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算是信了凶手是孩子了,但是能这样变态的孩子还真是不多见。” 白杨:“如果凶手真是个孩子,那是不是更不好找了?毕竟他们社会接触比较少,尤其是这种带点反社会倾向的。” 常裕试探性地说:“我其实有个感觉。” “说。” “我总觉得和那个孤儿院有关系,就是希望福利院,之前跟你们提过,我们画出的这个路线,离希望福利院不远,不到一公里,那里正好都是孩子最多的地方。” 柯景行:“明天你们去问问福利院的负责人,看看有没有失踪的孩子。” “好。” 柯景行问:“对了,李既明生前照顾他的保姆和老师都找到了吗?” “他的保姆回老家了,还在赶来的路上,老师我们今天下午有人去学校问过了,她说李既明平时很听话,有些内向,和同学关系也很好,只是说失踪前他似乎有些受伤,她问了李既明,但是这孩子没有说原因,他父亲老师也联系不上,所以并不知道他的伤是哪来的。” 柯景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嗯,等他的保姆来了后,再仔细问问他的情况。”他说完,打了个哈欠。 常裕:“我看今天就到这吧,都快12点了,大家前两天也在熬。” “行,都回去休息吧。” 黑胶唱片机上的唱片缓缓地转动着,舒缓的音乐随着唱片的转动环绕在房间里,办公桌前的人戴着手套的手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地点着桌面。 【琴师】从外面进来,说:“先生,这次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面具背后的人,似乎睁开了眼睛,说:“能怎么办?随他去吧,多照顾他些,帮他处理一下。” 【琴师】似乎有些不乐意:“可是,他这次已经过分了,搞不好您也会暴露,现在不处理掉他,以后我们都会有危险。” 【先生】抬眼看向他:“你最近主意越来越多了。” “不敢。” “找我说的做,别再搞什么小动作,这时候给他一根橄榄枝,他会记着你的好,关键时候会保你,这种事还要我教你?” 【琴师】低下头:“明白了。” 【先生】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沉浸在音乐里。 “可是,就算我们不动手,难保那边的人不会......” 那机械似的声音似乎有了点起伏:“我养的人是废物吗?他那边不会有什么动作,不然他们会比我们更早的暴露。” “是。” “我其实对阿明并不怎么了解,每天只是给他做做饭,在家打扫卫生罢了。” 葛覃:“那您有没有在李既明失踪前后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情况?” 李既明的保姆徐阿姨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打扮得挺利落,她想了想说:“没有,记不太清了。” 葛覃觉得有点无语,看样子,这个保姆也是个势利眼,见李既明的父亲不管他就只拿个钱,平时也都很敷衍,她说:“我们从李既明老师那了解到,李既明失踪前身上有伤,但是那孩子什么也不说,他的父亲也联系不到,他的老师都能看出来的伤,您是他的保姆,和他朝夕相处,为什么没有发现?” 徐阿姨似乎有些慌乱,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我给忘了,对了,他那会是经常身上有伤,有时候回来脸是肿的,或者走路感觉有点不方便,我当时以为他是在学校和人打架了,还说了他几句。” 葛覃有些愠怒:“孩子受伤了,您不问清楚情况,竟然首先是指责他?” “我......他这么大的孩子,调皮打架也是有的,我就说让他多关注学习,其实也没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行为可能间接导致了他的死亡?” “我......我......我不知道啊,这不关我的事,”徐阿姨突然说:“对了,我记得他有写日记的习惯,以前我收拾他房间的时候看见的他的日记本,不过我没仔细看啊,只是瞄了一眼,你们可以去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葛覃:“他的东西在哪?” “在家,就是他之前住的那个房子,东西应该还在,他爸爸都不管的。” 柯景行一早便去上班了,时徽难得给自己放了个假,多睡了一会,但也仅仅是睡到7点40。 柯景行家里空荡荡的,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大白墙上什么都没有,要不是这不是他自己家的话,他都想扒了重新装修。 所以他决定买些材料来,画些画挂起来,也算是交房租了。 时徽画了没多久才发现缺了一个颜色,他在袋子里找了半天,嘀咕着:“我记得应该还有啊,不会他没有带过来吧。” 画已经画了小半,完美主义开始作祟,他看着画了半截的画觉得难受,然后决定自己出去买。 出院的时候,兰九畹给他买了一个电动轮椅,方便他去一些不太远的地方,幸好书城离柯景行家不远,他能自己坐着小轮椅晃悠过去。 时徽出门的时候穿着一件墨绿色毛呢大衣,里面一件黑色高领毛衣,一路上有不少人向他投来目光,他还在想下次不能坐着轮椅自己出门了。 在等红灯的时候,时徽瞥见一旁的女生和她同伴盯着自己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在他心里催促着绿灯亮起的时候,那个女生向他走了过来,问:“小哥哥,你是一个人吗?” 