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说:“我也想问啊,但我只想听实话,不想听你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他说的那么随意,甚至都没有看着谢林的脸说,但谢林却知道,黎元这句话,说的是认真的。 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推脱,他是真的想听谢林主动说真话,所以他不会去问。 谢林微微一顿,道:“你不问,又怎么知道我不会说真话?” 黎元笑:“因为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呀~” “少贫。”谢林说,“那个密码,是我小时候,我的母亲偷偷教给我的。” 就这么,说出来了? 黎元说:“那炸弹背后的人是谁,你有猜测吗?” 如果是关于卫扶苏的事情,那搜索范围就缩到了很小,谢林应该会有最合适的怀疑对象。 谢林却说:“只能是谢司宇。” 他神色淡淡,说起谢司宇这个名字时,嘴角扯出一个略嘲讽的弧度,很明显谢林十分瞧不上这个人。 黎元没感觉到有多惊讶,有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 毕竟当初谢司宇突然失踪,最后又从河里捞起来,这事情就蹊跷得很。 他可是商业老油条,玫瑰花流血事件的幕后人,即使是被自己的刀背刺,他也不可能这样简简单单的就死了。
第165章 风水轮流转 谢林说,只能是谢司宇。 这一句话,就将其他的可能性全盘否决了,谢林为什么这么确定是谢司宇呢? 不用问,黎元也有了自己的猜测:“是因为那个密码?” 谢林点头,跟黎元讲述了那一天母亲的怪异举动,不过只是没有感情的客观描述。 他说:“直播间里出现的那幅图,就是我小时候画的,而根据图画背景来看,这应该是刻在了某座山的石壁上。” 他这些话已经很明显了,卫扶苏的密码,谢林的画,山上的石壁,和这些关联最大的,只可能是一个地方。 黎元说:“长平村地底下埋着的所谓大墓?” 谢林挑眉,道:“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意外。” 黎元笑:“小白查到了直播那个人的地址,直接跟那边守着的人打了招呼。” 谢林点头:“动作倒是挺快,我也不插手这事 你们自己有这个准备就行。” 黎元挑眉,伸出右手揽上谢林的肩,将自己一半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凑到谢林耳边说:“风水轮流转,这次轮到我们谢顾问避嫌了?” 谢林伸手撑了一下黎元的胸膛,不咸不淡地道:“重死了,你好好走路。” 他们还在市局这边分析,程韶已经开着车去花店和徐均赋汇合了。 程韶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徐均赋在打电话,对方看到他后,跟手机那边的人交代了几句,就直接挂掉电话朝程韶这边走去。 程韶给他递了一瓶水,道:“久等了。” 徐均赋摇头说:“没有,长平村那边动静挺大,听说市局这边那个爆炸案子,幕后主使在那里?” 程韶说:“小白查到的IP地址是在那里,怎么了?” 徐均赋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语气严肃:“国安部下去探的人没有出来,但失联前他们传出了最后的消息,说地底的格局变了。” 程韶顿了顿,皱了皱眉:“格局变了?什么时候的事?” 徐均赋叹了口气,道:“就是网上那个直播间关闭的时候。” 直播间关闭的时候?也就是炸弹的幕后主使得到谢林的密码之后。 这两件事一定有联系,毕竟发生的时间都能对的上。 程韶问:“国安部那边有说要我们这边提供帮忙吗?” 徐均赋摇摇头,说:“没有,看来地底下的东西,不太好让太多人知道。” 程韶知道,这些事情估计得三缄其口,也没想着去猜,转而说起今天真正要做的事,关于许微微,宋哲,以及这家花店。 程韶和徐均赋这次来的时候是穿着警服的,一进门,他们就亮出了证件。 正在插花的小姑娘被吓了一跳,还好老板也在,不然她整个人手忙脚乱之下,就要给自己的手指来一剪刀了。 楚谚正在柜台上拿着一根狗尾巴草逗一只大胖橘,橘猫被养得皮毛油光水滑,两只短短的小爪子一伸一伸的,可爱极了。 他在俩人进门的时候就偏头看了一眼,熟悉的蓝色警服让他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就意识到,这次应该还是关于店里时光胶囊活动的事情。 程韶冲楚谚笑了一下,然后拿出两张照片,说:“店长,我想知道这两个人进店的次数,以及如果他们还有信件储存,请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照片是许微微和宋哲的,而他们两个都已经死了,没有什么保护隐私之说。 程韶说的顺畅,楚谚也很爽快,毕竟也是在警局混过的人,交流起来要舒服得多。 如果这个时候店长是别的普通人,那必须是得来一段推脱解释一条龙,即使自己没犯什么事,警察上门还是会心慌慌的。 毕竟,你没干过坏事,不代表别人不会污蔑陷害啊。 徐均赋看见楚谚的时候,眉头微挑,又看见程韶那熟悉的态度,便道:“你们认识?” 程韶等着楚谚把东西拿出来,听到他问,也就随意回答了:“之前我们来过一次,黎元和他是熟人……” 说到这,程韶顿了顿,道:“楚谚的身份有些特殊,你应该也认识的来着。” 