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看来我也应该去书房多看看了。”晓常戚低下头继续吃饭。万小婉问他:“除了傅千寂这个名字……还有看到别的名字吗?” 南庭翩不说话,他看着余图见。余图见微微一笑:“还没有,现在只知道这一个名字。” 代晓带开口问:“为什么你还问有没有别的名字?游戏设定里不就是找到那个叫千斤的娘们吗?” 万小婉不慌不忙:“嘛……代晓带先生不知道也很正常,毕竟昨晚我们交流情报推测出来的结果是有两个人住在这里的。既然已经知道了一个人的名字,那么另一个人的名字应该也有什么留存才对吧?” “……哎?两个人?” 代晓带一脸茫然,让人忍不住发笑。姜悠袖摆了摆手:“他担心我们拖他后腿呢,应该早就知道这里住着两个人了吧?” 万小婉点头:“说的也是。” 代晓带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余图见又冒出来一句:“之后腆着脸再去求人家告诉自己好像很丢脸啊,哎呦这么丢脸的事我可做不出来,宁可去跳海呢。” 代晓带只能吃他的哑巴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关于《梵高在阿尔勒的家》的资料来源于《梵高作品赏析》 ☆、绝望日记 晚餐结束南庭翩跟着余图见一起从西南角的楼梯下楼,万小婉有些吃惊的问他们:“你们直接回房间吗?不再搜查什么了?” 余图见耸肩:“光找也没用,回房间整理一下思路。” 姜悠袖冒出来一句:“你们相处的真好。” “哈?” 余图见左边的眼眉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一样。南庭翩却是笑容满面的拍了拍余图见的肩膀:“是的!大侦探带我装逼带我飞!” 余图见:“……” 下了楼,穿过狭长的走廊,余图见用钥匙打开房间门,南庭翩跟着就走了进来把门带上。看到余图见的房间一片空旷后,南庭翩道:“真是简洁呢。” 余图见拉出椅子来,放在床铺旁边:“坐。” 南庭翩坐在椅子上,余图见坐在自己的床上。余图见掏出自己画了平面图的笔记本来:“看那本日记之前,先整理一下目前收集到的信息吧。” 南庭翩点了点头。 “首先是……关于雷特同的命案。” 余图见将本子放在腿上,笔尖飞快的写着。和他之前画平面图的潦草不一样,余图见写出来的字还是很端正的。 南庭翩看着他一边查证手机里的照片一边将信息一条条的写出来,点头总结道:“那么关于雷特同的状况是这样的:雷特同在生前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这种东西有趣到他不愿意和我们共享,又有人说看到了雷特同拿着三楼消失的相框。而在他死亡之后,姜悠袖在厨房后门外发现了烧成灰烬的照片。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凶手拿走了他找到的证据进行了烧毁。是这样吧?” 平时还好,南庭翩一字正腔圆的说这种大段的话就像在听新闻广播一样,播音腔相当浓郁。余图见补充道:“还有一点,我感觉雷特同应该从书房里拿走了什么书。但具体是什么书我还不确定。” 接下来就是关于这场游戏本身的信息了。余图见道:“现在关于这个沉睡之馆,有三个人物。第一个是傅千寂,这应该就是游戏任务里说的那个名叫千斤的女孩了。傅千寂在一年前失踪,而在她失踪或者死亡之前曾给自己的弟弟写过信,说自己要报仇。” 南庭翩问:“傅千寂应该已经死亡了吧?一楼会客厅估计就是案发现场……” “不好说,”余图见用笔尖敲了敲本子:“我刚刚想了一下,傅千寂的复仇很可能是杀死什么人,那么有可能一楼留下的血迹其实是被复仇的仇人的,傅千寂在完成复仇后逃离现场因此失踪。” 南庭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也有道理……” 余图见的脑中忽然闪过“同归于尽”这四个字,很快他记起来自己在读写室的一个本子上拓印出来过这个词。余图见拿出手机来又看了看拍的这些照片:“不过我觉得很有可能……傅千寂是视死如归的,要和她的仇人同归于尽那种感觉。” 南庭翩挑眉:“怎么还这么反复不定的啊。” 余图见白了他一眼:“这叫严谨。” 南庭翩低头一笑:“那么第二个人应该是那个我们推测的和傅千寂一起住在这里的人了?这个人应该和傅千寂关系相当好,才会工作室衣橱都在一起吧?” 在这样一种住宅里面,连工作都在同一个房间,那应该是很好的关系了。 余图见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这样一来……这个人最后去哪了?她怎么也和傅千寂一样消失了?” 南庭翩在发问,余图见也在本子上画了一个问号。南庭翩想了一会儿:“会不会是咱们误会了,当时这里并没有第二个人居住?是傅千寂自己有两种穿衣风格并且既搞艺术又当裁缝……” 余图见滑着手机图片:“应该不是吧……你看这个,”他滑出那张拍三楼卧室的图,当时床头柜上还有相框:“这里能看出来是两人合影,而且晓常戚也说他看到照片上是两个女孩子了……” 两个女孩子,那就排除了是傅千寂与傅万寂姐弟两人的合影了。 余图见连画四个问号:“总之,这个第二人存疑。” “第三个人就是傅万寂了,”余图见翻过去一页纸继续写着:“这个人是傅千寂的弟弟,姐弟二人应该是关系不错的。弟弟给姐姐送书,姐姐复仇前给弟弟写信……哎?” 