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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仁：“臭小子，爸想看看你不行么” 蓝星禾：“别了吧，两个大男人” 蓝仁：“你对林青山就不这样” 蓝星禾：“那能一样吗？我的爹！” 蓝仁：“说个正事，帮我劝劝你妈，这次招标，别卷进来。” 蓝星禾：“嗯？为什么” 蓝仁：“水深，具体的没法给你解释，我劝她劝不动。” 蓝星禾：“您对我有什么误解？我能劝动？” 蓝仁：“不试试就说不行，还想当警察” 蓝星禾：“您把对付我这心思用我妈身上不就完了么” 蓝仁：“她油盐不进，无欲则刚呀。” 蓝星禾：“行行行，试试就试试。” 出了办公室就算揭过，答应归答应不做归不做。他不认为他口口声声下过海的爸爸会怕水深，也不觉得物流公司投个标除了中不了还会有什么别的后果。回到2号楼7，本着绝不加班的工作底线，办公室里的灯已经熄了，林青山的位置上也没有人，收拾好东西回家。 林青山昨晚也接到了消息，万成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在采购网上挂了招标，物流行业的巨头们反应也很迅速，一夜的时间已经有六家把资料投过来了，截止到今天下班，增加至九家，其中有一家是王雅琼的嘉驰国际物流，还有一家是他前不久去蹲过的产创国际物流。林青山一直在看这几家公司的背景和经营情况，距离开标还有一段时间，这几家公司还是要再跑一遍。 周五下班前，蓝星禾接到了一个电话，声音都变了，“什么？操！你他妈，卧槽卧槽卧槽！”林青山敲了敲他的桌子，示意他整个办公室都在看他，他低下脑袋继续骂了一阵，林青山不知道是谁来电，但是能听见对面的人分贝也不低，蓝星禾继续对话，“你他妈问的什么废话，我能不来？吴丹丹不来我都不能不来，滚，滚，他？当然来，知道了。”挂完电话又兴奋了半天，林青山收拾东西起身准备下班，他缓过神拽住林青山的袖子，“青山，”他抬头正好对上林青山俯视他的眼睛，蓝星禾眼里蒙了点薄雾，鼻尖还有点发红，张口的略微带着鼻音，“张睿，他他妈的，要结婚了。” 林青山：“哦？好事” 蓝星禾：“你就不能兴奋一点？” 林青山：“恭喜”扣上电脑回家。 蓝星禾跟在他身后，“12月25号，圣诞节那天，我替你答应了。”林青山脚步一顿，继续往电梯口走。“你说我送他什么好呢，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你就不用送了，算在我这里。哎，明天你有空吗？一起…” 林青山：“没空” 蓝星禾：“啊？……啊，好。那，再见。”林青山走在前面，虽然看不见他的样子，但从声音里也能听出来他有多落寞。 出电梯前，林青山说，“下周吧。”蓝星禾的眼眸里重新燃起了光，捣蒜点头。 次日，林青山送完思思，摩挲了一下兜里的钥匙，打车去了碧波路118号，小区门口下车，新的住宅区刚建好不到六年，外立面还是崭新的样子，每层两户，阳台上晾晒着衣物被褥。周围有个小公园和一个体育场，对面有几所学校，来往的老老小小，街边的超市饭店，他环视了一圈，也是给自己一个心里准备的时间。 9栋，102在右手边，拿出钥匙，深吸一口气打开。距离他上次来又快到一年了，房子里没有住过人，或者说只有他偶尔会过来躺一夜，新装修的味道还是那么浓郁。不住人的房子也会有那么多灰尘，林青山在客厅沙发坐了一会，去洗手间打湿抹布开始擦拭家具。 脑海中是帮许峥装修房子时的画面，耳朵里还清晰的响起他的声音，“装修完，晾一个夏天，等陆涵生完正好搬进来”，“你说她会喜欢这个房子吗？”，“1楼是潮，但是她带娃进进出出的方便。”，“不会的老板说了绝无甲醛，他要是敢骗我，咱们请他来局子里喝咖啡，哈哈哈哈！” 他的笑颜，他欢快的言语，在3年前戛然而止。林青山机械的擦拭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包括电视机上方许峥跟陆涵的合照。做完这些，他继续在沙发上坐着，想了很多。 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了一周，原定好蓝星禾，林青山，黄子玲，郑杰约好一起给张睿选礼物的计划，出了点意外。见面的时候，郑杰没来。 第19章 ◎ 蓝星禾：“杰sir呢？” 黄子玲：“出任务去了。” 蓝星禾：“哪个犯罪贰◎ 蓝星禾：“杰sir呢？” 黄子玲：“出任务去了。” 蓝星禾：“哪个犯罪份子这么会挑时间，让他牢底坐穿！” 黄子玲：“差不多是那么回事儿了，”她压了压声音，“吸毒，听说搞出人命了。” 蓝星禾：“哪儿啊？一起去看看？” 黄子玲：“一个什么洗浴中心吧，具体不知道，郑杰不跟我说。” 蓝星禾：“没劲。” 黄子玲：“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蓝星禾：“谁说要去看死人了…那算了吧，我们去哪儿？” 黄子玲：“跟我走。” 越带路越歪，越走越离谱，最后干脆连水泥地都没有了，深一脚浅一脚的蓝星禾走的火大，周围的楼没有一百年也有八十年的样子，待拆的同时还在违章往上建。路过的居民楼楼道里都发黑了，这一路上连个垃圾桶都没看到，所有的垃圾都堆在不远处的空场地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收。 