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看着眼前这修罗场暗暗咂舌:他家大人在秦王那受了气,这是搁这儿发泄来了。 亏他还以为大人是体恤他以一敌多太辛苦,果然是他想太多了。 胥子遥见温时宴杀人如此狠厉,也有些惊愕。江湖上对于芍城的传闻,还是太保守了一些。 胥子遥捡起地上的剑,想撑着站起来。 追风忍不住想上前扶一把,见自家大人阴沉的脸色,只得默默地退到一边,递给胥子遥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温时宴看着胥子遥有些吃力地样子,脚步却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 他担忧了一天一夜,可这人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倒显得他有些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温时宴,”胥子遥喊了一声,清澈的眼眸弥漫上一层薄雾,“我手疼。” 刚结了一层薄冰的湖面,就这样突如其来地被人扔下了一颗石子,冰面逐渐裂开…… 温时宴有些无奈地收起剑,洁白修长的手指抚了抚额角,认命一般地朝胥子遥走过去。 追风躲在后面偷偷看自己大人变幻莫测,还有些吃瘪的脸,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恨不得立马就去跟追云分享。 温时宴伸手将人扶起,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怀里就扑进一个软乎乎的人。 “对不起,你也是担心我才会……” 温时宴这么孤傲清高又目空一切的人,若不是在意,恐怕是一个眼神都不会施舍吧。 胥子遥的声音带着一些委屈和伤感:“我一直都在等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会怎样来,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以前他遇到事情,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是皇兄,想皇兄什么时候会来帮他。 可自从上次山里迷路,包括这次,他最先想到的却是温时宴。 即使两人隔着深仇旧怨,又生了嫌隙怨怼。但他就是冥冥中能感知到:温时宴绝不会丢下他。 温时宴一直僵硬的身子放松了下来,伸手摸了摸怀里毛绒绒的脑袋,有些愧疚道:“不该怪你,怪我自己来的太晚了,才让你遭了罪。”
第95章 真的只是早点歇息? 终于卸下了心中的包袱,吐露了真心,温时宴搂着人的手臂紧了紧。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但他真的再也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这一天一夜他算是彻底想明白了:真正的爱一个人不是说尽甜言蜜语,也不是拥抱亲吻,将其据为己有。 而是愿意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沿着他的脚印只为护他周全。 是每一次看向他的目光,甚至看着他为别的人受伤。自己虽心痛的要死,却仍然希望他能跟所谓喜欢的人幸福。 是明明心里醋的厉害,也下定决心不再有瓜葛了。却依然会因为他的一句软话,心中所有的冰川都瞬间融化。 为你千千万万遍,为你披荆斩棘,为你赴汤蹈火,为你所向披靡。 胥子遥整颗心都扑腾得厉害。 原来不是他一厢情愿,温时宴心里是有他的。这个发现让他觉得这一趟,无论是受多大的罪,都值了。 追风看着两人甜蜜的相拥,弱弱地开口道:“大人,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虽然他很不想打扰这份来之不易的美好,但他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啊! 胥子遥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搂着温时宴的手。 怀里的温暖离去,温时宴有些不悦地看了追风一眼,眼神能杀人的话,追风已经身中数刀了。 可大人安全要紧,追风硬着头皮,顶着温时宴刀子一般凌厉的眼神。 在心里忍不住哀嚎:他真的不是有意破坏大人的幸福,他是真心实意为了大人安全着想啊! “我带你回去。”温时宴拉着胥子遥的手就要离开。 不曾想胥子遥却挣脱开了,温时宴有些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人。 “祈言。” 胥子遥第一次唤他的名,温时宴内心有些悸动的波澜。这是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叫出来会如此好听。 可即便如此,但他依旧有些不理解胥子遥的举动。 PS(温时宴,时宴是字,名是祈言,因为冤案后温心里有恨,就一直对外称温时宴,不用温祈言。 古人“名”通常只能由长辈、上级或是非常亲密的同辈才能称呼,“字”则是平辈互称,表示对对方的尊敬和亲切。 比如《陈情令》中,姓魏,名婴,字无羡。大部分人都称魏无羡,但蓝忘机会叫魏婴。) 刚刚明明是胥子遥亲口说,他一直在等自己。 为何如今…… 胥子遥看了看铁笼里的人,目光灼灼地望着温时宴,有些不舍:“看到你我真的很开心,私心让我很想义无反顾地跟你走。但我不能走,对不起。” 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家人庇佑下,无忧无虑的小殿下了。享受了那么多年的荣华富贵,他该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 皇兄刚登基,朝中局势暗流涌动,有些别有用心之人正蠢蠢欲动。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就是一个局,把朝中大部分都卷了进来。 