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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胚子

时间:2024-02-24 02:00:13  状态:完结  作者:鹿款

  林昆宏将“浮雪”总公司转移至海城,随后在全国开设三家分公司。杨谦接手“铃化”,与“浮雪”的总公司做了邻居,并重新在国内修建了厂房。

  虽然悲痛,但所有人都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

  除了宴云楼——他的疯病还是没有减轻。

  外表上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他上班、会客、出差、赴宴,一切如常,其实内里一天天溃败,堆积得已经快要满溢出来。

  德天盟各大堂口的独立也是他的手笔,向南他们意愿强烈,之前冒险做过几次尝试,不过都没有成功。他在幕后默默做推手,出了一些力,也损失了一些利益,不过都很值得。

  因为德天盟是江辞的东西,他不想让它落在别人的手里,尤其是江千钰。

  当初江氏的核心业务被铃化抢走,本已经元气大伤,如今失去了德天盟的供血,江千钰又不善经营,于是股价大跌,行情每况愈下。

  大股东和分公司的负责人不知受到何种煽动,纷纷另寻山头自立门户,这时新一轮扫黑除恶专项行动由上至下迅速开展,江毅被带走接受调查的照片见了报,正排在娄天泽的调任新闻下面。

  宴开元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很多事情都不再插手了,得到消息也到办公室去找他,问他有什么必要做的这么绝。

  宴云楼坐在宽大办公桌的后面,人是非常的冷漠苍白,像一尊毫无温度的白玉雕像。他忍着心口绞痛打断宴开元的话,说没什么原因,我就是爱这么干。

  江毅受到严密监视,江千钰也不成气候,好在付芊算有脑子,带着江千钰去中盛拜访,想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位阎王爷。

  可是江千钰不肯,他上次被宴云楼吓破了胆,无论如何不肯去触他霉头。其实付芊也多年不理外务,很容易把一切都想得太顺利,而现实——现实是她从没有体验过的艰难。

  她去拜访时被人拦在楼下,发出的简讯邮件全都无人回复,用江千钰的手机拨电话也转到语音信箱,腹中借旧情打好的一切草稿全都无处施展。

  后来有一次宴云楼去赴宴,那是梁子川和逄紫棠一对双胞胎宝贝的周岁宴,在场来来往往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相熟的朋友。金红色丝绒布搭建的背景下面,宴云楼端着酒杯站在一片浓重的阴影里,他抿过杯沿的嘴角有一丝清浅的微笑,但细看却淡漠地无丝毫情绪可言,仿佛游离在整个喜宴之外。

  他在想念江辞。

  他与江辞的交际圈重叠太过,遇见的每一个人,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让他一遍遍地想起江辞,想起他们刚认识很甜蜜的那些时刻。他们一起参加过梁子川和逄紫棠的婚礼,非常盛大庄重的婚礼,江辞那天穿了成套的黑色西装,衣领和藏蓝色的领带是呼应的丝绸材质,方头机器人的蓝色袖扣,领夹上有一颗小的水钻。他的头发梳到了脑后去,露出一张潇洒桀骜的脸,狐狸眼睛和带酒窝的唇角,非常非常的帅气。

  如果江辞也在这里,宴云楼想,他会像花蝴蝶一样跟每一个人寒暄,去新手爸妈的怀里逗弄一下小婴儿粉嘟嘟的脸蛋,然后尝遍侍应生端上来的每一种香槟酒。

  宴云楼从回忆中转醒,他笑了一下,柔情蜜意地,他看见江辞站在那里了,就在那儿,那个拐角处,大幅的周岁照对面,粉蓝色的巨大蝴蝶结下面。

  他要看过来了。宴云楼慌忙整整领结,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真不巧,突然有人从宴会门口奔进来,整个人撞在他的身上,打断他癔症发作。

  是付芊不知从何处打听到他的行踪,躲过外间重重审查,赶来求“宴总”手下留情。

  江家现在已不是城中宴会的座上宾,梁子川虽然是善良人,不至于做落井下石之事,但一则江千钰不是讨喜之人,二则江辞当日事发后,他的朋友们多有奔走,但江家层层阻挠,非常令人寒心。现下这些人多已当家,于是对江家敬而远之,再无一丝交情。

  宴云楼叫了保安,放下酒杯,拍了拍被她碰过的衣袖,像清理什么脏东西一般。

  “不必求我,”宴云楼说,“这是你们江家欠他的。”

  江辞的名字已经久未有人提,毕竟他色彩浓重,结局惨淡——而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付芊的信息网太过落后,竟然不知道宴云楼找他找到上天入地,此时周围人神色怜悯地远远望着她,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眼睛渐渐地瞪大了。

  所有亏欠他的人,宴云楼都要他们偿还。江家式微,付家也唇亡齿寒,吃穿用度一降再降,最可怕是已跌出旧日圈层,被往日亲友当做小丑,病毒,无头的苍蝇,恶臭的垃圾。这种落差犹如利刃一般,轻易削去人的筋骨,抹杀人的灵魂。而未来也就不过如此了,只要宴云楼活着一日,他们就永无出头之日。

  可他做的越多,心里却越觉得茫然。

  因为无论做什么都已经是于事无补,他此生亏欠江辞太多,不知道如何偿还。

  所以他痛苦、发疯、日日夜夜深受其罪。

  他没有找到江辞,但也一直不肯相信江辞已经去世,哪怕他亲眼看见江辞走进那栋楼,看见爆炸发生火光冲天,看见事故现场的照片上连一块完整的身体组织都无迹可寻,只剩下血腥焦灰的残骨碎肉——

