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冕只好道:“贺恂,你带她下去,把那云双姑娘找来。” 贺恂领命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太子兄妹和李桁三人。 李桁见四下无人,一下子就跪倒在姜冕脚下:“殿下恕罪。” 姜映月说:“你有什么罪?难道你认识那个叫云双的?” 李桁懵懂的摇了摇头,他的姐妹中并没有人叫云双。 不过被卖到这里的官家小姐都会改名,所以他也说不清这个云双到底是不是李家的人。 “李桁,你也很恨本宫吧?” 李桁愣住了,回过神来之后才慌忙摇头。 “李家当年的案子是本宫审的,家也是本宫带着人抄的,你肯定很恨本宫。”姜冕继续说。 李桁额上沁出冷汗:“小人……小人原先是对殿下有些许不满,可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小人宁愿相信殿下当时是有苦衷的。” 姜冕垂眼看他,仿佛是慈悲的观世音化身。 他说:“你等着吧,本宫会还你们家一个公道的。” 李桁把头磕的震天响:“殿下、公主的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 姜映月捂嘴笑道:“你谢哥哥就是了,何必谢本宫呢!” 李桁红了脸,说不出什么了。 贺恂此时正巧回来,他皱眉:“殿下,云双跑了。” “跑哪去了?沈遇带人来了没有。”姜冕不紧不慢的呷了一口茶。 “沈将军已经把这里都围起了了,也派人去找了。” 太子点头:“封城吧,看看能不能找到。” 京城因着这事儿封了一天一夜,可那个名为云双的姬子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找都找不到。 姜冕派人查了半天,只查到这人原本是李家的三小姐。 “李家三小姐?”姜冕蹙眉,“这不是跟沈遇有婚约的那人吗……” 没来得及细细思考,就有宫中的人来传话,说是皇后娘娘宣召太子入宫。 姜映月已经因为这事受了罚,现在正被禁足在宫中,直到年下才能出来。 【作者有话说】:李桁小可爱还是很爱公主和殿下滴~
第二十五章 被迫出柜? 姜冕进了皇后所居的凤栖宫,只觉得气氛微妙。 皇后贴身伺候的秋叶姑姑亲自在门口迎他,道:“娘娘在小佛堂等您呢。” 高皇后这么多年来不管后宫事务,潜心礼佛,却很少在小佛堂见姜冕。 姜冕对高皇后又敬又怕,他心中忐忑,推门而入,规规矩矩的请了安。 高皇后听见他的动静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虔诚的点燃了一炷香,拜过三拜后方才施施然插进香炉中。 香篆袅袅,是节节升高之兆。 可如今小佛堂内的母子二人心情都分外沉重。 姜冕不喜欢烧香的味道,这样的香烟熏的他眼睛疼。 “平日你自己胡闹也就罢了,怎么还带上你妹妹了?” 姜冕低头:“母后,儿臣知错了。” 高皇后叹气,难得露出了几分担忧神色:“你父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你是太子,更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儿上,你得小心些。” “儿臣知道了。” “冕儿,”高皇后走过来将他扶起,“你不要怪母后把你生在这里。” 此话一出,母子二人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姜冕有些疑惑了,自此之前高皇后从未对他表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他含糊应下,又听着高皇后说让他在东宫好好闭门思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也被禁足了。 太子殿下脑子一热,问:“那贺恂还能去陪儿臣读书吗?” 高皇后一愣:“你和贺恂什么时候这样要好了?” 姜冕自知失言,找补道:“贺恂是母后亲自为儿臣挑的伴读,自是平行端正,儿臣从前不懂事,日后定会好好与他相处。” 高皇后眼神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她点头:“你们相处的好,本宫也就放心了。” 母子俩又说了几句家常话,姜冕也就退下了。 只是姜冕刚走,原本高烧的香烛就噼啪一声断为两节。 高若雪茫然回首,夕阳余晖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投射在香案前供奉的大慈大悲观世音像上。 可怜的太子殿下就这样被禁足在了东宫,虽说他的吃穿用度一切如常,却不能出去放风,实在是憋得难受。 幸好贺恂得了特赦令,能日日来看他。 贺恂来得时候带上了那顶没来得及送出手的金玉冠。 姜冕很是吃惊贺恂竟然会送给自己如此特别的礼物,他道:“你倒是有心了,这东西哪来的?” 贺恂如实回答:“是那日在首饰铺子看见,就像送给殿下。” 姜冕把那发冠仔细看了一遍,说:“这样漂亮的冠倒像是宫里的物件儿。” 说罢,太子殿下笑眯眯的补充:“不过它比宫中的物件还要好。” 贺恂奇道:“这是为何?” 姜冕说:“这是你送给本宫的,自然比旁得东西好。” 贺恂少见的红了脸:“殿下也送臣的袖套,臣也很喜欢。” 姜冕装模作样的苦叹一句:“可惜本宫被禁足了,今年的最后一场马球是打不上了。” 贺恂说:“这有什么,开了春自然又有马球可以打,臣陪殿下打一辈子的马球。” 姜冕在镜子前坐下,对贺恂说:“你来帮本宫戴上吧。” 