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尘道:“升官就不必了,你让掖庭大量购进商葳的布料,让绣坊做成衣裳,另外,冠以商葳‘皇商’之名,以此犒奖。” 安烬道:“奴才遵旨,不知皇上想怎样处理权大人和商大人?” 白羽尘道:“让暗卫司的人盯紧商璘,关注他的私下交际,结党营私、行贿收录等,若有不忠,先斩后奏。” 安烬躬了躬身,道:“奴才即刻召集暗卫,按照皇上的吩咐行事。” 白羽尘自言自语地道:“云贵川抚台,云南还易守难攻、适合立国……” 白羽尘突然道:“传朕旨意,云南府兵减半,限制云贵川一带往后历代抚台的掌兵权、办案权,只允许抚台办理民事案,其余的,由朕和摄政王直接管辖。” 安烬作揖,道:“奴才遵旨。” 十日后。 坝还没筑成,但是白锦忻带着的那一队禁军已经将溺死的秧苗清理干净了。 前些日子二人针对疫病已经天灾共同提出的建议都已经落实,最近疫病控制的还不错,传播已经很缓慢了。 期间,白锦忻一直跟病人待在一起,慢慢了解了疫病的特征。 起初的一至十天内,疫病没有发作,病人几乎感觉不到。 十五天至三十天内,部分皮肤溃烂,大多病人也是在这时才发现自己身染疾病。 三十天至四十天,是疫病最“兴风作浪”的时候。此时,溃烂的就不仅仅是皮肤,也可能延伸到肺、肾等器官,最终让整个身子病入膏肓。 实不相瞒,这种病一旦染上,治愈的可能性很低。 有一位屠夫染病后将自己溃烂的皮肤剜了下来,但是伤口感染,不久后就死了。 若是在皮肤刚刚溃烂的时候就发现,治愈的可能性还有,但是若是一直没发现,错过了时机,就没有办法了。 白锦忻发现,被感染的病人基本上都在感染之前就受了伤,病毒进了血液,自然就染了病。 有的村民家中的牲畜染上了病,就主动交给了御医们,这也让白锦忻等人有了研究的对象。 王徊道:“微臣认为,在染病早期的病人可以用黄丹等草药医治。” 又一位御医道:“那王太医认为,中后期呢?” 王徊叹了口气,道:“我也无法,只得缓做打算。” 白锦忻拍案决定:“这样呢,王太医和我以及几位太医一同研究治愈早期病人,其他几位经验丰富的御医就继续研究中后期病人的痊愈方法,如何?” 几位太医作揖道:“听凭长公主吩咐!” 白锦忻笑道:“既如此,就各自赴工吧。” “是!” 这病也不能没有个学名,于是,白锦忻和各位御医一商量,给疫病命名为——溃症。 各位太医又去研究草药了。 这时,戚慷端着一碗茶走进来,道:“阿姐辛苦了,喝口茶吧。” 白锦忻笑着接过来,抿了一口,笑道:“怎么?有事求我?” 戚慷低下头笑,道:“没有。” 白锦忻咽下茶水,笑道:“啧啧,这茶怎么还是甜的?是不是放糖了?” 戚慷害羞地笑道:“我尝了,茶有点苦,我就放了点糖。” 白锦忻笑道:“嗯,很好喝,谢谢我的阿姊。” 戚慷收了茶具,笑道:“阿姐喜欢就好,那个……我先走了。” 戚慷刚要走时,白锦忻又道:“以后我喝的茶,都放上糖吧。” 戚慷回头看她,看见她脸上绽出一抹笑意。 白锦忻突然起身,将自己的羊毛大氅给她披上,笑道:“现在天气凉,穿厚实些,别着了风寒。” 戚慷“嗯”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翌日,庄稼地。 自从白锦忻带着禁军下庄稼地拔秧苗后,她自己也亲自下去,口碑在以往的基础上又大大提升。 然而今日,拔除最后一片溺死秧苗的时候,农作工具将白锦忻的脚踝划出了一道口子,往外冒血。 戚慷离她最近,戚慷发现的时候,血口子已经很大了。 戚慷惊呼:“阿姐!你的脚!” 白锦忻这才低头一看,发现了自己的伤口。 由于这一片都是水稻,拔除的时候,白锦忻等人也是趟在水里,以至于伤口有没有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不知道。 白锦忻怕耽误农业恢复进度,就走到一边简单包扎了一下,第二天继续下地农作。 休息时间,戚慷还特意过来看了看她。 戚慷还是有些担忧,道:“阿姐,确定没事吗?” 白锦忻笑道:“肯定没事,放心吧。就是要辛苦你这几天帮御医伯伯们跑腿送药啦,等我的伤口结痂后,你就可以休息了。” 戚慷点头,笑道:“阿姐放心!” 十天后,又是一个晚上。 白锦忻已经下地农作好几天了,似乎忘了伤口这一回事,总是不上药。 白锦忻刚换下被汗水浸湿的衣裳,躺在榻上,感觉这辈子都不想起来了。 她好歹也是大梁的长公主,农作一直没体验过,这几天突然高强度,自然是需要适应的。 头脑放空后,白锦忻又想起来要换药的事了,于是,坐在榻上,轻轻揭开伤口上的绷带。 解开后,她心脏似是漏了一拍,手一抖,绷带掉在了地上。 只见原先的伤口上结了痂,但是周围的皮肤却不正常。 白锦忻在这边待了半个月,每天都要看无数遍这样的伤口。 这是……溃烂了! ---- &魏宝征战南临是比这段晚一点的,可以理解为白羽昼和白锦忻在处理坝和溃症的时候魏宝还在边关练兵。 &很不幸的消息,我又瓶颈了,而且以后开学之后我可能只有周更了,希望宝宝们不要弃文,连载这条路虽然慢但是有意义,所以大家没有耐心追连载的也可以直接等到完结之后再享用。 有的时候不更新可能是去修文了,因为我还有一些文是需要修的。 还是希望我的文可以陪你们走一段路。 白魏和我向所有陪我度过连载的宝贝们致谢
