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定计划是用胡雪清引胡连元出来,然后再杀了他。 可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胡雪清竟然先一步被游坤找到,意外惨死。 或许是出于愧疚,何酥才选择放过了胡连元。 游坤按照原定计划死了,但这一次,他身上多背了一条胡雪清的命。 “何酥在庙口村的帮手是谁?”韩慈问。 郑大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帮手” “游坤虽然有残疾,但毕竟是个男人,力量上和何酥有很大差距。没有帮手,你们怎么肯定能杀了他?” 韩慈心里一阵不安,难道这个帮手并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郑大河依旧一脸茫然,眼神中透着惊讶和困惑,似乎完全不明白韩慈在说什么。 他的反应显得真实,撒谎的可能性不大。 他既然已经坦白了他们的杀人计划,也没有理由再隐瞒什么。 “何酥说她有游坤眼神不好,只要她偷袭,可以得手的,没有安排帮手。” 对于何酥在庙口村的帮手,沈家义的答复也是一样,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韩慈派去搜集视频证据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从拍摄的视频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过程中,动手杀害胡佛生的,只有何酥一人。 陆在川看完视频后,心情并没有因为案件的侦破而轻松,反而更加沉重。 “何酥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活,拍视频就是为了证明,人都是她一个人杀的,想把郑大河和沈家义从这件事情中摘出去。”方一渠心情复杂的说道。 与此同时,几个穿解放鞋的村民的鞋底检测结果也出来了,他们的鞋底没有发现任何血迹。 “没血迹,这几个小子支支吾吾的干嘛!”方一渠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和不解。 “行了,别不能理解了,审了就知道。” 段丞手里拿着一叠资料,轻轻拍了拍方一渠的肩膀,示意他准备进入审讯室。 被警方盯着已经快要到24个小时了,偏偏在第一次审讯过后,他们不知道外面突发了什么情况。 只以为警方一直晾着他们,也没说明白要怎么个打算,让他们彻底慌了神。 当段丞和方一渠一进屋,他们迫不及待地解释鞋底沾满泥巴的原因。 他们之所以鞋底有泥,是因为他们去偷了何祖文他们家鱼塘里的鱼。 自从何祖文夫妻失踪后,总有村民去他们家的鱼塘偷鱼。 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害怕警察知道他们偷东西,给他们抓去关起来。 关于这一点,也在后续的调查中被证实,他们的确是没有问题的。 何酥拍摄的两段视频都证明,人都是她杀的,案子也就基本结束。 刑侦队收拾东西,准备返程。 剩下如何量刑定罪,是审判机关的事情,他们的任务也就到此了。 返程前,陆在川心中仍有些疑问,想再去一次洪保民的家。 方一渠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第一时间表示要和陆在川一起去。 此时,一直不太爱动弹的明礼听说后,表示自己也要去。 三人到达洪保民家时,正见他在门前费力地清理淤泥。 听到脚步声,洪保民停下手中的竹扫把,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他默默站了一会儿,随后放下扫把,把他们迎进屋内。 明礼瞥了一眼那张小板凳,发现高度有些低,心里估量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腿可能不太方便弯曲坐下去。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忽然感觉到腰间一阵温暖的扶持。 回头一看,陆在川的手轻轻搭在他腰间,并且身后多了一张稍高的塑料椅子。 “坐这个吧。”陆在川轻声说。 明礼抬眼看了他一瞬,心里明明是想推开他的,但腰间传来的那股温热让他迟疑了片刻。 “都在看我们呢,坐吧。”陆在川小声提醒。 明礼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顺从地坐了下来,心中却泛起了一阵复杂的情绪。 明礼坐下后,方一渠那探究的目光才缓缓收回。 他心里总觉得明礼和洪保民之间有些异样,但又找不到任何证据。 洪保民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似乎对他们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更像是在等着这一刻。 “你们是为游坤的事来的吧?”洪保民直截了当地问道。 闻言,方一渠表情僵了一下。 一时间不知道该看洪保民,还是先看陆在川。 “他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我亲眼看到了。”洪保民说。 陆在川眸色微动:“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伤害你女儿的人是游坤,对吗?” 洪保民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是的。” 方一渠终于缓过神来,眉头紧锁,质问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说了能有什么用?”洪保民冷笑一声,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告诉你们,他即便被抓,也不会死。” “他得死。”洪保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不然那些被他伤害的娃娃的仇该怎么报?” 陆在川看着他:“你知道何酥要杀他,对吗?” 洪保民迎上陆在川的目光,眼中没有一丝慌乱:“是,我看见她带走了胡雪清。” “当时我就在想,她可能是回来为她父母报仇的。” 