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果断地表示:“他家中没人了,我不能不管。”母亲对凌云木几乎一无所知,看来有必要跟她交代一二。 “还记得妈以前问过你的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我问你什么时候娶个媳妇回来,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妈,你怎么提这个?” “你说你要一辈子陪着我,什么人也不娶。”母亲笑得很无奈,我厚起脸皮来:“对啊,我现在也依旧是这么想的,妈我不会离开你的。” “那时候妈以为你不过是开个玩笑,直到现在看到了凌云木。” 我忍不住在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瞥见墙上的“禁止吸烟”,只好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打火机,应付式地问母亲到底想到了什么。 她怎么可能知道她的乖儿子心底里真正的想法? 母亲是一个艺术家,观念与一般人不同,如我所料,她说超越现实生活的纯粹之爱是可遇不可求的,如若低到尘埃里也该保有他应有的态度和尊严,人生百态,贵在选择。 “贵在选择?” 这个选择必然不太容易,我抑制不住地想起刚才的混乱画面,记忆慢慢清晰起来。当时他是那么抗拒,像被入侵了领地的小兽为了自保进行殊死抵抗,他锋利的指甲抓在我的后脖颈上,毫无留情地划破了我的皮肤……可怕的是,我竟然沉醉其中! 母亲自然不知我心头的郁闷,她的担忧是:“凌云木毕竟意识不太清晰,像个几岁的小孩子,渊儿,你确定自己做的是他愿意接受的吗?” “妈,你说什么呢?我……我没做什么呀……” 然而母亲不满意地注视着我,好像我今天必须给她说清楚。
第96章 母亲的理解2 “妈又不是瞎子,如果不是你太粗鲁,怎么会被抓伤呢?”母亲干脆直截了当地说开了,“之前他一直很温顺的,小猫急了都会挠人,更别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我脸上有些发烫:“妈,没有那样的事,我……” 我当然不会跟她坦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但她或多或少都应该知道自己的儿子曾经有多暴力。 暴力和色|情经常一同出现,这是为什么呢?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当体内的暴力倾向涌现并得以挥发出去的时候,那所获得的快感,不亚于与人做|爱并达到了高|潮。 方才,差点就回不来了,要是换做别人而非凌云木,他可能要被我咬破大动脉。然而,当拥抱着凌云木的时候,一缕前所未有的冲动夹杂在狂暴的怒涛里,令人毫无理智地想要侵占下去。 欲|念,这可恶的魔鬼。 母亲委婉得很:“渊儿,知子莫若母,你对待心爱的东西最是霸道和不讲理,尽管出发点是好的,但结果往往适得其反。”她是铁定了心要教训我,“其实你这样的性子爷爷很喜欢,他总觉得你爸太柔了,需要一点刚硬之气,像你这样最合适。所以,他才这么想要把你培养成才……” “妈,你觉得呢?我应该接班吗?”我赶忙转移话题说起继承人这件事,以往不管爷爷怎么对我,母亲都不甚过问,但今天的她不太一样,兴许她有自己一套看法? “我不知道。渊儿,我只希望你做自己想做的,不管是警察也好还是继承人也好,只要过好你自己的一生,有你喜欢的人陪在你身边,妈就觉得足够了。” 我知道母亲淡泊名利,那是出身大世家里的千金小姐难得的修养,她身上完全没有其他家族成员专门修炼起来的那种追名逐利的气势。 “所以说,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反对,是吗?” “你不再是那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了,妈对你很放心。” 我鼻腔有些酸涩,母亲又回到那个问题上:“但你得改一改自己一些坏毛病,别把人家吓坏了,那孩子还很小吧?” “十八岁。” “这么小,你就更应该像大哥哥那样去爱护人家,别动不动就张扬气势,更加不可以……妈的意思是……” 母亲有些词不达意,我干脆替她说了:“你的意思是,我无论做什么都一定要经过他同意,不能任意妄为是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好的,我知道了。”我赶忙一应点头称是,这个问题不能再探讨下去了,否则会很危险。于是,我建议马上送母亲回家,三人一并离开了茶餐厅。 凌云木和SUV果然还在,我竟然有一种分外庆幸的感觉,明知道这个结果是必然的,凌云木不可能挣脱得了警|用手铐。 经常用手铐铐雷恩和本,从不怜香惜玉,今天,是第一次留意到凌云木的腕部发红,有些地方还磨破了皮。 “疼吗?” 他立刻将手收回腰间,脸看向车窗外头,明显是要跟我保持距离。 “不好意思,对雷恩和本太习惯用手铐了,没想到你细皮嫩肉的这么不经磨。”我故作轻松地开了句玩笑,结果冷场得很。 母亲和华姐坐司机的车走在前头,我不紧不慢地跟着,几乎是在自言自语:“木木,咱们是不是该好好理一理某些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和国庆这对好基友再度聚首,激情四射~,祝所有看到《深渊》的亲们节日快乐!(^o^)/~
