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贺言昭便直起身子,他对着自己买的那一大捧玫瑰花调整心态,随即突然脸色一沉,装出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来,“魏其琛,你看你今年都二十六了也不交个朋友,虽然工作很忙可是自己的人生大事也不能落下,就算自己一个人单身很自由很快乐可是恋爱的苦头你不吃吃你怎么能知道不好吃呢?” “直接叫人家大名会不会不太礼貌。”自导自演上了瘾,对着空气演习还演上了手,这段话说完贺言昭觉得不合适,他又为难的抠抠自己的头皮,“万一魏队忌讳这个跟我翻脸了怎么办?他会不会拿红酒泼我脸?泼我倒是无所谓可是那瓶红酒得好几千呢,还有凛哥这衬衣也得七八千,哎呀,他不会打我吧。” “不会不会不会。”自己做出假设又自己否认,贺言昭连连摇头,似乎想要从自己的立场完全封杀这种可能存在的结果,“餐厅那么多人呢,魏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他要打肯定也是单独找个没人的地方打,再说就算他动了手,现场那么多人不可能没人管是吧,所以我还是很安全的,我只要尽量避免和他单独在一起就行。” “我是不是应该提前买个戒指然后藏在甜品里?” “怎么又忘了魏队根本就不吃甜的东西。” “那是不是直接把玫瑰花给他,他只要不是个傻子应该也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或者我直接给他写张小纸条,等他吃完饭再悄悄递给他?” 想着这个法子不错可以避免尴尬,而且就算对方拒绝也不至于当面翻脸,贺言昭觉得可行,便手脚麻利的伸手撕下了自己笔记本内侧的一张白纸来,他提笔刷刷写下几个大字。 ---您能做我男朋友吗? 您这个词好像用的过于官方正式,于是他又扯下一张纸来。 ---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这样会不会写的太少显得自己很敷衍?要不再多写几句? ---魏队你好,我喜欢你,请问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哎呀,早知道我该提前写封情书的,失误失误失误。”贺言昭懊恼的抬手拍了自己脑袋一个巴掌,他低头看看手表,一边嘟囔着,“不知道现在写还来不来得及,唉,烦死了,我这三张哪张最好?” “第二张最好。” “第二张吗?”贺言昭伸手翻出自己手指下压着的那张纸,他举起来再读了一遍,“你能做我男朋友吗?” “我能。” 魏其琛抱着手靠在洗手间的门边,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贺言昭的眼底带着许多温柔,还有一丝发生这样的事情也该是理所当然,还有什么可惊慌的坦然。 和对方一样知道下一秒要发生什么所以没办法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干巴巴的等着,所以自己也想要找个地方躲一下,平复心情,做好心理建设和准备再来好好的面对这份感情。 本以为会是一场战争,一份感情的开始有无数种的可能,像是战火喧天,兵荒马乱那般让人害怕的无所适从,却从来也没想到过原来那句我喜欢你说出口也不过是像蜻蜓点水般略过自己的心底,没有漫天的波涛汹涌、山崩地裂,只像是有人点了一只小火柴,然后在自己心里燃起一阵熊熊大火。 这种感觉,从推开洗手间的门看见贺言昭的那一刻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意识到身后有人,而且还是自己一直等的那个人,贺言昭先是一个激灵,随即拿着纸张的手指僵住,双腿麻痹,连个转身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能傻痴痴的抬头去看镜子里,看着那个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那个男人。 魏其琛还是笑着。 贺言昭动了动嘴,他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气氛凝固许久,不算尴尬但是也没有暧昧,直到魏其琛看人看够了,这才伸出双臂来说,“不过来吗?” 贺言昭的脚趾像是长在水泥地里,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想要去挪动自己的右腿,咬牙使劲小半天,可到头来不过也只蹭出了些脚尖。 主动的人是自己,现下别人靠近,自己却连这一步都踏不出去也未免太过没用,看着魏其琛的时候心里多了几分坚定,是生是死就瞧这一遭,于是将心一横,贺言昭一把抱起自己花了大价钱买的玫瑰花,他深吸一口气,将花塞进魏其琛的怀里,连带着那张对方赞同的纸条一起。 “我.................” “我说的是你。” 他想说‘我喜欢你’,可惜剩下大半句话还没能开得了口,魏其琛便扔掉手里的花一把揽住贺言昭的肩膀将人抱进自己怀里。 魏其琛力气很大,胸膛也很厚实,贺言昭一头扎进去撞的自己鼻梁发酸还微红了眼,两个人的工作性质就注定了他们身上并不能有什么特别好闻的味道,尤其是是贺言昭的指尖还总是会残留些许消毒水的气味,身上偶尔也会沾染到福尔马林的刺鼻,但魏其琛并不嫌弃。 