贺恂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穿过太子殿下的发丝,他多想时光就此停住,天地之间惟剩他两人而已。 太子殿下和贺伴读在东宫窝了小半个月,实在是腰疼且烦闷。 他灵机一动,道:“咱们翻墙出去吧?” 贺伴读不为所动:“殿下小心让皇后娘娘知道。” 太子殿下不高兴了,发作起来:“你惯会狐假虎威!” 贺恂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抱住发脾气的太子殿下:“殿下禁足正好,可以把以前落下的功课补上了。” 姜冕拍了拍他的脸:“你在这儿,本宫也没什么时间读书。” 贺恂被太子殿下撩拨的心猿意马,凑上来又腻腻歪歪的想要往床边挪。 姜冕心中警铃大作,一把推开他,一脸正色道:“还是快些读书吧。” 装模作样的看了几页书,太子殿下又有些坐不住了,他心想怎么还不到年下,这禁足的日子也太难过了。 转念又一想,父皇膝下单薄,成年的孩子不过几个,如今却大半都被禁足了,真是有些好笑。 只不过好笑之余,还有些山雨欲来的诡谲静谧。 姜冕心下一惊,自己和贺恂在一起过久了舒服日子,竟然忘了这东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窸窣响动,随即彩明的声音穿了进来:“殿下,齐小少爷来了。” 姜冕说:“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不知道本宫被禁足了吗?” 他话音刚落,就见齐云生从门外探进头来。 姜冕吓了一跳,道:“你怎么进来了,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这有什么的,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能……” 齐云生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一抬头看见了站在一旁伺候笔墨的贺恂,剩下的话直接吞进了肚子里。 他瞪大眼睛,好半天才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贺伴读您也是钻狗洞进来的” 贺恂冷淡的瞥过齐云生鬓间沾上的枯草,没说话。 姜冕于心不忍,他亲自上前为齐云生理了理头发:“难为你还想着我。” 齐云生扫了贺恂一眼,见后者没什么表示,说:“殿下,臣有话要说。” 姜冕抿了抿唇,也往想了贺恂:“贺恂本宫见你常用的那枕头也旧了,正好库房里有一件御赐的累金丝软枕,你去随彩明取了来吧。” 贺恂研磨的动作顿了顿,行了礼就出去了。 齐云生估摸着他走远了,才大惊小怪的叫起来:“殿下,这是怎么一回事?贺恂怎么会在这里?” 姜冕捂住他的嘴:“是母后恩准他来东宫陪本宫的。” 齐云生是个话唠,有些话不说出来他难受。 他从太子殿下的桎梏下挣脱出来,啧啧称奇:“殿下和贺伴读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他方才那样子不像是太子伴读,倒像是太子妃呢。” 姜冕呛了一下,连忙道:“你别胡说。” 齐云生看太子殿下面颊绯红,不由疑心,他皱眉:“臣不会说准了吧?” 太子殿下恼了:“你话本子看多了!” 齐云生虽然爱看话本子,但却能轻而易举的洞悉他人的心思。 他觉得不对,待到回想起太子殿下最近种种对伴读的亲近之举,就觉得更离奇。 这下,齐小少爷是真的有点担心了。 他说:“上次殿下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喜欢’不会就是……” “不是!”太子殿下慌忙打断。 “可是臣还没说是谁……” 太子殿下见状,只好说:“这件事不能告诉秦旌。” 至于为什么不能告诉秦旌,太子殿下也不太清楚。 齐云生点了点头,这才想起他此行的目的。 【作者有话说】:太子殿下的被动:和贺伴读独处一室就会腰疼。 齐云生: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倒吸一口气)
第二十六章 太子殿下暗暗吃醋 他凑到姜冕身旁,低声道:“朝堂上现在闹翻天了,那些朝臣都叫嚷着要追封大皇子为先贤皇太子呢!” 姜冕皱眉,心中觉得奇怪:大皇子死了都快二十多年了,怎么这时候又想起追封来了。 “是因为本宫这次受了罚,又叫他们想起大皇子的好处了?” 姜冕虽说现在是皇子中年龄最长的,可要实际论起来他只排行老三。 其中大皇子是大高后高若絮所出,二皇子的生母则是冷宫里的赵贤妃,两人都已经去世多年了。 大高后是如今高皇后的同父同母的亲姐姐,也是老皇帝的贤妻白月光,教育出来的儿子自然也是钟天地灵秀的一颗青松。 只不过这母子俩不长命,大皇子在治洪的路上被山贼所害,大高后丧子后不久也因悲痛过度去世了。 “说句实话,当时若不是大高后薨了,当今的皇后娘娘也捞不着进宫,殿下您也当不上太子。” 姜冕皱眉:“这事是老五那边提出来的?” 齐云生点头:“是陈贵妃的娘家,看来是想让皇上想起大皇子的好来进而埋汰太子您呢。” 姜冕冷笑:“陈宁妍还真是蠢,若非父皇对大高后有愧,本宫又怎会稳坐东宫多年,她这番举动帮谁还不一定呢。” 太子殿下算得不错,陈贵妃这番举动确实暗中帮了他不少忙,不过多久老皇帝就亲自下旨把姜冕和姜映月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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