闻言,徐均赋看傻子一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是知道他,但他不认识我,你这一副熟人来蹭饭的模样,不得不让人怀疑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程韶:“……” 我记得你是一个很严肃很规矩的人来着,怎么来市局也没多久,就染上了他们的不良风气,还学会在查案期间调侃人了。 他扶额,道:“也没蹭饭这么夸张吧?只不过来踩过一次点,熟门熟路了而已。” 两人说话的这个功夫,小姑娘端了两杯花茶过来,安静地放下,又安静地退开,自觉地不去打扰别人。 俩人和善地对小姑娘表示感谢,然后喝了一口,他们品尝花茶的时候,楚谚终于拿着一个箱子出来了,他把东西轻轻放在两人的面前。 放下后,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自己在另一边坐下,边坐边说:“密码是顾客自己设置的,我也提供不了帮助。” 程韶没管那个暂时打不开的箱子,而是看着楚谚道:“还有他们来这里的次数,你那边应该会有记录的。” 徐均赋则观察着这个箱子,这是一个金属箱子,上面既没有挂锁,也没有密码按键,不像密码箱,反而像一个金属长方体。 他翻转了一圈后皱眉盯着这玩意儿沉思,像一个对着无法恢复的魔方犯了难的小孩。 楚谚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徐均赋,然后拿出了一个黑色包皮的本子,翻到某一页的时候,他把本子转了一个方向递给程韶,示意他看。 那一页的客户名称写的是…… 许薇薇。 而这个名字的下面,排列着三串编号,显然,许微微来过三次。 程韶将目光转向那个箱子,问道:“这个箱子,是谁留下的?” 楚谚说:“你给我的那两张照片之中,那个男人的。” 原来,还留有东西在这里的是宋哲,而不是他猜想中的许微微。 一时间,程韶的面色有些复杂。 楚谚很聪明,立马将本子拿过去翻了几下,又重新递给程韶,道:“这是能男人留下的信息,以及存信次数。”
第166章 她其实说谎了 那一页,客户名字那一栏上写着的是宋思思,而下面排着五条编码,显然,他已经寄存过五次“信件”了。 程韶问:“他存东西,是一个女孩来拿的吗?” 楚谚摇头,道:“是一个中年妇女,她自称是那位先生的妻子。” 程韶继续问:“五次都是吗?”× 楚谚点头道:“没错,五次都是她来的,因为那个男人每次来都会买一些玫瑰花回去,所以我对他,以及他的伴侣的印象都十分清晰。” 程韶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跟楚谚握了握手,说:“感谢你的配合。” 楚谚微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祝你们查案一切顺利。” 程韶:“承您吉言。”说完,俩人抱着箱子就走。 楚谚也没开口留人吃茶点,毕竟是知道警察查起案子来是有多忙的人,自然不会多嘴客套这一句。 等人出去,楚谚脸上的微笑落了下去,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啦的往下流,冲洗过楚谚的手指。 他的手指间有常年拿手术刀的老茧,水流声响了很久,直到楚谚关掉水龙头,他的手已经被洗得通红,就差洗脱一层皮来了。 楚谚甩了下手上的水珠,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镜子,缓缓地勾起一个笑,那个笑平白添了一丝邪气。 一只手从雾气穿透而出,指尖往下滴着血,在瓷白的地砖上晕出一朵又一朵的红花,而红花旁边,掉落着一枚银针,针尖上还残留着血迹。 宋思思从梦中惊醒,猛得睁眼,满目都是一片雪白,没有梦里的红白映衬。 她蜷起身子愣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她一直留在这里,警方这边没让她出院,她也一直没提要出院。 缓过神来后,她长舒出一口气,坐在窗户飘出来的一小段沿上,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出神。 她其实说谎了。 父亲带着陌生女人和玫瑰花回家,她不可能什么心思都没有,就直接这样当做没看到放过去。 在那之后,宋思思时常偷偷摸摸地进去父亲的房间,她想翻到一些什么,用来证实自己的猜想。 但是没有,她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但翻出来了两本红色的结婚证,上面的照片就是宋哲和那个她曾见过一次的老女人。 只是……那个人不应该是那么老的。 从小到大,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母亲的模样,也是第一次知道母亲的名字是叫李淑芬。 这个名字太普通了,普通到跟随处可见的招娣、来娣、盼娣一样。 那个老婆子,应该是她的外婆,宋思思当时是这样想的。 但后来,宋思思才知道,那个人真的是她的妈妈,只是得了一种快速衰老的病。 而最近他们经常见面,甚至能让宋思思察觉,全是因为李淑芬快老死了。 她当然不甘心死,于是打上了自己亲生女儿的主意,民间流传有一秘术,名叫换魂。 换魂与被换魂者必须得有血缘关系。 这些都是她从李淑芬的一本老书上看来的,那个时候,她的眼睛已经成了白瞳,李淑芬以为她已经瞎了,就没防着她。 那一天,她不是偷偷跟着父亲来的,而是她爸爸亲自把她带来的,用的是出去旅游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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