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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慰朝阳

时间:2023-08-19 11:01:07  状态:完结  作者:Exilecomet

  对面的人有七八个,个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相比起来,身量单薄的沈垣简直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瘦猴。

  当然,这个第一印象,在他看到战况以后就打破了——这瘦猴虽然狼狈,却是个挺能折腾的主。

  连用牙咬这种招都使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脸上有个新鲜的大牙印。

  趁着战场正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暂停的片刻里,孙覆洲将蜷在墙角的沈垣拉了起来,这个年轻男人与他一般高,手腕摸着没什么肉,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孙覆洲盯着他的后颈以下,骨骼在皮肉下微微鼓着,下意识咽了口口水。

  彼时的沈垣还没在胳膊上整那些纹身,两天胳膊干干净净,加上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整个人的形象就一刚毕业的大学生。

  孙覆洲瞧他眼眶发红,忍不住问:“你没事吧。”

  只见沈垣的动作一顿,随后晃了晃头,将自己的手从孙覆洲手里抽了出来。

  对方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便不住地打量他:“你他妈谁啊?”

  孙覆洲扫了一圈,他们群殴沈垣的时候,应该没把这个年轻人太当回事,除了几个拳脚出力的男人离得近些,其他都围在四周。

  孙覆洲脑子一热,看准了那群人中间留出的空隙,出手将沈垣推了出去,自己也就近撂倒了一个大汉,跟着沈垣一块往外跑。

  不过对方也不是傻子就站那等着他们跑,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就是那个被他撂倒的大汉,孙覆洲的腿被他扯住,于是他就只能照着人家的脸踹了出去。

  同时,沈垣回头踹了另一脚。

  那个大汉的脸,孙覆洲当时没有刻意记住,他只记得逃亡成功后,沈垣提醒过他一句话:“你刚刚踹了华哥,小心他报复你。”

  ·

  昏暗的酒馆里,就在孙覆洲提心吊胆地害怕华哥认出他时,后者意外地露出一个笑容。

  华哥看着他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孙覆洲紧紧地拉着邱云的胳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时刻准备着冲出去。

  华哥将邱云扶着,指了指他,手指一转,又指了指邱云:“我在电视上见过你们,你们不是警察吗?”

  邱云低着头,用头发挡着自己的侧脸,暗地给孙覆洲使了个眼色。

  孙覆洲不明所以,但身份败露,只能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是吗?你在哪看的?”

  华哥依靠在柜台上:“是啊,过年那会儿不还有个案子,我在地方台看见你了。”

  孙覆洲打了个哈哈也没否认:“那是挺巧的......”

  邱云被乔当仁扶到了身边,乔当仁为难地看了一眼孙覆洲,希望他能做点什么。

  只不过华哥的动作比他们快,立马就把孙覆洲拉着坐下了,连带着招呼他身后二人:“来者是客,都坐,我请你们喝酒。”

  孙覆洲拉着凳子站起来,抬手挡住了,心说既然被发现了,就摊牌算了:“喝酒就算了,既然碰见了,我们刚好有些话要问问你。”

  华哥瞅他语气严肃,便半张着嘴愣了愣,拉他的手悬在空中不上不下。

  孙覆洲退到灯光以外的暗处:“这里人太多,我们换个安静点的地方吧?”

  于是,华哥将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虽然隔音效果一般,但好歹视线敞亮了。

  办公室里有些乱,桌上隔了不知道几夜的泡面和空酒瓶也没人收,电脑桌尤其是灾难现场,只要是空着的盒子杯子碗,都被四面八方地插上了烟头。

  华哥招待他们在沙发坐下,服务员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进来。

  华哥一开始还叫他们这个哥那个哥,后面就直接喊同志了:“警察同志,我店里是合法经营,到底出了什么事?”

  孙覆洲一副唠嗑似的态度:“也没什么,前两天逮了一拨聚众斗殴的未成年,其中有个认识你的。”

  华哥自知自己的生意不是真干净,也自知绝不能引起警方的过度注意,必须积极配合,所以孙覆洲一说这事,他就做出懊悔的表情。

  “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那我的名头狐假虎威罢了!”

  若非孙覆洲跟人家小伙儿心交心了,他就真信了华哥的话。

  “我当时也这么觉得,小孩知道什么。”孙覆洲佯装同意他的说法,“可是不对劲啊,他们一群未成年,追着我俩成年人算什么事?”

  也许是信息交换不对等,华哥倒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他孙覆洲什么事。说白了他也只是个招呼人的传声筒。

  于是孙覆洲简洁地把事给他说了一遍,华哥听了后,五官纠在了一起:“误会,误会,我和沈垣以前还是合作伙伴,虽然有点小摩擦,但现在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会招呼人打他呢?再说大黑,我俩的确认识,但他那天真没联系我。”

  孙覆洲也不知道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只能试探地问:“什么合作伙伴?”

  华哥一拍大腿:“哎呀,忘了跟您说,他以前还是这酒吧的股东咧!只是两年前......”

  他犹豫着闭上了嘴,不知道该不该说。

  孙覆洲追问:“两年前怎么了?”

  华哥一边打量着他的表情一边徐徐道来:“他当时跟一个人开了个KTV,将我们的供酒商抢了,我气不过,找人教训了他一下。”

  华哥怕他不信,还扬言要找出合同来。

  沈垣被这群人拽进小胡同的场景还鲜明地刻在孙覆洲脑子里。的确,他那晚好像并没有问过他们之间的恩怨,只是理所当然地先入为主了。

  毕竟一对比下来,沈垣长得就跟受害人似的。

  一时间,孙覆洲乱了节奏,也没再继续盘问了,带着乔当仁和邱云逃也似地离开了酒吧。

  直到回到车上,孙覆洲坐在副驾驶,开着窗户点了根烟。

  邱云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孙副,我们就这么走了?”

