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才离开几天?满打满算也才六天吧?这就已经修出灵力了?? 赵瑜看向殷千阳,剑修淡淡道:“唐尧天赋很好。” 赵瑜又看向唐尧,少年眨了眨眼,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赵瑜:“……” 半晌,他无奈道:“行吧,又是一个和师兄你一样的天才。” “不过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必担心师侄能不能使用它了。” 赵瑜从怀里拿出一只锦盒,递给少年:“给,师侄,这是师叔送你的见面礼。” 唐尧看了看殷千阳,殷千阳道:“拿着吧。” 少年这才伸手接过。 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只金色丝线编织而成的手串。 赵瑜介绍道:“这是蛟龙须编成的手环,可变大变小,缚住一切有灵力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法宝、兵器,只要带有灵力,它都能将其缠绕住。师侄你先拿着防身用,等日后有时间了,师叔再去给你寻几件更好的。” 花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锦盒里的手串,没说话。 赵小侯爷,财大气粗,果然名不虚传。 蛟龙须这东西,花遥以前在黑市上见过,一根万金,没舍得买。 这手串上的龙须数一数,足足有十余根之多,中间还编了两粒翡翠,翡翠上刻着聚灵法阵,为的是让使用者没有灵力也能用。 又金又绿,是赵木头的审美没错了。 花遥不说话,赵瑜便以为是他不会用,提醒道:“这法宝是滴血认主,师侄你滴一滴血上去,就能驱使它了。” 少年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想要咬破,殷千阳却突然走过来,朝他伸手:“把手给我。” 花遥一怔,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递了过去。 殷千阳托起他的手指,将他的手指微微捏紧,以指为刀,在他的指腹上轻轻一刺,一滴血迅速从指腹冒了出来,落在龙须手串上,殷千阳手指再次点在他的指腹,指尖灵力闪过,下一秒,花遥指腹上的伤口便消失无踪。 整个过程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快得花遥还没感觉到疼,就已经结束了。 赵瑜有些酸溜溜道:“师兄,我都没被你这么对待过。” 以前从来只有花遥那混蛋才有这种待遇,每每看见,都让他酸得不行,现在那混蛋好不容易死了,结果又来一个。 看着光洁的指腹,花遥也觉得,殷千阳对唐尧是不是有些太好了? 他以前是殷千阳的师弟,殷千阳继任掌门,他就是要辅佐的人,殷千阳向他施恩很正常,但唐尧能为他做什么? 他只是个初入剑门的少年,身上还带着不一定能治好的蛊毒,殷千阳到底看中他什么? 想不出来,花遥也不再想,他心念一动,龙须手环顿时从内而外,透出了璀璨的金光。 金光在龙须内部流转,手环也从锦盒内飞起,浮在空中,渐渐变大。 花遥伸出左手,手环飞过来,套在他手腕上,调整成一个合适的大小,然后不动了,内里的金光也暗淡下去。 花遥转着手腕看了看,散去金光的龙须手串除了颜色鲜艳点,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有点像端午节小孩子手上系的五彩绳,只不过是金色的。 看着少年轻轻松松就掌握了手环的用法,赵瑜释然般叹了口气:“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难怪师兄这么喜欢你。” 花遥瞥了他一眼,故意露出懵懂的表情,安慰道:“我听说,这句话的下一句是‘前浪死在沙滩上’,师叔你还很年轻,不会那么快就死的。” 赵瑜一噎,好半天没说出话,半晌,才无奈道:“你这小家伙,可真够会安慰人的。” 花遥:“……” 有点恶心。
第19章 蛇蛊 送完了礼物,赵瑜就开始说起前些日子门派内的事务,上次他来去匆匆,一些不那么要紧的事都没跟自家师兄提,这会儿有空了,便一一说了出来。 殷千阳静静听着,时不时给出一些回应。 花遥见他两个一副和谐友爱的样子,心中厌烦,索性借口去消食,走远了一点,眼不见为净。 他们今晚停在了一片山林里,不远处是条小河,乌灵马被拴在河边的树上,此刻甩着尾巴,慢悠悠地在河边找草吃,一派悠闲自在。 花遥无事可做,殷千阳就在不远,他也不能趁机寻找灵虫,干脆走到乌灵马身边,用手指给它梳毛。 他手法娴熟,乌灵马被梳得舒服,打了个响鼻,棕色的大眼睛温驯地看过来,低下头,用脑袋顶了顶花遥的胸口。 花遥露出一丝笑意,揉了揉它的大脑袋:“好马儿。” 待将乌灵马全身都梳了一遍,花遥在它旁边坐下,看着月色下的河水。 乌灵马不懂人的喜怒哀乐,也不懂人的恩怨情仇,只慢悠悠地甩着尾巴,享受着眼前的宁静。 流水潺潺,在这静谧的氛围里,花遥的心也跟着慢慢平静了下来。 他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想着那二人的谈话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便起身到河边洗了洗手,准备回去。 刚要站起,花遥耳尖忽然一动,起身的动作忽地停住。 他抬起手看了看,像是觉得没洗干净似的,又将手放回水里,若无其事地继续洗了起来。 