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强带着曹妄言出去了,韩璋对着那段视频反反复复的看,“我想询问一下酒吧的老板和那些服务员。” “怎么了?”浩咏铭灌着死苦的咖啡提神,眼睛内布满红色血丝。 “你看……”韩璋动手截出两段视频,每段时间都不是很长,而且中间有不少人晃来晃去。 浩咏铭扫了一眼,又扫了一眼,最后目光定在视频上面,不动了。 “不可能,你不要乱想了,只是相似的一个人而已。”他努力控制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些,但是紧蹙的眉头却出卖了他心中的纠结。 “相似?若说两个人长相略有相似也就罢了,为什么连这些小动作也如此相似?”韩璋明显不愿意听这种借口,“你我都应该知道,一个人相貌,声音都可以变化,但是唯一变不了的就是习惯性的动作,这种与生俱来的,从小培养到大的事,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人能模仿的了?”
第7章 又一次命案 “韩璋!”浩咏铭放下手里的杯子,伸手把那段视频关上,叹了口气道:“你哥哥已经……已经牺牲了,是我把他送到病房,看着他……也是我送他去火化,当时你也在,不是吗?韩璋,他已经……不在了。” 韩璋闭了闭眼,又闭了闭眼,因为激动,导致嘴唇和手指不停的颤抖,最后捂住脸,发出一声如同小动物一样的悲鸣。 把韩璋安抚在沙发上休息,浩咏铭看着那两段视频,脸色阴沉起来。他把视频考下来,然后拿到黄局的办公室。 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黄局正在办公室一边儿喝茶一边儿看各种报表资料,圆乎乎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 “黄局。”浩咏铭进了办公室,随手把门锁上。他拿出视频连接在那张办工作的电脑上面,“给你看样东西。” 两段视频加起来不到三分钟,而且十分晃眼。 黄局带上他的老花镜对着视频看了半天,然后从眼镜上端看着浩咏铭,纳闷的问道:“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我什么都看不清楚。” 浩咏铭指着里面那个穿着棕色夹克,带着针织帽的背影道:“黄局,你看这人的背影,眼熟吗?” 说着,他把视频用很慢的速度再一次播放了一遍。 黄局再一次把视频看了一遍,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小浩,你……你有些魔障了吧?” “您也看出来了?这人的背影,是不是很像涛子?”浩咏铭按了暂停键,停顿的画面正好是那人坐在卡座上,手指把玩钥匙的一幕。 黄局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再一次叹气,“小浩,涛子已经……哎,这种事不用我告诉你了吧?我觉得你魔障了,他就算背影再像,也不可能是涛子啊!” 这番话自己在几分钟之前还跟韩璋说过,现在又被老局长告诫了一番,让人有些尴尬。 浩咏铭搓了几把脸,苦笑道:“可能真的是我有些魔障了……” 等浩咏铭离开,黄局把老花镜摘下来放在一旁,手指轻微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然后拿起旁边的电话。 “……这些孩子太敏感了……是,我知道,但是你也要理解……嗯,我会看好他们,放心……是,是……对了,涛子,涛子是不是再也不能回来了?……啊,好的好的,劳您多费心了……” 放下手里的电话,黄局疲惫的撑住额头,许久没有再动。 韩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他去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了一把,然后回到办公室。 钟强跟曹妄言已经回来了,正在跟浩咏铭说着什么。 “怎么样了?”韩璋揉着眼睛问道。 曹妄言笑着道:“死者的交际圈实在是令人自叹弗如,他手机上的交友软件简直就是交友软件的展览,除了QQ和陌陌这种常见的交友软件之外,还有十多种我从未见过的。而且每个交友软件上都有一两百的联系人,在同一天对话的就有十多个!” 韩璋目瞪口呆,一副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 “不止如此,其中发生实质关系的女性就有一百多人,一百多人!而且还是在一年之内,我的天哪!”曹妄言简直有些手舞足蹈,“一年所有假期都算上能有一百天吗?这哥们一年的三分之一时间都在夜夜笙歌啊!” “这些事,他的朋友知道吗?”韩璋坐到椅子上,看着那几百人的名单,觉得这简直就是一扇新的大门,刷新了他的三观。 曹妄言道:“不清楚,还没有问呢。现在我跟强哥正在分析这几百人里面是否有人有作案动机。只是数据有点儿庞大,要慢慢筛选。”说着,他打开投影仪,投影仪上面投射出部分死者和其他人的聊天记录。 “不得不说,死者撩妹的手段真是高超,这些话说的,分分钟让人把持不住啊。而且死者又高又帅,还有点儿钱,绝对是妹子们最喜欢的那种类型。”曹妄言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看着那些记录,表情十分丰富。 死者的涉猎范围非常多,从学生妹到打工白领到家庭妇女,简直令人瞠目。 “如果说杀人凶手在这些人里面,那怎么也要有动机。找到动机才好筛选,现在动机是什么?”韩璋看着那些被技术组弄下来的庞大的聊天记录,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这要是逐条去查,得查到什么时候啊? “动机?