  回答她的只有一阵飘渺的烟雾。

  乔当仁发动了车子,窗外的风景开始有了变化:“我们还没查到什么就暴露了,刘华接下来肯定会提防着我们,毒品的买卖也说不定早就撤了。”

  孙覆洲趴在窗户边缘,寒风没头没脑地冲撞过来,火星被吹散在夜色里:“盯梢吧,他和大黑都要盯着,货不能一直放在手里,总会露出马脚。”

  乔当仁干缉毒警很有经验,也擅长对付这种案子,知道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不能放松,便提议:“我回警队找俩人充当买家吧......要不要连沈垣一起盯着,酒吧的买卖他也可能知情。”

  孙覆洲摇上了车窗,将寒风挡在外面:“他,归我。”

  ·

  离开酒吧后,孙覆洲让他们把自己送到了医院。

  和华哥的对话内容总让他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于是匆忙想来医院从沈垣口中确认些什么。

  深夜的医院比白天安静,没了人气儿冲淡,酒精味就比白天更浓郁了,这个生命迎来送往之地,总笼罩着无法言语的的神圣。

  他心乱如麻地冲到病房,安静的气氛稍稍抚慰了他的心绪。病房近在眼前,同一个房里的大爷鼾声如雷,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迎接着他的却只有一个空床。

  被子整齐地铺在床上,生活用品还都在床头没拿走。

  查房的小护士在门口瞧见了他,陡然唤了一声:“你谁啊?”

  孙覆洲转过身来,清冷地月光披在身上。

  小护士看清了他的脸,无奈地把他从病房里拉了出来:“你来看他没有提前沟通吗?他下午出去了。”

  孙覆洲抓着她的肩膀,语气有些急了:“他出去干嘛?他的腿不是没好吗?你们也让他出去?”

  “他只是伤口感染加上轻微脑震荡,住院都是他自己要求的,他说想回去拿个生活用品,你没时间送,我还拦着他不成?”小护士被问的莫名其妙,便瞪了他一眼,“你这人真有意思,有老婆还出来乱搞,人家无名无份的,没跟你一条心你就急,你作的吧?”

  虽说两人的关系本是个误会,但他们都没辩解,小护士就一直信以为真,加上她又是个想说啥就说啥的性格,早就看不惯这渣男的行为,如今说教一通心里畅快多了。

  只是被她教训的孙覆洲看起来好像脸色不大好,小护士自以为是她话说重了,刚想挽救一句,就看见孙覆洲扶着墙蹲了下来,狠狠地搓了一把脸。

  闷闷地声音从掌心里传了出来:“别说了,我老婆早死了。”

  小护士半信半疑地啊了一声。

  孙覆洲做了两下深呼吸,扭头看向那个空空荡荡的病床,床头还挂着那面锦旗,上面的字眼愈发可笑。

  他哽咽恳求道:“沈垣是我唯一的爱人,我真的不想他离开我,帮我好吗?”


第28章 卷贰•新绿(八)

  第二天一早,孙覆洲照样提着餐盒,准时来医院报到。

  根据他的卧底小护士的通风报信,沈垣是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回来的,手里还拿了什么东西。

  孙覆洲到医院时,沈垣还在睡着,眼下青灰不减,呼吸声轻缓均匀,睡姿是很乖巧地蜷着。不过他的睡眠太浅了,孙覆洲刚放下手里的餐盒,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醒了。

  沈垣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暖和儿的,顺势拉住了孙覆洲的手腕,借力坐了起来,嗓子沙沙的:“……孙队今天来得怎么这么早?”

  孙覆洲身体不明显的一僵,随后在心里自我安慰,但愿没被察觉。

  他低头将餐盒一一拆开,买的就是普通的豆浆油条。孙覆洲用半开玩笑地语气说:“这不怕你饿了吗?”

  连着两天,他倒是成功把沈垣的口味摸清楚了——总的来说就一句话:不挑食,好养活。

  沈垣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目光,慢腾腾地掀开被子,打算下床。

  见状,孙覆洲连忙伸手去扶:“去哪?”

  沈垣不经意地拂开他,提了提裤腰,冲他意味深长地一笑:“上厕所啊,你要帮我扶着吗?”

  孙覆洲早就习惯了这人偶尔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骚话,立马接下:“好哇,我给你扶着,扶折了别怪我。”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下一秒,孙覆洲还是从容地坐回了椅子上,并没打算真的身体力行。

  沈垣的腿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走起路来也是稳稳当当的,不知道在医院住个什么劲儿。

  病房里另一位大爷是小腿骨折,昨儿拆了石膏,今天一大早就被家人簇拥着出院了,病房空下来,颇有些冷清。相比之下,沈垣的档案里写着孤儿,每天就只有孙覆洲在跟前忙前忙后。

  念此,他掀了掀眼皮,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自己也成了伺候人的命。

  病床的床头柜摆着沈垣为数不多的生活用品,放眼过去一目了然。

  小护士说沈垣昨儿回来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孙覆洲理所当然地要一探究竟。床头柜就只有一层抽屉,里面整齐地放了套衣物。他伸手在表面按了按,没什么实感,便又掀开了两层边角,里面什么都没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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