第97章 与他 “木木,你到底喜不喜欢吃冰激凌?”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没理会我的问话。 如此冷艳的本尊,很难想象他吵着要吃冰激凌的模样……也许只有变成低配版的木木,他才会肆意纵容一些。 可爱、软糯……好像那样也不错? 但他仍旧没理我,似乎这是一个无趣的问题。 “木木,你对豆腐块被褥有记忆吗?” 搜肠刮肚换了一个,终于有些动静了,他转头看我,好像听不懂。我呼了一口气:“月华孤儿院里,有个很会叠豆腐块被褥的小朋友,跟你应该是好朋友。他叫什么名字?” “不记得……什么叫豆腐块被褥?” 我有些失望:“就是把被子叠得跟豆腐块那么整齐,军训的时候学过吧?” “那又如何?那个人有什么特别吗?” 不知该从何说起了,他明显是不记得这么个人的。奇怪得很,他为什么会忘记自己小时候的玩伴呢?才隔了十年八年的,不应该忘得那么彻底呀。 除了昭淑珍,我没能从任何人嘴里听说过那个叠豆腐块被褥的孩子,那个孩子应该十分低调,平日里根本就不同其他孩子一起玩耍,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自由?只是昭亮院长的“性|奴”一样的存在?他一定跟凌云木接触过,以至于念念不忘,而凌云木对他印象不深,这也说得过去。 他犯下六·一三案,在地下室的床上叠了豆腐块被褥,是专门给凌云木看的……但案发当晚,凌云木回到家中根本没机会到地下室去,就已经在上面被吓傻了。 看来,有必要带他回一趟案发现场,也就是陶居里的家中看一看。 凌云木见我没说话,自己先设想了一番:“这个会叠整齐被褥的人……跟六·一三案有关?” “是的,等送我妈回了家,我带你回去看看吧……你现在可以吗?”我最害怕的是案发现场会触发他的精神疾患,但这么清醒的凌云木又十分难得,真有些不知怎么选才好。 他说:“项警官难得跟母亲团聚,能先把我的事情放一放吗?” “着急啊,快三个月了……”忽然想起大学已经开学了,便问他:“想去上学吗?” 这么问是想着给他找点希望,如果读书能激起他的兴趣,他会加倍努力地与病魔斗争,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人活着,最怕就是没有盼头。 凌云木似乎听到了一件很意外的事,“上学?我还能上学吗?” “能啊,怎么不能?”前些日子联系了师范大学保留学籍,假如他病好了,是可以随时去报道的。 他的情绪忽地又冷到了冰点,“哪个学校会要我呢?” “你不知道吗?”我很惊讶,“你不知道自己考上了师范大学?” 他一脸茫然。 所以,这么久以来他对“前途”二字已经不抱希望了吗?我挺恨自己粗心大意的,那时候把录取通知书给痴傻的木木看,还以为本尊也看懂了呢。 他有些感慨:“项警官,为什么上学这么奢侈的事,在你看来好像小事一桩?” “木木……”我斟酌着词语,很想来一句感天动地的话,到了嘴边仍旧平淡无奇,“谁让我碰上了你呢,只好管到底了。”然后故作轻松地说,“如果你想要报恩,那就给我解解惑?” “你想知道什么?” “木木,在过去的两三年里,你到底跟踪了我多少次?”
第98章 与他2 问题虽然突兀,但他应该心知肚明。 预料之中的沉默又铺天盖地而来,我不禁有些自嘲:“身为刑警队长,竟然被人跟踪都没发现,是我太没用还是木木你太厉害了?” “我没有跟踪你。”凌云木终于低声接了一句。 “那就是偶然?什么时候在哪里?” “我……”他支支吾吾,我不依不饶地:“到底在哪里?” “不记得了。我对你没兴趣,别老想着人家跟踪你……” “怎么能不想呢?偏偏是那么见不得人的事,换做是别人,我早揍他了。” 可惜我要开车,没办法端详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这会他或许正抿着唇不知如何应对吧! “木木,你和雷恩获悉了那么多秘密,感觉很亏呀,是不是应该给点补偿?” “跟我没关系,是雷恩……他说的话不能代表我。” “没想到木木这么赖皮?” “够了!一口一个木木,我跟你……好像不是很熟啊。” “怎么不熟?都认识三年了!还同吃同住了几个月,木木,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 “……” “那时候,你最讨厌洗澡了,每天将你弄去洗刷刷的时候是最头疼的,记得吗?” “别说!” “吃饭也不好好吃,非要人家喂,自己碗里的不要,非要抢别人碗里的……” 他抬手捂住两只耳朵,对自己犯病时候的傻劲拒不接受的样子,我就有些好奇了:“木木,你能想起那些细节吗?” 他一概摇头,不肯说话。 如果他能想起来,那他应该也能想起魏承澜对他做过的治疗,包括最后那一盘沙游,是谁将道具摆满了白沙的? 我腾出一只手去拉他,不让他再捂住耳朵,因为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但当我将他手拉下来之后,无意瞥见他锁骨上的咬痕,洁白的肌肤星散着点点红印子,诡艳的红梅又将我的视线攫住了…… “专心开车!”他低喝了一声,将衣领紧了紧,脸上一片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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