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背着你,对你的身体做了什么?”赫连容低头,朝着惊蛰的耳朵吹了口气,他那哆嗦比之前还要严重,“你是说,白日你知道的那些,还是晚上,你从来都没有发觉的那些?” 惊蛰被赫连容的话砸得整个人发懵,晚上? 他们的确睡在一处,可是晚上还做了什么?在惊蛰意识里,他从来都是一觉睡到清晨,晚上还能有什么事? 可是赫连容的话,莫名让惊蛰回想起许多……许多奇怪的梦,他有些时候,的确经常做梦。 那些梦非常稀奇古怪,到了最后,不管是虎豹蛇虫,亦或是数不清的藤蔓蜘蛛,都会把惊蛰包裹起来,宛如窒息的感觉每每会让惊蛰惊醒。 那只是间或,偶尔的梦,就算来了乾明宫,也偶尔会有之……的梦。 那些梦,不是梦? 惊蛰一想起那稀奇古怪的梦境,脸色当即就绿了。 因为就在两天前,他刚刚做过类似的梦。 如果这梦不是梦,那赫连容这混账每夜背着他在做什么?
第98章 直到入夜,殿内才叫了水。 宁宏儒这机灵的早早就准备好了朝暮池,那池子热气蒸腾,熏得有些晕晕然。 惊蛰是真的很想晕过去。 惊蛰有气无力地趴在赫连容的肩膀上,脑子一片空白,那种酸软胀痛还让他的神经一阵一阵扯得难受。 他动也动不了,男人抱着他进了池子里。 那热乎乎的水流泡得,他酸痛的四肢也好像舒坦了些。 惊蛰喘了口气,终于稍微活过来了一点。 他挣扎着要说什么,但是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声音。 抱着他的大手慢慢滑下来,还没按住腰,惊蛰就下意识一颤,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想说话,可是声音已经沙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是手指用力,抓破了赫连容的肩头。 那肩膀上,已经不止一道抓痕,那些都是在无力控制的情况下,无意识抓破的伤口。 赫连容的后背,胳膊,以及肩膀,几乎到处都是。 男人的皮肤很白,所以这些伤痕,就显得非常刺眼。就好像有人将他折磨一番。只是端看他那模样,又有谁真的能折腾得了他。 赫连容:“得弄出来。” 他声音冷,说话简单,动作也干脆。 这猛地一下疼得惊蛰一哆嗦,虚软无力地趴在赫连容的肩膀上。 “……” 痛。 他发不出太多的声音,就只剩下暗哑的气声。 他感觉自己死去又活来,累得眼皮子都要耷拉下来,奈何赫连容根本没打算让他睡,这朝暮池一通弄,愣是让惊蛰扑腾着说出话来:“你到底,我好累……”他真的好想一睡了之了。 那声音挤出来,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很轻,在颤抖。 赫连容:“不是说了,在清理。” 那冷清的声音,要不是惊蛰自己感觉到那些手指……他都险些要以为是自己的错。 那手指,分明不止是……它在作怪。 惊蛰很想躲,可还能怎么躲? 这朝暮池很大,要是站起来,这水其实也只是及腰,奈何惊蛰手脚发软,要是真的自己爬起来,没两下就沉底去,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就只能挨着。 惊蛰有气无力地趴在赫连容的肩膀上,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在不住往下滴落的,也不知道到底是热水,还是他的泪。 他已经不将眼泪当做羞耻,如果哭泣求饶能够阻止赫连容,惊蛰都想跪下来求他。 惊蛰从来都没想过,这会是这么要命的事。可能想过,可是赫连容日复一日的克制,让惊蛰失去戒备心。 他所有的准备,根本不足十分之一,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击垮粉碎。 他学会了哭,用哭可以挽救一些,但哭泣与眼泪,刺激到一定程度时,反倒会招惹更多的残暴可怕的欲望。 惊蛰半熟半醒了很久,才被赫连容洗干净抱出朝暮池,虽然只是沐浴,但他感觉自己里里外外好像又被拆开一遍。 他被抱到边上的玉石坐下,惊蛰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材质,不过摸起来很是光滑温暖,趴在上面,他险些睡着。 隐约间,他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擦头发。 巾子先是缓缓捂住他的头发,然后顺着发尾先擦拭几遍,将那不住滴落的水珠都吸干之后,再顺着往上,贴着头皮一点一点擦。 比起擦拭,更像是在按摩。 那动作足够熟练,像是已经做过许多次,慢慢的,弄得他几乎要睡着,不过半梦半醒间,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挣扎着伸手,终于勾住了赫连容的袖口。 他的手指没力气,不过挣扎几下,男人还是能感觉到惊蛰那细微的动作。 赫连容停下动作,靠近些。 就看到趴在玉石上的人动了动,虚弱无力地骂了一句:“……混账。” 然后头一歪,惊蛰终于昏睡过去。 赫连容眼神一动,扫过惊蛰的身体,几乎像是被搓红了一遍,再找不到完整的地方。 于惊蛰来说,这的确是场漫长的折磨。 … 他好不容易睡着,却又做了梦。 