洪保民的神情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不寒而栗。 “你也看到了胡雪清被游坤追逐对不对?”明礼突然开口问道。 洪保民瞥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点头:“对,看见了。” “我不想救她。”未等陆在川他们开口,洪保民抢先一步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冷漠。 “我知道她是无辜的,可我的闺女就不无辜吗?”他反问道,眼中闪烁着悲痛的光芒,“如果当初胡连元肯站出来为我们讨个公道,他的闺女也不会死。” “是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闺女,怨不得别人。” 话音刚落,现场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陆在川深吸一口气,打破了这片寂静。 “最后一个问题,何酥死后,为什么要把游坤的尸体拖到水沟里?” 洪保民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他就是个垃圾,臭水沟就是他该去的地方。” 洪保民说完,长叹一声,缓缓伸出双手:“铐上吧,我跟你们走。” 人他们肯定是要带走的,但在这整件事情中,洪保民除了见死不救和在游坤死亡后抛尸,并未真正参与到其他罪行中。 至于审判机关会如何处理洪保民的问题,陆在川他们也不清楚。 方一渠目光转向里屋,眉头微皱:“你女儿离不开人照顾吧?” 听到方一渠关切的话语,洪保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动容。 “闺女没了,什么行不行的都无所谓了。” 洪保民的声音低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像一具行尸走肉,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在意的事情了。 方一渠心中一紧:“是……什么时候没的?” “一个月前,”洪保民的眼神空洞无神,“她自己把头塞进水缸里,把自己淹死了。” “铐上吧。”眼看他们不动,洪保民再一次的催促。 “下雨了,山路湿滑不好走,就这样下山吧。”陆在川说,“你不会跑的。” 洪保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案子在一周时间内结了案,速度和行动上虞央还是满意的。 看着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样子,虞央给他们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回家好好休整。 陆在川向虞央汇报完情况后,特意要了明礼的档案。 “模拟画像师人手紧缺,短时间内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省厅经过综合考量,决定先把宋清禾推荐过来,虽然只是临时的安排,有人先用着吧。” 虞央一开始接到调动命令时,也很意外。 她怎么也没想到,省厅会派来一个临时员工。 “你觉得他的能力怎么样?要是不太行的话,我再去上面说说,看看能不能换个人来。” 陆在川仔细看完资料,把它重新放回档案袋,抬起头来:“他很好。” “很专业,能力很强。”陆在川平心而论。 虞央很少见陆在川对一个人如此赞赏,她点了点头,说:“只要你用得顺手就好,如果他真的那么出色,等合同到期了,我再去上面争取一下,看能不能把他留下。” 虽然心里清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陆在川还是点了点头,先应答下来。 要从特战小队带走一个人,根本就没那么简单。 每个队员都是军区精心培养的精英中的精英,省厅即便愿意帮忙争取,也得军区松口才行,除非明礼自己愿意转业。 陆在川从办公室走出来,迎面便看见明礼还坐在自己的工位上。 办公室里其他工位早已空了,想来应该都回家洗澡睡觉去了。 连续熬了两三个通宵,大家都已筋疲力尽,全靠一口气在撑着。 “陆队,这附近不太好打车,能送我一程吗?” 市局靠近市中心,虽不算黄金地段,但也不至于打不到车。 面对这个一听就知道是编的说辞,陆在川微微一笑,顺势应道:“好。” 陆在川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微微侧身:“方便上车吗?” 见明礼迟疑,陆在川眉头一挑,语气里似乎带着几分期待:“不方便的话,我抱你?” 闻言,脸上瞬间露出错愕的表情,但很快反应过来,一副“你有病吧”的嫌弃表情看着陆在川。 “哦,那劳驾,我确实不太想动。”明礼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升起了一股想要与他对着干的冲动。 没想到话音刚落,陆在川竟然径直走过来,毫不犹豫地伸手将他抱了起来。 双脚腾空的那一瞬间,明礼下意识地一只手环上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僵硬了,心跳如擂鼓。 陆在川抱着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放进车里,然后还贴心地为他系上了安全带。 坐稳后,明礼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你知道吗,刚刚我差点没忍住,一剪刀腿给你脖子拧断。” 陆在川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那还真得谢谢你脚下留情。” 明礼没想到他真的会抱自己上车,在震惊之余,心跳频率非常快。 “轻了,没好好吃饭?”陆在川没急着走,站在门边和他说话。 “没钱,吃不起饭了。”明礼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服气。 陆在川脸上笑意更甚:“我有钱,养你。” 明礼冷哼一声,反击道:“……动不动说养别人的男人,都是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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