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所有的窗帘都是拉开的! 南庭翩看着余图见的表情有了些有趣的变化,问他:“窗帘怎么了吗?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余图见放下手机:“咱们当时应该是第一个进入这里的各个房间的,那时候各个房间的状态应该就是最原始的状态。那时候窗帘是拉开的……也就说明,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书房都是能被阳光照到的。” 他将两沓报纸合在了一起:“报纸被阳光照到就会发黄,但是我们第一次检查报纸是否有缺少哪一期时,报纸四边都发黄了,可是最上面的报纸却还是原来的灰白色!” 南庭翩恍然大悟:“那就是说,其实雷特同并不是没有拿走报纸,而是拿走了最上面的一期报纸吗!” 从这一堆报纸的最前面一期或者最后面一期拿走,自然就发现不了少了报纸了! 雷特同说他找到了有趣的线索,在书房里他好像藏了什么东西匆匆忙忙离开了,绝望日记里最初始的日期…… 余图见道:“果然……那个日记里6月16日的事件,是在去年发生的!” 雷特同在那张报纸上看到了相关的报道,知道了这栋沉睡之馆的真正面目! 余图见的大脑飞速转动着,雷特同找到了报纸,那个才是真正有趣的证据。但是第二天凌晨的时候,他就被杀害了。 一拿到写有事件报道的报纸就被杀害了……余图见又开始迷惑了起来,难道是报道上写着犯人的名字,而犯人恰好又在剩下的这七个人之中,所以犯人杀了他灭口?但是报道出来的案件如果是已经解决好的,那么犯人什么的应该都被处罚了才对,不应该还在这里面啊。 如果是没解决的案件报道……雷特同又怎么能一眼就看出来谁是凶手?这八个人只有汪释表和他认识,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啊! 难道就是汪释表? 余图见的思路再次陷入死胡同,汪释表?昨天看他的反应应该是不认识傅千寂这个人才对啊! 难道是装的吗? 余图见掏出来笔记本,在雷特同案件记录旁边添了个“报纸报道”的标注。 南庭翩问:“大侦探……咱们还看报纸吗?” 余图见摆手:“不看了不看了,这里面没有有用的信息。” “那我们……” “回房间休息吧。” 意识到写有真相报道的报纸已经不在这里后,余图见果断的将报纸重新排好又放回了原位。两人往门口走,一推开书房的大门,只见代晓带鬼鬼祟祟的在外面徘徊着。 余图见有些惊讶:“你也……这个时候来看书房?” “啊啊啊?啊……嗯,对。” 不像之前那样嚣张,代晓带看起来像是吓了一跳一样。他推开门溜了进去,两人顺着走廊往楼梯那里走。 南庭翩凑到余图见耳边,低声道:“我怎么觉得代晓带不对劲?” 余图见面不改色:“代晓带一直都不对劲。” “不是……”南庭翩回头看了一眼另一边栏杆后面书房的大门:“他要是想来查什么东西直接就进来行了呗,看他那样子似乎是在等我们离开才敢进去……” 余图见没说话,眨了眨眼睛稍微回忆了一下刚刚代晓带的行动,只是呵呵笑了一下。 除了他们三个人,其他人基本上都已经回到位于地下的房间了。空旷的楼梯上,余图见和南庭翩的脚步声是如此清晰。 “……怕是他自己心里有鬼啊。” 今天这个午觉余图见感觉自己睡得天昏地暗的,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三点半了。也不知道这地下房间的空调口是开在哪,余图见甚至感觉有点冷。 他慢慢的从黑暗中爬起来,打开灯跑去卫生间洗了个脸。收拾了一下仪容仪表,余图见又出门了。 也不知道南庭翩是怎么回事,余图见一开门,正好隔壁房间的门也开了。 南庭翩的长发披散着,身上穿着一件非常非常贴身的白色T恤衫,看到余图见后就歪头笑了一下。 余图见:“……” 为什么总是能这么巧啊。 两个人一起从西南角的楼梯上来了,余图见一言不发的继续往二楼走。南庭翩在后面喊:“还去书房吗?” 余图见停下脚步来,回头看着他,嘴角已经不经意间有了笑意:“那当然。” 南庭翩:“……我怎么感觉你像一个准备收陷阱里猎物的老奸巨猾的猎人……” 事实上余图见还真是这样。他迈步进了书房,直接走到放报纸的地方。报纸摞的似乎和以前一样,余图见直接掀开上面一大半,在下面一沓里扒拉着翻找。 “前年六月份报道了奶粉事件的那期报纸没了。” 余图见笑容满面,南庭翩站在旁边看着他动作:“……是代晓带拿走了?” 余图见把报纸重新理好:“真是万万没想到啊,他这是自乱阵脚。” 南庭翩眨了眨眼睛:“居然真的是他啊……” 余图见耸肩:“全当不知道吧,要是能离开这里倒是可以考虑报个警啥的。现在咱们都是瓮中之鳖,万一被那个田园疯子给咬了可就不好了。” 南庭翩点头,刚想开口说话,忽然一阵惊叫传来:“喔哦——” 两人都吓了一跳,书房的门半开着所以才能听到外面的叫声。声音是从对面传来的,两人一起跑了出去。与此同时,汪释表从楼下跑了上来,姜悠袖从楼上跑了下来。 汪释表道:“是万小婉的声音!” 这时放映厅的门打开了,万小婉站在里面。汪释表连忙道:“怎么了?” 