那晚的南栀想必也是别有用心地被他撞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不能退。 “大人,此地不安全,你不能久留。”追风明显怕温时宴也陪着胥子遥留下来。 他们刚刚杀了这么多人,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过不了多久幕后之人就会发现。 那时候就算想跑,恐怕也是来不及了。他不能拿大人的性命去冒险。 胥子遥不想让人为难,虽然私心很想温时宴能留下来陪自己,可他同样也不想温时宴因为自己身处险境。 他欠温时宴的太多太多了,估计这辈子都还不起了。 正要开口,温时宴就对追风说:“你回去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城主,先不要打草惊蛇,等我消息。” 追风有些为难:“大人,属下是你的贴身暗卫,不能离开你……” 对上温时宴那双不容置疑的冰眸,追风把到嘴巴的话咽了下去,转身离开。 “他们现在还不能救,我们先去神庙看祭祀活动,应该会有发现。” “好。” 温时宴将自己的面具戴在胥子遥脸上,自己则戴上刚追风留下的面具。 “我想戴追风的面具。”胥子遥心里有些雀跃,忍不住提条件。他就是纯纯的给把梯子,就能上房揭瓦的主。 “不想戴狐狸面具?”温时宴的声音有些不悦。 胥子遥赶紧解释道:“我就是觉得追风的狼形面具更威武霸气些。” 温时宴有些狐疑地看了面前戴着狐狸面具的人一眼,胥子遥那双熠熠生辉地眸子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霸气威武? 这人对自己的认知是不是有点问题? 不过他现在不想和胥子遥讨论这个,于是哄道:“这狐狸面具更适合你,我喜欢。” “为什么?” “第一次见这么笨的小狐狸,觉得怪稀奇的。” 在天一山庄时蹦跶的厉害,时不时亮一下小爪牙来撩拨自己。 如今自己都到了他的地盘上,这小狐狸反而畏畏缩缩的。可不是笨死了? 胥子遥以为温时宴是调侃自己被抓这事,没精打采地“哦”了一声。 冷府里冷轻舟沐浴后躺在美人榻上看着朝中人员的名册。 被派出去盯着南栀的念星说未曾发现任何异常,就是这南栀姑娘每日都会去首饰铺挑选首饰。 “哥哥,天色都这么晚了,我们还是早点歇息吧。”兰自迩将冷轻舟手里的名册拿走,随意扔在榻上。 “真的只是早点歇息?”冷轻舟表示不相信。 这段时间的种种经历告诉他,兰自迩绝不会让他好好睡觉。 “莫不是哥哥还想做些什么?”兰自迩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有些无辜地看着冷轻舟,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不,我不想做些什么,赶紧睡觉。” 冷轻舟丢下一句话,逃一般地上了床,钻进被子里。 兰自迩也不生气,慢条斯理地将冷轻舟扔得七零八落的衣服一一捡起,挂在屏风上。 上床后也是规规矩矩地躺在一边,手也是端端正正地放在腹部,俨然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冷轻舟靠着墙,仔细地听着兰自迩的动静。见人上床后不久就呼吸平稳,有些狐疑。 往日兰自迩一上床就会缠着自己好一阵子闹腾,就算不做那档子事,也会抱着自己啃咬好一阵子才罢手。 今日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联想到兰自迩今日白天都不曾在府邸,究竟去干了啥这么累,以至于一上床就入睡了…… 一直以来兰自迩出去做什么,他都从不曾过问。冷轻舟第一次想知道,自己这枕边人一整天都去忙些啥了。 心有疑惑冷轻舟自然是无法安稳入眠,微微地转动了一下身子,身边的人依旧毫无动静。
第96章 好哥哥你讲讲良心 冷轻舟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往日里两人都是相拥而眠。他稍微动一下,兰自迩都会醒来。 今夜他翻来覆去的好几次,都不见兰自迩有任何动作,更不曾过问一句。 实在是有些不正常。 “你今日去哪里了?”冷轻舟面对着墙问,“晚上都不曾回来用膳。” “去静王府赴宴了。”兰自迩应了一句,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听起来有些疲惫,似乎真的是累着了。 静王府? 冷轻舟忽然间想起来,下午兰自迩出门时确实是有问过他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静王府来着,但他拒绝了。 这静王整日里沉迷酒色不思进取,百姓们最津津乐道的是他斥巨资在王府里建了个酒池肉林。 听说那个池子冬暖夏凉,四季如春。比起皇宫里的御花园也不遑多让。因这静王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太上皇对其也是宠爱的紧。 静王每天也不上朝,就和府里的美妾们泡在池子里声色犬马,好不逍遥快活。 他邀请兰自迩过去赴宴,赴的是什么宴自然是不言而喻。 怪不得兰自迩一回来就跟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神一样。 “这静王府的美人宴可真是耗人精气神。”冷轻舟不阴不阳地接了一句,又道, “明个儿我让厨房熬些羊肉鹿茸汤、锁阳乳鸽汤的,换个法子来做,免得你力不从心。” “哥哥。” 还不等冷轻舟阴阳怪气地嘲讽完,人就落入了兰自迩怀里。 冷轻舟背脊一僵,对上兰自迩染上几分情欲的眸子不敢再说话。 简单粗暴的嘴唇碰撞后就是席卷一切的强势深吻。 冷轻舟还想说些什么,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还全都被人吞咽了进去。 过了一阵子,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的。兰自迩看着床上皮肤白里透红的人,调笑道:“哥哥如今换了口味,惯爱拈酸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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