  他仍然不肯相信。

  他常年派人监视江辞身边的人,香港的向北和向南,海城的林昆宏和杨谦,甚至澳门的杜氏兄弟和日本的渡边和也——他在后来的调查中偶然得知,事故当晚有一架杜正桓的私人飞机从本市出发,在日本长崎市进行了短暂停留,后连夜返回澳门。

  但是江辞好像真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宴云楼没有找到他还跟任何人留有联系的证明,负责监视的人从没见过有疑似江辞的身影出现,而每年的清明和忌日向北等人会一道去墓园祭拜江辞,日夜兼程,风雨无阻。

  有的时候宴云楼会有一种错觉,觉得江辞好像是他精神错乱之后在自己的世界里杜撰出来的人物。他没有任何相片、视频和书信记录证明江辞曾经来过,不曾拥有江辞的私人物品来印证他的生活痕迹,也根本找不到任何人能与他共同回忆江辞。

  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疯了,连宴云楼自己都这样以为。

  直到五年之后——宴云楼在洛杉矶重逢江辞。

  作者有话说:

  wb做了一些解释可以去看,我们慢慢来


第60章

  二月份,洛杉矶。

  宴云楼从名为Alcoholism的酒吧走出来,手机听筒里传来王秘书的声音,“宴总,街边停不下车,我们在路口等您。”

  这是洛杉矶最边缘的一家酒吧,靠近有名的流浪汉聚集地,是三教九流最为混杂的地方。酒吧门前非常嘈杂,充斥着打情骂俏的男女,耍酒疯的酒鬼,还有吸食大麻的瘾君子。

  宴云楼避开了一位迎上来的醉酒女士,拢着风衣走进了萧瑟的夜风里。

  正是夜里十一点多钟,街边的店铺大多关了门。酒吧旁边的餐馆正在加固外墙,在巷口半挡了两层楼高的脚手架。

  巷口前交叠着站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倚靠在墙上抽烟,另一个头拱在他脖颈胸前——

  连get a room都等不及的一对野鸳鸯。

  宴云楼非礼勿视,快步低头走过。

  身侧的脚手架在夜风中发出岌岌可危的“哒哒”声响,那对野鸳鸯站在这摇摇欲坠的脚手架下,却像浑然不觉一般沉迷声色——宴云楼忍不住皱眉向两人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他突然愣住了。

  橘色的火光夹在指尖,跳跃在漆黑浓稠的夜雾里,抬手的一瞬间照亮了男人的脸。

  非常深邃的轮廓,乌黑的眉眼,冷淡的薄唇。他低垂着眼睛,脸上面无表情,但宴云楼仍记得他黑曜石一般的瞳仁,顾盼生姿的一双狐狸眼,和右侧脸颊的甜蜜酒窝。

  ……他好像瘦了。

  又或者是成熟了,下颌线条越发收紧,火光扫过的时候有一块浓重的阴影。

  整个世界突然开始天旋地转。

  他还活着,他还好好地活在这世上,这是老天的垂怜,还是他根本仍在做梦……宴云楼脑子完全炸开了,无数的念头纷至沓来,又被极端的狂喜所淹没……

  这么多年他过得好不好?他当初是怎么从爆炸中逃出来的?有没有受伤?

  如果他没死,为什么不来找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曾透露一点消息……

  血液中像是被倒入了点燃的酒精,全身不受控制地开始燥热发颤,而喉间堵住了一团厚厚的棉花,宴云楼张了张嘴,只发出了无声的颤抖。

  五年,他找了他五年,所有人都说他死了,劝他不要再执迷不悟。他不信,日复一日地奔波,恨不得找去天上地下,简直如同着了魔一般……但心底其实是绝望的,像是有一个无底洞,不断吞噬他漫长而孑孓的后半生。

  “江辞……”话说出口才发现是哽咽的,眼眶热的发痛,鼻尖酸涩难忍,“江辞……”他大喊,“江辞!”

  他的声音随着冬日的冷风飘散去,对面倚着墙抽烟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怔忪。

  他们隔着半条街的距离对望。

  宴云楼心急如焚,抬腿快步朝他奔去,只是手和脚好像全然不听使唤,整个人踉跄地摇摇欲坠。

  男人低头骂了一句什么。

  他推开身上纠缠不清的男孩,皱着眉头把烟掐灭了,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小巷子里走去。

  “江辞!江辞……”宴云楼在身后一叠声地喊他,带着快要溢出来的慌乱和急切,声调抖得不像样子。

  他越喊,前面的人走得越快,两人在黯淡街灯下疾行,瑟瑟冷风在身侧呼啸而过。

  男人心烦意乱,总觉得身后那喊声如同催命的画符,他想转身大吼一句“别喊了!”,目光扫过去,却看见宴云楼身后的路边悄悄开了一扇门——一个极其高壮的黑人男子拿着枪走出来,视线同江辞远远撞在一处。

  洛杉矶从来不是一座安全的城市。

  江辞脚步一顿,心里大骂一声。

  宴云楼横竖看上去都像一个穿金戴银的待宰羔羊,那黑人男子在他身后喊了一句“站住”,抬手熟练地给枪上了膛。

  宴云楼满眼里只惦记着江辞,对近在咫尺的危险充耳不闻,连回头看一眼都欠奉。

  黑人男子的喊声在巷子里回响,嚣张地让宴云楼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如果不配合的话——那就别怪他的枪不长眼。

  江辞到洛杉矶的第一年,就是在这个街区,他曾亲眼看着一个黑人男子随意枪杀了路边的白人店主。du品,武器,xing交易,这里就是罪恶的温床,泯灭人性的事情时时刻刻都在上演着。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经历过很多比那更血腥残酷的场景,但这不代表他能冷漠地接受无辜者的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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