒,没等把彭楚拖进卧室,就急不可耐的一把撕开少年的T恤。少年白皙瘦弱的胸膛立马袒露出来。 彭楚趴在客厅的桌面上,桌上的碗碟早被扫落到地面上,碎瓷片到处都是。他手指紧紧扣着木头,一块碎瓷片压在他的指缝间,鲜血顺着桌沿低落。 身后的撞击不停,彭楚赤红着双眼,嘴巴被捂得死死的,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绝望又麻木的承受着。直到身后的人仿佛兴致上来了,扯了一把他的头发,他被扯的猛的一偏头,视线也落在了窗户上。 然而落上去的那一刻,彭楚的眼睛更红了 窗外竟然站着一个人,那人清隽矜贵,正皱着眉看着他。 肖誉?! 他为什么会在这? 他看了多久了? 他难道一直在这看着他受辱吗? 明天开始他是不是又没办法去学校了? 想到这一切,彭楚再也忍不了了,挣扎呜咽起来。像一只困境中受伤的小兽。 男人正在昏头涨脑的时候,彭楚捏住手里的碎瓷片反手一挥。 “啊!!” 男人的眼睛瞬间就流了血。 男人去捂眼睛的瞬间,一个不留神真被彭楚给挣脱了。彭楚拎起裤子就跑。 “操|你|妈,小畜生,敢划伤老子。你别跑,老子抓到你非干|死你。妈的。” 彭楚拉开门的一瞬间,看见了仍然站在门外的肖誉。那一刻他呼吸都停住了。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少年,也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直到他看见少年抬起手,少年手中有一根铁棍,彭楚瞪大了双眼,看着少年笑着把铁棍朝他挥过来。 “嘭!” 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温热的血液没一会就从后面流到了他眼前。 他没敢看,他苍白着脸盯着离他很近的少年。 少年笑了,不再是那种温和如风的笑容,笑的恶劣又顽皮,他说:“开心吗?要我帮你杀了他吗?” *** 彭楚的伤是肖誉帮忙处理的。 肖誉也没能再对中年男人补上一刀。因为那一棍子已经要了男人的命。 肖誉对此还有些遗憾。 彭楚当时就觉得肖誉可能有些疯,幸好他的理智还在,他报了警。称继父对他家暴,他出于防卫,打了继父一棍。 继父真正死因为脑梗,那一棍其实没那么重。 彭楚没把肖誉牵扯进来,他是感谢肖誉的当机立断替他做了他一直不敢做的事。而他更感谢的是,这个事,肖誉一丝一毫都没对外说过。 ...... 他真正发现肖誉是个疯子的时候就是肖誉告诉他,他把他的爸妈留在了一起。彭楚当时没能理解肖誉的意思,直到看见肖誉的那个杰作。 而他那一刻竟然没有害怕,他第一时间迅速思考怎么帮助肖誉摆脱杀人的嫌疑。 彭楚知道,可能从肖誉挥出那一棍子开始,他就跟着那表里不一的少年一起坠落了。 他爱上了这个又疯又破碎的少年。 …… 肖誉喜欢观察人,喜欢带不同的人回家。别人以为是约炮,但肖誉从来不碰这些人。渐渐地,肖誉在圈子里就没人肯跟他回家。 彭楚知道肖誉对□□的心思寡淡,所以他即使爱着对方,他也从来没有告诉过肖誉。他默默的作为肖誉的密友,他清楚的知道肖誉的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寻找灵感。 那时的肖誉已经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 彭楚摸透了肖誉选人的要求和带人回家后的流程。他开始替肖誉寻找目标。好骗的骗,不好骗的下药。 他只想着把人给肖誉弄回去。 听到这里谢非眉头一挑:“你到处约人就是为了给肖誉找素材找灵感?” 彭斯年淡淡的说:“是。” “怎么样算是素材找对了?” “肖誉有一个创作的灵感笔记本,会有一些他近期想要的方向。我会按照那上面的找,我把人带回去,跟她们/他们聊天,如果他们的记忆深刻的故事与肖誉的相符,我就把人带给他。他如果看中了,我就替他杀了。” 闻言,谢非与程墨对视一眼,受害者记忆中最深刻的故事,这个倒是肖誉也提过,那的确是肖誉获取素材的来源。 但是......彭斯年替肖誉把人杀了? 谢非笑了:“不可能,肖誉家地下室那些尸体的身份,我们调查了,没有一个曾经与你接触过,人不是你杀的。就你和肖誉的疯狂程度,你做不到杀人。急着顶罪?没必要,你不如好好说出真相。” 彭斯年嘴唇瞬间抿成一条直线:“真相就是我杀了那些人。” 程墨看着青年瘦弱却假装强硬地模样,片刻后,他说:“彭斯年,我敬佩你为你的爱情做出的一切。或许你不知道,你爱的那个人,他其实也爱你。” “什么?”彭斯年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墨。 程墨清冷的看着他,说:“我不是诈你,肖誉的确爱着你。他的心口纹了你的头像,虽然比较抽象,但是能看出来是你。还有他说你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是在撇清你的关系,这样一个疯子在这关头,说你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不想跟你扯上关系,他在保护你。” “彭斯年,你要真想保护他,就告诉我们真相到底是什么?