因爱生恨,破坏别人家庭,或者一百块钱都不给?刚才我就跟浩哥强哥分析这件事儿呢,动机实在是太多了。”曹妄言把自己做记录的本子推到韩璋面前,“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曹妄言的字根狗爬的似的,看的及其费劲。不过还好他有列一二三四的习惯,否则韩璋都不知道要从哪里看起。 “我觉得因爱生恨有点儿扯了,基本上来这种交友网站愿意跟人出来见面还上床的,怕都是交易……”韩璋啧了声,又道:“而且不给钱也不像,死者看上去又不是没钱的人,因为这种事惹一身骚没有必要。” “那就是破坏别人家庭了?”曹妄言操作着电脑,按照关键词查找,调出了一些有夫之妇。 就在他们对这些人进行搜索的当天晚上,酒吧街的另一家酒吧,又发生了命案。 浩咏铭他们一天几乎都没怎么休息,晚上赶到酒吧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浩咏铭身心疲惫的时候,整个人都会显出冷酷无情地一面。他这毛病,整个局的人都知道,除了新来的韩璋。
第8章 死的很蹊跷 刚进门就看到酒吧老板正对着一脸苦相的王猛发横,左一句“我们是守法公民,你们警察不能冤枉好人”,右一句“做这么多年生意都没事,怎么偏偏刚搬这就出人命。” 眼看着自个儿一个劲碎碎念,半点都不配合王猛调查。 某个后知后觉的愣头青跟着龙卷风似的头儿刮进酒吧。大概气势比老板还横了那么点,酒吧内登时一片寂静。 韩璋默不作声地看着浩咏铭把警车钥匙刷啦往吧台上一丢,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才意识到这人是在生气。 焦头烂额的酒吧老板扭头对上一张黑脸,登时胆飞了一半,小心翼翼地蹭上来,支支吾吾地说:“浩警官,这……我真不知道咋回事啊。” 第二起命案一出,浩咏铭可没心情跟他搭理他,他朝正快步朝他们这边的走过来的王猛,倾身过去问。 “查到什么?” “死者叫魏晨庭,名字挺文雅,但是个没心没肺的二世祖。家里有钱,爹妈是知识分子。” 浩咏铭不耐烦地打断他。 “说重点。” 王猛皮绷紧了点,立马换了陈述方式。 “和第一个死者一样,是个喜欢玩女人的。但是性格很内向,属于日常忧郁范儿。” 还是个性格别致的主,浩咏铭深吸了口气,从椅子里面坐直了身,目光落在王猛脸上。 “有什么想法?” 王猛无数次自诩自己是个内敛的男人,平时讨论案情的时候很少主动提出自己的想法,实际也提不出特别有用的想法。小伙伴们曾经一致得出他脑容量大概只有米粒那么点大。浩咏铭忽然把目标转到他身上,八成有点急了。 站在他旁边的韩璋忽然推了他一把,自己越过他的跟前,站在头儿面前张口就说:“我刚才查了一下魏晨庭的平时玩乐的范围,他爹妈其实管他很严,这里很多人都见过他爸妈。我建议等家属到了之后,可以问出一点情况。” 浩咏铭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只要有查案的方向,他心里的那股浮躁就会稍微减轻一点。 “韩璋,你和王猛一会和家属接触一下。曹妄言跟我留在现场,老越来了吗?”他张了张脖子,往酒吧门口望。 “刚进去。”韩璋指指现场的方向。 浩咏铭嗯了一声,起身就往现场晃过去。 王猛见头儿终于不紧迫盯人了,一把抓着韩璋就往外跑。 浩咏铭踱到现场……和程怀松死亡的现场不太一样,魏晨庭的死亡现场要稍微高级一点。 这是酒店专门给工作人员用的化妆间。说是化妆间,其实也就是一个20平米的隔间,里面挂着两面大镜子,屁大点的地方连个凳子都没有。隔间里除了全是衣服的衣架外,到处都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衣服,大的小的,花的素白的,五花八门,琳琅满目。 魏晨庭的尸体就安静地躺在这堆衣服里——半个尸体埋在里面,看上去就像是整个人插在衣服堆里似的。 “老越。”浩咏铭跨步进去,俯视着尸体。 越晴明以蛤蟆蹲的架势伏在尸体上方,戴着手套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掀开死者五官,挨个检查了一遍。 “死者眼睛充血比较严重,这是长时间没有得到充足睡眠的症状。嘴角有白色粉末,我要拿回去化验一下才能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我觉得是致幻剂,是毒品的可能性很大。致死死者的是胸口这一刀,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人,不可能不发出一点声音。但是你看他的表情。” 越晴明往旁边挪了一点,浩咏铭探上去,听到他继续说,“我摸了下他的脸,表情肌很自然,说明他死亡过程中没有任何痛苦。这种现象跟安乐死很接近。”说完他站起来,伸手在浩咏铭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死得很蹊跷。这个案子可要辛苦你了,浩队长。” 浩咏铭听完越晴明的这一堆分析简短地问了一句:“下一顿饭前我可以看到报告吗?” 越晴明盘算了下。 “行,待会我让人给你们送过去。” 浩咏铭寻思了一会,说:“算了,出结果先来个电话吧。” 尸体很快被法医处的人抬走,负责勘察现场的曹妄言在这间屁点大的隔间里转悠了两圈,皱着眉凑到浩咏铭面前,问:“你说,这俩大男人怎么喜欢蹲在这么小的地方?都不会憋得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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