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见陆美人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他面子,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压低声音道:“听话些就现在乖乖张嘴,又或者你想试试朕的非常手段?” 非常手段?按照这暴君的性格,不会是打算对他进行家暴,然后强行灌药吧? 还真当他好欺负不成!论一对一单挑,他陆长平还从没有输过! 陆美人坚定地摇了摇头,一双水波荡漾的桃花眼中射出了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坚定光芒。 “好,这是你逼朕的!” 谢玄元最后放了句狠话,豪气地一口干了整碗药,突然照着陆美人的唇亲了过去。 陆长平本是做好了动手的准备的,根本没料到这向来不解风情的暴君会突然上嘴。 想要躲避可已经晚了,他的唇瓣被暴君狠狠咬住,血腥味混着药味儿一起袭来。 这暴君其实是狗变的吧? 陆美人疼得眼中泛起泪花,毫不客气地一拳锤向暴君的小腹。 谢玄元闷哼一声,渡药的时候彻底失了分寸。 可怜陆美人连将药吐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迫将暴君嘴里的药一滴不剩地吞进了肚子。待到暴君松口,他只能徒劳地扶着床柱不停干呕。 全程目睹了暴君喂药的太医院众太医个个瞠目结舌…… 原来陛下和陆贵妃的日常相处是这样的干柴烈火!瞧陆贵妃,连孕吐都被亲出来了! 他们一边庆幸当初没有头脑一热将自家女儿送入后宫,一边对陆长平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舍身饲虎让暴君没法祸害别人家女儿的陆贵妃,实在是太伟大了! 谢玄元见陆美人惨兮兮的模样,忍不住悄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他的爱妃下手也太狠了点吧。若不是有功力护体,他怕是要当场驾崩了。 暴君的强行喂药打乱了陆长平拖延时间等待变数的计划。 这下子,满屋的人都将期待的目光聚焦在了他身上,眼巴巴地盼着他开口说话。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三个时辰过去了……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了,陆美人仍旧一言不发。 暴君从起初的耐心等待,到现在脸色黑如锅底。终于,他认定了是太医院的这帮庸医欺骗了他的感情,抬手召来在殿外候着的亲卫: “给朕将这群无用的庸医都拖下去……” 话说一半,他的手突然被陆贵妃抓住了。紧接着,一张小纸片被塞进了他的掌心。 谢玄元到底在意上面的内容,示意侍卫们先别动手,迫不及待地低头看纸上写的字。 只见上面有些潦草地写着:“臣妾觉得嗓子好多了,想要试着说说话。” 暴君惊喜万分地抓住陆贵妃的肩膀:“朕就在这里,你快开口说话让朕听听!” 陆美人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咬咬牙继续在纸上写道:“陛下,臣妾的声音可能不是很好听……您先让旁人都退下,臣妾只想说给您一个人听。” 那没见过世面的暴君哪里受得了美人撒娇这招,他露出一副”你居然想要勾引朕“的表情,嘴上却诚实地对屋中的闲杂人等吩咐道: “你们先退下,朕的爱妃有些害羞,想要同朕单独说话。” 众人虽然好奇陆贵妃说话是什么样子,但到底不敢挑战暴君的底线,悻悻地退了出去。很快,屋中只剩下暴君和陆贵妃并排坐在床边。 眼见四下无人,谢玄元又朝着陆美人的方向挪了挪,眼里没了平日里的冷锐锋芒,只余下小孩子过生日拆礼物时的兴奋激动: “你试着随便说些什么给朕听听。” 陆长平见暴君这副模样,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气。他虽然会女装,但并不会模仿女子的娇柔嗓音。 为了减小被人拆穿身份的风险,就只有对症下药,骗骗这种被虚假的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暴君。 一边是上千条无辜的性命,一边是目光灼灼的深情暴君,陆美人的内心煎熬了片刻,很快就想通了。 暴君要滥杀无辜是个人渣,他骗取纯情暴君的初恋也是人渣,他们这两个人渣就应该内部消化,省得再去坑害别人啊。今天他豁出去了! 想通了之后,陆长平侧过头试探性地放轻了声音唤道:“陛下……” 他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了,此刻发出的声音低沉沙哑,在空旷寂静的宫室中回荡之后,竟带上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诱惑和煽情,引得人浮想联翩。 这下连陆美人自己都被惊住了。 谁来告诉他,才两个月没开口,他的声音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不仅沙哑得雌雄莫辩,还带着一股妖艳贱货在床.笫间勾引人的意味。 谢玄元似乎也被他的声音给惊住了,半晌默默无言。 就在陆美人开始担忧,暴君会不会嫌他声音难听,一怒之下把他毒哑的时候,对方终于说话了: “再叫一声给朕听听。” 让他叫,他就叫。这暴君当他是雪团儿那样听话的小奶狗吗? 带着捉弄人的“恶毒”心思,陆美人瞬间戏精附体,露出一副震惊心碎的表情一头扎进了暴君的怀里,肩膀轻颤: “陛下……臣妾的嗓子怎么成这样了?