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明抱杆站着,问他:“苏队,你这是准备通杀?跟你打球可真没意思。” 酒气上头,苏韫亭的脸有些微红,但神情认真,单手拉起球杆在白球上一撞,整个背部肌肉线条挺直延伸到紧致腰线,这个动作帅出天际。 有这么牛13的大神在,还打什么球啊,旁边几个球桌打球的男男女女呼啦围了过来,女的冲着苏韫亭颜值,男的冲着苏韫亭球技,瞬间6号桌这边围得人山人海,随着苏韫亭每一杆入球,就要爆发一阵少女尖叫。 围观的人中几个球技不赖的男的看着苏韫亭和邹明打完几场,按耐不住跃跃欲试,抱着球杆走上前要和苏韫亭来两场对决。 苏韫亭看看时间。 很好,已经马上就快11点了,秦展还没来找他,电话都没打一个。 秦大骗子! “好啊。”苏韫亭起身冲卫向晨招个手,“向晨,码球。” · 苏让捏着手机重新走进厨房,嘟嘴对正在码菜的秦展道:“秦哥,我给我哥打了二十多个电话都没人接,根本联系不上!怎么办啊?” 秦展摘下围裙,把盘子递给她:“你先陪你爸妈聊会天,我去局里看看怎么回事。” 说着撸了把袖子就出去了。 “叔叔阿姨,我去看看韫亭是不是还在忙,你们和苏让先看会儿电视。” 郑芳女士赶紧道:“局里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案子?我和老苏都是基层,理解市局工作忙,他要实在抽不出空,我们过去也行。” 苏成理也忙道:“一个生日,你说还麻烦秦局亲自到松远把我们接过来,这小子哪儿值当的?都是秦局你照顾他。” 秦展说没事,“局里没什么事儿,我很快把他带回来,叔叔阿姨别拘谨,就当在自己家。”然后叮嘱苏让,“小让,再去冰箱拿些水果给叔叔阿姨吃。” 苏让连连应好,但没去厨房,反倒跟着秦展走到门口,双手握着抵在下巴,满脸乞求:“秦哥,你快点把我哥带回来吧,这么长时间联系不上,我真害怕他有什么事。” 秦展安慰她道:“别胡思乱想的,回去吧。” “嗯。”苏让开门走进去,直到看着秦展上了电梯,才拉门关上。 秦展一走,郑芳女士就赶紧走过来一把拉住苏让的手,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五年了,突然知道自己女儿没死,身为父母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恨不能时时刻刻把失而复得的苏让挂在自己身上。 一家三口抱头哭了一阵,苏让把自己是怎么被歹徒绑走,又怎么糊里糊涂被当做脑子受伤失忆侥幸活下来做卧底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听的郑芳女士是心惊胆战。 听到苏让说,马上又要到深夏市公安局信息科入职,郑芳女士死活不同意,说什么都要她辞掉,跟自己回老家松远安安稳稳做个基层。 苏让明确表示自己要留在深夏市局。 苏成理一看闺女这么坚持,瞬间心里有了谱,问苏让:“让让,你给爸爸说实话,你是不是和这个秦展,在谈恋爱?” 这话一出口,郑芳女士瞬间了悟。 姑娘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 这个秦展也不错,给亭亭做过大学老师,也算知根知底,听说秦展的父亲早就过世了,还有个母亲早些年已经出国,不在身边。 郑芳略一琢磨,除了身份不对等,其实也不是不行,婚后没有婆媳关系,以后要是生了孩子她可以全权照顾。 “那个,让让啊,你们谈恋爱我们不反对的啊。虽然他是局长,但他年纪大啊,都三十多了,比你大十几岁呢,也不是咱们高攀。但是,这个工作你得听妈妈的,必须跟我们回去,我和你爸年纪大了,受不了你和你哥谁再出什么事儿了啊。” 郑芳女士语重心长劝解。 苏让无奈道:“什么啊?妈,我没有跟秦哥谈恋爱!” “没有?!”郑芳女士声音拔高几个度,恨铁不成钢道:“那是什么?你这么没出息你单恋?为了个男人父母不要非留在深夏不行?” 苏让说:“没有单恋。我没有和秦哥谈恋爱,没有单恋秦哥,留在深夏市局工作不是因为男人和爱情,说的够明白了吗?” “那他对你这么好?”郑芳女士觉得不能理解,“他要不是喜欢你,怎么你哥过个生日,哦,他亲自坐两三个小时的飞机来深夏接我和你爸?你说我信不信?他肯定对你是有意思。” 苏让咧嘴笑,挽着郑芳女士胳膊神秘道:“他还真不是对我有意思,他呀,是对咱们家……” · 秦展到了局里才发现,整个刑侦支队都没上班。 执勤说刚到五点刑侦支队人就走光了,办公室门都没锁,也不知道谁的手机落在办公室,响了很久。 刑侦支队队长办公室,乌漆嘛黑,秦展从抽屉里拿出电量仅剩一格的mate7滑了下屏幕,一只皮毛飘逸通体雪白的高冷狐狸冲他眨了眨眼,旁边冒出个对话框。 地下情人: 今天还没有摸头喂水。 秦展眼角一弯,戳了戳狐狸耳朵,又点开生活栏,选项里有两种水,百岁山矿泉水和卡曼橘气泡水。 是他平时爱喝的两个牌子。 秦展毫不犹豫选了卡曼橘气泡。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喝这个口味的气泡水。 