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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莫离视线扫到虚弱的靠在树上的楼夜时，楼夜也发现有人过来了，看了过来。 姜莫离快速走到楼夜面前，问：“受伤严重吗？” 楼夜摇了摇头，说：“不严重，小伤。就是有点受不了血腥味。美人儿怎么上这儿来了？这里不适合美人儿来。”满地的血和尸体，不适合这种天仙似的人。 姜莫离打开了洛云姝特制的极香的桂花味香水瓶，说：“没什么不适合的。” 香味压过了血腥味，楼夜稍微好受了些，他垂眸，神色不明的说：“我下了命令，今日这山上，除了被抓来的女孩，其他人，杀无赦。包括新进宗门或许还没来的极用过那种恶心的药的人。” “吃一堑长一智，挺好。” “美人儿不觉得我这样很残忍，像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吗？”楼夜的声音带着轻笑，像是自嘲。 “世上本就无绝对的善恶，不过是看利益罢了。你做的事若是对大多数人有利，那么他们就会觉得你是善，你若是对大多数人不利，对他们来说就是恶。至于那些利益与你无关的，如果见你经常助人，想着自己或许也会有某天会被你帮助，也认为你是善；如果见你经常害人，他会怕自己某天也会被你害，就认为你是恶，想要提前让你死以绝后患。所谓善恶，说到底不过是利益趋势罢了。你此举绝了后患，防止了以后更多的女孩受难，也算不上十恶不赦。” 楼夜听了姜莫离的话，心里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情愫，他笑着说：“美人儿的想法和我一致呢！。” 姜莫离没在接话只是安静的给楼夜处理伤口。 楼夜看着低着头认真处理伤口的姜莫离，感受着姜莫离的指尖在伤口上滑Hela动，心跳快了不少，身体也有些燥热。 “美人儿，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想和你共度余生的那种。”楼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看着这样安静美好的姜莫离，鬼使神差的就说出来心里想说的却又不敢说的话。 姜莫离给楼夜上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平静的上药。他用清冷的声音说：“不曾说过。” 楼夜觉得美人儿这个回答耿直的可爱，他笑着低声说：“那我现在和你说好了。姜莫离，我喜欢你。我就是个江湖草莽，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不会说什么好听的情话。我只知道，这世间人有千千万，但唯有你能入我心；世间百态变化无常，却也唯有你一人任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也永远是我心里不变的仙。美人儿，我爱你！余生百里路，美人儿可愿意与我同行？” 姜莫离听了楼夜的一番深情表白，心尖颤了颤，心道：这哪里是不会说什么情话？这明明是情话说的比谁都溜。 姜莫离面上不动声色，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言语，说：“楼夜，我本不是断袖......” “美人儿这是要拒绝我么？”楼夜还没听完姜莫离说话，就慌忙出声打断了。他面上看着淡定，心里却是万分苦涩。不断袖么？ 楼夜强装镇定，问：“我记得美人儿欠我一个条件。我若是说，我的条件是让美人儿和我在一起，美人儿可会答应？” 条件是之前拿挽霜琴时欠下的，姜莫离记得。 “可你不会这么做。” “美人儿这么笃定？” “是！” 楼夜终究是压不住心里的苦涩，苦笑道：“美人儿倒是懂我。美人儿，我这么正人君子，美人儿真的不考虑断袖给我吗？” 姜莫离本想嘲讽一句“你哪儿来的脸说你正人君子”，但是，看着楼夜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还是心疼了。 “楼夜，你可还记得你之前问我为什么点了朱砂？”姜莫离不等楼夜回答继续说，“我一直觉得我是世外人，只旁观别人人生百态，看别人的生离死别，但是，和你在一起，我却体会到了人间烟火，品味到了俗世红尘。楼夜，我眉心的朱砂，是为你点的，我只为你一人入红尘。楼夜，我本不是断袖，但若对象是你的话，断袖也未尝不可。余生百里路，无论是鲜花锦旗还是血泪齐下，我只与你同行。” 姜莫离指了指自己眉间一点朱砂，道：“这里，印上的是你的名字。” 楼夜凑近那一点儿朱砂，仔细看了看，那些金粉，正好勾出来了一个“夜”字。楼夜感觉自己刚刚死去的心一下子活了过来，嘭嘭嘭的跳个不停，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美人儿，你这是答应我了？” 姜莫离挑眉，说：“我说的还不够明白？” 楼夜狂喜，答：“明白。我懂了。” 楼夜激动的把姜莫离搂进怀里，轻声说：“美人儿，你真好。” 姜莫离挑了挑眉，说：“我不答应你就不好了？” “美人儿怎么做都好。” “行了，别拍马屁了。先放手，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处理完。” “美人儿，你不觉得这种时候处理伤口很煞风景么？” “你想做什么？” “吻你。”楼夜睁着水亮的、满含深情的眼睛看着姜莫离，似乎在征求姜莫离的同意。 姜莫离感受到楼夜毫不掩饰的炙热目光，无奈的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温软的唇瓣贴上来的一瞬间，楼夜大脑一片空白，接着，楼夜狂喜的搂住姜莫离，狠狠的吻了回去。 后山，宁王救下了被抓的姑娘，让属下送别的姑娘下山，自己带着洛云姝进城了。