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栖回头看了一眼拉了警戒线的房子,舒了口气。 还没等上车,阮明栖就接到了楚立阳打来的电话。 “刚刚辖区派出所的人来电话,梁声的妻子去警察局报警了,他被人绑架了。” “绑架了?”阮明栖太过意外,声音不由地拔高。 江序洲和应时听到声音,立马看了过去。 “不是,现在什么情况,好端端人怎么会突然就说被绑架了?” 楚立阳说:“据梁声的妻子秦臻说,他今天早上和平时一样出门去上班,没有任何异常,但一个小时后医院打来电话问他为什么没有去医院。” “下到车库的时候,她发现他们的车子边上有一滩血迹,车上还有一个血手印,秦臻马上就报了警,派出所来人检查过了,车上的血手印的血和地上的血迹都是梁声的。” 电话那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躁动起来。 “喂?楚立阳?” 阮明栖一连叫了两声都没有回应,紧接着就听到女人的哭喊声,现场一片混乱。 江序洲见他眉头紧皱:“出什么事了?” “梁声被绑架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楚立阳那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一团乱,我们过去看看。” 江序洲扶着阮明栖坐到了后排的位置:“好,先上车。” 三人上车后,立即赶往光明小区的所在的辖区派出所。 在此期间阮明栖多次尝试给楚立阳和任献打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等他们到派出所时,就看到楚立阳和任献正在跟他们的同志说些什么。 “队长,你怎么也过来了。”任献看到他们,快步走了下来。 “话说到一半电话突然挂断了,怎么打都没人接,我能不过来吗。” 负责跟他们对接的警察也走了上来:“阮队久仰大名啊,这腿怎么伤了,不要紧吧?” 阮明栖立马笑着回道:“一点意外,不碍事。” “那可得注意了。”对方客套两句。 “你什么情况,电话突然就断了。”阮明栖说。 楚立阳也很无语,他也不想的,事情发生太过突然。 混乱之下手机给摔地上,屏幕裂了,没办法滑动接听键。 任献的手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刚发现,现在借了同事的充电线才充上电。 楚立阳说:“绑匪来电话要赎金,梁声的妻子秦臻情绪太激动哮喘病发作,把孩子给吓着了,浑身抽搐,还口吐白沫,现在两个人都已经被送到医院去了。” “我打电话问,医院那边有我们的人在调查梁声和梁林,还有刘惠疾病史的事情,让他们那边关注一下我们就没过去。”任献补充。 进了派出所,他们看到了停车场拍摄到的监控视频。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身材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根水管,直接朝着梁声的头砸了下去。 被砸中的梁声脚步踉跄了两下,下意识的摸了自己的头一把。 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手掌,梁声许是头晕无力,手掌按在了车门上。 紧接着就看到穿成黑色风衣的男人举起水管,又重重的朝他砸了一下。 第二次被打的梁声彻底失去反抗力,瘫倒在地上,殷红的血液渗出,很快在地上形成了一个血泊。 失去意识的梁声就好像一个垃圾一样,被对方轻松的拖了起来。 在离开前,男人还正对着监控的方向停留了三秒的时间,好像是在看监控。 很快一辆黑色轿车行驶过来,在他们正前方停下。 梁声被扔上了车,随着车子消失在监控中,视频结束。 “车牌有些模糊,有更清晰的角度角度可以看到吗?” 派出所的民警说:“已经去把所有角度的监控都要来了,车牌是能看出来,但是个□□。” “路段的监控录像呢,可以找到相应的车辆吗?”应是追问一句。 “不行,车子离开停车场后,有一段是处于无监控状态,他们趁着那段路的把套的车牌拿掉,恰好那时候又是上班的高峰期,车子驶入主车道后很难找到究竟是哪一辆车。” 绑匪开来的车是市面上非常常见的类型,说一句满大街都是一点都不为过,想要通过车辆来辨认确实有些困难。 正当他们束手无策之际,江序洲说:“把那个男人的图截图一张发给局里的同志,让他们给柯佳飞看看。” 阮明栖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立马让人截图。 “你怀疑这个绑匪就是拿着手机的人?”阮明栖的语句虽是疑问,语气却听不出任何的疑惑。 江序洲点头:“是,衣服巧合,另外就是这个男人做这些的目的。” “什么意思?”阮明栖有些没跟上他跳跃的思维。 江序洲视线从屏幕上收了回来:“社交账号发布的内容,虽然有利用舆论炒热度的嫌疑,但他同样是在警方指明方向。” “三次抛尸现场的发现,那个人都有参与其中,且他目前所表现的行为,似乎都在‘帮助’侦办案件。” 只不过“帮助”的方式让他们无法苟同。 “如果他是在帮我们,那今天的绑架没有办法解释。”阮明栖表明自己的看法。 