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阿飞低声说。 “骂得程度不够。” 阿飞没有接着骂,俯身张嘴索吻,一开始浅浅地在唇边啄几下,随后越吻越深,风逐雪抱起了他,阿飞跨坐着,他们坐靠在墙边互相吮吻,渐渐的两人呼吸都很重,风逐雪掐着他的腿又做一次,密不可分的唇齿间漏了些细吟。 中途阿飞脱口而出,叫他师父,风逐雪不高兴,逼他换个称呼。 阿飞边笑边说,“那叫哥哥?哥哥!” 风逐雪没说乐意不乐意,阿飞就当他喜欢,结束后还得刺一句,“···不要脸,你比我大一轮还能当哥哥。” 阿飞浑身都有种脱力感,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药的后遗症,还在持续的亢奋中,没办法歇下来。 他缩在风逐雪怀里,低头仔细看,“都怪你,本来只有后面疼,现在肚子和腿也疼了。” 风逐雪眯起眼,“是你活该,怪我干什么。” 阿飞换上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那你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风逐雪修长的手指摸着他瘦得突出的胯,看见阿飞眼神呆呆的,其实心情好了些,嘴还是硬,“没有。” 嗑了 /药都不见得这么能干。阿飞腿还哆嗦着,抗拒地并拢腿,“你是不是偷偷练了别的什么神功” 风逐雪的手摸到阿飞小腹,“你指的哪一种。我练过很多神功。” “能保持体力,永远不累的这种。” “哦,练过,”风逐雪嗓音低沉,“十八九岁的时候,我师父认为我到了该成亲的年纪,给我准备了两份神功。一份练成耐力持久,另一份是内功,练成后没有人能伤害我。” “所以你选择了第一个?” “不,我全都要。” 还真练过。 阿飞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天才就是这样,没有学不会的。 他看着风逐雪倨傲的眉眼,不解,“竟然三份神功全都学会,那你怎么还会被我打伤?” 内功比刀法更难练成,对一个人筋脉天赋要求非常高。阿飞当时虽破例使出了神道拳法,只是别无选择下的铤而走险。 阿飞偷偷想,不会真和采阳补阳有关系吧,把他内功吸出漏洞了,难怪他要恨自己。 “这不该问你吗?我要是知道,我们也不会有今天。”风逐雪看了眼外头,“腿张开,我给你擦干净。” 身下这一片都脏得不行,阿飞圈着他脖子,抬起腰任由风逐雪帮他收拾。 阿飞不忘正事,依旧缠着他吻,要弄清楚,“你怎么才能消气?” 风逐雪将阿飞粘在脸边凌乱的发丝理顺到发尾,轻笑,“以前我生气是要杀人的。” “要杀多少?” “杀到我不生气为止。我也不清楚,不同的时间,愤怒的程度不一样。” “那看来我今天救了不少人呢。真是功德无量啊。” 阿飞忽然不轻不重地感慨。 风逐雪揪了下他烫得发红的脸,“歪理。是你放的火,你要把它灭了,这是义务,怎么能叫功德无量?” “我以后不找别人,你就不会再生气了吧。” “谅你也不敢找。” “可是你经常不在,我也难免会寂寞,你想让我以后不找其他人,总得给点好处。” “你做错了还想我给好处?” 风逐雪脸色陡变,微微扯起阿飞的头发,阿飞被迫仰起脸,直视他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像在笑,月光切割着他下颚的剪影,手上力气不减,越是这样,眉目越深邃得可怖,“是谁教你在男人上过床之后谈条件的?” 阿飞今天这么乖,主动配合,看似脾性大变,收回了野兽的爪子,其实心里精明得很,抓住一切缝隙钻进来索取对他有利的东西。 究竟是谁教他的? 是谁教会他收起利爪,讨好别人? 风逐雪自己都没做到。诚然他不是一个好的师父,他教阿飞的方式就靠蛮力逼迫他。 但他不得不恨阿飞身后那个看不见的人。 阿飞发现风逐雪脾气就是不好,阴晴不定,指不定哪句话就要戳他逆鳞。 “没有人教我,是我得寸进尺。” “你就是不肯说实话?” “我已经说完了,你还想要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两人就这么近距离对峙着,说的话没有夹枪带棒,但彼此强势的意味无处不在。 风逐雪似乎在审视他。他想看出是谁指导的阿飞,可是阿飞身上没有别人的影子。他和两年前很像,若说有改变,也不是模仿别人的改变。那个人只是把阿飞最锋利的一面隐藏起来了。 阿飞开口打破沉默,“我没有想激怒你。我只是觉得现在很适合谈这些,不然回去你忘了这一茬怎么办?” “忘了?”风逐雪不怒反笑,显然这个理由在眼中极为可笑。 风逐雪抓着他头发,疼痛让阿飞被迫向后仰。阿飞握紧了拳头,几度欲言又止。 “我再教你一件事,不要在我心情还好的时候谈正事。我杀你很容易。可是你只有一次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机会。别浪费。” 阿飞笑得发自内心,甚至没有忍耐的意味,“好。” 风逐雪没了耐心,心底的怒气不仅没彻底消失,甚至生出了更多的恨意。 他转身就走,将一地狼藉丢给阿飞。 确认他彻底离开,阿飞脸上笑意倏然消失。 随意收拾了下身上,他才有时间打开暗门,流明低头站在原地,尴尬不已。