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啊。”林桂芬恍然大悟,“姜汤,我来煮便是,这天儿冷的厉害,你啊就到一旁烤火得了。” 天冷,她都舍不得自己的孩子沾冷水。 盛苗点点头,把斗篷整理一下就到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下,他有些疑惑道:“娘,怎么没有见到赵婶子啊??” 林桂芬、陈嬷嬷、赵母,他们三人是时常在一起的。 陈嬷嬷刚把饭蒸上,回答:“回院里去了,说是有些乏了。” 冬日没有什么事情做,是最爱睡觉的了,也容易犯困,年货已经准备好,就等着过几日过年了。 盛苗明了。 林桂芬把葱姜蒜炒香,然后把排骨倒了下去,飞快的翻炒,好一阵后她才开口:“今年冬日不像去年那般冷,想必是个好年了。” 陈嬷嬷也赞同道:“今年我们喜事也多,想必是老天爷保佑着呢。” 他们对老天爷无比的敬重。 还没有多说什么,林晏清就来了,他让池南际在房内照料两个孩子,自己一人过来准备弄煎鱼。 见着他们聊的正欢,他也插一嘴过去了,“聊什么,如此开心??” 他从门外进来,搓了搓手暖和一些。 盛苗见着对方那张漂亮的脸蛋,笑道:“就说些家常话。” 他们说的话无比的家常,但每人都乐在其中。 林桂芬把锅盖掀开翻炒一下排骨紧接着又盖上,“南际这会该是回来了,晏清如何有时间过来这儿??” 这都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事情了,池南际一回来,林晏清总是爱跟在人后面说些零碎的闲话,偏偏前者还听得无比认真让后者成就感满满。 天冷,林晏清便让厨子去杀鱼了,他回答:“这不阿际回来了,我便弄个煎鱼给他尝尝。” 盛苗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他舔了舔发干的唇,轻声道:“都杀鱼了,那便再弄酸汤鱼,可好??” 他说罢看向这儿的人。 在船上那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的,消瘦了不少。 林晏清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他道:“那有什么,就我来弄便是,你才刚回来便歇着。” 他是这般说,也确实是这般做了,他与寻常的哥儿有些不同,他飒爽许多,性子也不是软绵绵的。 “今年上门拜访的人多的厉害,我跟嬷嬷还要回礼要做的事情多着呢。”林桂芬忽然想到了什么,吐槽道。 因着府上二位书生中了举,加上名次好,再者池南野夫夫也做生意,林晏清也不遑多让生意也逐渐拓展开来,这不过年府上的拜帖那可是一封接着一封的来。 林桂芬不识的多少事情,且先前没有管理过如此大的一个家,都是陈嬷嬷教导着她,还有赵母一起帮忙。 盛苗有了自己的产业,林晏清自然也是,这府上的大权交给他们其中一个都不合适,陈嬷嬷便让林桂芬自己管理了。 这不管不知道一管吓一跳,要忙活的事情多着呢,但好在有帮手也不算手忙脚乱。 陈嬷嬷笑道:“这还是简单的呢,等往后我们一大家子去了京城,二位书生也当了官,那忙活的事情比现在还多着呢。” 她想的长远,事实也是如此。 他们已经计划好了,就等过年后一家人就跟着府上二位书生一起去京城,府上的下人则是带走一些颇重用的去,其他的下人则是留在东奇府。 林晏清已经把鱼煎上了,他抬眼,“也是的。” 盛苗就在仔细听着他们的话没有出声。 这做吃食的时间很快就溜去了,饭食被摆放在正房大院的膳厅中,几人齐齐入座。 林桂芬下意识的看了了一眼赵母,明显的看到对方微红的双眼,前者能清楚的知道后者是哭过了。 事实也是如此,赵母在和赵砚书谈了一番过后回房便哭了,她怎么都不能理解自己为何会生出来这样一个孩子。 赵砚书也不如平日里的活跃,一直沉默着。 桌面上的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什么事情来。 池南野舀了点酸汤鱼的汤汁到碗里,舀了点肉沫蒸蛋用来拌饭,他边拌饭边道:“大哥,你们二月份去京城是如何安排的??” “我们一家租船去。”池南际在平日的大事上,话就会变得多一些。 他之前是计划跟着书院今年要参加会试的人一起去的,但联系到自己家人,他仔细想了想便作罢了。 盛苗此时缓缓开口:“大七小七年岁还小,不知坐船会不会不舒坦,可要照料多一些。” 如今最害怕的就是两个奶娃子不适应,按理来说才半岁的孩子是不应该出远门的,免得生出事端。 “我先前问过大夫了,这出远门对两个奶娃子着实不好,但我们也没有办法,就想着可否聘上一个大夫跟着去。”林晏清也是担忧这个。 这样一来,平日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照料着。 听到此话,池南野道:“若是聘大夫跟着去京城那也难,这几日我出去外头找一找。” 这年头,有手艺的都有自己的活计,更何况去到京城这般远的地方。 “我也会出去找找的。”盛苗应和道。 他对两个奶娃子甚是喜爱,因着他们两夫夫没有打算如此快便要孩子,所以他在大七小七身上投入了自己所有的爱。 