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着的这只挪了没两下,小坑里另一只蚁狮就闻风而动,从沙坑里钻了出来,想把那只被绑住的蚁狮用头顶的钳子拖走。 尤小雅勾了勾唇,提着手中的发丝往外拉,土坑里的那只蚁狮钳着被绑着的那只,一起被尤小雅提了起来。 她用纸巾把 吊出来的那只包了起来,然后故技重施,将墙角那一堆的小坑里的蚁狮都给吊了个遍,有时还能在一个坑里吊出两只。 这个简单的游戏她没有玩很久,因为那些在土里待着的小玩意儿太蠢了,抓住了‘猎物’就咬得死紧,一吊就上钩,简直是弹无虚发。 尤小雅玩尽兴了,又将吊出来的小东西一只一只地扔进了土坑,也不知道有没有各归其位,反正每一只都长得差不多,她吊的时候也没想扔回去的事,能不能回到原来的窝,那就得看对方的运气了。 干完这些,她站起身,哼着小调走过这条卖东西的小巷,钻进一家僻静的两元精品店。 按理来说,两元精品店不该这么僻静,但因为这店挂着两元的招牌,但进去里面,卖的东西大多不是两元,有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所以店子就这么冷清了下来。 店主在玩游戏,键盘摁得劈啪作响,偶尔还盯着屏幕激情开麦,一个中年男人在游戏方面比热血少年还要容易破防。 尤小雅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喷人,连个眼神都没有赏给这个稀罕的客人,索性尤小雅也并不需要他热情招待,自己逛着看货架上的东西。 她似乎并没有什么要买的目标,只是来逛一逛,看见心仪的东西就买回家,没看到的说就在这儿一通瞎逛。 不过她只逛到第二个货架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女人,那人长得极为明艳,穿着白色的抹胸小吊带,下身穿了高腰牛仔裤,是那种风情万种的撩人模样。 这种长相,必然会被楼下的长舌大妈们给叽歪成风尘女子,一身狐媚子样儿,见了面都给人翻个白眼,让人体会体会什么叫羞耻。 尤小雅顿了顿,扬起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道:“思情姐姐,好巧啊~” 任思情放下手上的仿真仙人掌,低头看向对面的小屁孩,笑了笑道:“挺巧的。” 尤小雅拿过刚刚被任思情放下的仙人掌,伸手碰了碰那仿得劣质的刺,道:“不巧,我是来找你的。” 任思情蹲下身,盯着眼前的小孩笑着说:“你找我干什么?不应该去表演一下伤心欲绝?毕竟听说你的微微姐可是死了呢,所以……这事儿,该不会是你干的吧?” 这时,前台那边突然爆发一句怒骂:“艹!姜子牙你眉毛下长那俩窟窿眼儿干啥用的?!给瑶封神,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任思情和尤小雅同时扭头看向前台将键盘敲得噼啪作响的店长,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尤小雅咳了咳,道:“思情姐姐,死的那个人不是微微姐,我知道的。” 任思情怔了怔,看向尤小雅的眼神带着几分悲悯,道:“她是。” 尤小雅盯着她,说:“可是我听到了,你同她说的话,我全听到了,你们说我的微微姐不见了,要找个办法将她激出来。” 任思情叹了口气,暗骂了一句那破房子的隔音,道:“她走了,不会再回来这里了,你别找她。” 尤小雅伸手抓住任思情的手臂,目光倔强:“她……她有给我留话吗?还有,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一团迷雾的生活,我受够了。” 千夫所指的母亲,总是在外的父亲,邻居姐姐的离奇失踪又离奇死亡,这些显得她的生活是一段未编写完整的程序代码,不管如何运行,都是一团糟。 任思情幽幽地笑了一下,倾身凑近尤小雅,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死在屋里的那个人,是她自己叫你杀了她的吧?” 尤小雅愣了一瞬,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任思情,道:“我今年才十四岁。” ………… 谢林和黎元在交警大队的监控室里,身前是墙面大的一块显示屏,屏幕上映着上阳市的立体地图。 黎元:“筛出三个月内许微微出现过的所有路段的监控,标注她去过的每一个地方,经常去的标注红色,偶尔去的标注绿色……” 他说完似乎又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去过三次及超过三次,都视为经常。” 陈意白将这些要求输进去,经过大数据的精密计算,大屏幕开始出现红点和绿点,许微微住的那一片,直接用一个大大的红圈给代替了。 因为许微微是个画家,所以景区啊,湖边啊,小公园啊,这些都是她的固定采风地,有时还会去一些旧街,是很正常的出行。 不过有一点很怪,就是她经常会去坐公交车,上去挑一个靠窗的位置,直接一条线坐到尾。 如果说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坐公交车转一圈熟悉一下城市还好说,可许微微都已经在上阳定居很久了,不可能会不熟悉这个城市,所以这就显得她这个行为突兀又没道理。 黎元抱臂用手肘戳了戳谢林的手臂,问:“谢顾问,你猜猜她为什么要干这么奇怪的事?” 谢林看着视频上的许微微,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多是看着窗外,有人上车的时候会偏头从头到尾扫一眼,然后又转回窗外。
