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走去哪?尊上都知道我们的存在了。”云岚白了他一眼,道:“我们是大早上被扔出来的。” “扔?谁扔你们……”楚宁一下明白了过来,他有些心虚,他说:“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全。” “挺好的。”段琴从地上坐起来,他拍了拍裙子上的灰,说道:“我也想明白了,如果对方是尊上,你无论是自愿还是不愿都不重要,我们怕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救你,好在你是心甘情愿的,而尊上想要与你成婚也不算一件坏事,至少看得出他对你上心,尊上成婚定然是一件大事,我们被人调查是早晚的事,你将他直接带来认识我们也好,省得调查出来更多的。” 允夏行此时说道:“尊上有一件神器,只要是人知道的事, 他都能知道,我们的事可能早就被他看在了眼里了。” 众人沉默了一瞬,然后看向了楚宁,云岚问楚宁:“你对尊上有多少了解?” 楚宁尴尬的摇头,虽然他已经在与段渊谈婚论嫁了,但是他确实是对段渊一无所知,就连允夏行说的那件神器他都不知道。 “你这是盲婚哑嫁啊。”段琴都忍不住翻他一个白眼,什么都不了解就把自己交代出去了,实在让人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允夏行心思细腻,向来比在场的其他人更容易发现重点,他说:“昨夜我琢磨了尊上说的那些话一晚上,实在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是,他成为尊上,将修凡界一分为二是不得已而为之?即使他不这么做,也会有别人这么做?为什么?” “这天地下还有谁是尊上的对手?改天换日的能耐你们都是见识过的,那只吃人的黑熊都只听命于尊上,各大宗门的大能一夕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大宗大派哪一个都没放过,什么事能让他都迫不得已?” “什么事没了他还会有别人?”允夏行说完,无人回答的上他的话。 而此时云岚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说:“天道!” “轰!”一道金色的天雷劈下,将他们最近的一棵树劈成了粉尘,没有焦黑,没有碎屑,那个树被凭空消失了…… 五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楚宁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晃神说:“方才那是天雷?你们可曾见过这样的天雷。” 那是金色的,从未有人经历过的天雷,而允夏行却脸色苍白,他说:“雷只是一个警示,但这意味着什么你们没意识到吗?” “什么?” 允夏行张了张嘴,一个字还未说出来,便心有余悸地抬头看了一眼天,说道:“祂在看我们!祂是有意识的?”
第265章 似乎从未有人想过这个问题,如今所有求仙问道之人,没有谁真正的得道成仙,也从未有一人窥见大道的真相,大道在他们如今的修士眼里,似乎只是一个悬于他们眼前的执念,所见所闻皆是虚妄,他们追着一个不存在的大道,而真正的道于冥冥之中冷眼旁观这一整个世界的闹剧。 道是什么?是移山填海之能?是长生不死?是所求有善终?是跨生死,渡轮回?都不是,这些所谓的道是人对道的妄想,道是自然,是规则,修道修道,是为修得自身道,要成这天地规则,要掌天地之规律,要逆四季之轮回,道是用来改的,修士生来便是与天道悖逆,所以天不会眷顾修士。 所以尊上早早便悟到了真相,所以他才会说即使没有他来搅乱这修仙界,也会有另一个尊上出现。 天道已经不容修士了! 楚宁一瞬间想了很多,狡兔死,走狗烹。段渊既然已经明白了天道所想要的,那他毁掉修仙界后,明白自己会如何吗?还是说,他如同知道天道的真相一样,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他如坠冰窟,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般,他忽然想起来他与段渊在山庄时所说的话,他想起来了段渊得知他还活着时的崩溃与愤怒,他确实早就想好了自己的结局,左右不过是随着修仙界一道死了,可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段渊自然不会再想要与修仙界陪葬,可木已成舟……再者,毁掉修仙界的就意味段渊也会杀了他…… 楚宁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看了看其他人,不知他们想到了这层没有,但他并没有打算将自己的猜想说与他们听,而是说道:“段渊已经回去了,你们可以进宅了。” “……”众人沉默,无人回应他,而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楚宁不由得紧张,难道他们察觉到了? 楚宁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 云岚眉头拧起,他面色不安,问道:“楚宁,你说方才的那道天雷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我冒犯了天道,还是天道给予我猜想的肯定?” 楚宁心中一沉,想这真相果然不可能只有他一人想得到,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敢确认天道是在肯定他的猜想,但他还是摇摇头,说:“不知,若天道真有意识,也是我等难以揣测的,我们段渊的心思都想不明白,更遑论天道的意图?” 