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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警官和木木

时间:2023-08-21 01:00:34  状态:完结  作者:轻尘一杯

  人倒霉真的是喝口水都塞牙缝!我转身,头也没回地离开了走廊。

  “看什么看,工作啊!这里留两个就行了,其他人都给我出去找线索!”

  因为一封举报信,昔日的刑警队长项渊被扒了皮,新队长容不得他一天到晚在眼前晃悠,这似乎可以理解,但谭正新一口气还没有喘匀,转角就来了两个人。

  一个胖乎乎的护士小姐,和一个……

  “谭队,你说得对,一个世家少爷要有世家少爷的样子!这家医院项氏是大股东,换言之,我是这里半个老板。我在自己家里打工没毛病吧?”已经换上一身白色护工服的我,简直要亮瞎了谭正新的眼睛!

  虽然,世家少爷跟护工一个天一个地,但大家也都知道我是来干嘛的,只是这一转换简直无可挑剔!

  我跟着护士小姐走过他身边,还不忘了提醒他:“如果你找到我是帮凶的证据,记得来通知我。”

  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到他的脸扭曲成什么样子。

  病房里光线相对昏暗,一股浓烈的消毒水气味混杂着呕吐物的酸气扑鼻而来,病人乱喊乱叫,现场相当混乱。

  “妖怪!妖怪!”他一边叫着一边使劲挥舞双手,连皮带都蹭松了。

  “按住他!”医生喊了一句,我赶忙放下手中的毛巾,直接按住他那两只乱蹬的脚。但我低估了他的力气,竟然让他一只脚挣脱,随即在我肚子上踢了一下!我抬起腿,压住了他的膝盖。

  “妖怪……呜呜……妖……”

  我不解地问:“他为什么喊妖怪?”这次我可不敢大意,将他死死地压在了床上,胖护士也才将护手套套进他的左手。而他的右手尚未挣脱之前的束缚。

  医生终于空出两手,开始准备一次性注射器,“他高度近视,看什么都是妖怪。”

  近视?我不记得凌云木有戴眼镜的照片,也没在他家中发现过眼镜盒。

  他的头发有点长,在这样剧烈挣扎之下,简直乱得跟疯子似的。汗水和泪水混杂着血液,在那张苍白的脸上肆意横流。

  “啊——啊啊——”

  如此近距离地听他尖叫,耳膜几乎要被撕裂了!很想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巴,只恨没有第三只手。

  不知为何,他忽然看着我后面,声音倏地变弱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红血丝在眼白上留下狰狞的纹路。而他开始呼吸困难,胸口急促地起伏,却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想躲无处躲,越来越惊恐。

  我好奇地转头,想看看他到底在望什么,是什么令他如此害怕?

  “啊——”这一声是我喊的!

  我的右耳整个被他咬住,尖锐的齿尖好像就要刺破薄薄的肉片了!他还使劲往后扯,非要将耳朵咬下来的态势。

  尽管我当过六年刑警,上过刀山下过火海,也曾摔过胳膊断过腿,但从未像现在这样锥心的痛过!我还不能伸手去拔开他的脑袋。

  危难之际我只能上身用力顺势朝他顶过去,将他撞倒在床围上,压住他整个脸部,真有一种想直接让他窒息过去的冲动。

  鬼知道我痛了多久,终于一支镇静剂扎入了他的脖颈,嘴巴才慢慢地松开了。他满嘴是血,我满耳朵也都是血,他还跟餍足了似的说睡就睡……

  “小伙子,下次别再走神了。”医生好心地提醒了我一句。

  “这……”

  这叫什么事啊?第一天上岗,耳朵差点给人当下酒菜了!


第6章 精神分裂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凶手没有斩草除根,宏安市没有类似灭门案发生,六·一三案也止步不前。

  当事人凌云木已被确诊为急性精神分裂症,日常伴有妄想、幻视幻听、思维紊乱等特征。

  患者没有精神病史,但急性发作期症状特别强烈,药物控制效果不太理想,预后不容乐观。

  而且由于患者深度近视,无法区分现实和幻想,目前十分害怕看见人形生物。

  不过我这个人形生物倒是被他纳入许可范围了。

  不负我这大半个月来伺候他所付出的心血啊!

  说来惭愧,由于我那骇人的家族背景,在这里,但凡是个正常人,看到我都肃然多出几分尊敬。因此,我除了在目标面前晃悠,偶尔帮忙镇压镇压,其实并没有起什么作用。

  跟动不动就在主治医师面前吵得面红耳赤的谭队也差不多——两个人都没法从凌云木身上获悉什么。

  谭队因为嫌疑人的问询工作,跟主治医师之间已经爆发过多次冲突。医师依旧认为病人有严重的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问询任何跟案件有关的都会引发强烈的刺激,将病人驱逐入更深的迷思当中,即使催眠也不可以。

  这在我将六·一三犯罪现场照片给凌云木看的时候,可以得到印证。他确实无法直面这一切,甚至,不能看到养父母活着的照片。

  陪伴一个情绪表达几乎为零的精神病人,确实需要的是更多时间和耐心,欲速则不达。

  能够接近凌云木的人形生物并不止我一个,说来奇怪,我发现了一个特别勤快的男护工。为什么说奇怪呢?