第188章 一场属于男人的决斗 虽然许微微只扫一眼,但她没有哪一次是不回头看的,看样子真的很像是在等人,可她从不跟任何人接触,交谈,似乎只是公交车上的一个会动的雕塑。 谢林敛眸道:“她这是在观察。” 陈意白凑过去,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道:“她在观察什么啊?” 谢林说:“人,她在观察人。” 陈意白失望地又坐了回去,两只手的手肘抵着桌面,手掌张开撑着他的头,道:“原来是画家的职业病啊 ,我还以为她在公交车上进行什么秘密行动呢。” 黎元伸手拍了拍陈意白的头,道:“你想多了,谁会在公交车上干大事,人多眼杂,还有监控。” 陈意白单手撑头,另一只手抬起,很不留情面地将黎元的手给拍了下去,一脸鄙夷道:“灯下黑你懂不懂啊,黎队~” 那一句‘黎队’,说得那叫一个荡气回肠,光听那死动静就能想象出这家伙的表情到底有多欠揍。 黎元气笑了,一把揪住陈意白的大耳朵,面无表情地道:“叫爹。” 陈意白的头顺着黎元的力道追过去,一脸“老子要死啦”的表情喊着“好疼好疼……嘶…快松手……呜呜呜……” 谢林:“……” 要不是看见你耳朵连红都没有,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邪了,刑侦队果然卧虎藏龙,一炸弹下去,人均影帝。 谢林看好戏一般地添柴加火:“光打雷不下雨,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演员的自我修养?” 黎元:“……” 陈意白:“……” 两分钟后,两人手拉着手走进了厕所,进行了一场属于男人的决斗——石头剪刀布。 黎元自己就是一个熊孩子,带的孩子自然也跟他一样熊,但为了不互相残杀,他们制定了一个规则,只要有哪件小事意见不同,俩人就猜拳定胜负,谁赢了听谁的。 但如果是关于原则性的东西,默认吃的盐比陈意白吃的饭还多的黎元决定,毕竟原则性的事情关系比较重大,陈意白还没那个能力承担后果。 就在两人在玩石头剪刀布的时候,谢林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电话,知道他私人号码的人并不多,司机许广平、舅舅卫云楼、黎元他们这些警队的人、还有公司的高层。 陌生号码…… 谢林眸色一沉,接通了,对面是一个女人,似乎是在跑,一边说话一边喘,还能听到很多杂音,很明显,对方现在的处境可能并不太好。 她哭着说:“我在盘山公路被追尾了……求求您,救救我……”下一秒,电话被掐断了,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 谢林刚接通的时候就有这样的猜测,立马就起身去寻黎元,此时电话挂断,他刚好到了门口,看见趴在洗手池上进行最后的胜负之争的俩人,他直接抓着黎元就走。 黎元被拽得一个踉跄,急忙稳住身形,快步跟上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的谢林,道:“发生什么事了?” 谢林打通电话,言简意赅地交代了事情,那边得到指令立马出警。 黎元听完个大概,皱眉:“对方怎么不直接报警,而是打你的电话?” 谢林说:“她说她叫江云青。” 黎元疑惑:“我认识?” 谢林提醒了一下:“肖旻。” “艹!”黎元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霸道总裁和他的第九十九次逃婚的小娇妻》中的娇妻啊。” 谢林听到这个形容,皱了皱眉,伸脚用力踩了黎元一脚,道:“她叫江云青。”× 黎元立马双手合十抱歉道:“对不起,我记住了。” 他在其他方面很没脸没皮,但在认错方面还是很诚恳的,知道自己这样说有点不尊重人了,立马立正挨打,谢林那一脚实打实的他是一点也没躲。 谢林打开车门坐进后座,黎元紧跟着一起钻了进去,警车呼啸着冲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到达盘山公路。 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联系了最近的派出所派人过去处理。 这场追尾,江云青会把电话打到谢林这边来,就已经代表了事情的不简单之处。 为什么不打报警电话让最近的警察来救她?江云青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 有几个可能性: 第一,谢林是市局这边的人,如果直接打给谢林,这个案子直接就会被市局注意到,对方就没有使小手段私了的机会。 第二,对方的权势很大,小警察奈何不了他们,只能找一个权势比对方还要大的人。 而谢林手里握着谢氏,政府那边也是有些关系,他已经是上阳市这边说话举足轻重的人物了,更不用说他背后还有黎元这个挂逼了。 第三,这是一个陷阱,用来引谢林过去的,毕竟长平村地下打得如火如荼,谢林作为卫扶苏唯一的继承者,他是最可能会使用那些机关的人。 与其让别人逼迫他说出一些秘密,还不如直接把这个人捏在手里来的得稳妥。 这么一分析,简直是哪个可能性都很高啊。 黎元不自禁地摩挲了几下指节,也不知道这次的事情该不该多想,不过…… 他瞥了一眼盯着手机看的谢林,不过……他黎元跟着,怎么也不可能让谢林就这样被人给弄走。 对于这一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当初魏启州让他来盯着谢林,不是没有道理的,究其原因,就是他能真正盯住谢林。 谢林察觉到黎元正在看自己,于是将自己的手机翻过来,将屏幕怼到黎元的眼前,道:“我问过了,徐均赋的效率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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