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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病弱摄政王

时间:2023-08-16 14:00:26  状态:完结  作者:茶叶二两

  裴醉凤眸一凛,怒道:“统统不许!”

  守卫小伙子天天听着院子里那千奇百怪的凄厉叫声也是瘆得慌,领了命令,忙不迭地就下去安排了。

  “疯子。”

  裴醉额角又突突跳了两下,拖着无力的脚步向着东翼楼那厢房走去。

  那厢房房门紧闭,门内不时传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磨刀声,还有兔子临死前饱受摧残的尖锐凄厉叫声,要震碎房门窗户的那般惊天动地。

  那声音仿若能穿透灵魂一般,裴醉按着胸腹,扶着门前的朱红廊柱折了腰,胸口沸腾欲呕,本就难看的脸色又白了两分。

  一路上强压着毒发,他早已支撑不住,此时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嶙峋的肩骨有些撑不住空荡的锦缎公服。

  这药性蚕食着裴醉本就是强弩之末的身体,他眼前阵阵发黑,只能靠着朱廊柱缓缓地坐了下去,抿着苍白的双唇,额角脖颈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

  忽得,房内地动山摇地晃了两下,门被轰然打开,方宁捧着一只气绝的兔子冲了出来,自己眼睛也通红。

  靠在廊柱前的裴醉,慢慢地抬了头,目光落在那浑身是血的兔子身上。兔子脑袋被开了瓢,露出血淋淋又白花花的脑仁。

  裴醉用手肘抵着胸腹的沸反盈天,苍白着嘴唇,忍痛朝着疯癫的方宁低声嘶哑道:“我已经不吃‘蓬莱’了,你不必再配药试药了。”

  “不。”方宁瞳孔疯狂地颤着,与平时胆小平和又怯懦的神色截然不同,变得狂热而偏执,“忘归你怎么能不吃呢?你要吃,一定要吃!”

  裴醉腹内仿佛绞着刀子,一刀刀地割着柔嫩的内脏,他左手一点点陷进腹部,骨节分明的手微不可见地发颤。

  方宁蹲在裴醉面前,脸上是欢天喜地的表情,将那兔子捧在裴醉的面前,仿佛在凝视着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忘归,这药引子还不够,我明日去寻别的活物,一定能将你的病治好!”

  “呼...呼...”

  裴醉大口痛喘着,豆大的冷汗滚落下颌,打湿了那近乎嶙峋的锁骨,他几乎压不住痛吟,喉结微微颤动,像是要拼命咽下喉间那破碎的气声和呻吟。

  “忘归,你怎么不说话?”方宁抱着兔子,替他擦着汗,手上的血迹沾上了裴醉的眼角,那人宛如殷红泣血一般苍白脆弱。

  方宁小心翼翼地拉着裴醉的手臂,像是迷路的小兽一般无助:“你怎么了,很痛吗?”

  “别疯了。”裴醉用冰凉颤抖的左手捏着方宁的肩胛骨,嘶哑着嗓音低吼道,“清醒一点。”

  方宁忽得身体一震,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喃喃道:“是了,不吃这药你会死,可吃了这药你还是会死...我该怎么办...爹,我要怎么改良方子才行...”

  裴醉痛得要说不出话,而眼前的方宁又陷入了癫狂,根本听不懂人话。

  他头垂在弯曲的双膝上,双臂用力抵着那钻心的剧痛,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嘶哑的气音。

  “...来人。”

  方宁的院子,裴醉一贯是不许任何人进的。

  项岩早就闻风而来,只敢候在门口,焦急地攥拳,就等裴醉一声令下,三步并做一步冲了进去,将裴醉扶了起来,在他耳边低声唤着:“大帅!”