他勉强露出笑脸,“风逐雪要是时间再长点,我可就要憋死在这里了。” “找到了吗?”阿飞问。 流明点头,将藏在裤管的书信给他看,他被迫抬头时,阿飞身上的痕迹清晰可见,但阿飞浑不在意,重新变回流明熟悉的样子,冷漠苍白,不苟言笑。 流明没有在阿飞眼里看到任何怨怼,平静得令人窒息。 有一类杀手,他们杀气很明显,这是最低等的杀手,非常容易令人察觉。 还有一类,像阿飞这种,他们的杀气只在杀人的那一刻可以看见。 流明先前还担心阿飞长相难以忘记,现在看来实在多余,能在风逐雪非人的折磨下完好无损,还保持意志清醒,绝非一般人。 阿飞仔细检查一番书信上的国印和纸张厚度,确认是真迹,忍住头晕眼花的虚弱感,“走,等会放火。” 流明背着阿飞跳出府邸,一把火烧干净。 没走多远,阿飞忽然攥紧流明后背的衣服,痛苦不已。 流明被迫停下脚步,转头问,“怎么回事?” 阿飞疼得说不出话,流明先带他落在一处高楼屋顶,阿飞跪在瓦片上用力干呕,全身抖个不停。 流明以为他是余毒没清干净,要帮他喂无霜留下的药,被阿飞制止,“没事,我缓缓就好。” 冷风间歇地割着脸,阿飞闭眼半天后才开口,嗓音沙哑,“抱歉,耽误了点时间。” 流明猜出来原因, “是风逐雪时间太长,你一次性吃太多药了吧?” 阿飞没有否认。万花霖非常小,藏在很短的指甲缝里绰绰有余,风逐雪来一次就要吃一点。没想到吃了快十天的量。 “早说你用游情散,后遗症没这么多。万花霖吃多了头晕目眩是小,严重的会产生幻觉。”流明劝他。 “幻觉?” “是啊,所以才会起万花这个名字,据说有人吃多后会看见厉鬼,整夜整夜失眠,直到精神崩溃。无霜给我留了不少药,你先随我去青云楼治一下比较好。” 流明没有吓唬他。 就算是用游情散,用多了也会出现这种情况,是阿飞吃得太多了。 阿飞闭眼深呼吸,新鲜冷冽的空气洗涤着空荡荡的身心,“不吃这么多会被他发现。他比你想象得敏锐。” 流明虽然没经历过这件事,但一想到阿飞和无霜两情相悦,却被一个男人这样那样,面对风逐雪那个丧心病狂的样子还要起反应,也太为难他了,流明除了沉默,也提供不了有价值的建议。 阿飞用刀支撑着起身,身姿挺拔,对他说,“你以后不用摆出这样的表情。” 什么表情? 流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他下意识带着同情的表情。 “可你真的可以靠药支撑下去吗?我们最终任务还有半年。半年太长了。你反而还、还要让风逐雪赚这么久的便宜。” 流明没有直说,想到叶城的手段,肯定也不允许背嵬私奔。 阿飞反问他,“你觉得半年很长?” “当然。宗主下达的命令当中,杀人最多不过三天。三天是极限。” “风逐雪可以等十年,我也可以。” “但你没必要连报仇这种事都要和他攀比。他在若水死前身心就一直不正常,你原来也是个正常人啊。” 流明顿了顿,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连性都掌控在风逐雪手中,没有自主权,终有一天,你发现生命中没有一样东西是你的,你的精神听命于宗主,身体任由风逐雪折磨,你引以为傲的意志力也会因此被摧毁?” 阿飞笑了笑,抬眼看向远处将军府熊熊的火焰,“不,你错了,你还不够了解我。” 流明听他接着说, “我不会觉得性关系处在下位就生不如死,对我来说,身体的痛苦不是痛苦,身体遭到凌/ 辱,遭到折磨,都是暂时的,是达成目标不可少的手段,终将有恢复的时候,这反而是一种希望。但是精神痛苦却无法接受,因为它留下的创伤无法修复如新。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的意志无法再支撑我前进一步,失去了勇气,甚至想去寻死,也绝对不是身体忍耐到了极点,一定是我的精神已经不能再麻木下去,它要杀死我的身体。 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正是因为我精神上的痛苦一直游离在我的脑海中,它得不到结果,就要来毁灭我,而我不甘心被它打败。” 流明问,“你可以忍受身体被别人控制,无法接受精神被限制,那你为什么还会听宗主的吩咐?” “我通过他看见了精神上的希望。” “希望?杀死风逐雪的希望吗?” “不止,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你是为了什么活下来的?这希望能治好你精神上的创伤,让你不再痛苦么?” “当然。这种希望纯粹地成为风逐雪无法毁灭的希望,也是我生命中唯一能掌控的东西。” 阿飞戴上面罩,拔出长刀,准备好下一个任务,“不管你怎样看待我,认为我轻贱也好,做的事多不值得也好,我就是这样的人,宁可活在身体的痛苦中,也不要在精神的麻木里遗忘。”
第113章 怀了,怀孕了 今晚最重要的任务是刺杀抚远大将军,嫁祸给风逐雪。 流明暗自猜测,怪不得阿飞心情这么稳定,把风逐雪气成那样都不慌,反正马上大祸临头的也不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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