这话说好听了就是洗手间里的香薰都比你俩身上这味儿好闻,说难听了就是我连粪坑都闻过还怕你这? 不是没抱过,甚至是亲密到盖过同一床棉被的关系,但那时的心动,那时的紧张和窘迫都比不上此时此刻的不敢置信来的更要真切,贺言昭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四周很安静,整个二楼被包场所以也不会有人再进到这个地方来打扰,贺言昭能听见魏其琛的呼吸声,也能听见他们互相之间的心跳,一下,两下,咚,咚咚。 虽然不想做气氛的破坏者,而且在就算是梦这也是个美梦的情况下,贺言昭还是想要再确认一次自己是不是白高兴了一场,于是他伸手推开魏其琛。 “等一下,我脸有些痒我先挠挠。” 吞着口水故作镇定的伸手按住对方的胸口,跟着再后退半步,贺言昭毫不客气的抬手就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带着回声在洗手间内回荡,魏其琛还没来得及从‘这孩子是不是疯了’的惊吓里回过神来,贺言昭的右脸便率先发红肿胀了起来。 嗯,他觉得有些麻。 但是这感觉还不够,于是贺言昭又抬手狠狠揪了一把自己的屁股。 “嗷!” 这回的疼才是真疼,贺言昭摸着自己的屁股跳脚跳的老高,但疼意盖不过自己面前是真真切切站着魏其琛这个人来的惊喜,反应慢了十来拍的发现自己告白成功,贺言昭眼底逐渐蓄起喜悦,这个洗手间内似乎再没有寂静的紧张与尴尬,刹那间似乎听见有烟火绽放的声音,还有粉红色的泡泡四处飘荡。 我成功了,我告白成功了,我有男朋友了,我男朋友是漳州市局重案要案刑侦大队队长魏其琛,我特么,我特么我也太牛逼了吧,啊啊啊啊啊,我居然拿下了魏其琛。 贺言昭激动的原地转了两圈,这时只像只开了屏的孔雀蹦跶着往魏其琛身边跳去,也顾不得自己花重金购买的九十九朵玫瑰花,一脚踩碎都不觉得心疼,只管扑进魏其琛的怀里,双手抱住对方的脖子且用双脚夹住对方的腰身,仔仔细细将面前这人看过一圈儿后,贺言昭又大喊一声,“男朋友。” 这得亏魏其琛平时经常锻炼所以下盘稳,否则贺言昭冷不丁往他身上挂的这一下,洗手间地滑跌一跤,今天还非得摔成个脑震荡不可。 人倒是不重,自己抱也抱的起,虽然孩子现在有些过分开心了,但魏其琛自个儿看着也觉得挺高兴的,只是下一秒笑不出来的原因是看那家伙张大了嘴看起来像是要啃自己一口,魏其琛惊吓的正要将脑袋往后撤,突然身后有人用力一推门。 门内刚刚确认关系的两人跟夫妻对拜似得重重对磕了一回头。 “嘭!” 知道贺言昭今天办的这事儿,林宗介一帮忙订完餐就赶紧给韩凛打了电话,结果这两口子也是个爱凑热闹的,早早下了班跑过来盯梢,结果在趴在三楼看二楼,蹲的自己脚都麻了也没在餐位上看到半个鬼影。 韩凛无语的问,“可别是又赶上什么大案子来不了吧。” 林宗介说,“不可能,这一顿饭吃下来得好几万呢,言昭来不了肯定会打电话拜托我帮忙退桌子的,怎么可能砸着钱去打水漂?” 韩凛不信,眼瞅着都快七八点了,就算魏其琛会晚到,那贺言昭肯定也来了,怎么可能俩人一个都不在。 于是面对自己媳妇儿的质疑,林宗介没有办法只好下楼来找人,结果偷摸问了餐厅服务员说两位先生一前一后都去上洗手间了。 上个洗手间上这么长时间,饭都没吃呢就开始拉肚子了? 林宗介无语,但抱着好奇心还是溜到洗手间去看,要说酒店隔音效果是真的好,也不知道洗手间这地儿隔音整那么好是干什么的,总之趴在门板上小半天什么也没听见,于是抬手一推门就听见一片混乱的‘嘭咚啪嚓啊..................’ 魏其琛刚意识到自己膝盖撞上地面的时候便下意识的一把护着贺言昭的后脑勺,跟着一个翻身自己做了肉垫,抱着人滚出好远去。 林宗介保持推门的动作尴尬的站在门口,一句结结巴巴的“抱,抱歉”,跟着就‘哐’的一声合上这门溜之大吉。 也不知道是搞砸没搞砸,但反正是对韩凛有了个交代,确认这俩人都在后,自己就赶忙跑回去复命了。
第70章 第三案(宝贝回家)10 咖啡已经续到第三杯, 如果不是因为今晚没有夜班,所以自己必须回家睡个好觉的话,韩凛估计还得在这儿继续喝下去, 在免费续杯的咖啡厅里, 他倒是没有浪费林宗介付的这份钱。 只是自己托着下巴坐在这靠门的窗边朝下张望许久,始终没瞧见想见的人不说,林宗介不在, 扔他一个人在这里倒是更显得有几分无聊了。 脚尖跷着二郎腿晃来晃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韩凛实在是坐不住便也起身下了二楼, 他没打算往洗手间里走,他有限的脑洞也不可能会想到有人花这么大价钱,做的这么好的氛围, 就连餐台上的一支蜡烛都得两三百块钱的花费下,最后居然会选择在洗手间里告白。 二楼餐厅内光线偏暗,全程盯梢确认没人在的时候,韩凛的手指头刚刚搭上玻璃门把,就突然听见有人着急忙慌‘噔噔噔’的朝自己这边跑来。 下意识的回头, 结果发现林宗介跟疯了似得, 这哥哥本来就是长跑运动员出身, 如果不是因为家大业大又是独子所以必须回家继承家产的话,他能做个国家二级运动员自然也是不成问题。 韩凛满面不明所以,他还不知道林宗介对自己刚刚确认关系的弟弟和弟夫做了什么, 只是刚要伸手去拦人, 对方便是一个专业的擒拿,一手拎起韩凛的胳膊,一手掐住他的腰, 背脊微弯便一把将人扛上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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