  因为这个世上有付出就有回报,人们付出,大多都是为了回报。

  然而这个护工,他只是一个义工,一分钱不要,却干得相当卖力。

  他叫唐小西,二十岁,微胖。由于过去的职业习惯,我还是偷偷扫了一眼他留在医院的档案。一个信佛的上班族,周末来病院做义工,主要负责照顾凌云木的吃喝拉撒。

  凌云木病情发作的时候,二便失禁之事常有,又穿不住纸尿裤。唐小西总是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给他冲洗,沾了粪便的衣物还要清洗干净,再进行消毒处理。繁琐劳累的工作他干得一丝不苟。

  当我要给他帮忙的时候,他总是抢先一步,不让我触碰那些脏脏的污物,大概是怕主任给他难堪吧。

  夏天炎热,护工们为了图方便,经常只给不能自理的病人穿一件裤衩。但他们会想方设法将自己包裹起来,比如我眼前这位小青年。

  这是他今天花掉的第三个卷纸了。

  他颤颤巍巍地将纸巾缠在赤|裸的足部,缠了一层又一层,包得越来越像一个粽子。

  “凌云木,你缠这个干什么呀?”明知道他不会回应我,但我不说话会憋得慌呀,“缠住?为了隐藏吗?我看得到你!”我伸手拨了拨他的头发,如墨的黑发略微卷曲,衬得白皙的肌肤近乎苍白。

  我心中一动,将手往下移了寸许,触到他的脸颊,他那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绕上我的指尖。光影自上而下,他一动不动像极了一尊古希腊的人物雕像。

  我叹了口气,去柜子里找来他的T恤,往他头上一套。

  有时候他看一个角落,一看就是一天,白天加黑夜废寝忘食。他不是无意识地看,而是精神高度集中,肢体僵硬,伴有不间断的位移。一天下来,大概会移动一米的距离。就好像在跟什么东西对峙,那东西移动他也必须调整位置。时常累得睡死过去才罢休。

  他睡觉的地方不是床上,而是地板上。如果不用约束带将他绑起来,他随时随地都要跑到地上去睡觉。有一次半夜,我眼睁睁看着他抱着一条被子下地,在角落的位置艰难地打好“地铺”,然后躺上去蜷缩着。那一夜,他睡得很安稳。

  有时候会突然大喊大叫,哭泣,捂着耳朵拒绝一些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有时候会口齿不清地说一些听不懂的话,跟看不见的人吵架,往往最后以哭泣收场。

  最麻烦的就是,完全不知道触发的缘由,他会突然撕咬自己的皮肤,在身上乱抓乱挠,仿佛跟自己有深仇大恨挠得出血也停不下来。这种时候只能将他强制捆绑,任他哭闹挣扎,忍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在这些所有症状中,抽搐和颤抖常相伴随,这使得他连一点东西都拿不住,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但就算如此,他基本不伤害别人,除了咬我耳朵那次……

  他第一次懂得躲在我的背后规避危险,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而我,在毫无进展的道路上艰难度日。

  闲来无事,只能翻翻从他卧室里搜来的几本日记,经常一看就会睡着。

  我实在是一个不爱看书的人,向来,书本于我都是起催眠的作用。

  但这是日记不是书呀,里面应该有许多刺激的小秘密才对?

  为何我依旧会睡着呢?

  项渊没有看到他想看的小秘密,而是一如既往地靠着墙根睡着了。他或许没有机会看到这一幕,一直盯着角落的呆滞目光缓缓地移到了他身上。

  他是一个敬业的“刑警”,跟病人同吃同住同甘苦。这里条件不太好,连空调都没有,他忍受不住炎热,将衬衣的扣子解开了几个,隐约露出结实的胸膛。一点赘肉也没有的紧致腰身,被汗湿的衬衣裹出一条硬朗的曲线,收进西裤里。

  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藏在凌乱的发丝底下,犹如野兽那样盯住他的腰部。伴随着间歇性抽搐,颤颤巍巍地爬行起来。

  他手脚并用,艰难又悄无声息地靠近,有着狩猎前的谨小慎微。

  熟睡的男子,额上,鼻头布满了细小的汗珠,眼球在眼皮下不停地转动,像要马上醒来又欲罢不能。

  凌云木猫着身子渐渐朝前探去,他屏气凝神,专注地看了一会,抬起五指,蓄势,亟待往下抓的时候,项渊“啊”地一声从墙边弹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被梦中的爆炸声惊醒,浑身冒着热汗的时候,看到往日容易受惊的凌云木正趴在我的腰上,口中还流下涎水,眼里的神色近似贪婪。我的视线移到他那只蓄势待发的手上,联想起上次险些被咬掉的耳朵,顿时浑身的寒毛竖了起来!

  分秒必争,我抓住他的手使劲一掰,将他整个人往下摁,仍伸出一手捧住他的后脑勺,避免磕碰。

  “你想干嘛?”我哭笑不得地问他,要不是爆炸声将我震醒,搞不好得太监了?


第7章 暴君的日记

  “凌云木,吃饭啦!”唐小西进来的时候,凌云木被我整服帖了躺在地上,我俩的体|位有点令人误会……

  我尴尬地起身:“呃……差点又被他袭击了……”

  唐小西低着头装作没看见,将餐盘放在桌上,就去扶地上装死的凌云木。

  凌云木像一滩烂泥一样,拉了这里那里掉下去,装死装得还挺像,唐小西竟然搬不动他!

  “懒鬼!”我骂了一声,伸手一扯就将他拎了起来。

  “人善被人欺,小西同学记住了啊。”

  唐小西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坐好!吃饭!”我大声勒令他服从命令,他果然不敢违逆,虽不像样但好歹乖乖坐着。

  我真的无法理解,在我睡着的时候,凌云木到底想干什么?我瞅了瞅自己,衬衣的扣子解开几个,但衣摆还是收在裤子里,除了跅弢不羁了点,也没有春光乍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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