不远处,河边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突然动了一下。 见河边的人影没有反应,那东西贴着地面,从草丛的缝隙里,缓缓来到了花遥身后。 少年一无所觉,还在慢吞吞的洗手,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到来。 那东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距离少年不足一步之时,忽然暴起,化作一道黑影,张开大嘴,猛地咬向少年! 眼前那锋利的毒牙就要落在少年手臂上,一道银光突然射来,蓦然穿透黑影的身体,将其死死钉在地上! 白衣剑修紧随其后,飘然而至。 落在少年身边,殷千阳看了一眼地上扭动的黑蛇,望向少年:“可有受伤?” 少年像是被吓到了似的,呆呆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赵瑜也赶了过来,打量了一番唐尧,见少年只是受了惊吓,没有其他伤口,松了口气道:“居然有毒蛇,还好师侄你没走远。” 看了看被长剑穿透了身体,渐渐失去生机的黑蛇,赵瑜又有些奇怪:“都这个季节了,怎么还有蛇?” 殷千阳看着愣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的少年,微微皱眉,对赵瑜道:“我先带唐尧回去。” 赵瑜也看到了少年的样子,担心他被吓出魔怔,点点头:“好,这里交给我,师兄你带师侄回去好好休息,别被魇住了。” “雪魄。” 殷千阳唤了一声,待星银长剑飞回剑鞘,他低头看向唐尧:“能走吗?” 少年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站起,跟着他往回走。 离开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 赵瑜正找了根树枝,将蛇挑起,看样子是想要研究一番。 黑蛇刚刚死透,身体还没僵硬,挂在树枝上,像一根粗粗的黑麻绳。 毒蛇? 花遥在心中默默道。 不,是蛇蛊。 黑蛇一出现,花遥就发现了,这不是普通的毒蛇。 冬天的蛇相比较其他季节,更容易咬伤人,因为冬眠的蛇突然被惊醒,会进入强烈的应激状态。 但花遥很确定,那条蛇游过来的方向,之前没有任何动静。 ——这条蛇是被人操控着过来的。 刚开始,花遥只以为控制蛇的是驭兽一门的人,他想看看那控蛇之人想要做什么,便没有立即离开。 此外,他也担心这是殷千阳对唐尧的试探,便没有轻举妄动。 但等蛇到了近前,他却发现,这不是蛇,而是一条蛇蛊。 蛇蛊既是蛇,也是蛊。 这种蛊与一般的蛊不同,需要主人从小将蛇带在身边,每天用自己的血和毒药喂养,一直喂到成年,方能成蛊。 成蛊之后,蛇蛊属于蛇的那面依然存在,本身的毒性却会发生变化,不致死,但发作起来会让人痛不欲生。眼删听 这种毒会根据蛇蛊吃下的药材而变,只有蛊的主人能解,蛊主便以此来控制中蛊人。 此种方法弊端极大,一是蛇蛊不够隐蔽,容易被人察觉,二是即便蛇蛊咬中了,倘若中毒之人意志坚定,就能完全不受影响。 譬如花遥自己,他就是活活痛死,也不会向其他人服软。 费时费力,成效也一般,是以花遥虽然知道有这么一种蛊,但从来没炼过。 不过,即使没炼过,花遥的眼力却还在,蛇蛊成蛊之后,外表会发生变形,越好的蛇蛊,这种变形便越少,模样也越像蛇。 刚刚那条蛇蛊,外表看起来同毒蛇一般无二,仅仅只在某些微妙处露出些许蛊的特性,若不是花遥接触过的蛊极多,只怕也看不出来。 显然,那蛇蛊的主人在喂养之时,必定下了极大的功夫,才能养出这么灵动的蛇蛊来。 只是,那人为何要对自己下手? 花遥看了一眼身边的殷千阳。 剑修察觉到他的注视,投来视线,无声询问。 花遥摇了摇头,冲他笑了一下,垂下眼。 唐尧只是一个普通少年,连初出茅庐都算不上,自然不会引来敌人。 既然不是冲他来的,那么那个蛊师真正想要对付的,恐怕就是殷千阳了。 呵,想不到十年不见,殷千阳的仇人也越来越多了。 把这件事暂且放下,花遥想起了刚刚让他“发呆”的真正原因—— 在那蛇蛊出现之时,他的识海动了一下,隐隐约约感到似乎有只熟悉的蛊虫出现在了附近,想要和他建起联系。 他的蛊虫基本都在雁荡山为了对付殷千阳用完了,如今除了殷千阳那里的血蛊,还流落在外的,也就只有之前下在韩穹灵犬上的那一只。 后来韩穹几人离开,带走了灵犬,蛊虫也被一并带走。 离得太远,蛊虫也就暂时脱离了花遥的掌控,没有他控制,宿主死后,为了活下去,蛊虫便会自动寻找下一任宿主。 花遥本以为它会选择那几人中修为最高的韩穹,但前几日在山洞内遇到时,却并未在韩穹身上感应到蛊虫存在的痕迹。 他还以为这只蛊虫就这么丢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 殷千阳二人以为他是回不过神来,其实那时他是在尝试和那只蛊虫沟通。 只可惜双方似乎距离太远,花遥只能大致感应到蛊虫的方位,却无法发出命令,有殷千阳在身边,他也不可能去找。 …… 回到原来的地方,花遥在毛毡上躺下,控制着呼吸,让呼吸渐渐变得深沉舒缓,假装睡熟,实际却始终保持清醒,注意着身边的动静。 那人能选在殷千阳二人都在的时候偷袭他,想必很有把握,一击不成,怕是很快就会再来第二次,他虽然很乐意看到有人对付殷千阳,却不想把自己也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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