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完了是吧?”纪小波也被气着了, 声音顿时拔高。 “你胡说八道什么!”胡光明气急败坏, 这老小子好赖话都听不懂, 掉钱眼子里去了。 阮明栖朝陶万坤的方向看去:“要赔偿是吧,那我们就一条条算清楚, 我找人带你去验伤。” 说着, 阮明栖回头看了应时一眼:“另外把当地妇联的人一起叫来, 带艾青红一起去验伤。” 听到这话,陶万坤急了, 没等应时开口他就抢先说道:“你什么意思啊, 想把我老婆带去哪?” “你当着我的面打老婆, 你举报我警察打人, 我举报你婚内家暴,故意伤人。”阮明栖挑了挑眉, “反正都要验伤, 顺带一起, 去市区验伤的油费我报销。” 陶万坤气急败坏,指着阮明栖的鼻子就开骂:“你凭什么举报老子, 她是我老婆,我想打就打,关你屁事!” “老婆就是要用来管的,不听话就要打!”陶万坤瞪起了眼睛。 阮明栖被气道:“只有没用的男人,拳头才会朝自己妻子身上招呼。” “你说什么!”陶万坤气急败坏冲上前去,非要给给阮明栖一点教训。 他的主动动手,正中应时他们的下怀,那番打老婆理所当然的态度早给他们气的不轻。 陶万坤朝着阮明栖冲过来的瞬间,应时他们一窝蜂的冲了上去,三两下又给人按在地上。 外头吵嚷的热闹,房间里面江序洲和任献一起在开导艾青红。 陶万坤那一个耳光打的可不轻,艾青红的脸颊上有一个明显的手掌印。 “我不去验伤。”任献嘴皮子都要说破了,艾青红怎么都不肯松口。 江序洲看出她心中任有顾虑,在她面前蹲下:“你手腕上的伤已经发炎了,不处理的话可能会越来越严重,去医院处理一下好吗?” 艾青红依旧是低着头,表现的十分抗拒。 “如果实在不愿意去医院的话,我们找医生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行吗?”江序洲主动退让,不给她太大的压力。 任献在一旁看的直挠头,一杆子打下去说不出两个字的情况,他实在是束手无策。 就在他以为艾青红还要拒绝的时候,她点了点头:“好。” 如同蚊蝇振翅般轻微的声音,如果不是房间里够安静,恐怕真的会给忽略掉。 “能不能帮我找市医院的女医生来。”艾青红抬起头来,怯生生的看着江序洲,“我不想要男医生。” 她的眼神充满了小心翼翼,似乎害怕他会拒绝。 江序洲对上她的眼神,露出一个让人心安的温和微笑:“可以。” 任献立马出门找人,同时姚盼盼跟着一起过来。 艾青红现在的情况明显对男性表现的比较抗拒,加上她又不肯去医院验伤,姚盼盼过来还能帮着一起看一下情况。 江序洲在房间里陪着艾青红说话,大多时候都是江序洲在说,艾青红在听。 阮明栖掀开帘子进屋:“医生来了。” 江序洲站起身来,对艾青红说:“医生来了,接下来的时间我不方便在这里,我们找了局里的一名女性警察来,待会她也会跟着医生一起进来,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尽管跟她说。” 艾青红点点头,本就快埋下去的头更低了:“谢谢。” 两人从房间出去,江序洲说:“她承受了长期的家暴,对陶万坤充满了恐惧,心理状态很不好。” 阮明栖深吸一口气:“家庭纠纷很难处理,我听任献说她对我们的帮助非常抗拒,当事人都不配合,警方能做的会更加有限。” 姚盼盼在局里是干文职工作,这次突发案件,她并没有被叫回局里加班。 今天过来显然是被临时叫来的,姚盼盼身上还穿着一件红棕色的小熊卫衣,身上背着小包,头发扎了两个小揪揪。 “江顾问新年好!”姚盼盼看到江序洲后,脸上扬起个灿烂的笑容,没有半点被临时叫来加班的不满。 江序洲同样笑着回道:“新年好,大早上赶过来辛苦了。” “应该的,为人民服务!” 姚盼盼活力十足,让江序洲原本在艾青红那边有些阴郁的心情,瞬间轻松了不少。 打过招呼后,姚盼盼和医生就进屋了。 阮明栖和江序洲在院子里等着,村长见他们都没吃早饭,立马让妻子把自己家里做好的早饭先给他们送过来。 原本是要走访的,没想到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胡光明一直陪在一边说话,阮明栖趁着吃饭的空档,询问了一下后山尸体的事情。 村长对此和昨天纪小波他们排查时回答的一样,村里并没有失踪人口,山林中发现的尸体很有可能不是他们村的村民。 “红峰山后头还有一个上枫村,在旁边一些还有两个村子,有没有可能是那边村子的村民?”胡光明提出自己的想法。 阮明栖昨天和江序洲讨论案情时,查看过红峰山周边的地势情况。 红峰山周边的确还有好几个村子,但相对距离要远一些,并且山路难行,杀人抛尸舍近求远,冒着巨大风险把尸体运送到离自己村子较远的山上可能性不大。 但现在的情况是下枫村没有人口失踪,为了保险起见,自然是要连带着周边村子情况都要摸查一下。 正当他们讨论时,身后的房门响起了开门声。 众人寻声望去,阮明栖刚想问问里面情况,就对上姚盼盼一双通红的眼睛。 进屋一趟,不仅眼睛红了,脸上的笑也没有了,和进屋前那个元气满满的样子天差地别。 “出什么事了?”阮明栖问道。 姚盼盼愤怒不已:“队长,陶万坤就是个畜牲!” 