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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漾追上戚云嶠，“我先送你回去？” 戚云嶠说：“你们不是要查案吗？我跟你一起。” 许漾站着不动，“你需要休息。” 戚云嶠看着他不说话。 许漾无奈，“走吧。” 魏泽就是小腿骨折了，苏桐守在病房门口。 “怎么样？” 苏桐说：“血液酒精浓度超过100了，醉驾！” 戚云嶠直接推开门进去，拉着魏泽的衣领就要揍人，被许漾即时拉住了。 魏泽酒还没醒，醉醺醺地说：“你们有钱人有什么了不起，有钱无德，有几个破钱就能瞧不起人了吗？” 戚云嶠目光冰冷，“你就是因为这个想撞死我？” 魏泽又不说话了。 许漾用力把他拉出去，“行了，你回去休息，陆教授守着呢，有消息会联系你。” 戚云嶠说：“我得守着他，看着他出来。” 许漾有些犹豫，庄遥的母亲性格泼辣，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戚云嶠留下又要吵起来。 他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 “去楼上办公室坐着等吧。”许漾说。 戚云嶠点头答应。 王禺、褚临川和苏莫也赶过来，戚云嶠皱眉，“你过来做什么？被拍到了又是新闻。” 褚临川撇嘴，“我穿成这样谁认得出来啊？”褚临川穿着黑色的卫衣，卫衣帽子罩头上。 苏莫也说：“放心吧，我们从医护人员电梯上来的，没人看到。” 戚云嶠叹口气，又问王禺，“现在舆论怎么样？” 王禺说：“刚开始有营销号说是庄老师撞了魏泽，不过警方很快就辟谣了。” 戚云嶠心累的点点头。 许漾进来说：“陆教授来电话说手术结束了，没大碍。” 戚云嶠提着的心终于落下。 “那我就先走了，魏泽的伤已经处理好，我们要带回去问话。”许漾说。
第31章 厄运（十） “警官，你要我说多少遍，我喝醉了！”魏泽有些烦躁地解释：“哎，你喝醉了你还有理智？还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吗？” 韩君同平时就很冷漠，对待嫌疑人自然没什么好表情，他冷淡地说：“不好意思，我没喝醉过没经验。” 魏泽一愣，又转头看向苏桐，苏桐也说：“我不喝酒。” 魏泽像是惊到了又像是无话可说，嘴张了张，最后破罐子破摔道：“反正我当时喝醉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韩君同靠着椅背，双手抱臂，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哦，那说点你记得清的吧？为什么喝酒了还要开车？” 魏泽肩膀塌下去，“和女朋友吵架了。” “然后呢？”韩君同冷漠地问。 “哈哈哈哈。”许漾在监控室里大笑，“韩法医说话能气死人。” 魏泽果然冒火了，语气有点冲，“什么然后？吵架了心情不好喝了几杯，想出去兜风又不小心撞到人，就这样。” 韩君同点点头，在笔记本上仔细记着，“嗯，理由是不小心……” 魏泽目瞪口呆，指着他问苏桐，“他靠不靠谱？这样的也是警察？” 苏桐点点头，很认真的解释道：“韩法医是我市最优秀的法医，当然是好警察啦。” “法医？法医不就会解剖吗？难怪什么都不懂。”魏泽语气里带着几分鄙视。 韩君同视而不见。 苏桐说：“谁说的，《法医秦明》你看过没？还有《绝命法医》。他们都是全能的好吗？能从尸体上找线索，更能审理犯人。” “犯人？”魏泽高声问：“谁是犯人？我犯什么法了？” 韩君同冷冷地看他一眼，“闭嘴，你犯什么法自己不清楚吗？我们还在调查，你要是抠字眼我能给你个更加贴切的叫法，嫌疑人，可以吗？” 陆诜皱眉不说话，许漾问：“怎么了？” 陆诜说：“不太对。” 许漾：“什么不太对。” 陆诜：“魏泽，之前我看到他，性格内向，甚至于有些怯懦，不像是有攻击性的人，这是他从小的经历造成的，自卑，内心封闭，擅长自我保护，感到敌意时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沉默，而不是攻击。” 许漾愣了一下，“酒还没醒？” 陆诜脸上是少有的严肃。许漾想了想，转头对李星说：“联系他女朋友和经纪人。” “因为什么和女朋友吵架？”苏桐问。 魏泽靠着椅背，“我买了瓶酒想送给戚总，戚总不收给退回来了。轻舞玩我手机的时候看到了价格，就发火了呗。” 苏桐微微前倾，像是很好奇地问：“多少钱啊？” 魏泽露出个有些市侩的笑，右手比了个六的姿势，“六位数。” 苏桐大睁着眼眸，“这么贵啊？” 魏泽一笑，“也还好吧。” 苏桐啧啧摇头，“太贵了。” 韩君同冷淡地开口，“所以你就跑去撞戚云嶠了？” 魏泽脸上得意的笑如潮水般退去，“这位警官，麻烦你用用脑子，我犯得着吗？没送出去还省钱了。可能你不知道，对我们来说几十万根本不算什么，他要是收下就算混个脸熟，这点礼物你还敢开口请人帮忙？他要不收也很正常，都不是事儿！” 许漾又笑了，“韩法医肯能还真不懂，他家在法国就有酒庄。” 陆诜有些惊讶地看着许漾。 许漾在他耳边小声说：“韩法医的爸爸是A医院的董事长。” 陆诜知道这家医院，很出名的私立医院，主要提供高端医疗服务，他没想到韩君同家里这么有钱，平时吃穿用度也不讲究，不过他又看着许漾，好像也能理解了，这位家里也很有钱，除了刚开始请他吃的早餐能看出是有钱人以外，平时都大大咧咧的，查案时间紧了路边一个煎饼也能填肚子。 “那你和汪也童熟吗？”陆诜听到韩君同问。 “不熟！”魏泽想都没想直接说。 韩君同：“你们一起拍戏不熟？” 魏泽：“我们没什么对手戏，见面的时候很少。” 韩君同接着说：“那怎么有人看见你搭过他的车。” 这就是诈供了，警方并没有找到任何人证。 魏泽眼球飞快的动了下，他低着头淡淡地说：“可能是顺路吧，我记不清了。” 他这个回答很讨巧，不管警方有什么怀疑他都可以用一句记不清搪塞，他在赌并没有所谓的目击者。 韩君同翻开卷宗低头扫了两眼又合上，“那我提醒你，这个月17号，你和他一起去了郊区别墅。” “什么？”魏泽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又靠回椅子，叹口气，“我说呢，一个醉驾案怎么会劳动你们刑警，原来是怀疑我杀了汪也童，这也太好笑了。” 陆诜心里微叹气，“打草惊蛇了。” 许漾也点头，“不过也没其他办法，我们手里确实没证据。” 审讯过程其实就是一个心理较量的过程，刑警通过对方的回答、微表情、动作判断有没有说实话、说了多少、还有没有隐瞒，而嫌疑人同样可以通过刑警的问话和表情来判断警方掌握了多少证据，从而决定交不交代、交代多少。 韩君同问第一个问题时魏泽还不知道这个问题指向什么，他为求稳妥选择了一个含糊不清的回答。韩君同抛出第二个问题时他就判断出警方的意图了。 魏泽一摊手，似乎十分无奈，“我知道你们可能都知道了，是，我和他因为这部戏的角色有点摩擦，可这对演员来说很正常啊，就算是庄影帝，他刚出道的时候被人抢过几个角色吧，按你们的逻辑那他岂不是也是杀人凶手了？” 韩君同在交锋中处于劣势，只能抛出下一个筹码，“我们在汪也童的车上，同时也在别墅的浴室里提取到你的dna，你怎么解释。” 魏泽愣住，整个人像是泄了气，挺直的腰背也弯了下来，“我是去过别墅，不是那天。” 韩君同问：“哦，那是什么时候去的，因为什么去的，我没记错的话，那栋别墅的主人是汪也童的金主。” 魏泽像是陷入了回忆，好久没说话，韩君同忍不住想催促的时候，魏泽开口了，“我今天说的话，你们能保密吗？” 韩君同：“我们警方有纪律。” 魏泽重重叹口气，他揉了揉脸，“警官，有烟吗？” 韩君同和苏桐对视一眼，苏桐出去找同事借了烟火。 魏泽沉默着吸了两口，在烟雾中开口，“没想到你们警方调查能这么细致，也是，天下哪有不漏风的墙。马久龙，也是我的金主。” “……？”苏桐有些惊讶，“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魏泽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警官，平时不关注娱乐圈吧？只有你想象不到的，没有这里面人做不出来的……肮脏事。” 苏桐还是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魏泽：“很难理解吗？我没钱没关系，想在娱乐圈站稳脚跟我就需要一个靠山。” 苏桐低声说：“想要什么可以自己争取呀。” 魏泽又笑了，不知道是笑这句话还是笑苏桐的天真，“娱乐圈又叫名利场，在这里努力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成功需要的也不是努力，是代价——钱、权或者是自己，里面的人连个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不愿意？雪藏还算是最好的结局，他们的手段只会教你生不如死。” 韩君同阻止他继续传播负能量，“你什么时候成为马久龙的……”韩君同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 “情人。”魏泽帮他补充道，“这说来可久了，我刚出道就被他看上了，人图个新鲜，我也得到了些资源，可是娱乐圈一波一波的新人，哪差什么新鲜呀，不久他就厌了，我就成为他的礼物，想送给谁就送给谁。” “那马久龙在郊区的别墅你去过吗？”韩君同问。 魏泽扯了扯嘴角，“他送汪也童来剧组的时候看到我了，可能是又来了新鲜劲儿吧，谁知道呢？” 韩君同：“你女朋友知道吗？” 魏泽这次没有很快回答，他视线茫然地在空中飘浮着，良久，他没有正面回答，叹息着说：“轻舞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人，她值得更好的。” 韩君同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11日和17日晚，你在什么地方？” 魏泽眼球向上移动，好像在回忆，“11日，下午有我的戏，快8点才下戏，然后就回房间了，17日……也在酒店房间。” 韩君同问：“有证人吗？” 魏泽皱眉，“我自己住哪来的证人？”他说完又想起来，“你们可以去查酒店的监控。” 韩君同点点头，“我们会去核实的。我们查到范磊另一个电话号码，他在11日晚上给你打过电话，能问一下你们的通话内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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