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景行听了后皱着眉看着外面飞速闪过的路灯,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万城市一处办公楼里,带面具的人坐在桌子后,腿上趴着一只布偶猫,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猫,布偶猫眯着眼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他身后的男人开口:“先生,我们这次的计划会不会太冒险了些?” 【先生】起身,走到窗边,他的身形被白色的斗篷完全包裹住,脸也被银质的面具遮住,看不出喜怒,只是用那机械冰冷的声音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次风险虽然大,但是这样他们的羽翼就被拔去了一大半,日后也就防碍不着我们了。” 【琴师】说:“那万一他们利用这一次也反咬我们一口呢?” 【先生】的视线不知落在何处,说:“所以我们得万分小心,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那也都是不可避免的,百分百的胜算,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本就是不易得的,况且,那位也不是省油的灯,其实他那么久没有动静,我就有点担心了。” “那那个程柯和乔海平怎么处理?” 【先生】想了想:“留给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们动手就会太早暴露了,他们不会让那两人落入警察的手中。” “明白。” “仔细点,多盯着他们。” 【琴师】压低了声音:“是。”
第65章 柯景行给时徽打电话,打了几遍都没人接,他嘀咕着:“难不成睡觉了?不能啊,这才9点24。”为了防止他真的睡觉,吵醒后再被他骂一顿,柯景行还是放弃了。 白栩诚走过来,问:“电话没打通?” “嗯,可能睡了。” “这才几点?现在可是只有你家那个小朋友知道死者的模样,要是不跟你说一下特征,这让我们怎么查?” 柯景行没在意他打趣八卦的口吻,叹了口气说:“他今天在市局里忙了一天,可能太累了就睡得早,等明天再说吧,程柯和乔海平两人的行踪呢?” “我们还在追踪。” “走,去看看。” 监控室内,白栩诚指着屏幕:“你看,这是他们最后出现的位置,是拐进了临江区的一条无名路,那里以前是荒地,也就是这几年才铺的路,这条路是前往中谷区高速的近路。” 路的周围一个建筑都没有,晚上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三四个小时内才有一辆车经过。 柯景行说:“也不知道怎么找到这种路的。” “这条路往南走可以通往万城,而且一路周围都没什么人,因为是新路,连车辆都很少,我觉得他们选这条路不是偶然。” 柯景行点点头。 这时,柯景行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是时徽发来的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张人脸素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模样清秀端庄,说不上多好看,但是也不丑。 小魔头:这是第二个死者的素描,这样你们查起来也更快 柯景行嘴角微微上扬,立马给时徽回电话,对面很快接了起来:“喂,照片看到了吧?”时徽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还有回声。 “嗯,看到了,你刚刚就一直在画这素描?” “嗯,我人脸画得不好,所以画得久了些,你们在洛泽市,我也去不了,所以只能试着画下来。” “你这画得挺好的,不用妄自菲薄。” 时徽打了个哈欠,慵懒地发出一声:“嗯。” “你干嘛呢?” “在浴室,准备洗澡。” 柯景行:“......”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他的耳边仿佛听见了水声,雾气弥漫中,似乎有个若隐若现的身影,水从头上淋下,流过他的睫毛,脸颊,下巴,一直到喉结,然后继续往下...... “喂,你怎么不说话?” 柯景行回过神来,CPU烧干了才知道要说什么:“啊......啊......没什么,刚刚在想案子没听见,你刚刚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我明天上午去学校,找导师后就没什么事了,如果有需要,下午我可以去洛泽。” “明天下午?”柯景行声音里都带着他察觉不到的开心,说:“那你会不会太赶了?用不用我去接你?”一旁的葛覃和白杨投来嫌弃的目光。 “不用,我坐高铁去,更快。” “如果你上午忙不完,就晚上来,到时候我开车去车站接你。” “好,”时徽打开淋浴头,问“程柯和乔海平的两人找到了吗?” “还没,还在找。” 时徽:“应该找不到了。” 柯景行:“为什么这么说?” “就算他们再熟悉洛泽市,避开监控,也不可能避开所有监控,毕竟他们还开着车,何况他们是本案的关键,突破可能就在他们两人身上,能让他们轻而易举地被你们抓到,那是不可能的。” 柯景行试探着说:“你是说......他们背后还有人在指使他们?” “肯定有,在他们逃跑的时候,你应该就意识到了。” 柯景行也同意他这个说法,却还是问:“那为什么他们不能是主谋?