江序洲深吸一口气:“除此之外,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和梁声有私人恩怨。” 现在对于这个风衣男的线索实在太少了,他究竟是不是拿着手机的那个人目前还不好说。 照片发回局里,姚盼盼拿着截图去给柯佳飞指认,对方一下就认出手机就是从他身上拿回来的。 同时,局里的人还进行反馈,梁声和梁林的资料都调查到了。 “盼盼那边来消息说,梁林不是病逝,而是因为服用农药,免疫系遭到严重破坏导致的死亡。” 应时压低了声音,用仅有他们几个能听到的声音说话。 虽然都是公安系统的同事,但非专案组人员,到底还是不好随意说起案情。 “另外,他们还调查到,在梁林死亡前身上出现了大面积的红斑现象,他也在不久后就从医院离职了。” 阮明栖立马问道:“出现红斑情况有诊疗记录吗?” “没有,不过他们说梁林的父亲是死于卟啉病可并发肝癌。” 闻言,任献立马补充:“我们在附近走访的时候,了解到梁声的妻子每天都会买各种动物的血回去煲汤,肉摊的老板说是他们家的儿子贫血。” “动物血液煲汤是能补充微量元素,但也不至于一天三餐这么吃法。”任献说,“我让在医院的兄弟去帮忙了解了一下这个,等他们检查完了应该机会有消息传回来。” 阮明栖点头,他们组里的几个都是办案多年的人了,虽然称不上一句老刑警,但都是经验丰富,他们办事阮明栖还是非常放心的。 应时下意识滚了滚喉咙,看向江序洲的眼神有些复杂:“江顾问的画像不出意外的话,非常准确了,凶手很大的可能性就是梁声。” 阮明栖深吸一口气,脸色阴沉。 原本调查到这里,他们只要抓到了梁声,很快就能破案,却没想到会有绑匪横插一杠把人给带走了。 “把该拷贝的东西备份一下,跟派出所的同志交接一下,梁声绑架案现在我们接手了,剩下的事情我们先回局里再说。”
第31章 回到局里, 阮明栖立马让视频视频组对他们拷贝回来的视频进行分析。 通过特殊手段的处理,可视门铃拍摄到的视频清晰度要比一开始清晰很多。 “就是梁声!”看清视频中人的样貌后,林澄瞬间拔高了音量。 早在拿着照片给对门的老夫妻指认时, 江序洲心中就已经有了猜想, 如今不过是找到了铁证。 “他手里拿着黑色袋子跟我们在抛尸现场找到的东西一样,时间也对的上,抛尸的人就是他吧!” 几人对视频一段段往下看, 因为可视门铃的修复时间就在不久前,所以拍摄到的视频不算太多。 但能够确定的是, 在20号到现在, 梁声出现在凶案现场不止一次。 并且可视门铃并没有没有拍摄到本案的第五个被害人刘惠进入高海家中的画面, 所以刘惠进入高海家中的时间一定在可视门铃修复好之前, 也就是20号之前。 “林科说了,刘惠的死亡时间在48小时以内, 在这期间出入高海家里只有梁声一个人。” 阮明栖面色凝重, 证据有了, 凶手却被人绑架了。 奇葩案件不少,这么奇葩的他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于此同时, 医院那边电话打了回来。 在医院的同事来消息, 梁声的妻子现在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不过孩子的情况不太好。 秦臻因为身体状况的原因, 孕期又遇上胎位不正,孩子七个多月还未到八个月时就进行了剖腹产手术。 孩子出生后在新生儿科将近住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出院, 因为早产的缘故, 孩子的心肺功能不是非常好。 偏偏又遗传到了秦臻的哮喘, 夫妻二人对这个孩子如珠如宝的护着。 “三个月前,孩子身上出现了红斑, 因为发现的及时,所以情况控制的还不错,医院这边给出的诊断孩子是红斑狼疮。” 卟啉病是基因性遗传病,并且目前的医学技术没有办法治疗康复。 应时:“看过父亲和亲哥哥因为这个病症饱受折磨,梁声心里会对卟啉病产生恐惧,孩子身上的红斑会时刻提醒着他卟啉病这个不定时炸弹。” “失踪的血液在梁声看来是他的救命药。”说着,江序洲看向应时,“你们了解到秦臻有给孩子吃动物血的习惯,可能需要辛苦勘查组的同志去他们家里看看。” 应时点头:“秦臻来派出所报警的时候,我就借着要去找绑架线索的理由去了一趟他们的家,从冰箱里血碗里提取了样本,已经送到实验室去做检验了。” “另外我们在他家里检查了一遍,冰箱里只有一个血碗,如果碗里的东西真的被梁声替换掉了,他应该有一个专门藏这些东西的地方。” 毕竟他们在高海家里检查的时候,除了尸体外,并没有发现被“消失”的血液。 “还有一点,绑匪从一开始给秦臻打电话要赎金的那个电话外,并没有再拨打过第二个电话。” 江序洲的话让众人心中一凛。 阮明栖立马伸手去操控鼠标,点击播放秦臻的通话录音。 秦臻有个工作习惯,因为客户喜欢口头对项目提出需求,为了需求留痕会对自己通话进行录音,好方便在项目完成后进行功能点的核对。 也是多亏了这个习惯,让他们留存到了绑匪的勒索音频。 电话里的声音是带着电音的,明显是用变声器进行处理。 阮明栖听完一遍后再度播放了一次,发现不对后眸色一冷:“他不是绑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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