林晏清看了眼池南际放到自己碗里的剥好了的香辣虾,摆摆手慢慢道:“我自然也会去找的。” 没有人比他更爱自己的孩子了,这次要从东奇府去京城他最担忧就是两个奶娃子能不能承受的住。 池南野灵光一闪,“前年旱灾雪灾,最北边那些府不是逃了好些难民过来,其中或许有医者,不若去衙门打听打听。” 若是逃难的难民,他们聘请人跟着去京城也容易一些。 池南际心想也是如此,沉声道:“我会去打听的。” 有着庞静、卓霖的关系在,他在东奇府可谓是能横着走了,这些打听的小事很是容易。 林桂芬道:“对了,差一点就忘记了,今日张公子来府上找你来着。”她慢慢回想,“跟我说好像是想让你去京城的时候带上他。” 张喆被张知府管的严,时常都被书籍困住了,这不想着池南际他们要去京城便想着也跟去玩一玩散散心顺便见识一下会试试卷是如何的难。 池南际一顿接着沉吟片刻才道:“明日我与他说说。” 张喆性子还没有沉下来经常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去京城这些事还是要好好问问张知府的意见才好。 池南野没有太过仔细听这话,他正在给盛苗夹红烧猪蹄。 今日的红烧猪蹄炖的好极了,红扑扑亮晶晶的,肥而不腻入口即化,肥瘦相间。 他们的话讲完了,林晏清开口道:“先前从小苗外么带回来的布匹好得很,穿起来很舒适。往后啊都要买他们的布匹才是。” 他让绣娘给两个奶娃子还有自己与池南际分别做了几身衣服,穿起来舒适的很呢,一点都没有不适的感觉。 此话题被挑了起来,盛苗道:“确实我是如此,我给自己做了身衣裳穿着也好着呢。” 作为皇商,周家的布匹是出了名的好,布料柔软颜色鲜亮且鲜少掉色就是有些贵罢了。 说罢,盛苗补充道:“到时候我们到了京城,见到二舅舅便从他哪儿买布匹就是了。” 大舅与二舅都在京城做事,他们的妇人夫郎先前是因为老太君身子逐渐变差特意回去照料着,免得出什么事情。 其实周府下人多的厉害,无须他们回去的,但他们孝顺都主动回去了。 林晏清“哦”了一声,笑意更浓了,“那可好呀。”他顿了顿又道:“对了,小苗你不在这段日子我跟娘她们弄了腊肉腊肠明日弄给你尝尝如何??” 听到他的话,池南野略微抬眼,有些委屈道:“晏清哥,我呢??” 他发觉自己近来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了,甚至跟池南际持平。 先前他还嘲笑着自己兄长,现在他跟兄长的处境是一样了。 也只是这般玩闹着说说罢了,林桂芬虽不能一碗水端的平,但平日里对两个儿夫郎那可是顶顶好,这种好在这东奇府她排第二就没有人敢排第一。 池南野像是怨妇一般的话语出来,桌面上的人都笑出了声。 林桂芬夹了块肥肉到他碗里,笑道:“你跟小苗争什么,他是个小哥儿自然要娇养。” 他就生了两个汉子,对小哥儿可喜爱着呢。 林晏清也打趣他道:“我每次做吃食可有少了你的,你竟然这般说话。” 见人都打趣自己,池南野懂的利用,他看向自己的夫郎眼皮耷拉着,“你看看他们,都这般说我。” 他着实有些茶了,分明平日不是这般模样的。 盛苗轻笑道:“好了好了,就说几句话罢了。” 池南际没有参与他们的话,自顾自的弄着吃食来吃。 “明日晌午弄个蒸腊肠吃便成了,那个腊肉炒腐竹也成,你们啊就不要你打趣我,我打趣你了。”陈嬷嬷此时出来维持好这个局面。 池南野脸上挂着笑,他玩笑道:“还是嬷嬷最喜爱我,不像你们都打趣我。” 林桂芬也笑:“就你会说。” 池南际此时也来评价,“多话。” 听到他出声,林晏清看了他一眼,旋即看向池南野正经道:“闲着在府上想吃什么都可弄来着。” 这年货已经弄好,其余的事情也都安排妥当,他们这些小辈啊可不就是清闲的很。 一家人聚在一起,能说的话多的厉害,等一顿饭吃完,月亮都出来了。 疱屋内,下人烧着水让他们时刻能用着,池南野两夫夫今晚要沐浴,吃过夜食便离开了。 东厢房内,盛苗给池南野收拾着待会要穿的衣裳,他便收拾边道:“你身上穿着的一身都要换下去,让人洗了,待会进去沐浴时可要带多一些衣裳,免得着凉。” 池南野着实无趣,把玩着少年散落在身后的发丝,顺口一说:“不若你跟我一块沐浴??我帮你搓背。” 盛苗听到他的话,从自己那些荒唐的回忆中抽出自己的思绪来,他道:“我才不要,你不正经的很。” 在浴房都能……,他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反正很羞耻。 池南野也是随口一说,没想过对方会答应,此时他又道:“那待会我们都沐浴完了,你要过去晏清哥哪儿看大七小七不??” 回来后,他们两个补觉也补了两个时辰,这一时半会是着实睡不着了。 “过去呀。”盛苗把衣裳收拾出来的衣裳叠好递给池南野,“大七小七许久未见我,我再不过去瞧一瞧万一他们把我忘记了如何。” 池南野已经明了,他沉思一番才开口:“苗哥儿,你当真如此喜爱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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