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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os:有收束，和前文有相互关联。详情看七章...（咦，好远哦，目移，可是对我来讲其实不是特别远，虽然也没有刚写这么近，搓手指））
第56章 鱼目混珠 “不可能！我明明看过！我明明就在我办公室！就在这个房间的那个桌子上！确认过了无数次！怎么可能证据不足？不可能没拍到关键画面啊！” 萧岳整个人都在发疯，办公室里震荡他的金嗓。前来报告的衰仔脸已经拧巴了，被当成出气包就不说了，还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可是...可是就是没审过啊——萧哥你要不看看打回的文件?你再仔细看看那个视频吧。” 萧岳一听，立马冲去工位点开打回的文件。 衰仔趁机伸手后探，握稳门把手，一个连环招： “人已经放出去了。萧哥你加油吧。” 以迅耳不及雷霆之势，逃之夭夭。 萧岳没有更多精力理这个不相干人，他点开视频，双目大得快凸出一半了。他这个样子之前还有一次，本科毕业论文忘记保存，第二天打开word发现空空如也的那天。 额头上的血管浮起，太阳穴立刻开始腾跳。 视频被掉包了。该有的画面一个没有。 他想气，但是越气头越疼。于是他捏紧侧额站起身，来来回回走窜，好像这样就可以把气都顺走。 等他气消了，魂也没了一半。眼睛酸疼的疲倦感，让他无法聚焦。 他走到沙发旁坐下来。茶几上的高罐胃药和浓乌龙，一瞬间又让他反酸。 他摸出手机，满屏的工作提醒就又浮起来踢他。 微信第一条，就是证据链出问题的红艾特，还有接下来不同头像发来的后续流程与交接注意。 这个案子失手了。不是因为个人原因，失手了。 萧岳呆了一会儿，紧闭双目，随即划开手机拨了电话。 “喂，这里XXX分局，请问有什么事么？” “你好，这边是XXX分局萧岳，警号XXXXX，我想问一下你们局的方途警司在么，我想跟他通一下电话，是有关梦巷事件的翻案情况。” “啊...好，稍等一下......” 萧岳等着嘟嘟嘟的座机信号拍，一下一下拍得他整个脑子都没筛出第一句应该问什么...... “喂你好，我是方途。” “师傅......” 萧岳的嗓子一下子就耷拉下来，哽咽的声音堵着，很像是别人在说话。他感觉电话对面愣住了，于是清清嗓尽量正常道： “那个，你那案子，现在怎么样了...我听局子里的人说，情况不太好。” “嗯......最近一直在开组会深究这件事...晚上有空吗？有空出来吃个饭吧。” “啊好，有空。” “那就老地方见吧，下班电联......” 等萧岳见到方途的时候，他人都快碎了。方途还是一个样，稳得不行，拍拍他的肩往小店里边走。 方途给萧岳的感觉一直比看上去的老城，一开始萧岳觉得他就是大几岁的哥，都是同龄人，至于都这么摆么，后面才懂，方途就是这种人，稳得可怕，甚至有时候觉得他像自己本科时的老导，既不冲浪也不被周围的风向带偏，就不像个年轻人，像个天天喝枸杞的老干部。 “老板，老样子——再拿两瓶白。” “好嘞！” 老板在里边高声应了，先上了酒和花生米，然后开火爆油。 炉火声呼呼响起，方途给徒弟斟了一杯，自己也来了一杯后，开始饮。 萧岳觉得不正常，师傅平时养生得不行，怎么今天空腹就灌。 “师傅？你怎么了？” 萧岳出于礼貌，自己也咽下一口，食道火辣辣地疼，小刀剌嗓子。 “嗯咳...我要走了。明天的车。” 老板把炒饭炒菜端上来，还有几串肥牛羊，铁盘碰上桌面，热腾的香气扑鼻，但却完全激不起萧岳的食欲。 “......” “什...什么？” 萧岳看上去不相信，刚想笑，发现怎么都笑不出来。 他有预感，有很不好的预感。他这几天忙着翻案的手续，沉浸在准成功的欢愉。他选择性听了四周的八卦，选择性忽视了临局的人事变动。他一度听见有关师傅的案子，但他觉得师傅那边人才辈出，不可能出问题...... “那。那个我能听么？”萧岳不知道怎么说。他明白有关缉毒的任何消息都是机密，也不好问相关情况，但他怎么都不能接受突然调职。而且，他其实很清楚，这不是调任，是被贬。 “上次的网破了。归因是有鬼。所以......上头要洗牌，把所有人都清一轮......” 方途动筷了，夹了一块肉往嘴里塞，咬得差不多了开始安慰： “我其实算好的，我还有饭碗，我们分队有更惨的，什么都没做，没头没脑被踢了，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萧岳眉头锁的难过，难过却不知怎么表示，只会眼珠子在菜上乱跑，甚至不敢看他师傅的脸。 师傅给他夹了块白切鸡，丢到他空落落的碗里，好让这个碗不干巴巴地接住这小年轻的苦相。 “你那案子怎么样了？翻案——翻案是不好翻的，从古至今也没几个能成，能成的也都被编入你本科教材当典例供起来了。” 方途继续安慰徒弟，他不用猜都知道徒弟那边的情况也不好。 “嗯......” “师傅，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是你走......到底，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方途一怔，看见了萧岳眼里的泪花。 