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他笑, 池南际道:“也没有, 只是比旁人认真了些。” 林晏清还不知道他, 定是这几日在书院内辛苦了, “食肆的清汤面的汤底是用大骨汤熬的, 这三日你在定要喝多一些。” 池南际漆黑的眸子闪着稀碎的光,“嗯!!” 赵砚书性子跳脱,吃完了面条,手里还拿着个包子便开始说起书院的趣事来,听得林桂芬和赵母乐呵呵的。 这样看来,他倒是有些说书的天赋了,说起来生动形象的。 赵母听完便调侃道:“你在书院怕不是跟他们一块玩去了。。”这哪有人能把书院里发生的趣事记得如此清楚。 “那不是证明我人缘好。”赵砚书满脸骄傲。 书院其实有嫌贫爱富之人,拉帮结派之人,但他一向是报喜不报忧的,便只挑着有趣的讲,除外的全都闷在心里。 “给我来一笼小笼包、再要一个葱油拌面。”有顾客进来了,林桂芬也不再听他们闲聊,忙道:“好嘞,等会便来。” 说完就回疱屋,告诉郭庆客人要什么。 郭庆两夫夫早已经填饱了肚子,这会听到吩咐便手脚利落的准备起来。 赵母是拿工钱的人,自然是不会躲懒,跟自己儿子说了两句家常后便回疱屋帮忙去了。 赵砚书见着娘离开,一个人也孤独,瞧着剩下几人都成双成对的,只能去找林桂芬唠嗑了。 外面的雪还未停歇,不少经过的人闻到香味都会进来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再离开。 池南野坐在柜台,旁边是盛苗。 盛苗呆在府里也闷,不是绣喜服就是带着小黑去走几圈,到了食肆看着人来人往也算是解了些闷。 池南野转头看他,见着他一直盯着外面,便询问道:“想出去??” 听到他的话,盛苗道:“没有。”他畏寒,大雪天的都不怎么想到外面去。 池南野刚想跟盛苗说些什么,便眼尖的看到钱如来进了食肆,他忙迎了上去:“钱老板,来了。” 身旁的仆人把伞关上,钱如来这才跟他搭话:“早上你送来的两份叫肠粉的吃食,软热爽滑,好吃的不行。这开布庄都想着,这不就来了。” 早上吃过郭庆弄出来的肠粉,他觉着不错便让他也在食肆做,瞧着有没有客人点,如果有便送上去。 池南野还送了份肉肠、蛋肠给钱如来。 钱如来毕竟是开布庄的每日的客流量比他大得多,由他口头宣传一下,食肆能能的多一些客人来。 池南野道:“钱老板识货,这是我新来的厨子做的。我一开始吃时也觉得好。” 钱如来道:“我午食还未吃,你给我叫上几份肠粉让我尝尝,尤其是多放一些酱。” 那酱才是肠粉中最重要的。 池南野笑着:“那是定让你满意。”随即他转身跟林桂芬说了一下要什么肠粉便又跟钱如来说:“钱老板,这是??” 他看着钱如来身旁的六七岁左右的小孩子询问他。 钱如来这才想起来介绍:“这是我儿子,钱长青。” 他平日里极其宠爱这个小儿子,对他可谓是有求必应,这不儿子喜爱吃肠粉但又不知是哪家的,他便带着人来了。 池南野了然:“原来是令郎,许是第一次来吧,可要好好瞧瞧有什么吃食。” 钱长青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褪去,说起话来不如他爹的爽朗,他做了个揖,“池老板好!!!” 他坐下看了会小册子便道:“艇仔粥、煲仔饭给我上一份。” 刚把单子送过去的林桂芬回来听到这又回去了。 钱如来看着在一旁帮忙,书生气十足的人,有些疑惑,便询问:“池老板,那是???” 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池南野笑着解释:“那是我的大哥,我两是双胎,旁边那哥儿是我大哥的夫郎。” 钱如来了然,忙道:“双胎啊,在这可少见的很。”顿了顿,他抬眼看向池南野:“他可是书生??” 那人面容俊秀,面色平静,浑身的气度让人不禁多看他几眼。 池南野浅笑:“在城外的鹿洞书院读书,是个秀才郎。”他可不认为对方只是简单的探听。 钱如来心下了然,在他们说话期间肠粉已经送上来了,池南野不再打扰便回去柜台。 盛苗见着他回来,脸上带着笑意:“招呼完客人了??” 池南野见着他心情颇好,他“嗯”了一声,紧接着介绍道:“那人是钱家布庄的老板,旁边坐着的是他儿子。” 闻言,盛苗清秀的眉目蹙在一块:“大顾客,你快去招呼,来着作甚??” 池南野对他上心忙道:“人家父子在吃东西,我也不好在一边不是?” 听着他的解释,盛苗恍然大悟:“也是。” 池南野瞧着他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我开了许多年食肆哪还不懂这事。” 他的声音温柔,笑的盛苗心里痒痒的。 池南野笑了会停了下来,询问道:“汤婆子还热?若是不热,我便到后面重新灌一个。” 柜台靠近门口,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凉飕飕的,他一贯是不用汤婆子的,但盛苗是小哥儿,他想着对方许是体弱一些便帮他灌上了。 盛苗把手里的汤婆子递给他,无意间触碰到池南野的手指,脸上起了薄红。 “我给你灌去。”池南野耳朵也红了,不知是太冷还是热的,心里被挠了一下,痒痒的。 他是与心上人表白后第一次这般亲密,走路都不自在了。 