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怪异道:“这啥子嘛!你是不是欺负我英语成绩不好,专门挑几句最难的来为难我?!” 蓝希咯咯咯偷笑:“傻子,这是法文。” “是什么意思?” “不告诉你。”蓝希一转身就溜出洛译的控制范围,叫嚣着,“想知道就自己翻字典去!” “我哪来的法文字典?诶?”洛译想要追,“你不会写的情书吧?你在玩我??”但是那少年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 “蓝希!” “……” 整个走廊陷入黑暗,黑云压住了月光,世界宁静死寂。 洛译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重量,他又在做梦了。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时,很快就会清醒过来。醒过来后,他闻到一股酒味。 有人的手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 “陈闻?”洛译翻身,果然看到熟悉的脸庞。他的鼻子嗅了嗅,“你去哪了?那么晚才回来?” “……莲花池。”陈闻喃喃道,闭着眼睛,往他怀里靠。 洛译的脸色有些沉。 陈闻虽然没睁眼,但非常及时地补了句:“只是喝酒。” 洛译愣住,紧接着僵硬的身体缓和了些。他能感受到陈闻在自己怀里的颤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在这时候,第一次感到对方的需要。 “好啦,我没有怪你。”洛译安慰性地拍打他的背,“我一直也没怪过你。我们不是早都说好了吗,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不知道陈闻是否还清醒,只是这样的话说出来,洛译都觉得自己阴阳怪气,好像在逼迫对方非得承认些什么似的。又好像在安慰自己,强调着没名没分的床伴关系,本就是早就约定好的。 这个晚上他想了很多,唯独没有一条是要和陈闻分手。 理智的人在看不到回报后,就会及时折损,就像李宣爱看的奇奇怪怪的感情分析里,说男人总是对感情非常理性,分手后念念不忘的都是女人,也酿造出许多狗血奇葩的故事。 可是洛译却觉得,这玩意儿根本不分男女,他要是绝对理性,当初就不会入局。现在他回想起来,都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以至于,他甘愿自欺欺人,也不愿离开短暂的假象。 陈闻深深地呼吸着,随后扬起头,寻到他的下巴亲吻起来。 这是一种洛译知道的,他们之间默契的,求爱方式。洛译任对方亲着,衣摆被撩起,指尖在各处游走。 他低声说:“陈闻,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他的嘴角被吻住,一愣,他稍稍推开对方,接着黯淡的灯光,直视着他,认真地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两遍。 陈闻眨着眼睛看他,无辜地看着他。 记忆里有些影子渐渐重叠。 “我知道。”陈闻说,“我知道你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他再次吻上对方的唇,没说出口的答案全在行动里了。 翌日。 市局法医室里,老张正吃着熨斗糕,打算开启老法医一天的日常。忽然,他路过茶水间时,看到里面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今年刚进来的小年轻,另一个是刑侦二队的大山。 关于大山和洛译的矛盾,整个市局都传开了,这点八卦不可能瞒得住广大吃瓜群众。不过他却想到之前的事,原来,内鬼在这里。 他拿出手机,打洛译的电话想说这事,结果听电话的是另一个男人,吓得他以为他打错了。
第154章 “我猜应该就是他透露给胡波的消息。”老张神神秘秘地报上法医室里那个小年轻的名字,“之前我就知道他的大伯是劳动保障局的副局长,和胡波关系很好。我还以为他只是进来摸鱼的,没想到还藏着这心思。果然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洛译听完,倒也是不惊讶。 这些年虽然考试制度完善不少,但这群裙带关系户还是一抓一大把,最开始进去都不会担任什么重要的职务,都是从摸鱼的小喽喽干起,因此也出不了什么大差错。等他们混入圈了,有人际了,往上爬了,那就更不用说,犯错了也知道怎么擦屁股。 “你就当没这件事,留着他,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呢。”洛译冷哼,“反正现在也动不了林德伟,咱们就装装孙子吧。” 老张倒是稀奇:“要你装孙子,我没听错吧?” “这叫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 挂了电话,陈闻吃完早饭,从他身后飘过,问:“什么能屈能伸,一大早你和谁开车呢。” 洛译大手一揽,将人揽入怀,调戏道:“我多能屈能伸,你最清楚了不是么。”他将对方的手往下拉,“不信你现在就能试试。” 茶水间出来,老张装模作样,在办公室里啃他的熨斗糕。小年轻装完水回来,果不其然,假装随意问道:“老师,一中那个案子,什么时候开检啊?需要我帮忙吗?” 老张瞥了他一眼:“急啥子,没看到我这案卷都堆成山了嘛。