万小婉摆手:“没事没事……我刚刚就是被吓了一跳。” 几人跟着万小婉一起走了进来,窗帘是都拉开的,这里面还算比较明亮。只见前面投影屏幕的前面突兀的立着一个人体模特,模特身上还穿着一件红色的裙子。 余图见愣了一下:“我记得之前……没有这个东西啊?” 万小婉点头:“对,一开始的确没有这个人台的。刚刚我在摸那个投影屏幕的边框想看看能不能推开什么的,没想到按下了一个开关。” 余图见走到她旁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屏幕的侧面都是黑色的,有些拼接处也像是零部件接在一起一样。万小婉伸手一按,只见有一块陷了下去。瞬间一阵机械声响起,那个穿着红裙的模特向后倒去放平,两侧的地板向中间合拢。 这是这间放映厅最原始的样子,投影屏下面的地板高出来一块,像是教室里的讲台一样。万小婉又按了一下那个机关,地板又从中间分开,那个模特又立了起来。 这“讲台”的下面,居然还藏着这么个东西? 万小婉解释道:“地板突然就这么分开了还弹出一个模特,吓了我一跳……” 余图见走到这模特旁边来,它身上的这红色的裙子并不像是普通的服装,但也没有礼服那样繁复。下面模特表面绷了一层布,余图见这才发现这并不是展示衣服用的塑料模特,而是做服装时用的人台。 万小婉道:“……有点怀念啊。” 南庭翩有些惊奇:“怀念什么?” 余图见听见万小婉说话便转过头来:“这衣服……是不是舞蹈表演的服装?” 万小婉点头:“是的,我之前在一个大舞团跳舞,穿的一套衣服和这个差不多。看见这个衣服,我有点怀念当时在舞团的时光了……” 余图见对着这个人台拍了几张照片,接着试着去把衣服从人台上拿下来。也许是因为一直被挡着的缘故,这人台和衣服上都没有沾上灰尘。 衣服很轻松的拿下来了。余图见将它举起来给万小婉看:“这衣服完整吗?” 万小婉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是完整的一套服装。” 余图见点了点头,他继续看那人台。衣服拿下来之后,余图见在人台的后背两肩处的中央看到了三个字。 “慕颜薄。” ☆、衣袂飘飘 余图见霍然瞪大了眼睛。 “慕颜薄?” 余图见轻声念出了这三个字,汪释表猛地抬头:“你刚刚在说什么?” 余图见敏锐的转头看他:“你认识慕颜薄这个人?” 汪释表迅速否认:“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就是你刚刚念了个人名,我还没听太清,说不定就是这个房子的线索,我当然要警惕一下了。” 余图见垂下眼皮来,这人台后背上的名字应该是用中性笔写的,并且同时也是出现在这栋沉睡之馆里的第三个完整的姓名。余图见将人台转过来对着汪释表:“我想问一下专业人士,一个人在人台上写名,是不是代表这个人台属于这个人?” 汪释表点头:“是的,我设计礼服时打版用的人台上也写了我的名字,避免和工作室里其他人的人台弄混。” 余图见进一步问道:“也就是说,使用这个人台的裁缝,或者说是服装设计师,名字叫慕颜薄了。” 汪释表颔首:“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样的……” 南庭翩走过来,也去看那人台后背上的名字:“喔,这样就能说明白了。” 余图见点头:“的确是能说明白了。” 之前他们就推测,这栋“沉睡之馆”里住着两个人,一个人是会画画雕塑的美术工作者,确定了名字叫傅千寂;另一个人是服装设计师,现在便知道名字叫慕颜薄。 “但是问题是……”余图见皱着眉绕着人台走了一圈:“为什么会在这里放置这么一个机关?” 在能放电影的放映厅里安装一个能弹出人台的机关?什么奇怪的趣味? “哟,你们在看什么?这么热闹。” 晓常戚的声音响起,众人一齐向门口望去,只见他正迈步走了进来。晓常戚穿过座位的间隙走到前面:“这怎么杵着个塑料模特?” 汪释表皱起眉来:“这不是塑料模特,这是设计服装打版用的人台。” 晓常戚丝毫不在意汪释表的较真,对余图见他们道:“我记得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是没有这个东西的啊!” 万小婉解释了一下她发现机关的事情,晓常戚紧皱着眉头去看那人台,自然也看到了人台后背上写的名字。 “……慕……颜……薄?” 晓常戚迟疑的念出了三个字来,余图见点头:“对,就是慕颜薄。” 姜悠袖走到窗户边去拉窗帘,房间内的光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南庭翩叫道:“优秀!你在干啥?” 姜悠袖拉上最后一扇窗的窗帘,只有从门口投进来的光能做勉强的照明:“这里是放映厅吧?那就试试看现在打开放映机是什么效果呗!” 余图见点头:“说的有道理啊。” 余图见走到前面打开了投影仪,一束白光从身后打了过来,照在白色的屏幕上。人台挡住了一部分光,在屏幕上投出了一个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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