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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九安道：“家是哪里的？看你不像本地人，倒像南方的。” 谢羌道：“祖上是云南的，小时候父亲就带我逃荒，才到了京城。” 魏九安笑道：“巧了，我也是云南的，也是逃荒过来的。” 谢羌也笑了，道：“看来我和魏大人还是老乡。” 魏九安笑道：“也不知那边现在怎么样，咱们也没机会回去，现在，估计没有灾荒了。” 谢羌道：“听说，去年来了一位钦差，现在把那边管得挺好的。” 魏九安道：“那你知道钦差是谁吗？” 谢羌想了一会儿，道：“好像叫宋楠，前段日子又回去了。” 魏九安：“哦。” 二人闲聊片刻，白羽尘就回来了。 谢羌识相地退了出去，白羽尘坐在床边，道：“子矜，没事了？” 魏九安笑道：“嗯，刚才和谢羌聊了会儿，他也是云南的。” 白羽尘笑道：“前两年宋楠还去云南治灾了，现在治理的挺不错，你怎么看？” 魏九安深思一会儿，道：“既然对百姓有利，自然可以推行，也可以让宋大人在云南多待一阵。” 白羽尘蹙眉。 魏九安又道：“但是，宋大人的官却是不必再调了，功高震主，是一种罪过，适可而止即可，否则，宋大人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白羽尘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刚才宁太妃让我过去，说要留宋楠在云南做地方官。” 魏九安摇头，道：“不可，羽尘，要留心眼，宋大人的才学确实出众，但他如若执掌了云南的兵权，那就是悬崖勒马也来不及了。” 白羽尘考验道：“嗯，子矜果然考虑周到，只是宋楠没有大用，杀了可否？” 魏九安立刻道：“万万不可！宋大人已经积攒了些许人心，如若一时冲突，可能引起民愤。” 白羽尘点头，没有正面回答。 魏九安笑道：“羽尘，怎么想起来江南了？” 白羽尘道：“你之前不是说喜欢江南吗？” 魏九安仔细想了想，才终于想起来，道：“好像是说过，随口一提罢了，这怎能当真？” 白羽尘摸摸他的头，笑道：“可我当真了，怎么办啊？” 魏九安撇嘴，道：“谁让你傻！” 白羽尘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君无戏言，你说过你喜欢，我便欠了你一次江南游。” 魏九安道：“下次，不要谁一说，你就信了。” 白羽尘笑着抱住他，道：“除了你，想来也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胆子欺君。” 魏九安也笑，道：“别闹我，还晕着呢。”说着就要推他，但还是使不上劲。 白羽尘将他禁锢在怀里，笑道：“是吗？刚才看你和谢羌聊得倒是亲密，一点儿不晕。” 魏九安顺势靠在他怀里，道：“那是给他看的，要不然，又要嚼我舌根子。” 白羽尘将他按在床上，道：“现下船稳些了，还难受吗？” 魏九安被他按着手腕，只道：“好些了。” 白羽尘道：“那可不行，我给你检查检查。”说着，俯身吻了上去。 炙热而长久，魏九安闭着眼，顾不上晕了，只觉得肩头太凉。 片刻，魏九安刚喘几口气，就觉得锁骨一阵刺痛，随后是脖颈。 许久，白羽尘才放开他。 魏九安喘着，道：“羽尘，冷。” 白羽尘给他穿好外套，道：“好了吗？” 魏九安点头。 白羽尘摸摸魏九安脖子上齿印，笑道：“放心，这次程秋不会抓到把柄了。” 魏九安咽了口口水，汗珠顺着他发梢和额头流下，他也累得说不出话。 白羽尘道：“过两天就是你生辰了，我要给你个大礼物。” “一个，你绝对意想不到的大礼物。” 白羽尘低头看看怀里的人，魏九安脸还红着，只是已经睡着了，估计也没听到。 白羽尘又笑道：“没听到也好，就当给你个惊喜。” ----
第15章 生辰 三月初六，终于到了，白羽尘找了一家还不错的客栈。 收拾好了，白羽尘道：“子矜，要不要出去走走？想去哪儿？” 魏九安喝了口茶水，道：“随便吧。” 白羽尘上赶着道：“我带你去鸡鸣寺看看吧？听说求姻缘特别灵。” 魏九安抬起头扫了他一眼，有些没睡醒的眸子倒影他的脸。 “好啊，现在就去？” 白羽尘连连点头，道：“走！” 鸡鸣寺。 白羽尘换了身衣裳，鹅黄色，披着件大氅，戴着发冠，不算张扬，是魏九安要求的。 魏九安轻挽着他的胳膊，穿着一身红色，依旧是用红发带扎着头发，梳着高马尾，两条带子垂下来，成熟又不失少年气。 白羽尘同他进去，道：“要不要祈福？” 魏九安点点头，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白羽尘见他心诚，同样双手合十，一同祈愿，但还是忍不住瞄他一眼。 白羽尘自小不将未来寄托在神佛身上，自然是从未请过愿，如今魏九安在，他便学着魏九安的样子闭上双眼，心中默念—— “魏子矜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魏九安许的愿便和白羽尘有关了—— “白羽尘青史留名。” 