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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诚回身指着他：“别跟着我！” “那，那你要去哪？” “回医院！”苏子诚套上羽绒服穿上鞋子摔门走了，唐禹扬叹了一口气，瘫在沙发上。 ˇ “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别像吵架回娘家的小媳妇。”季北科翘着二郎腿坐在病床沿上，剥了个砂糖橘分一半给苏子诚。 “没吵，我直接就回来了。”苏子诚接过来塞嘴里，还挺甜。 “我现在知道你为啥非要跑过去等他了，这样你一生气还能跑回医院，要是在医院那你可没地方跑了。” “我都没想到我自己这个天儿跑来跑去的，等车的时候风从我脖子里灌，冻死我了。”手机响了好几声，苏子诚看了一眼，静音之后塞到了枕头下。“诶，你什么时候回去？” “看你啊，等你好了我就走。”季北科剥了一个又一个小砂糖橘，把手指头染黢黄。 “哦，那我后天就去办出院，天天躺病床给我后背都快捂出痱子来了，我要回去看看案子。” “你撵我！你都不想让我多陪你两天！” 苏子诚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是有对象的人，少说这种引起误会的话。” “切。”季北科把橘子皮扔垃圾桶里，“哎呀，嫁出去的儿啊泼出去的水，你那兜橘子别吃了，我带走。” 苏子诚抬腿给了他一脚，“哦，行啊，拿着呗。” 咚咚咚。 苏子诚收了脸上的笑意，把脸转向窗外。 季北科想笑，他过去开门，拍拍唐禹扬的肩，“脸色都是甩给在意的人看的，在意的人不看，他就不甩，要是一直看，他就不好意思甩喽。” 唐禹扬换了白大褂进来，跟前段时间一样先检查苏子诚的身体情况，苏子诚很配合地抬动胳膊腿，但就是不看他。 但是忽然！“我操你扒我裤子干什么？”苏子诚一激灵，一巴掌拍过去。他以为唐禹扬会躲的，就没收劲儿，但唐禹扬没动，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哥，你别不理我。” 好死不死的，这一巴掌拍唐禹扬伤口上了。唐禹扬按着他的手放在伤口的位置，“疼。” “衣服脱了给我看看，你挡都不会挡一下吗？”苏子诚动手给他白大褂脱了放一边，扒着领口看里面的绷带。“不会又出血了吧？我问医生给你拿药。你这伤口缝针没？” “哥，我想让你抱抱我。”唐禹扬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他，小声说。 苏子诚没辙了，往边挪了挪，“过来坐好。” 唐禹扬歪着身子靠他怀里，“子诚，我刚刚没扒你裤子，就往下拽了一点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 “我是因为这事儿生气吗？你脑子被驴踢了？”苏子诚骂了一句，但还是揽住他，抱的紧一些。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你不让我做的事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子诚，别生气了。你生气，我就害怕，伤口就疼。” “疼死你得了，省的不长记性。”刀子嘴豆腐心的苏队长说，但还是找了外伤膏，给他涂药。“谁给你缝的这垃圾玩意儿？又丑还渗血。对不起啊，没想打你这里的。” “我爸手下的人带我到那边医院缝的，四个黑社会围着，医生手都吓抖了，我都想给他夺过来自己缝针。” “你可得了吧。”苏子诚呼了口气，挺难受地看他肩头那块疤。“你以为我不让你接手唐叔的势力、不让你和唐叔掺合夜蝙蝠的事是因为怕你们涉黑搅出更大乱子吗？我他妈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又没学过医救你我都救不了，只能等，你说你让我怎么办？” “你说夜蝙蝠该死，是啊，他们就是该死，弄死他们这种事就该我去干。有你当警察的男朋友，轮得到你平头老百姓举着枪去干他们了？别吹牛逼说自己是太子，太子不照样挨枪子儿？” 唐禹扬靠着他的肩笑，“那以后就靠你保护我，我好好听你的话，行吗？” “嗯，听哥的，哥疼你，不然我就揍疼你。”苏子诚指尖轻轻戳着他的伤口周遭，“勉强不生气了。”
第29章 热忱 回到队里，苏子诚都愣了一下，跑出去站门口看了半天，没错啊，是市刑警大队，旁边挨着公安局。没毛病啊，怎么跟以前就是不一样呢？ 褚弈和于庆辉过来拉他，“队长你干啥呢？快快快进来。” 之前队里老有一股烟味儿，他们搞刑侦的挺费脑子，案子没进展就抽烟，发愁抽，困了也抽，天冷不经常开窗，所以冬天味儿更大，还常常混着外卖和泡面的味儿。但是现在里头都没有了，干净的，还有柠檬清新剂的味道。 “铛铛！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们在队里做了大扫除，把尘土烟灰还有那些有刺激性气味的什么东西全都清出去了，买了一些味道淡还好闻的清新剂，而且我们队里，没有一根烟了！” 林夙风站在办公室门口，市大队销烟最大的贡献者就是他，心有点滴血，但是无所谓了。“欢迎队长归队。” “欢迎队长归队！” 哇塞，要热泪盈眶了诶。 赵明方的身体情况不太好，前几天送去了检察院，这一次没人半道冲过来犯贱，安安稳稳给他送到。 “他还撑得住吗？”苏子诚皱眉问。 “反正能撑过他这个案子开庭，看马详运一家判罪。” 辖区分局那边也检测出来了化工厂不远处挖出来的白骨的DNA信息，经过DNA数据库的信息对比确定了身份，经由各媒体传播外加警力寻找，找到了一部分受害孩子的家人。多数人来接孩子遗骨的时候都没哭，孩子丢了近二十年，他们一直找一直找，也许很早就接受了孩子已经不在了的这种结果。人在一种情绪了活久了，对这种情绪的感知力会不断下降，最后成了麻木，只是偶尔，心还是很疼。 苏子诚去看了那天抓回来的黑恶分子，领头的那德国佬见他跟见了鬼一样，一直打哆嗦。 “本来在你们的计划中，没打算动我的，但是‘夜蝙蝠’里有人想让我死。那天我被击中，超出了你们的预期，你们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非要硬碰硬的话双方都讨不着好，所以你们就中断了一定要‘帮赵明方解脱’的计划，乖乖跟警察走。 “或许你们看到了那个时候的我救不回来的几率非常大，你们感觉自己搅了大乱子，但仔细想想，我要真死了对你们百利无一害，况且动手的也不是你们，剔了一个阻碍还能拉其他人垫背，何乐不为。只是很惊讶吧，我真的没死。” 德国佬瞪着浅棕色眼睛看着他，我靠，全被猜中了啊。 “我不太了解你们这种性质的组织里头的成员讲不讲兄弟义气，跟你透露一下吧，我们要联合境外警察共同打击夜蝙蝠了，必要时刻会出动军队镇压。夜蝙蝠的装备再好，能好得过军队么？你好好掂量掂量，是你直接交代位置，我们尽量和平地过去把人抓了，还是非得把我们逼急了追着把你们大本营炸碎呢？” 德国佬咽了下口水，“Ich kann sagen.（我可以说。）” 等苏子诚拿着几个地址从审讯室出来，林夙风捶了一下他的肩，“你真行啊，啥时候说跟境外警察联合了？” “现在是没有，但是很快。禹扬在越南打死了那个狙击手，用的唐叔的人算是正经渠道，他们几个人灭了一个小分支，但跑了一个，那人目标很明确，从几个东南亚长相的人中偏偏将枪对准了并没有击杀把握的唐禹扬，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他同样在国内参与过恶性事件，仅依据部分行为我还猜测被杀的那个狙击手在执行击杀赵明方的任务时，他就在旁边，甚至是指挥者的角色。这事儿已经报给王局了，虽然要一层层审批，但也不会太久。” 从越南回到末远，唐禹扬不只是带来了一个没缝好的伤口，还有一段清晰的他们袭击分支时的敌方录像。录像中拍到了夜蝙蝠分支中的每一个人，有一个黑色兜帽的镜头很短，应该是早早离开了镜头范围，且最后没有发现这人的尸体。击伤唐禹扬和跑了的那人，就是他。 “我靠，可以啊队长，我们能反击了。” “能是能，但这破组织的分支分部多的跟老鼠洞一样，我们联合境外警察的理由是那个黑色兜帽在我国进行了有预谋的犯罪并潜逃，如果没能确定这个人到底是在什么位置，境外警察未必会为了我们而招惹透夜蝙蝠，我们不怕夜蝙蝠，他们却未必，毕竟里头的成员还有恐怖组织的呢。” “任重道远，我懂。”林夙风叹了口气倚在办公椅靠背上，“不过啊，你那个小竹马怎么一下就跑越南干人去了？” “竹马你个头啊，他现在是我对象。别提那事儿，不然容易生气。” “等等？”林夙风一激灵坐直了，“对对对对象？” “嗯。”苏子诚点点头。之前这人出任务走了四五个月，不知道也正常。“你没听那些小孩说过吗？” “听过，但他们说了好几年了也……”也没见真成啊，这，这一下就…… “嘿嘿，机缘到了这不是。”苏子诚笑了笑。 林夙风却愣巴巴的瘫在座位上，半天没动静。 苏子诚以为他又抽风了，没理他，扒着电脑查德国佬写的那几个地方。
第30章 情深 唐医生下班之后过来接他家大队长，还跟许久没见的林夙风打了招呼。之前来的时候唐禹扬都是坐在苏子诚的办公椅上等他，苏子诚则是拉过林夙风的椅子坐。现在林夙风回来了，还腾不出地儿给唐禹扬坐了。 “哎呦我这脑子，忘拿凳子过来了。”苏子诚眼睛盯着电脑，屈着腿往外撇了撇，“要不你先坐我腿上？” “不用不用，我去车上等你一会儿。”唐禹扬转身朝外走，没人在的话，他真的还挺想坐。 正巧出来碰上了何召宣，他手里拿着张纸，在走廊里转悠着，脸上的表情颇有些丰富。看到唐禹扬之后，他又探着头往办公室瞥了一眼，队长和副队都在，他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 “你是吃坏肚子了吗？”谈恋爱之后，唐禹扬对何召宣态度好了一点，还学会了主动搭话，虽然很不走心。 何召宣用一幅很无语气愤不可思议以及混杂的乱七八糟的表情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算了，有你在呢。”说完转身就回法医室，边走边叹气。 他好莫名其妙诶。唐禹扬不太理解这人的精神状态，不理解也没大事，自己能理解好苏子诚就行了。 上这一天班苏子诚真感觉挺累的，体力跟不上，于是饭后他就在书房健身。唐禹扬这房子挺大，书房也是挺大一间，划分出了阅读区和健身区。健身区有健身器材，还有唐禹扬针对苏子诚本身体能恢复新添置的。 “慢一点，那里用力了会不会疼？疼就先别练。”唐禹扬在一旁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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