  裴醉抬起冷汗淋漓的脸,面无人色地攥着项岩的肩,声音发颤:“锁院门。”

  项岩立刻跑到院前,正要甩上木门,可门口的护卫却焦急地奔了过来,压低声音禀报道:“项管事,出事了。”

  “什么事?”项岩就算心中有千般焦急,可面上仍是一副温和平易近人的模样,只是语气比平时要略急促一些。

  “千军营和乘撵营将领带领手下士兵,公然与申大公子相抗,隐有哗变之意。”

  “什么?!”项岩比寻常百姓更懂得士兵哗变的可怕,再也挂不住笑脸,肃杀之气从那挺直的腰背中隐隐散了出来,“...我会转告殿下。”

  项岩马不停蹄地奔向跌坐在垂花廊里的裴醉,低声禀报着。

  裴醉抖着冰凉的手指,拼尽全力扯下腰间令牌,塞进项岩的手里,强撑着断断续续地吩咐着:“调巡城军士...守住皇城,恐有人趁机作乱...呼...呼...找兵部廉成平,让他牵制住宋之远...让子奉尽量撑住,再派人去找神火营指挥使...我...”

  话说了一半,裴醉忽然痛苦地攥着胸口的衣衫,冷汗大颗大颗地滑了下来。

  “大帅,你...”

  项岩的话被生生卡在喉咙里。

  对面毒发难忍的人终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身体骤然失了力气,倒在一旁,痛苦不减,可已经没有力气与之抗争。

  那双凤眸中的深邃瞳孔微微散着,睫毛毫无意识地颤了颤。

  那人仿佛一块破碎的白玉,皮肤下的青筋虚弱地流淌着,不知何时便会停止流动与挣扎。

  “大帅!!”

  项岩眼睛都红了。

  这些年,他眼睁睁地看着裴醉一步步走向衰弱,如今不仅再不能提刀纵马,连好好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铁血汉子压着哽咽,又低喊了一句。

  可这呼唤没能拉住裴醉不断下坠的意识,他无力地闭上了眼,血迹不断从唇边淌了出来。那温热粘稠的血液沾了项岩满手掌,那逐渐变凉的温度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裴醉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逝,阻不住的死亡几乎要击垮了项岩的腰背。

  他似乎一下便老了十岁,从地上一把扶起昏厥的裴醉,腿竟然微微打着颤。

  项岩咬了咬牙,将他扛在肩上,一脚踹开方宁的屋门,被屋内那些兔子脑仁、破碎尸首、还有遍地鲜血给惊了一下。

  不怪大帅不准别人踏足。

  这惊世骇俗的画面,恐怕传出去,方军医便要变成方家第二个巫蛊之医。

  项岩见方宁仍是抱着兔子尸首怔怔发愣,他粗壮的手臂一挥,重重砸在了方宁的肩上。

  “方军医,救人!”

  方宁被剧痛砸得头晕眼花,总算把出窍的魂儿给拽了回来。

  他低头看见自己手里软又冰冷的兔子尸体,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把那玩意儿直接甩到了项岩脸上。

  五大三粗的汉子顶着一只奇形怪状的死兔子,气得浑身发颤,如同岩浆迸发一般红了眼睛。

  胆小如鼠的方大夫都快哭了。

  “项叔,项叔,我不是故意的...”

  “救、人。”项岩拨开脸上的兔子,拎着方宁的衣领,红着眼,气势迫人。

  “是,是。”

  方宁忍着恶心,使劲擦了擦手,哭着替裴醉把了脉,被这脉象惊得差点坐不住。

  “为什么要喝这么烈的酒?!”方宁嗅到了裴醉身上的酒气,一边哭鼻子一边下针,“殿下前段时间几乎日日吃‘蓬莱’,本就不好的脾胃都快碎了,哪里能承受得这么重的酒气啊?!再加上这毒发迅猛...完了完了,殿下要是撑不过去可怎么办...”