要不你来帮我做这些,我去剖那学生。” 小年轻尴尬道:“我就是问问……刚刚遇到了刑侦队的人,他们挺关心尸检进度来着。” 老张嘲讽道:“呵,皇帝不急太监急。洛译那死小子都不知道死哪里去了,我这好几起车祸案还等着他签字呢。”小年轻想溜走,“站到!看你好像很闲嘛,那你这几天就去鉴定中心帮忙吧。” 小年轻郁闷:“啊……” “啊啥子啊?!年轻人就是要多跑多动,快去!” “是,老师。” 市局大门口,小年轻不情不愿地骑车离开,一辆马力十足的摩托车嗡嗡嗡地与他擦肩而过,一个漂亮的漂移,收尾,停在保安室门口。 连保安都忍不住探头,问:“哟,帅哥,车不错啊。” 那染了金色头发的年轻人瞥了他一眼,轻蔑的,不答话。随后,他朝市局门口挥了挥手,有两个人快速朝他跑来。 “好家伙!这你的车?”李宣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辆摩托,“这改的有点酷啊,让我摸摸!”一边毫不客气上手摸车把。 顾晓晨也好奇地问:“我记得你不是有一辆红色甲壳虫吗?” 廖炜翻了个白眼:“被不争气的家庭主妇卖了。” 李宣、顾晓晨:“哈?” “不重要。”廖炜摆摆手,“是陈闻让我过来的,你们要找那个邱文君对吧,我有办法,跟我走。” 顾晓晨迟疑道:“诶等等,你……这算是要和我们一起查案吗?这样不太好吧,不合规矩。” 李宣打断道:“啥子规矩不规矩,迂腐!我们查这案子不也没经过大山同意?都是悄悄的,你就当廖炜是编外人员呗。” 廖炜点头:“还是宣宣说话巴适!” 顾晓晨满头雾水,啥子时候,李宣和廖炜关系那么好了?难道是上次廖炜在电影院里救下李宣之后?他的宣姐应该不会搞英雄救美以身相许那套吧!!他有点惊恐。 在此期间,李宣都戴好安全帽,坐上廖炜的摩托车后座准备出发了。顾晓晨反应过来:“那我呢,那我呢?” 李宣说:“老大不是给你留车了嘛。” 是的,洛译因为受伤,一直是陈闻开车接送的,所以那辆小毛驴仍停在市局停车场里没骑走。 凭啥子嘛,他们骑那么炫酷的车车,他得骑又小又破的小毛驴!不过这番内心吐槽他是不敢给洛译知道的,后者会揍他一顿,并罚他一个月都骑破小毛驴上班。 到达一中门口,正是课间操时间。 廖炜和他们站在操场外面的篮球场外面,也就是前几天洛译和陈闻夜探女寝进来的地方。隔着铁丝网,能看到里面的学生懒懒散散磨洋工。 “邱文君的爸妈也是景区工作人员。”廖炜说,“巧吧,她妈妈和甄珍妈妈是同一个岗位的,都是小熊猫培育基地的导游解说。” 顾晓晨震惊:“这、这么多关系!当时问学校还是问其他人,每个人都巴不得和甄珍没关系,没想到往背后挖,居然……” 廖炜轻笑:“你怎么那么天真,谁会想和一个死人有关系啊。” 不知为何,顾晓晨觉得廖炜说这话有些心酸,想到廖丽萍的死,真相到现在还被压制着,其间又有多少人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呢。 但廖炜早就习惯,不冷不热地嘲讽几句后,继续说:“邱文君家和甄珍家最大的不同就是,比较富裕。她爸爸是基地的园长。目前我还没查到她们妈妈之间是否有矛盾,但我觉得邱文君和甄珍之间,或许存在鄙视链,也就是邱文君是瞧不起甄珍的。” “那我们要怎么找她呢?”顾晓晨发愁道,“大山不让我们接触案子,上次偷溜进女生宿舍都被他抓到了,才挨过骂呢。” “嗯?偷溜?”廖炜来了兴趣,“你怎么溜进去的?” 顾晓晨惊觉自己说错话,想要掩饰,但李宣可不会放过这种乐子的机会,拿出手机:“来来来,我拍了照片呢!” “给我看看!”廖炜一下凑近。 顾晓晨恼怒地横亘在两者之间:“不许看,不许看!宣姐!!” 三个心智年龄没过十岁的年轻人立马打闹在一起,直到上课钟敲响,才反应过来,还得干正事。 廖炜说:“我跟踪了她几天,发现她傍晚下课后,喜欢去一家奶茶店喝奶茶。据我观察,她和那个奶茶店打工小弟有关系。” 李宣八卦地问:“男女朋友?” 廖炜点点头。 李宣又问:“是一中的吗?” 廖炜摇头。 “没读书的。”李宣惊讶,“哇,这……这妹妹怎么想的啊。” “所以,我们等傍晚去奶茶店?”顾晓晨担忧道,“可是一中附近人流量那么大,去奶茶店也很容易暴露吧。” 嘉澜酒店。 陈宏业派人将方蕙接了过来。 自从方蕙残疾之后,她就很少离开陈家别墅,顶多就是在别墅区旁边的江滨公园散散步。这还是她为数不多来嘉澜酒店吃饭。 陈宏业和她虽然感情不在,但做了这么多年夫妻,面子上还是非常过得去的。再加上方蕙知书达理落落大方,家境优渥,那些小三没有一个能撼动她的地位的。 但陈宏业才说出要和洛译合作,方蕙立马就不高兴起来。 这是方蕙从未有过的情绪。 她生气道:“陈宏业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又要提当年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不能让宥才好好安息吗?” 陈宏业:“蕙蕙你先别激动,我没有想打扰孩子的意思。但是他当年死的那么蹊跷,我实在心有不甘啊!你难道甘心吗?” 方蕙微微喘着气:“……我、我当然不。这么多年,”她摇了摇头,眼泪噼里啪啦掉,“我一直都梦到他,他喊,妈妈救我……” 陈宏业蹲下身,将方蕙抱着:“所以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要把陈宏文搞死,为宥才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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