能打通万城和洛泽两地的关系,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时徽把手机放在墙上的手机架里,说:“岳平山是表面上的背后主谋,但其实也只是棋子,任凭他有多大的能力和财富,也只不过是为他人铺路,所以,程柯和乔海平也有可能是这样,以他们的身份和能力,绝对做不到能把尸体藏在游乐园而没有人怀疑。” 水声“哗啦啦”的传来,时徽本就懒怠的声音似乎也被沾上水汽,听起来朦朦胧胧。 时徽见半天没人说话,洗完头后抹了一下脸上的水,问:“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老说着说着就没声了?” 柯景行:“没事,先挂了,我去查了。” “行吧,你挂,我还在洗澡。”他的话还没说完,对面就挂了电话。 时徽嘀咕着:“谁又招惹他了。” 柯景行挂了电话后,葛覃一脸八卦地凑过来:“哎呦,老大,你俩不对劲啊。” “滚,有什么不对劲的。” “在洗澡的时候打电话,按你现在的心理状态,这和视频通话没什么区别啊,再说能有什么事不能等洗完澡再说的?” 柯景行不耐烦地推开她:“去去去!一天到晚就知道八卦,赶紧查案去,今晚要么把死者找出来,要么把程柯和乔海平找出来,不然你就留在分局吧!” 葛覃撇撇嘴,转身去工作了。 第二天早上,时徽起来便去学校找导师。办公室里,导师说:“你这个课题选的不错,不过这个操作起来有点困难,被试好找吗?而且比较费时间,我听说你还在市局做临时心理顾问,那你有充足的时间做这个研究吗?” 时徽礼貌地笑着:“我在市局也只是偶尔帮帮忙,并没有太多的事需要我去做,在那边工作人脉也广,可以找到更合适的被试。” “你要是觉得没问题就好,毕竟这个课题我们以前没人尝试过,你要是做得好,发表期刊也是没问题的,甚至都有机会保博,只是......唉。”导师叹了口气。 时徽只说:“没什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完成这个研究才是最重要的。” “好,那这样我就准备给你拨款了。” “嗯,谢谢教授。” “对了,我这边有些上面的材料,需要给各个学院的院长,别的学院都已经给过去了,就是这个文学院的,因为他们院长之前家里出点事请假没来,所以还没给去,你帮我送过去吧。” “好。” “你知道文学院在哪吧?” 时徽说:“知道的,以前大一的时候是文学院的,后来转专业到了心理学院。” “那就行,你先去吧。” 万城大学占地面积大,文学院和心理学院隔得比较远,时徽扫了一辆助力车前往文学院。 他高中的时候学习压力大,心理素质也不太好,高考的时候发挥失常,虽然影响不是很大,但是比平时少了十分左右,就万城大学,也是将就才被录取的,后来转专业转入了心理学。 再进入文学院,时徽心里感慨万千,虽然对文学院印象不是很好,但是这也是他跳入全国心理学排名前五学院的一个跳板,记得文学院的院长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舒墨,一个优雅,书卷气浓郁的中年女人。 时徽轻车熟路地到了五楼,找到了院长办公室,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时徽推开门,说:“舒院长好。” 这个院长戴着金边眼镜,穿着浅青色的碎花长袖旗袍,头发用一根碧色的簪子绾起来,见到时徽后,嘴角含着笑,虽然年纪不小了,眼角有些皱纹,但是她的气质格外让人舒服,印证了什么叫“岁月不败美人”。 舒墨笑盈盈地问:“找我吗?” 时徽把材料给她,说:“这是我们导师让我给您的,就是心理学院的李教授。” 舒墨看了看材料,说:“是这个啊,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没事,院长您客气了。” “哎,你是心理学院的学生吗?” “嗯,对,我叫时徽,是心理学院的研究生。” “时徽......”舒墨念叨着他的名字,然后笑了笑,拉开抽屉,里面都是好吃的,说:“来这些吃的你拿点。” 时徽被弄得一头雾水,忙说:“不用不用。” “拿着吧,心理学院离这里那么远,这大热天的,李老头还偷懒让你这孩子来送东西,别客气。” 时徽推脱不过,就收下了:“谢谢院长,那我就先走了。” “好。” 时徽离开了办公室,被舒院长一通操作给整懵了,给的吃的还是他喜欢的巧克力和糖,不过以前就听说过舒院长人很好,对学生很随和,今天一看果然不错。 时徽撕开巧克力的包装袋便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傍晚5点,时徽坐高铁到了洛泽市,柯景行已经在车站外等他了,虽然只有一天没见,但是他觉得这样像是久别重逢。 柯景行顺手拉着他的行李箱,问:“路上怎么样?累了吧?” “还好,不是很累,就是饿了。” “走吧,把行李放酒店里,我带你去吃饭。” 路上,时徽问:“第二名死者查到了吗?” “查到了,还真被你猜对了,是洛泽市的,叫杨筱,13岁,洛泽市湖川区人,父母双亡,和爷爷奶奶住在镇上,她爷爷奶奶说,杨筱某天去市里买东西,但是一直没回来,和亲戚找了好久都没找回来,杨筱平时听话孝顺,不会自己乱跑,报警时间也是三个月前。” 时徽松了口气:“幸好,平时练素描还是有点用的。” “我们已经派人带老人去万城市了,DNA比对还没出结果,死者容貌辨认不出,衣服也换了,两个老人还不确定是不是,不过估计八成就是杨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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