这话说得在理,云岚半信半疑,但还是说道:“楚宁,你不知道,但尊上肯定知道,你……你得了机会,试试问问他?” “我会的。”楚宁点头,他自然要问,他想知道段渊到底在计划什么,想要的结果到底是不是和自己猜想的一样。 …… 近日姜林被召进行宫的次数格外得多,以往数日没有一次,还都是姜林自己要去行宫找尊上,但现在是一日就有至少三次,事出反常必有妖,尊上的任何异常都能引起不明真相的修士的警惕和惶恐,所有察觉到异常的人都感觉项上悬了一把刀,忐忑不安地等着这把刀落在谁的头上。 与姜林能搭上话的修士绞尽脑汁去打探尊上近期的想法,然而姜林却每每都会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他说:“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其实这个很快是多快他也不清楚,他只是在某一天到山庄找尊上的时候,发现他并不在那里,然后找到了行宫,看到了尊上那苍白皮肤上的浅红印记,他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意识到那是什么,待反应过来时,他仿佛被一道雷劈中,难以置信得连话都说不顺畅了。 而尊上毫不避讳他身上的痕迹,甚至格外满意他的反应,少有地露出一个真心的心来,不是讥讽,不是冷笑,也不虚假的表情,他简直不敢想象,尊上会和什么人春风一度,而那个人…… 姜林不知脑子怎么一抽,问道:“九渊,那个人还活着吗?” 段渊睨了他一眼,道:“我要成亲!” 像个孩子闹着要什么东西,语气还格外的理直气壮,姜林感觉自己脸上的体面表情都要维持不下去了,他问道:“是和你那个床伴吗?” “不然呢?” 姜林嘴角抽了抽,问:“他是自愿的吗?” 段渊不开心了,笑容淡了下去,他说:“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是我逼迫他?” “这……”姜林实在不敢说,段渊相貌确实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但他的毛病一点也不少,浑身上下能挑出一大堆让人受不了的问题出来,若是见色起意倒也能理解,但若是谈婚论嫁,少不得要相互了解,他就不信那个时候,对方还愿意和他成亲,而且他们才认识多久?满打满算也才不到一个月?定然是见色起意! 而且段渊不同于别的修士,他问:“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段渊说:“知道。” 姜林沉默了一下,又道:“……他了解你吗?你了解他吗?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屈服于你的身份下?或者对你林有所求?” “我了解他,他喜欢我,是愿意和我成婚的……”段渊说着,当初他夜间抓包楚宁和他友人对话时露出的为难神色忽然闪现眼前,他格外在意,情绪忽然低落了下去,但他还是说:“我只要他。” 姜林无话可说,最后便问:“你打算做什么?举办婚礼?举天同庆?” “嗯,婚礼就在行宫举办,你来给我主婚。” 姜林张了张嘴,欲言又休,休还欲言,犹犹豫豫,最后他问:“那个人是谁?曾是哪个门派的修士?或是哪个世家的女子?修为如何?” 他看了段渊脖子处的那点红色,记起段渊说要办婚礼,又补了一句:“你想何时去提亲?”◣ “是男子。”段渊纠正姜林奇怪的认知,不知为何他会认为自己的未婚夫会是女子,他说:“他曾经是哪的人已经不重要了,修为也不重要,至于提亲一事,他会来向你提亲的,我们会在这里成婚,这些日子我只需要布置好我的婚房。” 姜林浑身一抖,低下了头,没敢看姜林,尊上要将自己嫁出去,这种事情真的太过匪夷所思,说出去怕是都会被人认为是冒犯尊上,同时他也开始好奇,让尊上愿意在身上留下那么明显痕迹且屈身“下嫁”的男人到底是谁? 尊上平日绝大部分时间是以睡眠的方式虚度,但现在,他却变得格外有活力,一整个白天大半时候是醒着的,曾经他便说过时间流逝得缓慢,现在他依旧如此认为,只是原因变了,他急不可耐地期盼成婚的那一天快点到来。 姜林并不想帮段渊布置什么婚房,又不是他结婚,但是段渊好像把他当作了娘家人,让他心里感到古怪诡异,简直难以理解段渊的脑回路,他可没忘记最初段渊可是想要杀他的。 当然,他觉得自己也很奇怪,既然记得段渊是要杀他的,但自己对他的态度也依然友好,算不上多仇视。 他长叹一口气,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恩怨抛到一边去。 姜林不知道段渊的那个情人何时来提亲,他便得随时待命,自己需要的东西和要做的事便只能交由别人代理,慢慢地,自然也有人察觉到了些什么,这回找他的人不问尊上的想法了,改问他了。 “您置办了那些东西,好像都是成婚要用的东西,您要成婚了吗?” “……”姜林呵呵笑了一下,一句话都没有透露,还是那套说辞:“到时候就知道了。” 而在姜林将婚房布置好后,那个时候也到了,在姜林被段渊抓着听他对婚礼的一些想法的时候,有人送来千纸鹤,说是有人拿着一支簪子来提亲,而那支簪子附着这尊上的灵力,不敢怠慢,但也不敢轻易将人带来,所以便先来向他请示确认一下真假。 毕竟姜林前些日子确实在置办些婚礼上用的东西。 姜林得知此事后,瞟一眼段渊,将他脸上已经浮现了喜色,整个人都明媚了不少,他心中感叹,捏碎了千纸鹤说道:“我去见见他。” 段渊连忙点头,然后又说:“今晚我就想与他拜堂成亲!” 姜林忍着没给他白眼,心说一整个不值钱的样子,拜堂成亲,拜堂成亲,你都没有高堂,拜谁去?他耐着性子说道:“这件事要与你那个对象商量商量,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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