他梦到了雨。 那雨声甚是奇特,不是瓢泼,也并非雾蒙蒙,只是淅淅沥沥,断断续续,间或滴落几许。 自高处,黏糊糊滴落下来。 好似拉着丝。 粘稠的雨滴不断,接连而来,又好似有潮声轰隆,怪异地拍打在石岸上,一声接着一声,急得叫人惊颤。 极其偶尔,雨声骤响。 泼洒下许多,连地面都湿透,遍地都是潮色。 那潮声的拍打,也猛跟着停下。 只不过片刻,又再度响起,伴随着怪异的水声。 雨水……一滴接着一滴……一滴又接着一滴……像是止不住,也无法拦住……越发明显,也越发清晰。 连绵不断的雨,就像是不停歇的潮涌,仿佛能将人的口鼻都淹没,直到最后力竭,再没有半点挣扎的余地。 惊蛰莫名听了一夜的雨。 结果,醒来也是真的下了雨,那瓢泼的雨声,惊得他茫然,恍惚以为还在梦里,差点醒不过来。 怔愣躺了许久,惊蛰瘫软着不动,整个人的魂魄都不知道被什么勾走,浑噩得很,直到一声接着一声脚步轻响,他才略动了动。 只一动,整个人都像是要死去。 惊蛰呜咽一声,差点哭出来。四肢的酸痛僵硬,仿佛把他都封印在榻上,根本动弹不得。 “我……” 惊蛰张开嘴,试图说话,却飘出来一个虚软无力的音节。 他立刻住口。 就算昨天他们真的那样这样,这样那样,清醒时候的惊蛰,是绝对没有那样的心力去承受的。再一听自己的声音,赫然还带着昨日的痕迹,惊蛰如何不感到羞赧? 许是压抑太久,真能将人压抑成个变态?可这两年多来,惊蛰不也清心寡欲,直到近来到了乾明宫,这才……他怎么就没憋得这么……难道是赫连容这治病后的禁欲,将人折腾出毛病来了? 可自己被折腾出病来,做什么要来折腾他? 惊蛰苦得很,只觉得骨架都快被赫连容拆散了。是三次,还是四次?不会是五六次吧……反正到了后来,他什么都记不住,只觉得神经刺痛,人也都麻木。 要说爽吗? 那自然是爽的。 可爽过头,人就会到达一个临界点,险些被那些感觉给逼疯,不管是身体,还是意识,都不像是自己的。 更别说…… 这具身体似乎从一开始,就背叛了他,臣服于赫连容每夜的玩弄。 这混账…… 昨夜赫连容咬着惊蛰的耳朵,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着自己曾做过的一切。 他的声音本来就好听,带着沙哑与轻喘,将那些淫乱,无耻的事,当做什么有趣的乐子般,字字句句在惊蛰的耳边回荡。 这简直要了惊蛰的命。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赫连容居然已经开始调教他的身体?这等放浪无耻的手段,他竟是一点都没发现。 ……或许,他曾有发现的机会。 惊蛰不是没意识到日渐奇怪的身体,以及那比往日更容易被调动的欲望,可是有了调养身体这件事在前,他在屡次疑窦后,都以为这是吃了药后的副作用。 宗元信曾提及过,服药过程中,他容易情动。惊蛰原以为这种种变化,或许与此有关,谁能想到,这背后竟然有赫连容的身影在? 一想到惊蛰睡得安稳,根本没意识到身边卧榻之人的恶欲,他就欲哭无泪。 他知道赫连容不是什么良善人,可这也太过分了些。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在夜半时分偷摸玩弄他,他都几乎睡死过去,这样的身体有什么好玩的? 惊蛰起不来,动不了,躺在榻上胡思乱想,一双明亮的眼睛跟着一眨一眨。 赫连容扶住惊蛰,轻一使劲,就把人给带起来。他在惊蛰的身后放了好几个软软的靠枕,免得他坐不住,这才又递过来温热的水。 惊蛰看到水,这才意识到自己口渴得不行,刚要去接,却苦恼发现自己的胳膊根本抬不起来。 意识到惊蛰抬不起手,赫连容将水碗收回,惊蛰顾不上谴责他,眼巴巴地跟着看过去,就看到赫连容低头喝了一口,靠过来吻住惊蛰的嘴巴。 嘶—— 惊蛰吃痛叫了声,嘴角咬破的地方生疼,却也为此露出缝隙,让赫连容得以将水送过来。 这种怪异的喝水方式,让惊蛰有点受不住,眼角都是红意。 但他真的好渴。 几乎烧起来的喉咙,让惊蛰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能僵硬着身子坐着,任由赫连容“送水”。 像是一只被捏住后脖颈,不知怎么挣扎的可怜猎物。 他昨天哭得太狠,现在眼睛都是肿的,连眨眼都觉得酸涩,又不自觉颤动了几下,如同他现在的心思一般。 赫连容给惊蛰喂了好几口,直到他退了退,示意自己已经不渴了。 “咳咳……”惊蛰咳嗽了两下,“赫连容……” 他心中一喜,发现总算能说话。 两根手指捏住惊蛰的喉咙,顺着喉结抚弄了两下,冷冷的声音响起:“少说些话。” 惊蛰一听这话,就没好气抬头:“我到底是……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的?” 要是真的心疼他,昨天就不要一个劲儿做! 赫连容:“我忍了很久。” 他冷漠,淡定得很。 “已经不愿意再忍下去。” “那也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惊蛰的手指不自觉抓住被褥,刺痛的感觉,让他没说完话,下意识低头,也跟着露出了后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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