时徽不太习惯和异性说话,他淡淡地回:“嗯。” “你腿是受伤了吗?” “嗯。” “你要去哪?需不需要我推你过去?你这样一个人太不方便了。” “我......”时徽正要拒绝,就看见有个身影走来。 那人对那个女生说:“不好意思,这位是我的朋友,我带他去就好,谢谢。” 女生有些尴尬,说:“哦......好......打扰了。” “锦屏?你腿好了?” 此时,绿灯亮起,兰锦屏推着他过马路,说:“嗯,最近能走路了,不过还不能走太快。” “你怎么在这?腿好了后没去上课?” “今天上午没课,就出来随便逛逛,一会就回去。” “你这腿刚好,你哥就放心让你自己出来啊?” 兰锦屏笑了笑:“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又不是肌肉萎缩。” 时徽问:“你这腿......是故意摔断的吧?” 兰锦屏愣了几秒,然后点头:“嗯。” “为什么这么做?” 兰锦屏轻笑着:“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可能这样,就能留在我哥身边了吧,不会被他送去别的地方。” 时徽没有说话。 很快,书城到了,兰锦屏推着时徽进了画材室。 “Like a river,like a river,shut your mouth and run me like a river.How do you fall in love......” 一进门就听见店里放着的歌曲《River》,时徽心里纳罕,那个平时只会听《小苹果》《死了都要爱》的中年广场舞小曲库的老板,什么时候跨越了品味鸿沟,终于接上网线进入8G时代了? 时徽在店里看了一圈,但是没看见老板,只看见坐在店内一个少年在画画,嘴里还哼着《River》的调子。 见有人来,少年放下手里的画笔,起身笑着迎上去:“哎,时哥哥,你今天怎么来了?” “我在家画画,但是发现少了几种颜色,所以来添些,老板呢?” “他在楼上教初级的学生画画,我在楼下看一会,你需要什么颜色?我去给你拿。” 时徽:“蒙马特的拿坡里黄、酞青蓝、橄榄绿,都要100毫升的。” “好,我现在去拿。” 时徽看着画架上的画,画布上是大面积铺陈的颜料,没有线条,似乎只是随意画的。 兰锦屏皱着眉问:“你能看懂这是什么吗?我不懂画,有点不太懂......” 黑色的背景上是又红又绿又白的颜料,毫无章法,时徽说:“不好说,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不过这个画风挺不错的。” “啊?”兰锦屏觉得自己耳朵有问题:“这是什么画风?” “不好定义,不过我挺喜欢的。”时徽拿出手机拍了下来。 姜至很快回来了,把颜料装在一个小塑料袋里递给他,时徽笑着说:“你的画很不错。” 姜至笑着挠头:“我还没画完,今天才开始画。”
第95章 时徽笑着说:“那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可以看见成品。” “好。” 姜至看向他身后的兰锦屏,问:“这位哥哥是......” “他是我朋友的弟弟,今天路上来正好遇见了。” “这样啊,我看和上次带你来的那位不一样,还以为你换对象了呢。” 时徽:“......” 兰锦屏:“......” 时徽扶额:“我现在没有对象,单身,小孩子别想这些有的没的,画你的画去。” 姜至:“......哦。” “我走了,以后再见。” “好,再见。” 时徽走后,姜至重新坐回画架前,拿起画笔和调色盘,哼着《River》,继续画画。 柯景行带人到了李既明生前住的家,如他的保姆所说,他父亲不管他,失踪后连房子都没有收拾,一切还都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被蒙上了厚厚的灰层。 常裕:“据他的保姆说,李既明应该是住在次卧,在东边。” “他怎么不住主卧?” “主卧被他保姆占去了,她有时候还会带她自己的儿子来住。” 柯景行冷哼一声:“真是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保姆了。” “可不是,李既明父亲不管他,一个保姆都能欺负他,这孩子估计性子软,指不定被多少人欺负。” “去他房间看看。” 李既明的房间很整洁,如果忽略几个月下来堆积的灰尘的话。 书架上放满了书,从散文到天文,从文科到理科,上一次看到令人震惊的书架还是在时徽家,想来这个孩子也是个爱学习的。 书桌的抽屉里的东西也都放得整整齐齐的,而且还分门别类地摆放,一个抽屉里是学习用品,一个是放生活用品和杂物,还有的放一些模型零件。 葛覃:“这孩子还挺爱干净的,我都做不到这种地步。” “你那办公室的位置不往外爬蛆就不错了。” 葛覃不满地控诉:“我哪有你说的这样!我就不信你家也像人家这样。” 柯景行就差用鼻孔看她了:“哎,可是我家有人帮我收拾,你有吗?你有吗?你有吗?” 葛覃:“......”冷静,这个月的工资和奖金还没发...... 白杨在抽屉里找到一个本子,说:“老大,常副,你们看,应该是这本吧。” 众人凑过去,本子上的字清丽隽秀,难以想象这是个12岁男生的字。 柯景行:“应该就是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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