盛苗瞧着他匆匆忙忙的,眉眼带笑起来,触碰到对方的手指却忍不住摩挲。 林晏清给顾客端着煲仔饭,差一点被池南野撞上,见着他傻乎乎的,笑着摇头,跟池南际调侃道:“你这弟弟怕不是傻的。” 池南际给另一个顾客上肠粉,闻言道:“弟夫郎在,他喜悦一些也正常。” 当初他跟林晏清第一次有亲密的举动时,他可是晕头转向的,惹的对方好一阵笑。 他弟弟这般已经算是好的,毕竟没有在心悦之人面前出丑。 听到他的话,林晏清脸上带着笑,这两兄弟也相似的很。 他把煲仔饭给了客人,池南际也把肠粉送了,他才拉着人到一边嗔怪道:“你当初比他好不了多少!!!” 池南际漆黑的眸子少有的带上了些窘迫,沉声道:“你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 当初的林晏清可好生安慰了他一番并且哄他。 林晏清笑笑不说话,池南际便觉着自己被骗了,可还来不及问,林晏清便又去干活。 看着自己相公满脸的怨气,林晏清笑的更欢。 可今夜的而他可就笑不出来了,池南际虽是正人君子但也是记仇的很,加上多日未亲密可不得好好解解相思之苦。 第二日便只是他去食肆帮忙,林晏清待在府里跟盛苗作伴。 在他们两斗嘴时,池南野也将汤婆子递给了盛苗,两人一块坐着。 池南际刚把最后一份肠粉送上去,定睛一看便看到了江峰的马车在食肆外面停放着,他来不及多想便过去寻找池南野。 他声音沉沉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老师怕是要来食肆。”他口中的老师是指江峰。 话音刚落,江峰已经带着几人往食肆里面走了。 池南野望向他询问:“如何??” 池南际在江峰那得知了卓霖的身份,他来不及解释道:“可要招待好,老师身旁的那些人可不是寻常人。” 池南野微眯着眼看了几眼,紧接着从几人身上的穿着断定,不可招惹。他忙回答池南际的话:“我知晓。” 他做食肆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然是有了察言观色的本事。 江峰身边共有三人,分别是张知府、李县令、卓霖。 郕王一事已经落下帷幕,有兵部的人清理余孽,卓霖要压着郕王回京,明日便要动身了。 知晓此事,江峰想着卓霖跟着他们这群读书人一路,也没怎么吃过好的,听过池南际说他弟弟开了食肆便带着人来了。 池南际两兄弟上前去,池南际先是问候:“老师,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见着他也在,江峰便笑:“想着你弟弟开了食肆便带人来帮衬帮衬。” 池南际跟人谈话,池南野则是迎着人到偏僻一点的位置上,几人纷纷落下。 池南野便让他们瞧瞧小册子,有喜爱吃的便告知。 食肆另外的人知不知这一桌人是什么身份,钱如来不知晓,但他可是明白的人,一个是知府,一个是县令,另外两人气势不低于他们,其中一个九尺汉子气势磅礴绝非池中之物。 他看着池家两兄弟与那一桌的人有说有笑的,他心想,往后决不能得罪。 池南野知晓他们要什么后便直接往疱屋赶去,那一桌人身份不凡,他不敢怠慢。 跟郭庆商量好吃食后他便又出去,池南际则是让江峰拉着一起坐下了。 池南野见着池南际游刃有余便知没自己什么事了,他回到柜台找盛苗, 盛苗喜服虽没有绣好,但也不想现在就回去,他自己一个人坐在柜台也不无聊。 池南野不知他看什么看的入迷的很,微微靠近对方看了一眼,出声:“账本有什么好看的??” 他的声音冷不丁的出现,盛苗被吓到了,转头看他:“过来怎么不说一声??” 池南野道:“见你看的入迷便没有叫。” 盛苗回答他刚才的话:“瞧你的字好!!!” 池南野先前是跟池南际一块练字的,练的是瘦金体,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其大字尤可见风姿绰约处。 如今池南野还是只会瘦金体,而池南际则是会写馆阁体了。 池南野瞧着他,眉梢带着笑意:“那可不!!”不枉费他当初日夜练习,得出来的一手好字。 他顿了顿,看向少年:“你想学??” 听到他的话,盛苗愣了下:“你愿让我学??” 这古往今来他都没见过有人会教自己另一半写字的,他们只希望所娶之人管好家便成。 池南野瞧着他的表情,想揉揉对方的脑袋,但还是忍住。“你想学,我便教你。” 他记得少年是认识字的,教起来应该没有那么麻烦。 没等盛苗回答,他又道:“东厢房里有笔墨纸砚,你可以拿来练练手。我空闲时便教你写字。” 他已经帮盛苗决定好了。 盛苗嘴角控制不住,听什么都一脸虔诚的笑。 有人过来结账,池南野也没跟他多说,拿着票子结账了,他心算厉害,不是特别大的数目是不需要算盘的。 一个打包的丫鬟拎着食盒,见着他们夫夫甚是相配,道:“老板,你们配的很勒。夫郎瞧着就漂亮。” 闻言,池南野脸上带着笑意:“谢谢夸奖,但我夫郎脸皮薄的很,你这般称赞他怕是会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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