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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压竹枝

时间:2024-03-02 12:00:26  状态:完结  作者:一把春

  他早就看出傅宴存的右手不对劲了,虽然原因傅宴存之前就说过 ,只是当时他说得含糊只说是受过伤并未细说。

  听见玉回的问话,傅宴存的目光也落在右手上,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说道:“我离开京城后去找到了何叔,跟着他的船队一起运货,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货物掉下来砸伤了右手。”

  玉回如今听他这样轻描淡写地提起,视线也不由得更多停留在了他的手上,傅宴存的手背上有几条细小的疤痕,因为干活所以他的手看起来格外有力,他一用力就反手握住了玉回。

  傅宴存的掌心比想象中的更干燥也更滚烫,他的手指很长指节也很突出,能够完全裹住玉回的手,虎口的茧不轻不重地擦过玉回的手心,是明目张胆的试探。

  “所以你管这件事,是为了向池楼报仇吗?”

  玉回的手任由傅宴存握着,神色也并未有一丝的不妥,他开口只是想要控制快要失控的一切。

  “你打算借此机会对池楼动手。”玉回说完便用力将手抽了出来,迅速退后了几步。

  回想起傅宴存从前在监卫司时不苟言笑,一身青绿色锦衣更衬得他面容冷峻,剑眉星目,眼神凌冽,看人时总是毫不掩饰的打量,又常年戴着佩刀,活像一副审问的架势,总感觉拒人千里又居高临下。

  只是在漕帮忙活了两年,长久待在船上吃穿用度都有限制,如今傅宴存常穿的服饰针脚粗糙用料也不讲究。人瘦了不少虽五官更为立体,可眉宇间隐隐透出颓唐之意,终究再不复从前的气势凌人,意气风发了。

  傅宴存虽被叫回了监卫司,可是无权无势,连一个正式的身份都没有,实在算不上体面。若说这一切都是池楼造成的,而傅宴存想要报仇也实在是情理之中。

  “他对你起了疑心,你要平安回到鄢朝,他就留不得。”傅宴存的看着玉回隐在黑暗中的面容突然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见他笑过了。

  傅宴存说的含蓄,玉回这次却懂了,他这是为了自己。

  虽然懂玉回却依旧刻意避开那些暧昧的情绪,转而问道:“猎场护卫应属禁军,怎么会轮到监卫司了。”

  傅宴存也是有问必答,“凌河桥出事的都是青壮年,许是户部安抚不到位,闹得德明县人心惶惶,禁军便拨了一队人去镇守,没成想短了猎场的护卫所以想起找监卫司借了人。”

  玉回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也猜到了,这件事既然落到了监卫司手里那就逃不过池楼的操控。也怪不得皇上不再让池楼插手这件事情,差事办得这样差,自身尚有嫌疑,根本不可能再让他管这件事情,如此一来傅宴存不仅合适更有曲天纵的举荐,的确是最佳人选。

  电光火石间,玉回又想到一件事情,不待他细想,他便被自己的想法惊得打了寒颤。

  察觉的玉回异样的安静,傅宴存借着烛火看到他泛白的嘴唇,踱步走到他面前,侧身替他挡住从窗外泄露的风。

  随着傅宴存逐渐靠近的脚步玉回心头的鼓又再度被敲响,若此事全是池楼一手操办的,那他怎么会让鄢朝陷入如此具有争议的事件当中,除非这就是他的本意。

  玉回紧紧地盯着傅宴存,说话的声音小得微不可闻,“既然是池楼让他的人全权处理此事,那这次的事情会不会是他?”

  闻言傅宴存神色一凛,他自然也想过这个可能,其实池楼从头到尾都为鄢朝做事,他要是想通过此次春猎做什么,想也不太难猜到,只是未免太过冒险。

  “池楼行事谨慎小心,总是要做到算无遗策,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这样明目张胆的事情。”

  傅宴存的语气变得迟疑,他的声音逐渐低下来,这也是他迟迟没下定论的原因,不过如今在这里,他突然又有个念头。

  “是不是鄢朝要起兵了?”

  二人具是一惊,接着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这其实是两年前就心知肚明的事情,只是因为联姻一事暂且被掩盖了过去,如今联姻破裂,旧事重提倒是又有一番别的光景了。

  “你问我?”

  玉回抬起头,目光似羽毛轻轻拂过傅宴存的脸,“我如今是鄢朝的皇子。你要的答案我给不了你,你也不应该试探我。”

  傅宴存摇摇头,他看了一眼窗外低声道:“我不是试探你,也不是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情报。我只是怕若两国真的开战,你们一时回不去鄢朝留在定朝的话处境会很艰难。”

  傅宴存又走近了一步,他比玉回高了一个头,俯首便能看见玉回眼睛眨得飞快,眼睫垂下的阴影不自然地抖动,像是害怕。

  看着突然走近的傅宴存,玉回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想告诉傅宴存自己并不是从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今他的身份并不会让他顷刻便死于非命,只是一对上傅宴存的目光他便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其实重逢过后傅宴存面对玉回向来很少掩饰心底所想,他的眼神比往日更为直白,眼底似有实质的欲念,落在玉回眼里像是投下一张织得密闭的网。

  傅宴存在离他半步的距离停下,俯身抱住了他。

  傅宴存抱的并不算紧,他的手贴在玉回的后背和腰间,掌心的温度让玉回忍不住向前躲去,抬头想要叱责傅宴存。

  可傅宴存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先他一步开了口,“如果鄢朝起兵,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傅宴存的声音很温柔,他说完玉回感觉自己的耳尖被轻轻地吻了一下,轻得像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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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快要完结了 不出意外应该是be