蓝星禾：“子玲，你有没有搞错，这是去哪儿？” 黄子玲认真看着脚下了路，穿着高跟鞋的她不可能比他们轻松，“别bb，快到了。”又走了大概七八分钟，“到了，就是这儿。别看这一块地方烂，可都是些卧虎藏龙的人在这儿。” 蓝星禾望着这栋民宅，破旧是一样的破旧，楼层稍微高一点，有四层，但是私自违建的，每层楼的高度就不那么一致了，都是按需。黄子玲敲了敲门，没人应，她通拨电话交涉了几句，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了脚步声，门开了，是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孩，小孩没有十几岁的开朗调皮，格外的沉稳老练，冷冷道了句“不要拍照。”后引着他们进去。 少年在前面带路，他黑色的衣服并不整洁，袖扣卷到小臂处，肌肉分明结实，与他年龄极度违和。一小段通道过去还有一扇铁门，一楼光线不好，也没什么东西，只有个木质的四方桌，上面摆着饭菜和碗筷，看样子饭刚吃一半，地也是水泥的，屋里连大白都没刮。二楼的楼道锁住了，里面能看见几个锁上门的房间，门口堆着几个盆子，过道晾了几条男士内裤，这应该是卧室，少年带他们进了三楼。 地上一片狼藉，一边靠墙堆放着几大块木头原料，另一边的机器他们没见过，但是看起来是加工木材的，因为有个师父正在滋滋的锯木头，地中间都是碎屑和废掉的边角料，蓝星禾脸上阴晴不定，脑子里脑补着一些不好的东西。 少年：“我去拿图纸，随便坐。”这他妈哪有地方坐。木工师父看见有人来了，点头打了个招呼，放下手中的活儿，过来发烟，被婉拒后自己点了一根。蓝星禾忍着厌恶往后退了一步，令他意外，林青山稍稍上前一步把他挡在身后。 师父：“黄小姐来订货？” 黄子玲：“带朋友来看看。” 师父：“嗯”老师傅话不多，自顾自抽着烟，休息了一会继续去锯木头。 五六分钟后少年回来，双手捧着乱七八糟的图纸，纸张有的黄有的白，确实是有点太敷衍了。他把木桌上的东西一胳膊推到地上，图纸一张张往上摊，“看看，书桌”指着另一张，“床头柜，还有这个茶几、床都行。” 黄子玲对蓝星禾说，“你选吧。” 蓝星禾：“这…这就是你的隐藏菜单？不是，这是选什么？家具？” 黄子玲：“对啊，我家的东西都这儿做的，这孩子可是毛三水的徒弟，先不说料子能不能搞到的问题，就再往上那些人，也没几个能订上的，就这手艺，算了，我也不是很懂，就不吹了，总之，你信我就对了。”黄大小姐用的肯定是好东西这点蓝星禾不怀疑，问题这么小众冷门的礼物，会不会吃暗亏啊。 蓝星禾：“那为什么不直接找毛师父呢？” 黄子玲、少年：…… 木工师父：“他死了。” 蓝星禾：“咳……嗯，那个，行吧，送家具不会怪怪的吗？那是女方娘家干的事吧？哎对了对了，小师傅，能定制吗？” 少年：“原则上不行” 蓝星禾：“那行，我给你大概画一画，你照着做就行。”蓝星禾在桌上找了根用了半截的木工笔，随意抽了张图纸反过来开始了自己的创作，边画边跟小师傅做图解。趁这个空档林青山去门口抽了根烟，黄子玲跟郑杰发了几条信息。林青山跟黄子玲围过去的时候蓝星禾跟小师傅已经沟通好了，也谈好了价钱，总的来说木材贵手工也贵，不过以张睿的审美水平和知识储备来看肯定是欣赏不来的，蓝星禾想好了，他对这个礼物敢有半句不敬的话，就锤死他。林青山跟黄子玲也不禁感叹，小师傅果然专业，否则怎么可能看得懂蓝星禾画的不知所谓的图纸，不重要，结果是大家都开心就好了，黄子玲带的客人，小师傅定金都没收，这就更开心了。 一切谈妥，准备离开，下楼时蓝星禾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子玲，那你送什么？” 黄子玲：“我？包个红包，跟他又不熟” 蓝星禾咋舌：“我真怀疑你是托儿来骗我花钱的”刚才定制的东西花了他四万多块。 黄子玲：“就那点钱？你是不是太瞧得起自己了？”从楼梯口出来往外走。 林青山敏锐的捕捉到一个身影，进入了小路尽头的一间平房，他垂眸思考了一会，对蓝星禾和黄子玲说，“你们先回” 蓝星禾：“你干什么去？” 林青山：“有点事要办。”蓝星禾没犹豫太久，因为林青山这个人神神秘秘的事太多了，一天到晚都在有事。正好黄子玲说郑杰那边完事了，可以一起吃饭，蓝星禾对吸毒案件非常感兴趣，这种时候抛弃一会林青山也不是不行。 他们二人走后，林青山轻步沿着小路往后走，停在一个矮房前，里面是陈飞在说话，“上次送的模能用吗？” 男人：“可以是可以，但是乌多了，软度不够，你看，这样不贴合。” 陈飞：“嗯，我回去跟老大说，土呢？送到了吧？” 男人：“嗯，没问题，都在仓库。”他们的谈话内容林青山没头没尾的听的不是很懂，贴墙根也听不清，有些字不太清楚具体什么意思，他试着绕过墙边的砖头靠近窗户，然而视力的缺陷让他踩歪了，荒凉空旷的区域，一声砖头翘起的轻响，房里的对话的声音停止，傻子都知道屋里的人接下来会做什么，林青山在陈飞开口大喊“谁”之前就已经转身跑开，闪进一个小巷子里，七拐八拐的躲藏。陈飞开门没看见人，粗鲁的开门动静，倒是惊跳了一只路过的野猫，虚惊一场，他关门又交代了几句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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