  项岩转头就走。

  他怕再不走,就忍不住想给方宁来一锤了。

  他急匆匆地出去,在湖边撞见躺得四仰八叉的周明达。

  老头子以天为铺盖地为枕席,晃晃悠悠地吟诗作对,好不逍遥。

  “周先生!”项岩正琢磨着裴醉的吩咐,看到了衣冠不整的老先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冲了过去,压着额角的汗,将事情略过几分,捡能说的说了。

  “今儿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宋之远那个老小子搞出来的。裴小子让你去兵部找左侍郎廉成平,你去了就说,京营兵权分割不清,需要左右侍郎协助处理兵部兵权交接。哦,对了。裴小子书房里有京营屯田的田册,一起带上,扔到兵部面前。记住,摆足了狗仗人势的气势,该砸就砸,最好把整个兵部都叫回来挑灯夜战,别怕折腾人,反正有裴小子替你兜着,没事。这样一来,宋之远自顾不暇,我看那个老小子还怎么出阴招。”老先生捻了捻须,顺便骂了裴醉两句,“臭小子,话都吩咐不明白,还派人出去办什么事。”

  项岩擦了把汗,接着问道:“那神火营...”

  “你去了南郊,直接往最黑的洞穴里钻,明鸿那缺德货就在那犄角旮旯里鼓捣火器。”

  “是,知道了,多谢先生。”

  “去吧去吧,别打扰老夫与周公神交。”

  周明达往后一躺,舒服地闭了眼,打起鼾来,如惊雷坠野。


第53章 文林世子

  申高阳拎着一方徽墨,大摇大摆地下了马车。

  他头顶的玉冠被梁王府门口的灯笼映得温润,在暗夜中也掩不住价值连城的金贵。

  他晃了晃腰间的玉牌,门口的护卫忙不迭地将人请了进去。

  他缓步走过垂花游廊,有些不满地看着梁王府里有些颓败的景致。

  梁王府闲置五年,下人不用心,元晦也不管管。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粗糙的人。

  这五年大江南北的风沙,倒把风雅温润的梁王爷,磨成了裴忘归一般的粗人。

  “元晦,我来啦!”申高阳刚进正堂,精致的小脸就皱皱巴巴地攒在一起,抱着李昀的细腰便开始哭,“五年了,我好想你。”

  李昀从袖中取了帕子,替他囫囵擦了一把脸,笑道:“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申高阳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叉腰怒道:“我这是被忘归气的,知道吗?”

  李昀缓缓收了帕子,从身侧取了杯温茶,轻抿了一口,睫毛轻颤:“他怎么了?”

  “也...没什么。”申高阳在锦绣丛中摸爬滚打惯了,察言观色,揣摩人心都是一绝,见李昀神色有异,立刻止住了话头。

  “这五年来,多谢你。”

  申高阳挠挠脑袋,没敢居功:“你知道的,钱我有办法解决,人我是真没办法,护不住你,再多钱也白搭。要不是忘归他...”

  李昀淡淡道:“今日,你我非要谈忘归吗?”

  申高阳小脸一僵,忽得明白了为何堂堂摄政王爷会花费一个时辰只为选一方墨。

  元晦这压着怒气的冷淡,跟忘归那掺着杀气的笑容,简直如出一辙,好可怕。

  申高阳手一抖,身后小厮立刻递上那方价值连城的徽墨,搁在左手侧的桌几上,他用扇子将方墨推到李昀面前,讪讪道:“裴世叔看起来心情很差,应该是知道错了。他还特意去皓烟斋替你选墨呢,元晦,你就原谅他吧。”

  李昀缓缓抬眼,将墨退了回去。

  “自青大家隐退后,此徽墨万金难求。这上面雕修竹茂林,名唤‘风吟’,全大庆也只余三块。君子不夺人所好,子昭,你若喜欢,便自己留着吧。”

  申高阳留也不是,送也不是,夹在中间好生为难。

  他故作深沉地叹口气,喃喃自语道:“既是如此,我还是卖了吧,换成铁块铜块,给我家子奉打火器。”

  “也好。”李昀轻道,“如今子奉接掌京营,必然处处被朝中文臣掣肘。兵部被夺了权,本就心有不平,总要从京营统领身上找回几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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