第75章 功绩 白锦忻一看这腐烂的伤口,想不联想也难。 翌日,她就向王徊说明了自己的伤口,王徊也心下一惊,连忙要给她看伤口。 王徊一对比之前病人的伤,又仔细研究白锦忻的伤,顿时冷汗直冒。 王徊不可置信地看向白锦忻,道:“长公主,这是溃症!” 白锦忻早看出来了,现在对于这个结果也不是很惊讶。 白锦忻平静地道:“即日起,一切医药方面的事宜皆由王徊处理。闲杂小事由戚慷处理,军务、洪涝、堤坝由湘亲王、权错等人处理。给我找一间空屋子,我有事要做。” 王徊立刻跪下道:“长公主,此症,还需趁早医治。” 白锦忻摆摆手,道:“给我找屋子,其余的,不用你操心。” 此话一出,几位太医纷纷道:“长公主,溃症最忌拖。” “趁早医治还有可能痊愈,若是一直不管不顾,终会酿成大错。” “……” 然而,白锦忻却只道:“溃症还没有准确的医治方法和染病感受呢。” 此时,戚慷从外头跑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心头一紧,呜咽半天都说不出话。 戚慷从小不善与人交流,不惧怕他人就已经不错了,如今听见白锦忻这样说,受了打击,又不善言辞了。 白锦忻摸了摸她的头,笑道:“离我远些,莫将病气传给你。”说着,退后一步。 戚慷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盯着白锦忻。 王徊叹了口气,道:“长公主这般打算,便是舍命,还请仔细分析后再做定夺。” 白锦忻道:“我说过了,给我腾一件屋子,给我纸笔,我自有办法。” 王徊还是叹气。 白锦忻戴上面纱,温润一笑,道:“我也不清楚溃症会不会通过口鼻传播,最近你们若是见我,都带上面纱。” 说着,眼神示意自己的侍女绒明给戚慷递上面纱。 白锦忻道:“消息先别告诉二哥,回头再说。” 这回轮到绒明哽咽了。 绒明是白锦忻年少时买下的丫头,当初她沦落到人牙子手里,险些饿死,结果被正在逛集市的白锦忻看见,就被带回了公主府。她从五岁就开始侍奉白锦忻,到如今,已经十二个年头了。 是她的主子,但也是她的好友。 绒明膝盖一软,跪在地上,拉住白锦忻的衣摆,哽咽道:“长公主……你不该就这般辞世,以这种痛苦的方式。” 白锦忻还是笑着,道:“还有一个多月呢。”说罢,轻轻后退一步,将衣摆从绒明的手中抽离出来。 她现在很小心,生怕溃症还有别的感染途径。 这时,白锦忻的一位手下走进来,拱手道:“长公主,屋子寻好了,请移步。” 白锦忻微微颔首微笑,走了出去。 就这般,白锦忻将自己锁在了这件屋子里,吃喝都从门口的小洞里推进来,外头的事情每天都有绒明汇报,大事还是她定夺。 前几天,都无事。白锦忻没有觉得身上哪里不舒服,就好像压根儿没有得病一般。 她无奈,也只好在纸上写下“三至四日,微恙,无感”这几字。 第五日,外头下了一晚上的雨。 清早,白锦忻刚醒,就听见了院子里的啼哭声。 白锦忻的嗓子有些沙哑,问道:“何人在此哭泣?” 不多时,一个令她熟悉的声音响起:“长公主……堤坝还未修成,昨夜又起洪涝,冲垮了堤坝,权错权大人前几天临时主持修渠,如今只引了很小一部分水进粮田。昨夜他去唤民工回岸,却不巧……被洪涝卷走,现在查不到他的足迹了……” 说话和哭泣之人正是绒明 白锦忻心道不好。权错是个懂水利工程的,他要是死了,且不说堤坝处六神无主,云贵川一带抚台的位置也会空出来。 白锦忻道:“二哥呢?” 绒明道:“湘王殿下现在去了水渠那边,正在搜查有没有遇难人员,救了几人,但不见权大人的影子。” 恐是凶多吉少了。 病着还要操心这些前朝的荒唐事,白锦忻心里也烦得很,但如今又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 白锦忻道:“等着,我去上书。” 说罢,她便坐在自己的桌前,展开一张还算平整的宣纸,蘸墨开始写权错失联一事。 其实主要就是汇报,不光是权错,以及最近疫病的近况,疫病开始变得可控,好事愁事都说了一遍。 写完后,白锦忻将“奏书”叠起来,透过门缝塞给绒明,低声嘱咐道:“你去亲自将这封信转交给暗卫司的人,务必要让皇兄看见,并且,替我转达,堤坝绝不可能一点洪涝都顶不住,如果第一道已经彻底塌了的话,至少还有渠,沙土一定有问题,让皇兄严查。查了那么多年贪官污吏,说到底还是没查到商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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