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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办假证的，和我谈职业道德？我一个电话，抄到你家。掘地三尺，也能把你祖上三代刨出来。” “我说，你就不能放过我吗？”皮仔觉得对方难缠至极。 “我这是在和你讲道理。”徐临笑意吟吟。 “行，你牛逼！”皮仔真是怕了他。
第15章 浪哥 皮仔把浪哥在这里办过的假证留底发给秦策。徐临拿手机一张张滑过，上面的人一个也不认识。 顺着他给的地址，两人来到阶梯青石板巷子，往上走第四座小楼，目标人物就住在三楼里。 “你去捅他出来，我在这里堵人。”秦策指示道。 徐临进入楼道，直上三层。站在老旧的门前，他抬手敲了敲，里面传来人声“谁啊”。 “买响儿的。” “走错了吧，我这没这东西卖。” 房间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牵线的说了，这玩意只有你这里才能弄到。” “谁给你牵的线啊？” “317那位。” “什么317、318，我可不认识这号人。” 里面，传来窗户打开的声音。 “认不认识，咱们见一面不就知道了吗。” 徐临抬脚“嘭”地一下踹开门，里头辫子男，正爬上窗户往外跳。他冲上去拽人，可浪哥已跳到树上，利落地往下爬，他连忙离开房间冲下楼。 浪哥双脚刚落地，秦策便出手擒拿他。他闪躲避开想逃，但秦策把他困在连着墙壁的大树之中。 秦策抬腿朝着他的漆关节猛扫，避无可避的他，鞠身双手挡住，秦策趁机以肘关节朝其背部重击，浪哥身体塌下倒在了地上。 当徐临跑下来，躺在地上的人双手已被拷住。 走至其身边，他抬脚踢了踢：“死了？” 浪哥抬头怒骂：“你才死了！” 秦策也跟着踢人道：“起来。不起，就自己从这里滚下去。” 浪哥气得踉跄站起：“你们两个还有没有人性啊。” 把人带出巷子，秦策开车回南岸分局。 审讯室里，面对审问，浪哥“一问三不知”。说他非法买卖枪支，他说你没证据，乱冤枉好人。指出他办理假证，从事违法活动，他说不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似乎猜到警方没有足够证据，他头铁嘴硬。 徐临把截取放大的视频放至其面前，浪哥扫了一眼，脸色僵住，又撇开眼睛。 “他在哪？”徐临面容沉静。 “什么他在哪？”浪哥反问。 “你涉嫌贩卖枪支弹药，317凶手在江景酒店挟持人质，留下弹壳碎片。刑警从你身上挖线，能够通过遗留现场弹药作对比，把你这条线上所有人，连根拔起。严浪，和警察对着干，你没有任何好处。”秦策道，把打印下来的假证，一一摆在他面前。 严浪一看，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把自己漏了。 “只要在需要证件的场合出现过他们，48小时内，我能揪出他们真实身份。” 办理假证，是为了掩盖真实身份，进行违法活动时，方便住宿通行。严浪为这些人办理假证，里面肯定存在不法勾当。 一环扣一环，人只要从事某种活动，就会留下足迹身影。秦策只要逮住其中一人，严浪非法买卖枪支罪名做实，317案件，也被牵连其中调查。因此，哪怕其不开口，也会抓住假证上的人。 “那个人在小楼街出现过，你去问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带着十六岁女孩租住一事，应该能打听道。”严浪计算自身利益，决定透漏所知道的消息。“可那件事的发生，不是他能控制住的。” “什么意思？”徐临质问。 “与其问我，不如自己去查清真相。”严浪道。 秦策召回在外巡逻的刑警。因无真凶照片，只能根据描述，排查一个三十多岁带着十六岁女孩租房住。众刑警接令，开车前往小楼街。 警车上，徐临脑海闪过案子种种，若有思索。 小楼街靠近石子轮渡码头，下了警车，魏爱忍不住道：“咱们这么大张旗鼓，不会惊到犯罪嫌疑人吗？” “那件事后，他还敢留在这？不跑等着咱们来抓啊。”于全保道。 “有句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只是在假设这个可能性。” “别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傻了吧唧的。” 被鄙视的魏爱，感觉和此人沟通困难。 小楼街房价低，很多城外来的务工者居住此处。要打听半年前，一名成年男性带着一名少女租住此处，排查过去很容易问到。 一个多小时后，耳麦传来朱杨消息。说某出租小楼，半年前有相同年龄的男女租住。从体型特征看，与嫌疑人相似度极高。 收到消息，正和别家房东询问的秦策和徐临，赶过去。 来到那座出租小楼，为确定是否是嫌疑人，秦策道：“带着女孩租住这里的人，是不是戴着CASIO电子手表，其中表带更换过？” “是的。他手表表带一边损坏，他妹妹便给他编织了一条代替使用。”房东仔细回忆道。那对兄妹感情十分要好，哥哥一直把手表戴在身上。 “他们租房信息还留着吗？”徐临问。 “收据留有，两人在我这里住了三年，直到半年前才离开。”