二人出了鸡鸣寺，魏九安道：“羽尘，咱们去哪儿？” 白羽尘看了远处，天已经有些黑了，道：“你想去哪儿？现在饿不饿？” 魏九安道：“还好，你饿了吗？” 白羽尘拉着他的手，道：“我倒是不饿，但今天是你生辰，待会儿怎么也要庆祝一下。” 魏九安倚在他肩上，看着街上人们正在游行举办灯会，道：“我还不怎么饿，你陪我看看花灯吧。” 白羽尘依了他。 白羽尘道：“子矜，你是属鸡的，是吧？” 魏九安道：“嗯，当然是，我是丁酉年出生的。” 白羽尘道：“我记得呢，忘了自己叫什么也记得你呢。” 魏九安道：“小时候，逃荒过来的路上经过这边，就在这条街的附近，遇见了陆明泽，他是这儿的村民，只是后来父母双亡，只能到街上去乞讨，然后我俩就结伴，一块儿往京城走。” “路上，我们见了太多的景色，但是最执着的，依旧是这一带。” 白羽尘道：“我也喜欢这边，只是景色，人就一般了。你可能不知道，宁太妃的母亲，就是这边人。” 魏九安道：“见景不想人，既然这次过来单纯是来看景的，就不要勾起不好的回忆了，要不然，还不是要存心事。” 白羽尘点头，笑道：“子矜，现在饿了吗？安烬定好包间了，菜估计都上完了，现在过去就能吃。” 魏九安和他一起站起身，道：“行，都听你的。” 白羽尘道：“听我的干嘛？你是寿星，听你的。” 魏九安抱着他的胳膊，甜甜的笑着，道：“那就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白羽尘笑着，没说话。 酒楼，包间。 看见白魏二人进来，陆明泽站起身，拿出一根筷子作指挥，道：“预备！开始！” 安烬白羽昼等人立刻道：“魏大人生辰喜乐！与皇上白头偕老！长长久久！圆圆满满！早生贵子！” 魏九安看向白羽尘，道：“早生贵子？我怎么生？！我就问你，这谁写的词？！” 白羽尘嘟囔了一句：“那必须是我亲自写的。” 还想再说几句，但是在对上魏九安犀利的眼神后只好作罢了。 陆明泽“哭诉”道：“九安啊！你可真是有了皇上不要我啊！” 魏九安：“？？？” 白羽尘刮刮鼻子，道：“不关我的事。” 白羽昼道：“明泽现在气愤着呢，天天嚷嚷你重色亲友，说你只向着皇兄。” 魏九安：“？？？？？” 魏九安沉思片刻，随后打破了僵局，举杯道：“各位，呃……早生贵子就不必了，但还是感谢各位愿意过来，魏某人先干为敬。” 陆明泽一手勾住他的脖子，笑道：“你今晚可以多陪我喝点！” 魏九安无奈地给自己倒满酒，笑道：“好好好，不醉不归。” 魏九安喝下一大口酒，觉得味道熟悉，奇异道：“好像喝过这个味道，明泽，你有印象吗？” 陆明泽也饮尽一杯，想了想，道：“有点印象，是城北那家吧，我记得你之前买过。” 魏九安吃了口白菜，笑道：“我就说我没记错。” 众人也开始聊天喝酒侃大山。 白羽尘提醒道：“少喝点，上回就醉成那样。” 魏九安确实已经有点醉了，两颊微红，但还是要逞强，只道：“你去找湘王去，别管我。” 白羽尘无奈，只要坐的远些，默默关注着他。 白羽昼走过来，道：“魏大人把你赶过来了？” 白羽尘叹道：“他越发不听我的话了，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白羽昼笑道：“还不是你给惯的？对了，说正事，你跟魏大人什么时候成亲？不是都计划了吗？” 白羽尘道：“是计划了，他不知道，我都没跟他说，想给他个惊喜的。” 白羽昼道：“那今儿晚上你就连夜回京城拟旨，我还在这儿等着，明儿一早你叫人把事处理好了，我就带他回去。” 白羽尘点头，道：“行，突发情况再安排，先这么定了。” 许久，众人也热闹够了，魏九安当然又喝多了，脸上红红的，白羽尘看着他，实在觉得可爱。 白羽尘道：“行了，我先带子矜回客栈了，羽昼，你再陪各位待会儿。” 白羽昼点头。 巷子里。月光下，两个人影往前一步一步走着。 魏九安连直线都走不了，只能靠着墙一步步挪，白羽尘则在一旁搀着他。 白羽尘把他肩膀按在墙上，道：“歇会儿。” 魏九安半眯着眼，搂着白羽尘的脖子道：“陆明泽太能喝了。” 白羽尘道：“你那酒量我还不知道？都跟你说了少喝点，你还不听。” 魏九安伸出几根手指，道：“不多，就喝了四杯。” 白羽尘：“你真是多一杯都喝不了。” 魏九安喝醉后，便什么都抛在脑后了，也不管什么礼义廉耻，伸手勾住了白羽尘的衣领。 白羽尘一怔，还是由着他，笑道：“怎么了？” 魏九安脸颊微红，道：“羽尘，我好喜欢你啊。” 白羽尘握住他的手，问道：“何时开始的？” 魏九安顿了一会儿，似乎在回想。 片刻后，道：“秋猎的时候，我腿磕破了，你和我一同骑马回去。” 白羽尘有些诧异，道：“不是因为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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