第121章

  两人拥抱的身影投下一块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微弱的烛光,玉回盯着傅宴存的身影沉默了许久,他并没有抗拒傅宴存的怀抱,也没有剧烈地挣扎,他只是突然觉得无力。

  如果成为玉回是他第二次的机会,他也已经做到万事妥帖了,为什么还会再次深陷这样的泥沼,可他已经不想再走同样的路了。

  玉回抬手抵在傅宴存的胸口,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不偏不倚地望向傅宴存的目光,语气不曾有半分的软化。

  “你知道答案的。”

  他说罢便想用力地推开傅宴存,只是这次傅宴存用了力,左手紧紧地揽着他的腰,右手又握住他的肩膀,实在是结结实实地抱紧了他。

  傅宴存刻意忽视玉回这些细小挣扎,他伏在玉回的耳边近乎恳求地说道:“是,我不该又擅自做主,你不想离开我听你的,你要是想回鄢朝我也跟着你好不好?”

  他像是哄人一样,避重就轻地回答了玉回的话,也让玉回几乎要被他低劣的手段气笑了。

  “不好。”

  玉回头也没回,伸手指着桌上被包起来的桃花酥,盯着傅宴存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跟我走,傅玥呢?你要怎么办?”

  他等着傅宴存的回答,彼时脸上也再没玩笑似的笑容,绷直了嘴角。

  这一瞬被寂静拉扯地无限漫长,玉回因为傅宴存长久的沉默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也变得凌冽起来。

  尽管如今他们的姿势比任何人的亲密,傅宴存甚至能嗅到了玉回身上熏香的清润香味,以及他发丝间苦涩的药味,可是如同这些若隐若现的气味一般,他们这段纠缠不清的关系或许能从今日窥见最后的结局了。

  “傅玥她如今还未和曹致甫和离,等他们和离之后我会送她回离开京城的。”

  “要是她不愿意呢?”玉回目光灼灼盯着傅宴存,“如果我跟你走,她一定不能跟着。”

  傅玥这几年的情况他不是不清楚,他也知道当初傅玥对他做得那些事情算不了什么,他与傅玥之间根本没有深仇大恨。他是要傅宴存清楚,这一次除非傅宴存愿意抛弃所有,否则他一定不会先低头。

  这次选择的权利在他手上,他才不要成为被选择的一个。

  傅宴存嘴唇动了动,他很想利落地回答玉回,可只要想起傅玥瘫倒在床上衣裙满是血污的模样他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甚至连摇头也变成了奢望,虽然他已经隐约察觉到这是别离的前兆。

  他伸手去抓玉回的手,急切想要捂热他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道:“琉青,傅玥她因为曹致甫受了很多伤,这场婚事本就是我的错,都是我对不起她的,所以我——”

  一股难以压抑的悲愤涌上心头,玉回一瞬间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急促地用呼吸来平复如波涛翻涌的心绪,甩开傅宴存的手用力地揪住他的衣领,厉声问他,“那你对得起我吗?”

  玉回双眼猩红,眼角渗出的泪顺着脸颊滑落,攥着傅宴存衣领的手骨节凸起指尖发白,他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这样会让说不下去。

  “我…我刚去鄢朝的时候整夜睡不着,每一次…每一次,只要我闭上眼就能想起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听了无数遍,我让太医开了好多药方,只有喝了那些药我才能睡下才能忘了那些事情。”

  他反复对自己重申不要这样旧事重提,这像是示弱,是在告诉傅宴存自己那两年过得有多不不如意。可是当傅宴存提起傅玥的两年,玉回就忍不住要固执而残忍地剖开过往,他知道傅宴存一定会心疼会愧悔,会比他更痛苦。

  于是玉回任凭眼泪往下流,眼前像是被镀了一层纱,模糊得像是把一切都浸在水里,布满了潮湿的痕迹。

  “我有时候想,如果结局都是这样的话,上天到底是为什么要让我们都重活一次……”

  玉回说话时数不清的泪往下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打湿了衣领,泪眼朦胧间他看见傅宴存朝他伸出了手,用拇指轻轻抚去他脸颊的泪滴,语气比他更脆弱,祷告似的祈求他给予自己最后的机会。

  “琉青,你再相信我最后一次……一定…一定不会是同样的结局…”

  傅宴存的话让玉回又忍不住鼻酸,他攥着傅宴存衣领的手渐渐松开,脑海一片混沌,在傅宴存的手触碰到他的那一刻疯狂的念头冲破桎梏,顷刻间便占据了他的思绪。

  其实玉回的心底隐约明白这样的纠缠不会太久,他的心里也的确还残存对傅宴存的爱念,但他同样清楚这次他绝不会就此轻易妥协。

  玉回眼角依旧挂着泪,可眼底却无比清明,他眨了眨眼让最后一滴泪落了下来。

  玉回抓住傅宴存的手腕,目光直逼向他,语气冷静得不像是刚哭过的人,“这句话你说了很多次,我为何还要信你。”

  这话傅宴存过去的确在很多时候都说过,只是从前他说这话时是那样的斩钉截铁,既让玉回觉得别无他法又好像他一定会说到做到,可是发生过这么多事之后这句话再没有那样的分量,玉回也再不是从前那个只能依附于他的存在了。

  傅宴存的眼眶红得像是渗出了血,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喉间却涌上一股黏腻的腥气,他当即紧咬了牙关,直到额上冒了细密的汗珠才堪堪忍了下去。他很清楚这次并未偶然,这两年他很明显地感受到身体的异常,从前身体会偶然感到无力,只是会很少像今日这样有想吐血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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