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任务泄露,除了任务的最高负责人以外,其余人都只知道自己负责的那一部分,这里也只是我所知道的部分。”祁应明解释道。 陆在川的心情如同翻滚的海浪,复杂而沉重。 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次任务,而是一场牵涉众多人的生死较量,包括明礼和他自己。 陆在川握紧了手中的档案袋,神情凝重。 “陆在川,卷进来想要摘出去没那么容易,我们一开始是没打算让你参与的,但那些人似乎没有将你排除在外。”祁应明的声音冷静而坚定,眼神中却又透着一丝期待。 “五年前,你因为战友的牺牲而感到内疚,选择了离开。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重新‘回来’吗?” “亲手送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战友,挑战我们的法律底线的人去死。”祁应明无疑是了解陆在川的,他很清楚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激起他的斗志。 “我愿意。”陆在川没有任何的犹豫。 方桓和祁应明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 实际上,他们在把档案袋递给陆在川时,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刻的到来。 他们深知,陆在川不是一个意志薄弱的人。 五年前的那场变故来得太突然,他一时无法承受,这一点他们完全理解。 那么多年过去,明礼也回来了,并且带着他们五个人曾经的目标继续前行。 看到这样的明礼,陆在川绝对会重新站起来。 “这次的任务保密级别很高,多是各部门的一把手在负责,”祁应明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如果你遇到任何问题,可以和明礼联系。他和涂阳、杨震分别负责不同的区域。如果问题实在无法解决,你也可以来找我们。” 陆在川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凝重,他点了点头:“明白!” 档案袋中的资料极其重要,不可能让陆在川带走。 他只能在车上迅速浏览,尽力记住每一个关键的信息。 等陆在川离开后,两个老领导前往红厂房。 “这小子现在看起来越来越沉稳了。”祁应明感叹着。 方桓笑了笑:“经历得多了,人自然也就沉淀下来了。” “真是便宜了你这个老东西了,我辛辛苦苦“奶”大的崽子,转头就跑你那儿去了。”祁应明越想越气,眉头紧皱。 方桓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手下那个明礼也不错,什么时候转业,我收啊。” “你滚一边去,撬墙角上瘾了你还。”祁应明被他气得笑了起来。 陆在川回来时,看到方一渠他们几个端着快餐盒,站在审讯室门口。 “你们都在这儿干嘛呢?”陆在川问道,眉头微皱。 “这家伙骂得真脏啊,从审讯开始到现在,骂人就没带一句重复的,根本控制不住。”方一渠说。 最后,韩慈干脆也出来了,跟他们一起边吃饭,边听里面抓回来的劫匪骂人。 “队长,你的饭在桌上,我们找不到你,就给你一起打包了。” 陆在川本想说自己已经吃过了,但想到自己刚刚是单独行动,如果说了只会徒增麻烦。 顺着方一渠的视线,陆在川看到了桌上的餐盒,走过去拿了起来。 “说来很奇怪,我们调查过这个孙子了,他是个搞货车运输的。真要说有什么仇怨,也不过是因为违规运输,被交警大队扣了车,他还去闹了好几次。”韩慈咽下嘴里的饭,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看,这个人都不像是和陆在川有任何交集,更别提积怨深重到持枪杀人的地步。 “检测报告出来了吗?”陆在川问道。 “出来了,他没吸。”也正因为如此,韩慈才觉得奇怪。 “那枪呢?”陆在川继续追问。 “只找到了三枚弹壳,子弹已经回收了,没有膛线痕迹。从做工来看,他用的应该是自制的,做工相对粗糙。不过另外两枚子弹却很精细,像是军工制造。” 听到“军工”两个字,陆在川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思考着如何解释涂阳留下的子弹。 韩慈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继续说起了其他情况。 “他的资料在哪?给我看看。” 陆在川话音刚落,方一渠立刻应声:“我去拿。” 平板递过来后,陆在川随手将餐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目光迅速扫过屏幕。 “他还有老婆孩子,人被抓来后,家属那边调查了吗?”陆在川问道。 “我们已经去查过了,没发现什么明显的问题。但金庭那边好像有些不同的看法。”韩慈回答。 “什么意思?”陆在川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金庭说她儿子有间歇性抽搐的情况,而且身上的味道不对劲,有很浓重的烟味。”韩慈解释道。 陆在川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仔细看了一眼资料。“他儿子今年四岁,有烟味?” “对,而且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金庭不放心,又回去蹲守了,现在段丞也在那边陪着。”韩慈补充道。 陆在川的眉头紧锁,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他可能怀疑对方家属涉毒。” 这个猜想一出,几个人都愣住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间。 “不会吧,四岁的小孩?”方一渠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们是专业的禁毒人员,对这类情况的敏感程度远超我们,”陆在川声音低沉而坚定,“如果金庭不是发现了什么,他不会在时间这么紧张的情况下,自己留在那里蹲守。”