这番话立马让众人变了脸色,胡光明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艾青红的腿上有好多被烟头烫伤的痕迹,皮肉绽开还在流血,有好几块都已经发炎在流脓了。” 姚盼盼在说的时候,想起刚刚看到的样子,眼中充满了心疼和愤怒。 “除了烟头烫伤的痕迹,褐色的、紫色的、青色的淤青多的都数不过来,医生说很有可能都是掐出来,抓痕一条条的,就跟被鞭子打过了一样。” 姚盼盼说:“医生检查了一下,发现她的头上有好几个不正常的凸起,一碰艾青红就在喊疼,医生建议我们把人送去医院里做详细的检查,她现在的伤势情况不是简单的处理伤口就能好的。” 胡光明反应过来,开口帮陶万坤解释:“医院就不用去了吧,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阮明栖回头看了他一眼:“误会?人都成这样了,难不成是她自己把自己打成这样,故意嫁祸陶万坤的?” 被冲了一下,胡光明表情有些尴尬:“陶万坤虽然人是浑了点,爱喝两口,但他很疼这么老婆的。” 胡光明的声音越说越小,许是自己都觉得有些离谱。 “真疼老婆还是假疼老婆,等伤情鉴定出来再说吧。”阮明栖懒得和他再多废话。 阮明栖问道:“里面处理的怎么样?” “简单的伤口处理已经做完了,剩下的要去医院检查过后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情况。” 闻言,阮明栖快步进屋。 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说话声音不大,没有办法听清里面在说什么。 不一会儿,阮明栖出来了。 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和艾青红说了什么,原本很抗拒去医院的她突然就同意去医院了。 “准备辆车,送他们去市区医院。”阮明栖说。 而这时,纪小波主动说道:“让我们所里的同事送他们去吧,你们都要办凶杀案人手不好抽出来,正好我们所里的兄弟可以帮点忙。” “好,那就麻烦了。”阮明栖说。 在几人商量着怎么把艾青红送出去时,江序洲注意到在一旁的胡光明神色有些不对劲。 只见他眉头紧锁,很是担忧的样子。 抬起头的瞬间,胡光明对上江序洲的目光,整个愣了一下,瞳孔紧缩,似乎是被吓到了。 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朝着他尴尬的笑了笑。 笑容实在勉强,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起来更加令人生疑。 艾青红被派出所民警的车子接走,姚盼盼和医生一起又跟着回了市区。 …… 忙碌了一整个晚上,终于完成尸检的林培鑫立马给阮明栖来了电话。 “尸检结束了,你在哪?”林培鑫问的很直接。 阮明栖某色微动,窝火了一早上,终于有一个顺耳的消息了:“在村子里做走访,我们马上回来。” 村子里没有专门的会议室,也没有投影屏幕,开会也只能在昨晚阮明栖和江序洲休息的房间进行。 房间的面积本就不大,专案组人员都挤在里面,原本就不宽敞的空间显得更为狭窄。 “尸体看似经历野兽撕咬后造成的损伤,但在腰腹创口部位,清晰可见平整切创,而且是新的痕迹。” 林培鑫一番话,让众人都惊了一下。 但死者明显死亡多时,仍有新切创口,证明死者在被二次埋尸之前,还被锐器切割过。
第67章 “另外在死者的腹腔内找到一块碎布, 经过检查可以确定是医用外科止血纱布,上面沾满了血迹。” 闻言,应时脸上一闪而过的茫然, 很快反应过来。 “凶手在将死者进行分尸时, 同时在给他用医用止血纱布止血?” 应时语气带着几分不解:“医用止血纱布虽然说不难买,但一般人家里备用的比较少。” 就算是家中急救医药箱里有这个东西,但对于下枫村这个平时村民有个小病小痛能忍就忍, 实在抗不了才自己去村医那边买点药吃的地方来说,止血纱布的出现显得有些奇怪。 “是的, 你们在走访调查的时候, 可以就止血纱布这一点, 在附近村子的药铺里问一下, 最近有没有人购买止血纱布。”林培鑫提议。 众人立马在各自的本子上记录下信息。 林培鑫继续刚刚没有说完的话题:“我们对死者进行了背部解剖,在死者的后背上发现一处明显的直角红痕。” 死者的身体高度腐败, 又经历过两次埋尸, 后背布满因腐败产生的气泡, 尸体表面又湿又滑,给尸检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分离了死者的背阔肌和斜方肌后, 皮下伤痕清晰可见。 因为没有设备, 林培鑫只能拿着昨晚尸检时拍照的相机给阮明栖他们传阅。 “死者左侧肩胛直角痕明显, 并且肩膀出有有个按压痕迹, 从皮下淤血的情况判断,很有可能是凶手将死者按压在桌子上。” 口述难以说明情况, 林培鑫和杨彬直接给他们演示了自己的猜想。 “直角痕迹颜色一致没有弯曲, 说明死者背靠在棱边规整的物体上, 死者身上留下的圆形淤痕,符合正面受力手指按在皮肤上形成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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