房东道，她蹲下翻找堆积柜子里面的收据。 在她寻找时，秦策询问那两人信息。 房东回答，那是一对兄妹，来江州市是为了看病。那个小妹不知得了什么病，身体很虚弱，需要人照顾。偶尔她哥带她出去几天，应该是去看病了，之后再送回来。 找出半年前相关收据，房东递过。徐临接下，上面签名是“王武军”。房东说他妹妹叫王绿云，兄妹二人在此居住。只要没带妹妹出门，王武军就会出去打零工，所以从未欠过房租。偶尔有空，还见其背着妹妹出门逛街。 至于老家，从两个对话里，听到过几次，是个叫楠竹镇的地方。 调查结束，刑警队收队。徐临没上车，说自己回去。秦策让他明天到局里，于是开车回去。 目送警车离开，他返回出租小楼，和房东闲聊那对兄妹情况。得知为了省钱，王武军租下的是，冬冷夏热的顶楼小阁楼，就想上去看一看。 “行，那里不好租出去一直空着，他们离开后，也一直没来得及打扫。”房东递过钥匙。 徐临接下道谢，往楼上走去。
第16章 抓捕 来到顶层阁楼，钥匙打开门踏入 里面窗户关着，空气有些沉闷，房间床椅自兄妹二人离去后未曾移动。里面遗留的生活痕迹，让时间仿佛锁住在半年前一般。 走到窗边扣起插销一推，外面日落暖光倾斜打进房内。 据房东所言，兄妹两走得匆忙，除了原有的床椅等大件物品，其个人生活用品尽数收拾扔掉了。从倒地椅子，未来得及叠好的被子，还有忘记扔掉的垃圾桶看，行迹十分慌乱匆忙。 拥有极高反侦查意识的犯罪嫌疑人，留存下这么明显痕迹，可见其当时情绪仓皇。不然，一定会消除所有痕迹再离开。这点，从他半年前作案，与警方对峙，只留下弹片便可看出。 倒出垃圾桶垃圾，将被撕碎的纸张慢慢拼合，渐渐拼出一张某药厂打印汇款单，收款人是王绿云，除此之外，还找到一个眼熟的盒子。 他拿起打量，猛然记起林楚WeChat和野哥聊天出现的药盒子。虽不认识印度文，但确定是这款药没错。 继续翻找，找到了几枚注射器和使用过的安瓿瓶。 手机拍下撕碎拼合的汇款单，将这些东西收起，他继续检查房间。 待检查结束，他下楼交还钥匙回去。 翌日一早，秦策电话徐临，对方说在楠竹镇。 挂掉他电话，徐临通过小卖铺老板打听到那对兄妹的家方向。 如果等待秦策一起，潜伏包抄王武军，一定能拿下对方。可莫名地，他想提前过来看看。 王氏兄妹的家，是村镇里，普通常见的前小院后屋子样式。看过去，小院种有一些菜，还围养有带着一窝小鸡的母鸡。门内屋子，有个骨瘦如柴，一脸病态的女孩，正坐在椅子上织着毛衣。 看了一会，确定没有第二人在，他走过去。 听到脚步声，女孩抬头。他走进屋子，坐在她对面椅子上与其平视。 “你哥在家吗？我是他朋友小徐。”徐临与那双死气沉沉的对视。 女孩摇摇头，低头继续织毛衣。 “我手里有药，想和他谈谈。”想了下，他抛出诱饵。 “已经不需要了。”女孩低声道，她抬起头，露出苍白的笑容，“时间不多了。” “军武带着你在市里努力了三年，他可不会轻易放弃。” “不是放弃，是接受现实。你不会明白的……”女孩眼里有痛苦，更多的是愧疚。 “我懂，我也有个关系非常好的姐姐，但她死了。我本可以救下她，但因为我的失误，才导致了她死亡。”徐临双手用力握在一起。 女孩惊愣哑言。 “直到现在，我都在后悔。” 女孩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 “所以，对待家人这件事，我和他是一样的。” 老旧的屋子干净，女孩仪容整洁，被照顾得很好，加上其所言，可窥见兄妹二人至亲感情。而回归此地，不再治疗，意味着，女孩即将死亡，嫌疑人想要陪伴其最后时光。 二人沉默了一会，女孩继续低头打毛衣微笑道：“已经很长时间没人来家里了，他有自己的理想和前途，是我把他栓在这里。不过很快，就能自由。你知道吗，这半年，是我生命里最开心的时光。再给我一点时间吧，很快，这件毛衣就能织好……” 一个上午，徐临没等到王武军，也不见秦策。 临近十二点时，他告辞离开，说下次再来。 走出王家没一会，他敏感察觉到潜伏暗处的刑警。走在一片竹子下，他等了二十分钟左右，犯罪嫌疑人王武军提着饭菜回来。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眉目凌厉。 其走到家门口，突然停下脚步扫视了一圈，然后面带笑容回家。 “家里来客人了吗？”到屋里，他把饭菜倒进碗，放在椅子上。王绿云拿起羹匙回答说，一个叫小徐的朋友来找他。 看着妹妹，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王武军微笑道：“我出去一下，晚点回来。”说完站起，把门口关上。当走出小院没几步，他突然狂奔起来。 潜伏周边的刑警一动，追了过去。 王武军专往崎岖的竹林里跑，他脚步飞快，如履平地，刑警差点追不上人。 “站住！别跑——”拿着枪，却不能开，于全保捉急得想骂人。再这么下去，人都给跑没影了。好不容易追查到，再让其跑掉，何年何月才能逮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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