你这样盲目的顶罪一点意义都没有。所以你离开酒店后到底见到的是谁?你当真不认识孙小龙吗?” 程墨的话落地有声,一句一句的炸的彭斯年有些头晕目眩。 大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彭斯年终于出声了。 “那些人的确不是肖誉杀的。肖誉是需要素材。我也的确用那种方式替他找过素材,他不要,也不让我继续做这种事。他的素材来源于一个C先生的组织。与其说他们提供给他素材,不如说互相利用。肖誉处理尸体很有一套,他们也是借助肖誉帮他们处理尸体,做成艺术品,卖……卖出去。” 在场的警察皆是一惊。把尸体做成艺术品,卖出去?这么丧心病狂? “卖给谁?怎么卖?”谢非声音都有些紧。 真有人变态到这地步?买尸体? 彭斯年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不多,肖誉没跟我说过那么细,都是C先生跟他之间的交易。” “那朱悦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那天在酒店对我们撒谎了吧?你离开酒店是不是去见了孙小龙?” 彭斯年苦笑一声说:“朱悦文的事,我没撒谎,前半部分我真没撒谎。我带她去了酒店,但那姑娘有羊癫疯啊,在酒店发作了。我抱着她出来想去医院检查的,在酒店外面碰见了肖誉,他跟我吵了一架,而那个时候朱悦文突然醒了,她看见我们两害怕的跑了,我不知道她去哪了。” “至于你们说的孙小龙,我没有接触过,但我知道这个人,是C先生的人。我也是从肖誉口中听到过。我那天从你们手中逃脱,我是去找肖誉了,我是想跟他说,朱悦文的家人找来了,我们统一口供,我想你们能找到我,也会找到他,但他那个人太疯了,我怕他乱讲,明明跟他没关系的事,最后引火烧身。但我从他家出来后,就被人打晕了。再醒来,就是在这里。” 听到这些,程墨和谢非都皱起眉。朱悦文的死跟他们没关系吗? 谢非突然眼睛一眯,他想到了二毛跟他说的那家模型网店调查的事情。 谢非声音陡然变冷:“你又撒谎,彭斯年,朱悦文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从酒店跑出去了就不知所踪了,如果仅仅是这样,他何必再多此一举去找肖誉对口供?要不要我帮你把后面的故事补全了?嗯?” “比如,肖誉又抓走了朱悦文,把她杀死了。还做成了艺术品贩卖了,正好朱悦文的头骨艺术品被我发现了,你说巧不巧?” 彭斯年面色惨白,他激动的坐直身体,动作间带动左手的手铐,扯得哗哗作响。 “不是的,朱悦文不是肖誉杀的,朱悦文但肖誉手里就是一具尸体了,还是开膛破肚的尸体。肖誉……肖誉只是帮忙处理了她的尸体。” “那个头颅……头颅的确是他切下的。因为他说朱悦文的骨相生的很标准,牙齿又白又整齐,现在死了还有两个玫瑰齿,挺有意思。他留着那头骨,没想卖的,可能是弄错了,因为肖誉也会帮一家店铺做高定雕塑和模型。可能,拿错了……人真不是他杀的,肖誉迄今为止只杀过三个人,就是他的……父母和那个小三。” 谢非静静地看着极力为肖誉辩解的模样,突然想到了多年前网上的一句梗。 【虽然她抽烟喝酒又纹身,但是她是好女孩。】 在爱情的滤镜下,杀过人,侮辱尸体这些事竟然也可以辩解了吗?只杀过三个人?还不够吗?那肖誉手里处理的尸体呢?又有多少具呢? 他从来不知道人疯起来可以这样子,最可怕的反社会人格,也没这个可怕。 不尊重人性,不敬畏生命,无论有多少悲惨的经历,都不值得被原谅。 “彭斯年,你这名字改得还真是……”谢非沉沉的看了青年一眼,话没过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程墨琢磨了一下谢非未说完的话。也意味不明的瞥了一眼病床上的人,跟着离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卷到尾声了吧。我也不想再细写肖疯子的事了,写emo了。
第88章 美少女又回来了 平屿市临近海边,冬天的风都比林海市更冷冽一些。 谢非站在车旁,大衣的衣摆被吹的扬起。他似乎没受到这突然降低的温度影响,衬衫都没扣到头,露出一截锁骨。 他一手捏着一根剩半节的烟,与平屿市的同事寒暄。 “这起案子后续有什么进展还麻烦陈队及时告诉我啊。” 陈远苦笑:“要的,这案子屁股太难擦,我们最近日子是难过了。” 谢非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有进展也会及时跟你们同步的,现阶段,如果能从肖誉口中得知C先生和孙小龙的组织情况,才是最重要的。麻烦你们了。” …… 回程的路上,其他几人全挤在另外一辆车上。程墨和谢非两人单独一辆车。 独处的空间,也让两人多了分自在。程墨一手撑着额头,盯着谢非发呆。谢非余光扫他一眼,低声笑道:“干嘛看我看的这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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