滑开屏幕后,果然不出所料,他关机前发的消息苏韫亭没点开看,秦展目光落在苏韫亭给他备注的名字上。 老狐狸…… 原来他在苏韫亭眼里是只老狐狸?如果他没记错,这只高冷老狐狸宠物,苏韫亭养在手机里已经快七年了吧? 想到这,秦展嘴角眉梢都攒出笑意,拨通了卫向晨的电话。 · 明明已经很晚了,台球厅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反倒越来越多,一场打擂下来,围观的女孩子尖叫声简直能把人原地送走,威力堪比声波武器。 卫向晨正在给苏韫亭码第五局桌球,电话响了,捉起来一看,他愣了,拿着手机冲苏韫亭晃,“苏队,你手机怎么给我打电话呢?” 在周围女生的尖叫里,他这一嗓子显得毫无存在感,但苏韫亭靠的近,还是听见了,抬了下下巴,示意他接。 卫向晨码好球接起电话。 “喂?” 秦展:“你在哪?这么吵?” 卫向晨一听是秦展的声音,忙挤出人堆走到大厅外边,直到周围安静下来,他才清了清嗓子回道:“秦局,我们在世纪钟楼Roma台球馆,怎么局里有事?” “你们?”秦展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个们字。 “哦,今天不是苏队的生日嘛?我们就请苏队吃了个饭,这会儿正在台球馆打球呢。” 电话那边沉默两秒,才响起秦展低沉的声音。 “知道了。” 卫向晨看着挂断的电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半夜的秦局打电话过来难道是查岗?还用苏队的手机打过来,也没说什么事,太不正常了。 回到大厅,卫向晨挤开人堆回来,第五局已经换了个带耳环的毛刺头,他从刚才就一个劲儿在旁边和人分析苏韫亭的战术和打法,觉得自己看了几场已经完全掌握了诀窍自告奋勇报名对阵。 算是有两把刷子,和苏韫亭打的有来有往。 高磊站在另一边,双手撑着球杆聚精会神看得正起劲,卫向晨走过去拽了他一下。 “高副,咱们没有什么遗漏的案子了吧?” 高磊看他一眼,“没啊,不都处理完了吗?经侦那边查又查不了那么快,经济走账复杂的很,各种核对,什么时候有结果会通知咱们的。怎么了?” 卫向晨说:“刚秦局用苏队手机给我打电话,什么也没说,你说是不是局里临时有事儿?咱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不用吧?”高磊想了想,“这不是也没说要出警什么的?别管了,看球看球。” 俩人说话的功夫,球桌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毛刺头的脸惨白一片,额头都冒出细汗。 旁边已经和苏韫亭打过的人忍不住嘲笑,“牛逼什么啊?刚才还站在人堆里把我说的狗屁不是,轮到自己傻眼了吧?” “这小子打法忒牛了,每个动作都干净利落,下手稳很准,我看今晚上是碰不到能跟他打的人了。”另一个苏韫亭的手下败将抱臂看热闹,忽然觉得苏韫亭身上带着些跟普通人不一样的感觉,随口道:“哎,他是不是当过兵啊?” “刚才我听跟着他的人喊他苏队,还说什么市公安局什么的,可能是个警察吧?”另一个群众接话道。 抱臂男操了一声,“怪不得惹得那些小姑娘没命的嚎,这要换我是个女的,可不也得嚎两嗓子。” 毕竟,哪个男孩子心里没有一个军人警察梦呢? 再看球桌上,毛刺男急的下意识去摸耳环,摸了不下八次,球杆怼着白球换了四五个角度,汗水不停从额头往下落,迟迟下不去球杆。 再看苏韫亭,连着几场下来,他也出了些汗,但是脸上表情轻松,游刃有余地又进了一个蓝色球。 现在球桌上只剩下三个球,一个位置非常刁钻的黑9号,还有两个紧挨着网兜的橙色球。 黑球肯定打不进去,打粉球的话,难度也不小,几乎可以预判,只要白球撞到橙色球,不管用几分力道,白球都会跟着橙色球掉进去。 这还怎么打? 毛刺头把球杆一扔,认输了。 “哥们儿,服了,真服了,愿赌服输。” 苏韫亭笑笑,撩起球杆用极度贴近球桌的姿势一杆将白球冲击在桌沿,反倒方向没有直奔黑球,但白球却在桌面来回折返几次后,将仅剩的三颗球全撞进球洞,最后稳稳停在球桌绿色毯面中间位置。 “妈耶——这真是我看到的最牛的比赛,比国际桌球擂台赛打的还牛逼。” “啊啊啊啊啊啊,男神!男神!男神!哥哥原地出道啊啊啊啊啊!”这群女人跟疯了似的往前涌,要不是刑侦队兄弟们眼疾手快把人挡住,苏韫亭估计当场就被哪个野女人抢亲,就地把事儿办了。 好不容易稳住局面,连带着Roma工作人员帮忙,才把这些情绪激动地人请了出去。 苏韫亭意犹未尽,掏出网兜里的球捏在手里看了看,打球打高兴了,什么生日什么秦展,这会儿已经完全忘了。 拾球、弯腰,提臀,苏韫亭拉起撑杆的姿势,杆未动,屁股被人摸了一把。 苏韫亭眉毛一拧。 还有色狼没清走呢?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不知道?耍流氓居然耍到他身上了!苏韫亭回身撤杆就往摸他屁股的人脸上砸,下手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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