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宁为难了起来,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段渊,所以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陷入如今的两难之地,整个修仙界的格局虽然都已经被尊上彻底打破,他自拥为尊,无人敢不从,但人到底是有各自的思想的,思想是自由的,尊上自立为尊的时间并不长,即使知道实力悬殊,人的反抗之心依然存在着,不服他的人大有存在,楚宁也是其中之一,但现在他的立场动摇了。 他曾经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为了虚无缥缈的爱情而考虑抛弃背负的所有一切。 面对友人们期待的目光,他感到无地自容,也感到难堪,他的这段感情并不会得到任何人的祝福,他无法将段渊的身份坦然地告诉他们了,他不敢面对友人们得知他背叛后的眼神,他再一次后悔。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提亲?”段琴看出了他神色隐藏的逃避,叹了一口气,他说:“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们他的身份,可事实上我们很快就会知晓,你是在担忧我们不能接受吗?” 楚宁垂下头,无声地承认了。 段琴皱眉:“你说了他不是尊上的人,那我们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难道他的身份比这个还让人不能接受?” “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呢?”一个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楚宁一瞬间便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大变,现在段渊应该在睡觉,但他很清楚,段渊可以在什么情况下从沉睡中清醒。 他回头看,那墨色的长发在黑夜中也格外分明,这世上似乎不会有比他的发色更黑的存在了,段渊穿着一身浅色青衣,倚靠在一面巨大的铜镜上,双脚离地,整个人好似一缕幽魂,轻飘飘的。 “尊,尊上?”除楚宁外的人皆大惊失色、 段渊向来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这些人这一世是楚宁的好友,是可以将爱人介绍认识的好友,他自然不想让楚宁为难,将他们打量探究的视线统统无视掉,维持着虚假的友好,但是如果这些人不赞同他和楚宁的话,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他飘到楚宁身边,看到他慌乱的神色,心口一痛,为什么呢?他们之间似乎有着比前三世更深的隔阂,是因为这一世他们相处的时间还太短? 他露出受伤的神色,问楚宁道:“你在为难什么?你后悔了吗?” “我……没有。”楚宁垂下眸子,问道:“你怎么不休息?” “你不在,我感受不到你的气息了。”段渊抬起楚宁的下巴,他说:“楚宁,我知道你是那些反动派的人,整个修仙界,只要我想,没有什么可以瞒得住我,但是我并不想去窥探你太多的过去,我愿意尊重你,我可以不在意你的立场,但你不能不选择我。” 他看向惊恐的段琴和云岚,抱住了楚宁的肩膀,这两个人一个是他曾经最在意的亲人,另一个是他寥寥无几可以被认作为友人的人,他重情,并不想对他们做什么,沉默了好一会,他才退一步似的说:“我知道你们的心思,我也不会插手你们的事,更不会对你们出手,以后也是,但我要告诉你们,无论是你们还是我,结局都是一样的,天道不容修士,你们杀了我没有意义,你们将要面对的也不会改变,而我将修士划进一界,自立为尊,并非我想得到什么,或者享受什么,而是为了避免什么,是为了让那一天来得更早一些,我很累了,我这样的存在总要出现的,可我不想等了,不过,如果我没有遇到楚宁,或许会欣然接受你们的刺杀。” 楚宁浑身一颤,灵魂最深处的恐惧一瞬间占据了他的心房,眼前再度浮现那令他惊恐的画面,段渊清雅的长袍被染上血色,在他怀里,瞳孔渐渐黯淡。所有的彷徨与无措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彻底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前所未有的坚定,继而捏住段渊的肩膀,将他推开,直视着他的眼睛,厉声道:“你不能死!我绝不允许!” 谁都不能伤害段渊,即使那人是自己的朋友!即使段渊是人人憎恶的尊上。
第264章 段渊与楚宁的婚事在楚宁的朋友这边已经成了定局,纵使他们曾经再如何的不满,再如何的介意和反抗都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当段渊自爆身份的那一刻,他们的意见便不重要了,又或者说,他们的意见本就不重要。段渊是尊上,尊上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没有人能拦得住。 楚宁到底还是顾忌自己的那些朋友,怕他们与段渊之间的矛盾升级,将段渊带回去了,他倒是不担忧段渊会被他们如何,毕竟段渊到底是尊上,这身份不是什么送他的,他只是怕段渊对云岚他们做什么。 离开云岚等人的视线后,段渊的替身便消失了,楚宁知道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了,段渊似乎真的只是出来找楚宁的,撞见他们夜聊只是个意外般,楚宁还是回到了房间里,段渊并没有醒来,他有些无奈,也有些疑惑,不明白段渊这种沉睡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没有再出去,他现在已经知道段渊所谓的睡觉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清醒过来的,他怕自己走开后,段渊又会再跑出来找他。 