萧岳一个猛干，立马从脖子红上额头，把眼泪生生憋了回去。 方途沉默了一会儿，无声地进食。 空档片刻，他一转语气，严肃地问了一句： “萧岳我问你，你还想继续干吗？” 萧岳抬眸，凝固的眉宇下目光沉重。 “如果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还想继续干吗？你还要坚持下去吗？” 沉默。两人无声地对视。 方途看着萧岳瞳孔颤动，明亮的瞳珠匀起水雾。他紧紧地合上双眼，再睁开时，一扫阴云，是一对更为笃定与坚韧的清眸。 他第一次见到萧岳，是在宣誓之时——新队之中，唯他有一双清澈的眸眼，笃定着坚守着，毫不退让。如今这对明眸沾了灰，它还可以帮他扫扫，但今后的日子，他只会经历越来越多的尘暴。真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谁，都很容易被沙尘淹没。他没办法停止尘暴，但他必须确认，这颗发光的眸，是经得了岁月蹉跎的明珠，而非离体腐败的鱼目。 像是个强心剂，又像是晴雨伞。小警察成功复活。 两个人就不聊旧难，开始聊一聊往昔与未来。 “妈的那家伙都不做事的，我隔区的都知道那孙子的谱，现在终于下马了，浪费资源的东西，真不嫌乱的啊？” 不清楚萧岳是不是喝多了上头，反正他开始一个一个点评某某警局大官。 幸好这家店是政审过了的烧烤铺，老板是个体户，老实耳背嘴巴严，才让方途没给徒弟一巴掌拍醒。 方途有点想笑，他以为自己接受不了离开这件事，但方才经历了萧岳的痛哭哀嚎重挽留，怒发冲冠抱不平后，反而释然了许多。他就没想到有人比他反应更大，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感。 “职位再做上去就好了，换个环境生活嘛，我现在没什么分量，离开了也不心疼，和罂粟组挂钩的几个主任领导直接被揣飞了，没他们难熬。” 萧岳眼里含泪，塞了口肉，一边鼓一边嚼一边哭。 “我靠！我他嬷要发疯了！啊——你那个，案子，咋办哦，唔呜呜、你你、留在这个、破地、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你姐么？” 方途抽了几张纸递他前面，想堵他的嘴。然后想想，算了，自己以后很少有机会听他叭叭了，说吧...... “能怎么办，这么多年了就这样呗。就是意外，没有反转。我姐——她是标杆，是英雄，这个没有任何疑义......够了。” 方途点点头，把目光扬起来，放上右上角的天花板上，他轻轻叹了口气，抿嘴，启唇继续道： “而且，我非要来缉毒——其实只是想接上她的警号。继她衣钵，完成她未了的心愿。现在吧，发现，其实我本来就不需要做些我以为的执念。 方滢一开始就跟我说，我不需要和她走上同一条道路。这条路是她的梦想，就算她有一天为此付诸生命，她会引以为豪。因为她没有妥协，她一直在坚持，她没有放弃，还在继续干......” 方途眼神渐淡，在零碎往昔的画面里确认她的眉眼。 “哈哈，说真的啊，我本来就不适合干缉毒。努力了那么多年，真有机会跑到这个案子，也没有想象中的打鸡血，热血沸腾。一次又一次，一夜又一夜熬着，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确实不是谁都能干的。” 萧岳逐渐醒酒了，把手边的玻璃杯捏起，碰碰师傅的杯。他不太会用言语表达，便以行动表述。他平定下来，气场从没这么稳过，或许他是激发型选手，每当面临重要节点，他能发挥超常，出乎预料。 “师傅，我想问问你，你觉得陈任瞳这个人怎么样。” 方途思索了会儿，缓缓眯眼，目光下扫，挪到右侧，须臾启唇说道： “可能会和你想的不一样......” 烟酒气从琳琅的街道缓缓上飘，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姜教授站在门口，和他那闪闪发光的新门生贴心道别。 他嗅着学子身上的清香气儿，心情也一度飞上了高空。 他拍拍新门生的肩，让他好好努力，带走他肩上的一片温度，提着公文包上了专车。 坐在专车上向外望风，新市中心的繁荣不可描述，人来人往的快时尚与美丽，细腿长高跟，轻奢小资的气氛，让他如沐清风。 他跟司机说了声，打算在这即将属于他的领域，散散步，提前感受一下这边的人文风貌，以次为不久的未来好融入，来做个小预习。 他下了车，漫步在这无边的夜色中，享受这片即将属于他的月光。 他只会把目光漫不经心地放在和他胃口的小美人身上，对于高个儿的成熟个体，他不感兴趣。 自然也没注意到和他相错而过的鸭舌帽黑衣男。 - “据报道，本市XXX区昨日夜里发生抢劫行凶案，受害者姜某身中数刀，钱财被洗劫一空...在此提醒广大市民，行夜路请注意安全，钱财不外露，低调出行。”
第57章 握手 [据报道，本市XXX区昨日夜里发生抢劫行凶案，受害者姜某身中数刀，钱财被洗劫一空...在此提醒广大市民，行夜路请注意安全，钱财不外露，低调出行。] [悲报——著名医学家，生化学教授，姜孝洁同志突发疾病，遗憾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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