苍无忧本来想去自己爹爹那儿求安慰的，但是听说楼夜在前山，就马上跑过去了。 苍无忧一向眼里只有楼夜，远远的就看见了楼夜搂着一个人吻着，她心里像是被人拿刀子捅着似的疼。苍无忧难以置信的一步步走过去，泪洒了一地。 楼夜从一开始就知道苍无忧来了，却一直等到苍无忧走进才放开姜莫离。他知道苍无忧喜欢他，所以他才不给苍无忧一点儿希望。 “夜哥哥.......你们........” 姜莫离见有人来了，正想挣脱楼夜的怀抱，楼夜却是将他搂的更紧了。楼夜一脸冷漠的问：“你来做什么？” 楼夜搂着姜莫离的手生生刺痛了苍无忧的眼。苍无忧声音颤抖的确执着的问：“夜哥哥，你喜欢.......他，是吗？” 楼夜毫不犹豫的肯定：“是。一开始我就说过，我永远不会喜欢你。” “男人又如何？只要我喜欢，就够了。”楼夜轻笑一声，依旧是往日那副狂傲的语气。 “夜哥哥，那我呢？我从小就喜欢你，为了你耗费了最好的出嫁年华，为了你成了倒贴都没人要的笑话。我一直以为，只要我不放弃，终有一天我能打动你，捂热你的心，可是你.......你竟然喜欢了一个男人！” “苍姑娘，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姜莫离看着泪如雨下的苍无忧，也是无奈的轻劝了一句。 “你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让我放手。我让你放手你能做到吗？” 楼夜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苍无忧，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撒泼？” “撒泼？我从小喜欢你。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说你喜欢艳丽的，我这种可爱的，没可能，我就去学了化妆，整日画的比青楼花魁还艳丽。你说你喜欢温柔的，我为了你磨了性子，保持温柔。你说你喜欢能保持本性的，我就放下了学了一年的妆，保持本来的脸，保持本来的性子。这么多年我这么努力在你看来就是撒泼？” “苍无忧，我无数次的明确的告诉过你，无论你是什么样的，我都不会喜欢你。之前种种说法不过都是为了告诉你，你没可能。爱情并不是你付出就会有收获的。” “哈哈哈，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换了一句没可能。哈哈哈，我一个大小姐竟然输给了一个男人。”苍无忧大笑起来，眼泪却是奔涌不止，“夜哥哥，你今日择他，当真不会后悔？” “我楼夜若爱一个人，必定是生死不悔。” 苍无忧看着这样深情的风华绝代的楼夜，晃了神，她说：“夜哥哥，你从小就这样风华绝代，让我放不下。你喜欢男人，终归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夜哥哥，只要你娶我做正妻，我可以容忍你和他在一起，我还能帮你们隐藏你们的事，好不好？” 楼夜笑的肆意，说：“我何曾在乎过天下人如何看？我喜欢，那便是光明正大的喜欢。喜欢他又不丢人，我为什么要隐藏？” “夜哥哥，你当真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不给！”楼夜冷冷的拒绝。 “夜哥哥，你真绝情！” “我说过的，就对你一个人绝情，喜欢吗？”楼夜脸上带着笑，看起来却分外残忍。 “我恨你们！”苍无忧恨恨的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跑了。 “你这么刺激她，没什么问题吗？”姜莫离有点担心的看了眼苍无忧消失的方向。 “我能有什么办法？好言好语劝过她很多次了，她还是这样。我不绝情点能怎么办？” “你这烂桃花可真难砍。” “美人儿放心，再难砍我也会砍干净的，绝不劳美人儿动手。” “得了，别贫了，赶紧回去，把你身上的伤口都好好清理一下。” “都听美人儿的。”
第30章 苍无忧一路哭着跑下山，山下，林逸看到苍无忧，问:“哎，苍姑娘，你去哪儿啊？” “不要你管！” 这大小姐林逸也真管不了，任由着苍无忧跑了。 “姜莫离！凭什么？你凭什么要和我抢人！” 苍无忧一边瞎走，一边骂着姜莫离。 “你也恨姜莫离？”一道阴冷的声音传幽幽传来。 苍无忧吓了一跳，握住缠在腰上的鞭子，警惕的看着那个带着黑色斗笠，全身遮的严严实实的人，问:“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同一个敌人。” “你和姜莫离有什么仇？” “灭、门、之、仇！”那个人阴狠的一字一字的说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合作么？” 苍无忧虽然刁蛮任性，但到底是个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的大小姐，手上还没有人命，她迟疑的问:“你想要他死？” “怎么？你还想留他一命？刚刚听你骂姜莫离骂的挺带劲儿的。虽然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仇，但都到这种地步了，你难道还准备和他和平相处不成？杀了他，一了百了不是更好？” 苍无忧犹豫了，她没杀过人，良心有点过不去。可是，夜哥哥.......夜哥哥喜欢他。男人怎么能在一起呢？夜哥哥喜欢长的好看的，夜哥哥一定是看上了姜莫离的外貌。对，只要没有姜莫离，夜哥哥就会喜欢她。 “好，我答应。” “很好。等要行动的时候我联系你。” “那我怎么联系你？” “你不用联系我，你只要配合我的计划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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