第64章 霓虹灯闪烁的街道宛如一条流动的银河,车流穿梭间星光点点,交织成一幅繁华的夜景。 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夜市小吃的诱人香气,偶尔传来路人轻声的交谈和远处商店的音乐声。 金庭和段丞蹲在门口,段丞接连打了两个哈欠后,起身去买了两个煎饼回来。 “这个变态辣的是我的。”段丞立马制止了金庭的动作,“那个白色的才是你的。” 金庭收回了手,多看了那个变态辣的煎饼一眼:“你是不是经常去肛肠科。” “你怎么知道,虽然我是外勤组的,但最近这段时间报告没少写,在办公室坐的时间太长了,痔疮都给我坐出来了。”段丞抱怨道。 金庭犹豫片刻后说:“有没有可能,跟久坐没什么关系。” “不可能!”段丞看到他眼神往自己的煎饼上瞟,一副试图嫁祸煎饼的样子,立马情绪激动捍卫煎饼的荣誉。 两人一边吃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屋子里的动静。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瞬间打破了街道上的宁静。 金庭和段丞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意识到声音的来源,正是他们盯梢的那间屋子。 两人迅速放下手中的煎饼,拔腿就往楼上冲去。 房间的门紧闭着,那惨烈的叫声在这老式楼房的狭窄走廊中回荡,惊醒了不少邻居。 许多人打开房门,探出头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金庭和段丞冲到楼上,焦急地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应答。 当下他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木门,瞬间的冲击让屋内的景象映入眼帘,令他们心头一紧。 那个白天见过的孩子正蜷缩在地上,全身剧烈抽搐,口中不断涌出白沫。 金庭一眼就认出这是毒瘾发作的症状。 他迅速蹲下身子,努力稳住孩子的身体,防止他伤到自己。 段丞则迅速扫视四周,桌上散乱着注射器和药瓶,地上散落着一些白色粉末。 他立刻戴上手套,将这些物品一一装进物证袋里。 那个孩子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颤抖从指尖迅速蔓延到全身,仿佛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皮肤下疯狂地爬行。 “妈妈……我好痛啊,救救我……” 他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指甲深深嵌入头皮,疼痛让他轻微抽搐。 “我是不是要死了,妈妈……” 他的呼吸急促,胸口像被巨石压住,空气变得稀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在地上抽搐。 双手紧紧抱住膝盖,眼神空洞而绝望,嘴唇微微颤抖,试图寻求帮助:“好痛,妈妈,我好痛啊……” “快打电话!”孩子的情况明显比预想的要严重得多,年纪又小身体素质没有那么好,金庭怕再耽搁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段丞收拾好物证后,立刻向指挥中心汇报情况。 “有毛巾没有!”金庭急切地看向孩子的母亲。 她被吓得脸色煞白,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样站在原地,满脸惊恐。 “拿毛巾来,快点!”金庭见她不动,声音提高了八度,几乎是吼出来的。 孩子的母亲被吓得一颤,这才慌乱地挪动脚步,去拿毛巾。 “毛巾……毛巾,”她嘴里不停地念叨,声音颤抖得厉害,“毛巾是湿的,可以吗?” 她的手指颤抖着递过湿毛巾,金庭一把接过,迅速敷清理掉口鼻处的异物,防止造成窒息。 孩子的眼神迷离,显然已经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 几分钟后,急救车的鸣笛声响起,医护人员迅速赶到,将孩子抬上担架,送往医院进行紧急治疗。 陆在川接到消息后,得知金庭要带队出去,立即前往医院。 一番折腾后,夜色已深,时钟指向凌晨的后半段。 孩子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众人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另一边,韩慈正在对童齐进行审讯。 在得知孩子脱离危险后,韩慈走进了审讯室。 袭击陆在川的劫匪童齐已经在审讯室里熬了十几个小时,满脸疲惫,狼狈不堪。 韩慈推门而入,眼神如利刃般直刺向童齐。 童齐见状,虽心虚却不甘示弱,强撑着回瞪,脸上冷汗涔涔,显得更加憔悴。 审讯室的冷光灯无情地打在劫匪的脸上,显露出他内心的恐惧。 “不久前,你的孩子毒瘾发作,险些丢了命,现在还在医院。”韩慈的声音冷峻,带着一股压迫感。 听到这话,童齐的情绪瞬间爆发:“我儿子……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他怎么样了!” “医院抢救及时,命捡回来了。”韩慈没有继续吊着他的胃口。 听到孩子没事,童齐的眼泪瞬间决堤,声音颤抖:“没事……救回来了。” 童齐的声音颤抖不已,显得心有余悸,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韩慈见状,冷冷地说道:“你现在知道害怕了?” “他只有四岁,那么严重的毒瘾,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会有多危险!” 韩慈走近一步,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气势逼人。 “你要是真的关心孩子,他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韩慈厉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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