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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香

时间:2024-05-21 12:00:05  状态:完结  作者:许一疯

  时鸣从惊神里抓住他的手腕:“你干什么?”

  “淤痕过几天就消失了,这样的伤痕消失不了,没关系,我说了,你想个令你满意的办法,我都听你的。”

  月色下清冷的白里流淌着暗色的红。

  从心底不在意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自己,这就是程之逸,可他在意时鸣,今晚时鸣生气,刚刚那个举动,是他又在“惩罚”自己。时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说不出的心酸。

  他很想救这个人,从自缚的茧房里拯救出来,让他去感知这个世界的温度,而不是只通过自己去和世界沟通。

  或许,唯一的办法就是解开一直横亘在程之逸心里的结——Mistral。

  等时鸣和温沁彤回到队里的时候,技术组的人也在,温沁彤立刻跑过去问:“怎么样,鉴定出来了吗?”她知道他们在鉴定那三组足迹。

  时鸣站在这一群人身后,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对比图,何刚指着说:“这一组,是丁暖的。另外两组,分别是俩个年龄段的两个人。这组,”他指着足迹较宽的图像说,“后跟重力面有明显的踏痕,足弓弹性弱,可以看出是中年男性,且体型较壮,而另一组足迹,落足和起足都略显不足,但足弓弹性强,这个人应该是瘦弱的青少年,他的步幅小,倒不是刻意伪装,本身就是这样。”

  “能看得出来足迹形成的先后吗?”时鸣问。

  “丁暖在前,成年男性在后,最后这组的足迹明显压在前两个人的足迹之上。从足迹遗留特征来看,应该是同一时间段留下的,因为昨晚下雨了,所以被雨水冲刷破坏是特征基本一致,这一点可以确定。”何刚指着成年人的足迹说,“这个鞋底花纹并不难找,可以试着排查一下。”

  时鸣拍拍一旁的邵允琛:“找个实习生和你一起去,我们得抓紧,我真怕又和夏天那会儿,连环发案。”

  邵允琛自然明白他的担心,点点头坐在了何刚身边。

  时鸣走到自己的工位,严宋拿着材料汇报:“丁暖的父母和朋友都说她从不与人结怨,而且在二中学习成绩好,很受欢迎。所以,我也更倾向于是对方随机作案。”

  陈廷策接话:“那随机就是为了咬死她,身上什么都没有损失?”

  “有,有损失!”门口传来一声高亢干练的女声,时鸣立刻抬头看向了门口。

  耿文玥拿着报告给时鸣:“我们今天初步检验的结果是错的,丁暖的致命伤不是颈动脉的咬痕,是心脏骤停。”

  “没有外力攻击?心脏骤停?”时鸣问。

  耿文玥把报告放在他桌上摇头:“她的心肌中夹杂着很多红玫瑰色的血斑,这是心脏瞬间出血过多的表现,当人处于极度惊恐状态时,肾上腺会突然释放出大量的儿茶酚胺,促使心跳突然加快,心肌代谢的耗氧量急剧增加。过快的血液循环就像海啸,心脏承受不了这样的负荷,心肌纤维会瞬间撕裂出现这种血斑,使得心跳骤停。所以丁暖是死于惊吓。”

  温沁彤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她,她是被吓死的。”

  “对,很难想象,不过她瞳孔放大的程度也可以证明这一点。的确是被吓死的,生前应该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时鸣坐着立刻想到了今天和丁暖班主任询问时的话。

  “她忽然跑回教室,表情惊恐万分。”

  “当时她动作很快,只有我看到她的眼神,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时鸣问耿文玥:“这种吓死的概率大不大?”

  “自然是不大,人恐惧其实是一种极度化的状态,但这种情绪很寻常,我们也经常会被吓到,某一瞬间释放的肾上腺素并不足以导致猝死。”耿文玥指着报告里的儿茶酚肽,“这个瞬间过量,才是致命原因,但短时间内达到这么高的指标,很不寻常。”

  “那如果,她最近正处于一个恐惧的状态呢?”时鸣问出了心底的想法。

  耿文玥想了想:“如果她长期处于恐惧的状态,平时可能正常的交谈她都会害怕,所以有这个可能被瞬间吓死。”

  严宋问:“头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时鸣解释:“她最近应该见过很恐怖的东西,所以才会处在一个随时紧张的状态里,昨晚独身在巷子里,甚至随时跑出来的野猫都能吓到她。”

  “可是她脖子上的咬痕怎么回事?”

  “我刚要说,丁暖全身只有那一处伤口,失血量却超过总量的20%。这显然是失血过多的表现。”耿文玥把尸检报告翻页。

  “真,真的是吸血鬼啊!”温沁彤想到白天程之逸那句话——或许凶手的目的就是通过咬人才能实现呢?

  时鸣没再接话,但他已经有了想法,丁暖这样被惊吓的状态,显然和学校里的人和事有关。

  程之逸在电话那头听完时鸣所有的分析后说:“我知道了,桑瑞和董承华这条线我来跟,你别放下百罗和蜜蜂场的线索。”

  “万事小心。”

  时鸣挂掉电话握着手机,窗玻璃透着夜色反照着他凝重的表情,忽然张盼打来电话:“头儿,董承华消失一整天了。”

  


第58章 乱局13

  雨后的房屋里升腾着霉味夹杂着腐烂的恶臭,像长绳般紧紧地缠着床上平静的少年,令他窒息又绝望。

  董承华从厨房走出来,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放在餐桌上,嗡声说:“过来吃吧!”