南庭翩听他忽然一顿,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推理出来了什么结论?” 余图见抬起头来看着他:“傅万寂送给傅千寂的书是什么来着?” 南庭翩答:“《世界名画鉴赏》啊……你是说傅千寂是学美术的而不是做衣服的那个?” 余图见点头。 这样一来,傅千寂的又一条信息确定了。 整理完之后,余图见总觉得好像还有些什么发现没说出来,但是一时间也找不到条理。想不出来就不想了,余图见绝对不会难为自己:“来看那个找到的日记本。” 牛皮纸的笔记本掏了出来放在腿上,余图见翻开翻开第一页。 第一页的日期是6月16日,没标年份,可能是去年,也可能是前年。 ——我感觉糟糕透了……为什么他能够平安无事?这种人为什么还能好好的活在世界上并且肆无忌惮的进行着他的禽兽行为? ——我觉得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字的一笔一划都下了很大的力度,纸面都戳了好几个洞出来。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日记的主人应该是相当愤怒的一个状态。 可是这全篇的字眼都是在表达愤怒和恶心的心情,具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上面根本没写。 南庭翩问:“翻页吗?” 余图见:“翻页吧。” 第二页,上面的日期是6月17日,没有天气,也没有星期几。 ——我不想出门,也不愿意出门。我晚上不敢睡觉,一合上眼睛就会想到当时那种恶心到让我恨不得抓烂自己肠子的情形。一想到这种人居然在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和我一起呼吸着同一片空气我就抓狂,真的,他可以判死刑吗?让他去死吧。 “……判死刑?” 余图见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这一天的日记依旧是这种表达对一个人仇恨的语句,看着文字能感到满腔愤恨和怒火,但依旧是……不知所云。 南庭翩道:“这是不是就是傅千寂的日记啊?她写的那个‘他’就是要复仇的对象,这本日记应该就记录的她对于这个仇人的仇恨吧?” 余图见皱着眉看着凌乱的字迹,第二页的日记比第一页更加混乱了,字大的大小的小,特别是“判死刑”那三个字描的字都有重影了,可想而知当时书写的时候有多愤怒。 “……日记不应该记录当天的事情吗,怎么全是这种……” 南庭翩却噗嗤一声笑了,余图见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南庭翩耸了耸肩:“我说啊大侦探,你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余图见眨了眨眼睛:“……从来没有。” 南庭翩歪头:“读中学青春期的时候,也没写过?” 余图见回忆起来自己那所谓的“青春”,也就是除了上学写作业就是什么奥赛班雅思课,不由得哼了一声:“谁有那个闲工夫。” 南庭翩愣了一下,随后笑了:“嘛……总之日记这种东西,说的好像很文艺很有青春感,实际上现在根本没什么人去写的。哦当然不排除一些非常热爱生活的人会去记录,还会做成很好看的拼贴啊之类的……” 余图见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这么一说还的确是……” 不写日记是很普遍的现象。 南庭翩将日记翻到第一页:“这本日记一开始就是6月16日,开篇就是满腔怒火,前面也没有什么撕掉的页面,所以可以认为……这本日记是突然开始写的。” 一个不写日记的人突然开始写日记了。 所以……写日记反而是反常的行为了! 余图见忍不住道:“没想到你这憨批的脑袋还能得出一些挺有用的结论的。” 南庭翩一脸受伤的表情:“我很憨批吗?” 余图见一本正经的点头。 南庭翩嘴角歪了下来,眉头一簇,看着相当委屈:“……那你一直这么信任我,什么信息都和我共享,还放心的叫我去干活……也是因为我很憨批不可能是幕后真凶吗?” 余图见迅速反驳:“谁信任你了,我才没信任你。没有,绝对没有!” 安静。 很显然,余图见反驳的点和南庭翩强调的重点不一样了。 南庭翩愣了一会儿,又笑了。 “我们继续往后看吧。” 书页翻到后面,上面的日期标着:6月18日。 已经省略了天气和星期了,只有一个日期标在上面,勉强有一个日记的样子。 ——他怎么能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我的恋人明明就在这里,他却能大言不惭的说出来这种鬼话?为什么他们还都相信了?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我怎么可能与这种比公共厕所粪池侧壁上沾的污渍都不如的渣滓一起?他们是蠢还是瞎?是装傻还是坏? 余图见皱起了眉头。 “这个感觉……” 不知为什么,这里有点让人头皮发麻。 这里勉强有一点叙事的感觉,不再是全篇咒骂和泄愤了,但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图见继续向后翻。 6.19。 “月”和“日”都不写了,就写了个小数一样的东西来当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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