楚宁在床边坐了半宿,最后还是爬上了床,或许是他的动作有些大,一直安静不曾动弹一下的段渊好似小幅度地向他那边挪了挪,楚宁直接将他抱住,那一瞬间,他感觉内心无比踏实,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段渊的姿势,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和段渊这么亲密地躺在一起,但他却觉得这种场景自己已经经历了无数次。 天光大白,段渊悠悠转醒,他睁眼便看到将他搂在怀里的楚宁的脸,他们靠得极近,他没有任何动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世上已经没有比清晨醒来看到爱人就在枕边与他同眠更幸福快乐的事了。 似乎他的呼吸发生了变化,楚宁也并没有真的如他一般沉睡,很快他便有了苏醒的迹象,段渊连忙闭上眼睛,下一秒,耳边传来楚宁的声音,腰间搭着的手也搂了他一下:“你还要睡吗?” “……”段渊睁开眼,捧住楚宁的脸,吻了上去,与楚宁接吻不影响他说话,他说:“楚宁,你快些来提亲好不好,我想快点和你成婚,我会让姜林准备,当天就可以拜堂,就在我的行宫,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道侣。” 楚宁忍不住笑意,学段渊的方式说话,边深入了这个吻:“你这么急着嫁给我吗?咱们算的日子已经很近了。” “急啊,我怕夜长梦多。”段渊推开楚宁,手却摸进了他的衣服里,他亲了亲楚宁的眉眼,说:“你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你,你不知道我多害怕,我失去过你太多次了,我以为我永远见不到你了,我以为我们不可能有善果。” 楚宁被他撩得浑身燥热,但看段渊的眼睛,却发现里头一片清明,他顿时恼羞成怒,一掀被子,翻身坐在了段渊身上,他手撑在段渊两侧,脸颊绯红,他说:“成亲到底只是一个仪式,我们不成亲也能成为道侣。” “嗯,你是我的。”段渊想起楚宁曾经总喜欢做的事,于是也学着挑起楚宁的一缕头发,吻了一下,道:“我也是你的。” “但婚礼还是要成的。” 楚宁衣衫凌乱,他一咬牙直接剥了段渊的睡衣,段渊也配合他,他抚摸着白皙的肌肤,感受对方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从起伏的胸膛一点点向下移,心中总算浮现一种满足感和一种幼稚的胜负欲。 段渊目似桃花,面白如玉,却不显女气,他初见段渊便见他自个一人躲在檐下贪凉,一身青衣,发白如雪,透过树叶落在他身上的阳光零碎斑驳,清清冷冷超凡脱俗,他恍然以为负伤生了幻象,见到了什么仙人,却还是一见倾心,每每想起那一幕都心跳加速,不能忘怀,如今,他那妄恋的仙人染上欲色,眼尾点红如妆,双眼迷离,美不可言,而这情为他而起,欲因他而生,所有的一切美好,皆与他有关。 他们坦诚相见,气息交织难分彼此,黑发白发散落纠缠结成了结。 楚宁顾着段渊的身体,起落间一直小心翼翼,哪想段渊却不满意,不知足的翻身将楚宁按在了下面,猝不及防地深入,楚宁刺激得头皮发麻,喉间的轻吟骤然加重,他抬手揽住段渊的肩膀,一口咬在了段渊的肩膀上,耳边同时传来段渊的轻哼声,他立刻松了牙,怕是痛了,舔了舔被他咬出来的牙印子。 段渊小心眼,被楚宁咬了一口,立刻便要报复回来,也咬了一下,还不满足,又留下了无数深深浅浅的牙印,楚宁被他逗笑,说道:“我只咬一口换来这么多口,我是不是亏了?” 段渊沉默了一下,停了下来,他看着楚宁的眼睛,道:“你咬回来。” 楚宁张嘴,挑了一个好位置,当真要咬下去的时候,却注意到段渊眼底的狡黠之色一闪而过,他立刻躺了回去:“下次……” 但段渊却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他,要留下更多印记,楚宁到后头开始后悔自己没有舍得去咬下的那一口,他什么都没做,不还是没少遭这些吗?最终,段渊在他隐蔽的位置留下了最后一个印子,这是最深的,将来好的时候,也是好的最慢的那个。● 楚宁被燥得说不出话,段渊却说:“我知道你的伤好得慢,身上的这些痕迹怕是要到你来提亲的时候才会彻底消下去。” 楚宁无话可说,他看着段渊,忽然不甘心,将段渊扯回来,道:“我要补回那一口。” 段渊笑着倾身过去,兴致勃勃道:“好啊,你要咬在哪里?和你一样的位置吗?别咬出血就行。” “脖子。”楚宁说着抱住段渊,他没有去咬,要是用牙厮磨吮xī,直到留下一个暧昧清晰的红印子,任谁看了都知道那是什么。 段渊摸了摸那个印子,隐隐有针扎般的刺痛,但他却笑得更加明媚,对此格外的满意,他说:“今日我就要回去的,你要不要多咬几个,我怕消得太快。” “……一个就够了。”楚宁将衣服披在他身上,问:“你是要回山庄吗?” “回行宫,有些事要处理,婚房和礼堂都布置在那,我在那里等你。”段渊说完最后亲了一下楚宁的双唇,道:“我走了。” “……”楚宁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坐在凌乱的床上,段渊说走便走了,他忽然有一种段渊是那种睡了就走的渣男的既视感,他被这种想法弄得忍俊不禁。 出了房门,段琴和云岚等人都不在,他在宅内的房间找了个遍,也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他们从未与自己不告而别过,心中忐忑不已,怕他们因为自己选择了段渊而生气离开,又怕出了什么事,当即便折了一只千纸鹤送了出去。 然而千纸鹤刚飞出宅院便落下了,楚宁立刻跟了上去,发现云岚他们四个或站或坐,但都守在门外,见他们不是不告而别,也没有出事的样子,松了一口气,他问:“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我以为你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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