  床上的人依然保持着抱膝的姿势,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不停闪烁的路灯。董承华从桌上抽出抽纸,不声不响地坐在床边,抬手替对方擦着脸色的洞溢出来的脓水。

  桑瑞皱着眉头躲开了:“别碰,恶心。”

  露在室内温暖的灯光下,这张脸不是人的脸。皮肤开裂像腊一样脱落,在侧脸的血肉之上有个幽黑的窟窿,里面不停地渗着黄色的脓水,时不时夹着些许猩红。

  桑瑞往床的角落缩着,躲回了属于自己的黑暗里。他拿起一边的纸巾自己清理着脓水,这只手的手背也已经腐烂,手背上的皮肉烂得像果冻,虽然没有流血化脓,但一直黏腻在人的肌肤上,只要一用力就会拉成粘稠状的白丝。

  董承华故作轻松地“嘿”了一声:“别躲了,我又不嫌弃你。”

  看到桑瑞又要裹纱布,他连忙阻止道:“别,你干什么?医生都说了不能用纱布,不然烂得更快。”

  桑瑞推开他,自顾自地缠着白纱:“不缠起来,一会儿吃面会掉在碗里的。”

  董承华喉结上下滚动,他攥紧拳头不让自己哭出来,从出事到现在桑瑞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平静,每天除了看书,就是看着窗外。

  俩人坐在餐桌上,桑瑞看到董承华煮给自己的长寿面,面条上盖着两个煎蛋,油菜并排着,桑瑞笑了。

  董承华觉得有些恍惚,他也跟着笑:“希望将来你重返学校之后,依然是学霸,大学霸生日快乐。”

  “谢谢。”桑瑞低头吃面的时候,脸上的脓水还在流着,董承华就坐在他的旁边,分不清那到底是脓水还是泪水,心底带着难以言说的绝望安静地陪着他。

  他的好朋友病了,忽然间开始全身腐烂,那些被衣物遮掩的身体下,是像鳄鱼一般绿褐色的鳞片,等这些鳞片退掉之后,就是腐烂的血肉。

  不知道原因,找不到治疗的办法。就这样每天躲在镇上的这间楼房里,难见天日。

  房屋里只有桑瑞吃面的声音,刺激着董承华的神经。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后,和桑瑞说:“丁暖死了。”

  说完,桑瑞浑身一颤,咀嚼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这些反应都落在董承华眼里:“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

  “哦,怎么死的?”桑瑞恢复了正常,继续吃着面。

  “被人咬死的。”

  “那,那还挺可惜,”桑瑞的话还没说完,董承华忽然问,“昨晚,你在哪里?给你送晚饭的叔叔说你不在家。”

  因为董承华和桑瑞的关系,他怕学生跟着自己找到桑瑞,所以几乎不怎么来看他。每天都是花钱雇人来照顾他。

  “我,我可能在厕所,没听到敲门声。”

  “你真的在家吗?”董承华虽然心有不忍,但还是问了一遍确认。

  “嗯,在家。”

  董承华笑着说:“好,我信你。”说完,他又找着话题说,“这几天董辉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送我去国外留学,我拒绝了。”

  “为什么?”

  董承华本来想说,因为桑瑞这样不太放心,但又怕对方敏感,所以改口说:“我和他的帐还没算清,我去哪里?”

  桑瑞没再接话,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劝董承华,但他从不希望看到他因为陷在仇恨的泥潭里,难以自拔。

  董承华的确像个天赋型演员,和桑瑞在一起的时候,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活力,脾性随和又温柔,谈论着朝气蓬勃的青春,眉梢眼角都带着灿烂。可提到董辉的时候,眼底满是阴鸷,仿佛董辉就在面前,他随时准备冲过去把对方撕碎,所有正向感情的背后都有负面感情滋生的温床,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罢了。

  “鲁妍那个臭B子,爬我床的时候,真想喊董辉站在旁边看看。”

  桑瑞觉得有些刺耳,他反问:“你的那些生意,还在做吗?”

  “做啊,怎么不做,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渠道能发大财,为什么不做?”

  “别做了,承华,趁现在你还能回头。”桑瑞吃完最后一根面。

  董承华立马抽出手纸,给桑瑞小心翼翼地擦着嘴角:“你好好养病,好好读书,这些事你不用管。等你到大学了,花我的钱,这样安阿姨也不用太累。”

  桑瑞听他说起大学,那仿佛是最近却又最远的光,承载着他的憧憬和一切美好的未来,他笑着说:“那时候,我自己就能挣钱了。”

  “嗯。”董承华替他擦着脸上的脓水,“那你现在好好养病,我已经试着预约国外的医生了,寒假我带你出国看病。一定会好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

  董承华没回家,也没回学校,和桑瑞躺在一张床上,望着天花板的吊灯,把学校的奇闻轶事说给桑瑞听。

  再次提到丁暖的时候,董承华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浑身紧绷,他心头笼罩的阴霾更重了……

  董承华消失一整天后,张盼再次看到他是在天河八中的校门口。昨晚和时鸣汇报过之后,对方提议在这里等候,因为高三只有一天假期,周日早上就要到校,果然,张盼看到从计程车上下来的董承华,眼神里带着害怕迟到的怯懦,背着空瘪的书包冲刺进了学校。

  “头儿,他到校了。”

  时鸣带着睡意回:“盯紧一点,千万别被发现。”

  时鸣昨晚加班梳理线索之后,凌晨两点才躺下,此刻宿舍里还回荡着陈廷策如雷的鼾声,听着再无困意,他看了看时间,正好是早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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