臣妾……是不是再也不能得宠了?” 这话才刚出口,陆长平就感到自己被暴君紧紧搂住。 谢玄元答非所问地说道:“不是要你叫‘陛下’,是要你……叫朕的名字。” 陆美人没料到暴君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叫名字什么的实在是太过羞耻了。 难道是这暴君厌倦了他的声音,打算骗他说出皇帝的名讳,然后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他憋了半天,舌头有点打结,脸颊涨得通红。他和暴君根本就没有熟到可以亲昵地叫名字的地步吧? 见陆美人犹犹豫豫,迟迟不肯开口,谢玄元突然就来了火气: “你口口声声说爱朕,现在却连朕的名字都不愿唤一声,可见之前说的那些‘爱’都是逢场作戏。你这是犯了欺君的大罪!” 欺君,欺君,整天就知道说别人欺君。谢玄元要是能好好做个人,他犯得着辛辛苦苦地女装嫁到北卫,天天欺君吗? 但小不忍则乱大谋,陆美人在心里痛快地骂完,还是别扭地开口唤道:“谢玄元……” 他是连名带姓地唤的,努力避免叫暴君名字的时候显得太过亲密暧昧。 可饶是如此,暴君在听到他唤名字之后还是一把将他搂进怀中,声音颤抖地回应: “朕在这里。虽然你的声音难听了些,胸平了些,个子太高了些,但朕真的一点儿都不嫌弃你。如果还是在意嗓子的事情,往后也可以不必在旁人面前讲话。你只需要说给朕一个人听就够了。” “要是有人敢拿你的声音说三道四,朕第一个割了他的舌头!” 呸!他信了暴君的鬼话!一口气挑出他这么多“缺点”来,还说不嫌弃他? 怎么不先问问他嫌不嫌弃这暴君? 陆美人嫌弃地推了推暴君,试图和这这我感动的恋爱脑拉开距离。 但谢玄元哪里肯放手? 为了证明他真的一点儿都不嫌弃,他低头在陆美人的侧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这一吻不同于之前的粗暴撕咬,反倒满是珍重和怜惜。 只是亲过之后,暴君似乎有点儿后悔,他不好意思地飞速侧过脸去闭眼装死,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长平头皮发麻,心脏狂跳,差点直接从暴君的怀里跳起来。 不知不觉间,他居然又叫谢玄元给占了便宜! 暴君平日里这么怂,也只有在气头上才能装腔作势地霸气一回。陆美人抬手摸摸唇瓣上“狗啃”之后留下的细小伤痕,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可他堂堂南楚陆陛下,居然一天之内被这么怂的暴君连续占了两次便宜。 到底是这暴君长本事了,还是他太过心慈手软了? 原以为暴君搂一会儿过过瘾,自然会将他放开。可谁知道,谢玄元竟然和他越贴越近。 到最后两人已经“亲密无间”,暴君身上发烫的热度透过层层衣物源源不断地传导过来。 陆美人没办法,只好再次开口提醒:“陛下……您离臣妾太近了……” 谢玄元闻言动了动,将下巴抵在他肩膀,意味深长地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你还欠朕两次验身和一个龙种?这都半个月过去了,若是再不抓紧,被有心人看出你假孕可怎么办?” 陆长平突然明白了。这暴君“治好了”他的嗓子,竟还馋他的身子。而且看样子,这回是打算一鼓作气来真的! 对谢玄元的杀心减弱之后,他现在反而一点儿都不盼望侍寝了。 暴君不是无可救药,他也不是非要杀人不可。 据陆陛下这段时间的观察,北卫表面看似和平安定,实则内部危机四伏。 谢玄元作为北卫先帝最后一个在世的子嗣,是北卫唯一的正统。若谢玄元一死,掌权的必定是太后一党。 光是看太后一党前段时间那不入流的三脚猫宫斗手段,就知道这帮人又蠢又坏,绝对不靠谱! 原本对手变蠢了对南楚不失为一桩好事,可是当下无论是北卫还是南楚都不具备直接吞并对方的实力。 一旦其中一方乱了起来,另一方难免会受到波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陆长平不想冒险。 与其和北卫打得鸡飞狗跳两败俱伤,不如趁着还能在北卫待几日,把谢玄元这暴君引向正途…… 因为有了这样的打算,他更加不能让暴君知道他男扮女装的事情! 陆美人开始试着讨价还价:“陛下……今日不太方便,我们还是改日吧。” 然而谢玄元缠人得紧,抱着陆美人不肯撒手:“你放心,朕……朕其实有好好学过,不会弄伤你,会让你舒服的。” 说罢他加了些力气,试图把陆美人推倒在床上。 但陆长平怎能让暴君如愿? 他身体纹丝不动,脑中飞快搜寻着推掉这种事的借口,最后急中生智道:“臣妾近日来了月信,不宜伴驾。” 谢玄元闻言傻傻地“嗯”了一声,愣了半天才迟钝地反应过来陆美人话里的意思。 他无措地僵住了,下意识地试图遮住腰带以下的部位,然后脸上越烧越红。 到底是男人最了解男人,陆贵妃只轻飘飘地朝暴君身上扫了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得不说,这暴君的发情速度……也太快了吧。 可点火的人终究要负责灭火,为了快些将暴君打发走,陆美人又亲手帮暴君快乐了一次。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暴君既没挣扎也没反抗,只是到底面皮上过不去,到最关键之处索性伸手拉过床榻上的锦被蒙住了自己的脸…… 待到云销雨霁,脸红得像是要滴血的暴君飞速换上干净的衣物,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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